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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沒法跟雙雙解釋什麽祖宗不祖宗的, 墩子試圖用拽拽她的麻花辮轉移她的注意力,果不其然,雙雙雙手護着自己的小辮子,往後退一步, 噘嘴看着墩子哥哥, 就算是墩子哥哥也不能拽自己的小辮子的。

“好了, 你的小辮兒你最寶貝了。”墩子招呼一聲, “別耽誤時間了,來,下水!”

說完,沖陸青擡擡下巴。

這回,墩子一改以往的毒舌言論, 簡直比小學老師還耐心溫柔,直接化身鼓勵式老師,聽得陸青臉都快紅了。

“哎呦, 不錯嘛,進步很大。”

“都學會蹬腿了, 可以可以, 你還挺有游泳天賦。”

“可能你明天都能游一百米了,不帶喘氣的。”

陸青從水裏出來,看他一眼,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像自己再瞪他就跟無理取鬧似的,只弱弱道,“你就說實話就行, 不用...不用這麽說,我有幾斤幾兩,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別介,我這剛轉型成溫柔鼓勵型老師,你這就看不上啦?還是說,你喜歡我前頭那樣?”

“那還是算了吧。”陸青撇撇嘴,嘴角微微往上揚。

“青青姐姐,墩子哥哥說得對,你進步了很多的喲!你都能在海裏多喝幾口水了。”

陸青:“...”

真是好大的進步呀!

三人中午回去吃了午飯,下午又來練,還別說,不知道是不是墩子的溫柔鼓勵式教育起了作用,陸青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感覺像是沒那麽怕水了,能在水裏撲騰一會兒。

“哇,我會游泳啦?!”

雙雙抓着青青姐姐的手,笑得臉上挂上月牙,“對呀對呀,青青姐姐,你剛剛游出去了!”

“真的,我感覺這水裏也沒那麽可怕。”陸青聲音都在抖,那是激動的!原來游泳這麽好玩兒!

“咳咳。”墩子看着這兩人,不知道的以為陸青都能拿游泳比賽第一名了呢,“行了,後頭你就按照這個多練練就是,沒幾天就會了。”

“哦,好。”陸青第一次認真看着墩子,輕聲一句,“謝謝你。”

“小事兒。”墩子繞過兩人,“行,我先走了啊,今天練了一天,你們也回去吧。”

“墩子哥哥,你去哪兒啊?我們要去找娟娟她們玩兒。你要不要來?”

雙雙和班上的幾個同學都說好了,一會兒去扮家家酒。

墩子自然對這些小孩兒玩的游戲沒興趣,“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啊?給你掙買糖的錢去。”

家裏的半導體還沒折騰明白呢,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就一門心思惦記它。

呀,買糖的錢?嘻嘻!

“好,墩子哥哥你快去吧!”

......

玩了一天雙雙蹦蹦跳跳回家去,正好見到奶奶準備做晚飯。

“奶奶,我幫你洗菜!”小丫頭自覺地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王大娘回頭看見孫女,笑得臉上溝壑條條,“用不着你,你餓沒有?吃塊雞蛋糕去。”

“那我先吃雞蛋糕。”雙雙沒能抵擋住雞蛋糕的誘惑,分了一半喂給奶奶,然後自己捧着剩下的一半輕輕咬着,吃得嘴唇上都是雞蛋糕屑。

吃完雞蛋糕,精致的小丫頭從褲兜裏掏出手帕,用力在嘴上擦擦,這才準備繼續戰鬥。

“奶奶,我來洗菜!我很會洗的。”

王大娘拗不過孫女,又記着兒媳婦兒一再強調可以讓孩子慢慢鍛煉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倒也沒再拒絕,拿着個盆接了半盆水,放了兩根茄子,三個土豆進去。

“你拿張凳子過來,坐着洗。”

