18 縣令設宴

縣令設宴

雖然周煦允了宋折香留在身旁,卻還是有些擔憂,與她約法三章。

第一不準私自外出,若是出去要麽同他一起,要麽就得跟着侍衛。

第二不準以女裝示人,前幾日宋折香賣身求學的事在沛縣鬧得沸沸揚揚,沛縣雖只是一個小鎮,卻地狹人稠,屁大點的事都會鬧得滿城皆知,何況宋折香前日之舉。

而第三則是要在屋裏好好讀書練字,自然她自個說的要賣身求學,那也得如了她的願。

宋折香一聽這三條,鬧了好半天,見他神情嚴肅沒一絲豪的松動,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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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煦應約去尋江舒以。他一早便派人去過江舒以那兒了,只是江舒以只知他是朝中人,卻不知他是當今聖上。

畢竟周煦的身份特殊,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舒以見了周煦後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擡眸睨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擺弄他手裏的小玩意了。

周煦仔細一瞧,發現江舒以在做着玉雕。可在他這種外行人看來,宋折香的玉雕好似比面前這人要好上許多。

周煦坐在他跟前,問道“先生可是在習玉雕?小生有一...知己,玉雕做的極好。”他中間頓了下,下意識不想暴露宋折香女子的身份,若是說成小厮他自個又覺得有些奇怪,索性就稱為知己,也算周全。

畢竟,紅顏知己也算知己。

江舒以這才提了興趣,放下手中的玉雕,擡頭問他:“這玉雕之技傳到如今,已是少有人精通了,老朽瞧着公子身份定是不低,想必好友也是師從高門吧?不知可否替老朽引見引見?”

周煦見他搭了話,這才松了口氣,畢竟江舒以的壞脾氣太傅當初閑談時可是同他說過的,若犯了他的忌諱,直接被他扔出門來都極有可能。

當初周煦還曾對他有些豔羨,畢竟在這宮裏可無一人能做到這般自在。可到如今,周煦只覺有些頭疼,思忖了許久才說道:“先生可否替小生引見一下沛縣的縣令?”

江舒以砸吧了下嘴巴,嗯哼一聲便應下了,只是叫下回帶着他那個擅玉雕的“好友”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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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以給了周煦一封縣令母親生辰的請柬,若周煦猜得不錯,那山賊也定會派人來。畢竟在京城中也是,逢年過節便是熟絡關系的最好時機,這山賊若是與縣令勾結,不出意外的話,也定會派人來的。

縣令府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在周煦看來不算大,但勝在雕刻精細,不像個官家居住的地兒,倒像個文人的作風。

周煦雖不願出頭,卻總有人想上來搭話,畢竟就算撇開他“大儒學生”的名號。單是他的相貌氣度,便遠非這小鎮其他人可比的,說是鶴立雞群也不為過。

過來同他攀談的小生姓全,是這縣令母家的人,雖說打扮的書生氣十足,卻是個酒囊飯袋,眼底的青黑怕是撲上兩三層粉都遮不住。

“公子好福氣啊。”他一上來便笑眯眯的同周煦說了這沒頭沒尾的話。

周煦皺眉,他着實不知這人在說些什麽。

全智以為他面皮薄,嘿嘿笑了兩下低聲同他說:“前幾日可是聽說了那書童可是細皮嫩肉的,想必滋味尚可吧。”他半眯着眼睛,表情享受。

周煦打了一個哆嗦,不着痕跡的往旁邊退了退,說道:“還未去拜過老夫人,小生便先行告退。”

全智以為他羞斂,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之下讨論這事,也只拍了拍他的肩:“那,咱們下回再聊?這回瞧你沒帶那書童,着實是可惜了。”

周煦不願同他多說,轉過身便走了,面上凝着霜,想着若是處置了這沛縣的縣令後又怎麽處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剛走到長廊深處,差點撞上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個紮着雙丫鬟的姑娘家。

他皺了眉說了句冒犯了,便想往另一側走。

那人攔住他問道:“你是哪家的兒郎,怎麽未曾見過你?”她身上脂粉味極重,還有意無意的往周煦身上蹭。

周煦以前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前院一屋子外男不說,如今還敢攔下他來問名號,行此放蕩之舉。他冷着面:“姑娘自重。”便也不顧身後的人,徑直走了。

等到宴上,瞧見那老夫人身側,才知曉方才那女子便是這縣令家的女兒。

那人橫着眉瞪他,又在老夫人耳邊撺掇什麽似的。

果不其然,宴會到一般就點了他。

“老朽聽說江大儒有一學生來了老朽的生辰宴?”老人家目光裏帶着些渾濁,可語氣卻精神十足,“不知老朽可有面子請來替老朽題幅字?”

周煦自知躲不過,掃了眼四周便站了起來,“小生樂意至極。”這四個字咬的極緊,這可是他第一回被人當猴使喚。

周煦的字放在平時都是得被人裱起來的,如今卻在一張半舊不舊的桌子上提筆,落字。

老夫人将宣紙拿起,誇贊他:“好字好字。”她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他,樂呵呵的問道:“公子可有娶妻啊?老朽有個寶貝孫女,名喚阿敏,今年正及笄,配你如何?”

阿敏還故作嬌羞狀,喚了一聲:“祖母。”

跟着周煦身後的小侍打了一個哆嗦,心裏默默為這一大家子點個蠟。

周煦垂着眸子回道:“家有嬌妻,老夫人擡愛了。”

阿敏有些急切,她着實相中了這個氣度非凡的書生:“公子不若娶了我,保你仕途暢順。”

這宴席上人不少,大多都聽見了她這話,卻無一人表态,畢竟在沛縣,縣令一手遮天的日子可長了,山高皇帝遠,若是現在朝廷派人下來了,也是以縣令為尊。

周煦皺緊了眉頭,“姑娘自重。”

阿敏有些臉紅,眼裏銜着淚便跑遠了,宴席上的人還有些不滿,指責他因小失大。

周煦不願理這些人,往角落裏一坐,只希望今天出來這遭能有收獲。

他目光一移,盯住了另一角落的一名壯漢,直到宴會過了一半,壯漢往偏門出了,周煦瞧着前邊就是書房。

他喚了小侍:“跟上去盯着。”

小侍聽令,跟上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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