“好。”雙雙聽說地搬來小馬紮,一屁股坐下,挽起的袖子挂在手臂中間位置,露出一節纖細的手臂。

雙雙兩手用力,抱着圓滾滾的土豆來回搓洗,嘴裏不住念叨着,“今晚我們要吃你啦,先給你洗幹淨洗香香。”

土豆被全方位無死角地清洗,雙雙洗得特別認真仔細,又拿起長長的茄子,從頭洗到尾,看得王大娘驚訝,不知道孫女是在洗菜還是在給這菜搓澡。

不過孩子喜歡,也就随她了。

“奶奶,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雙雙把菜洗得差不多了,想起出去執行任務的爸爸。

媽媽回來的時間她是知道的,等自己放暑假了,媽媽就會回來,可是爸爸怎麽還不回來呢?

“快了吧。”王大娘也不清楚部隊的事情,只知道兒子出海離開去執行任務已是常态,家屬們只管在家裏等着就是。

=

“什麽?又出海啦?行,好,我知道了。”六月初,簡璐在學校郵局打電話,原本想找程铮說事兒,沒想到是勤務兵小趙回過來的。

簡璐這才知道,自己男人又出任務去了。

“小趙,那這陣子麻煩你多照看着我們家裏,對,我們家就我媽和閨女在,有什麽事兒你及時跟我打個電話。好,再見。”

“知道,嫂子,你放心,我肯定及時跟你彙報!”小趙覺得團長媳婦兒不愧是大學生,說話真是太客氣了。

挂了電話,簡璐手裏捏着的洗衣機工業券晃了晃,看來這個好消息得過陣子才能通知到程铮了。

一天前。

之前和簡璐蔡秀娟的珍珠養殖場有訂單合作生意的全國最大醫院門市部的兩名代表到了H大附近,正好和簡璐見了個面。

簡璐做東,請二人在國營飯店吃了頓好的,飯桌上,順便又再談了筆生意。

有時候做生意就是這麽簡單,一旦建立起聯系,後面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

尤其是兩人聽說這兩位女同志私人承包幹起珍珠養殖場,更是刮目相看。

“簡璐同志,你和蔡秀娟同志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你們倆把珍珠養殖場是幹得,這個。”

簡璐被人比了個大拇指,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掃到國營飯店左側牆上的标語,擡擡下巴,示意兩人,“這不是偉大領袖指示了嘛。”

兩位醫藥代表扭頭一看,只見牆壁上用紅漆刷着一句标語——婦女能頂半邊天。

“那确實說得對,你們兩個女同志就是很好的證明。你們家的珍珠質量真不錯。”

“那不然再加點單?我們胃口可不小的,華南地區我們供貨沒有壓力,要是有其他區域需要訂單的,我們肯定也能吃下。”

“哈哈哈哈哈哈,看得出來,你們倆可都不是甘心一個片區的。”飯吃得高興,這天聊得也高興,醫院代表一個高興就給加了一個西南地區的珍珠供應訂單。

簡璐地主之誼盡得好,兩個醫藥代表臨走時送了她兩張洗衣機工業券,倒是很合簡璐心意。

她和蔡秀娟都屬于有錢沒券的,現在正好一人能買一臺洗衣機在家裏用。

蔡秀娟那張券,她直接寫信寄走了,信上提了增加新訂單的事情,讓蔡秀娟根據供應量安排增産。

剩下一張洗衣機工業券,便和之前收到的風扇工業券放一起,等暑假的時候再回去買吧。

回到學校的簡璐開始了忙碌的期末考試準備生活。

臨近大三上學期期末,課程已經所剩無幾,大家主要時間還是泡在圖書館,各自翻閱書籍複習。

偶有什麽問題,便無聲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讨論一番,忙碌又認真。

+++++

這學期,最後結束的一門課程是數學課,數學宋老師是個特別喜歡發散思維的老師,平日裏也愛叮囑學生們發散思維,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條條框框裏。

“很多題,它不是只有一種解法,這就和你們的人生差不多,一路走下去,不只有一條道,也許很多條道都能到現在的位置,就看你選擇的是更長的還是更短的,更輕松的還是更困難的路。”

一番心靈雞湯聽得不少同學大受感動,紛紛舉手要上講臺解宋老師剛剛出的題。

宋老師點了三個同學上去,在黑板上寫出自己的解法,每個同學的解題思路都有區別,但是最終答案都是一樣的。

“大家看到沒?三種解法都對,你們知道哪種都行。”宋老師講解一番,手指微曲扣在黑板上,“不過這題還有不同的解法,有沒有同學知道的?”

教室裏只有學生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少人嘀咕幾句,交頭接耳。

“還有其他解法嗎?”

“我咋感覺沒了呀。”

數學課一向自由,大家前後左右讨論起來,宋老師也沒制止,他推了推眼鏡,看着學生們正動着腦子努力思考其他解法,深感欣慰。

沒一會兒,臺下有人舉手,“宋老師,我來試試吧。”

宋老師點點頭,指了指黑板,“好,簡璐,那你上來試試。”

簡璐從座位起身走到講臺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刷寫出第四種解法,沒一會兒,粉筆一放,徑直走下了講臺。

宋老師看着黑板,掃了一眼簡璐寫上的第四種解法,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神色,“大家看看,這是不是第四種解法?”

“嘿,還真是!”

“我怎麽沒想到還能先做這條線。”

“所以說啊。”宋老師簡單将簡璐分享的解法要點講解一遍,看着臺下的學生們,“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貓,同樣的道理,解題方法千千萬...”

不等他說完,講臺下方已經快将這句話聽得耳朵都快磨出繭子的學生們異口同聲接上,“能有答案不算晚!”

“你們真是...”宋老師眼眸裏漾着笑,振臂一揮,“下課!下學期見!”

“哦~”

“好哎!”

随着本學期最後一節課的結束,大家齊聲歡呼,準備迎接為期三天的期末考試,也将迎來他們大學生涯的倒數第二個暑假。

一旦時間開始進入倒數階段,一切就顯得彌足珍貴。

“走走走,去食堂吃好的!”

“慶祝一下,這可是我們倒數第二個暑假啊。”孫尚美激動不已,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放假。

簡璐眸光微閃,嘴角噙着笑,“孫尚美同學,我不得不提醒你,還有三天的期末考試呢。”

“哎,怎麽還有考試啊~”孫尚美嘆口氣,轉瞬又想開了,“沒事兒,先慶祝,吃了再說。”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三天,大夥兒先去食堂打了肉菜,這回食堂又到了上紅燒肉的時候,紅燒肉窗口排着長隊,簡璐宿舍只打到四份,大家挪一挪,六個人分着吃了。

“唔,還是紅燒肉好吃啊~”李歲華咀嚼着軟爛的紅燒肉,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了,有了紅燒肉,其他任何菜都黯然失色。

“那可不,紅燒肉可是寶貝!”郝月再節省一人,每月食堂上一回紅燒肉的時候也會買一份,可見紅燒肉的魅力有多大。

“呀,還剩最後一塊了,誰吃?”宋桂蘭看着餐盆裏孤零零的一塊四四方方的紅燒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話音剛落,數不清的筷子就往那孤零零的紅燒肉戳去。

“我來吧。”

“我吃我吃。”

“別跟我搶。”

相處久了,誰還跟誰客氣啊?都準備先下手為強!

一群人紛紛動筷,笑着鬧着搶紅燒肉,最後是孫尚美運氣好,從一衆室友手裏奪下紅燒肉,“哎,真不容易啊,啧啧,一個個跟餓狼似的。”

“吃你的吧,當心再嘚瑟,紅燒肉掉地上去。”簡璐笑着埋汰她一句。

“別,就算掉地上我也得撿起來吃了,誰都阻止不了我!”

又香又軟的紅燒肉入口,孫尚美覺得自己幸福了。

這輩子都值了!

=

簡璐正在參加期末考試的時候,另一邊,程铮參與的海上軍事演習也已臨近尾聲。

他帶領的小隊一路優勝到最後,将與四旅一團團長趙國慶和六旅二團參謀長千鴻卓帶領的隊伍争奪最後的勝利。

演習已到決賽圈,宋兆康與幾位旅長陪着首長遠遠觀賽,不時讨論着這次演習表現出色的戰士,其中,程铮的名字是被提及最多的。

“這個程铮,之前參加過哪些戰役?”

宋兆康聽見首長問話,心裏覺得有戲了,“報告首長,625三旅三團團長程铮同志參加67年活捉G黨特務秘密行動,68年海戰,71年演習,72年對Y國戰役,74年秘密任務執行,79年反擊戰。”

“嗯,表現不錯。”

首長言簡意赅一句話讓宋兆康仿佛吃了定心丸。

旁邊站着的幾個旅長看宋兆康一眼,想起來馬上要成立的海軍陸戰第一旅的副旅長位置,這次考核是有給年輕人機會的意思,怕不是...

轟!

遠處傳來作戰聲,魚雷發射,在海面擊起轟隆響聲。

“哎,趙國慶和千鴻卓這是...”

“就他們仨争最後的第一名,這兩人想聯手先幹點儲備力量最強的程铮。”

“老宋,你怎麽看?程铮能不能絕地反擊?”

宋兆康在心裏暗罵一句,面上卻不顯,“輸贏就在一瞬間,看他能不能應付了。我看好他。”

船上一群人紛紛拿起望遠鏡仔細盯着前方的演習實況,唯恐錯過一點兒精彩畫面。

程铮原本是三隊中儲備彈藥力量最足的,他前頭經過半個月的演習比拼,沉着指揮,幾乎每次出手都是最有效最一擊斃命的,也因此,彈藥領先趙國慶隊和千鴻卓隊。

現在,兩人卻默契地聯手一致對付自己?

程铮眸色漸深,沉聲開口,“準備艦炮,四點十五分方向,發射!”

位于程铮隊伍四點十五分方向的千鴻卓見到斜對面的艦炮對準自己的艦艇,臉上浮現一絲冷笑,好,來得正是時候!

程铮一旦全力攻擊自己,只會腹背受敵,趙國慶會埋伏在他身後,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自己只需要保存實力,等着撿漏即可。

“準備!迎戰!”千鴻卓指揮着艦艇上的艦炮手,一副要和程铮大幹一場的架勢。

自己只需要和他拼半場,後面的就等着趙國慶出手。

“報告!對方突然移動3海裏,整體位置變動。”

“不管,追上去。”千鴻卓看一眼趙國慶的艦艇也緊随其後,心中更加得意,“他擔心和我打起來,趙國慶在他背後下手,只能不斷調整位置哈哈哈哈哈,沒用!發射!”

演習現場,戰況瞬息萬變,總指揮部津津有味看着好戲,這上頭站的人都是飽經戰場洗禮的,對于這些個緊張刺激場面更生出好奇心,究竟誰能獲勝?

“我看程铮那隊危險了,他一打二,勝算太小。”

“就看趙國慶和千鴻卓,哪一隊能撿漏。”

“程铮這隊一輸,剩下的聯盟立馬就要瓦解了。”

首長盯着前方看了片刻,新式武器不斷轟出,記錄員和測算員正記錄着實戰演練的射程,爆炸威力的詳細數據。

“唯一有個變數,就看他們兩個能不能團結到最後一刻。”

大家心裏清楚,只要把程铮一隊打敗,剩下兩隊的厮殺便馬上開始。

程铮所在的艦艇确實處于前有狼後有虎的危急時刻,在雙方夾擊下,只能不停調整位置。

“團長,我們現在怎麽辦啊?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輸。”

“冷靜點,繼續做你的事,一切行動聽指揮。”

“是!”

“往西移動1.5海裏。”程铮不停觀察着另外兩艘艦艇的位置以及他們艦艇上魚雷和艦炮的方向和射程,腦子裏正瘋狂轉速計算,“再往東南方向行駛3.5海裏。”

戰況危急,已經到了決勝負的關鍵時刻,趙國慶和千鴻卓艦艇上的艦炮齊齊對準了程铮的艦艇方向,三方目前是三足鼎立局面,只是這個三角随着程铮艦艇的多次移動正快速變換着陣型。

“千參謀長,他們...”

“不要管其他,準備,就是這一炮,可以結束他的演習了!發射!”

左右即将發射,程铮艦艇上的艦炮手正等着團長命令,卻遲遲沒有聽到命令。

“團長...”

“再向西南方向行駛2海裏!馬上執行!”

“是!”

就在所有人看着千鴻卓和趙國慶隊伍朝程铮隊伍發射艦炮,程铮隊伍岌岌可危時。

“哎,可惜了,又淘汰一個...”

“哎,不對!!!”

衆人突然發現,随着程铮隊伍艦艇再次改變航線位置,他讓出位置後,竟然是将另外兩個隊伍的艦炮方向對上,利用之前的視線差,千鴻卓艦艇上發射出去的艦炮和趙國慶艦艇上發射出去的艦炮竟然是直接朝對方攻擊而去!

砰!

海面炸出驚雷一般,水花四濺。

千鴻卓艦艇和趙國慶艦艇分別被對方擊中損傷,還不等他們歇口氣,追擊已來!

程铮指揮着艦炮和魚雷的發揮,成功将兩個隊伍一舉擊敗!

“好!”

“這反擊戰打得漂亮!”

宋兆康手攥緊成拳,在空中用力揮舞,果然是自己看好的人!沒讓自己失望!解氣!

總指揮部也興奮異常,仿佛真的是親眼目睹了一場擊敗敵人的反擊戰役。

最後的反擊發生在轉瞬之間,千鴻卓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結束,他頹喪地卸了力,還沒有想明白程铮是怎麽避開的,自己和趙國慶又是如何變成了互相攻擊。

“千參謀長,你被俘虜了。”

演習失敗的标志,程铮帶着戰士上了千鴻卓所在的艦艇,準備親自在他軍裝上貼上被俘虜的标志,宣告他的徹底失敗。

加上剛剛給趙國慶貼的俘虜标志,至此,這一次演習,最後的勝利者便是程铮!

“程團長,你最後一手玩得漂亮啊。”千鴻卓咬着腮幫子,目光灼灼盯着程铮,吐出的話語冷冰冰如蛇蠍。

他費盡心思想拿到這次演習勝利,想拿下馬上要成立的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的副旅長位置,現在卻倒在最後關頭,怎麽能甘心?

“彼此彼此。”程铮看着千鴻卓,只覺得這人在演習過程中各種計謀玩得多,不過多是些陰謀詭計,不夠看的。“千參謀長,下回再切磋切磋。”

程铮背對大海,站在船側,擡手準備為千鴻卓貼上這次演習中象征失敗的俘虜标志。

标志貼上那一刻,這次演習就将徹底結束。

就在程铮放松下來往千鴻卓身上貼俘虜标志時,千鴻卓卻突然擡手發力,像程铮攻擊去。

程铮條件反射般一擋,目光如炬盯一眼千鴻卓,沒想到這人居然違反規則,還想垂死掙紮和自己過招,“想打架?行!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程铮站在船身邊緣,準備往裏走,和這人好好打一場,他可不會虛任何人,你要是不服,老子就打到你服!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千鴻卓并不想和他打架,卻是趁他沒防備,直接發力将自己往下一推,下頭是冰冷深沉的大海...

電光火石間,船上戰士見着程铮被千鴻卓偷襲,從船上摔了下去,瞬間沒了蹤影。

“團長!”

......

“啊!”

黑漆漆的夜色裏,H大貿易系某女生宿舍。

安靜的睡夢中,各個床鋪上的人都睡得香甜,唯有最裏面的上鋪,隐有動靜。

蚊帳掩映下,簡璐正呆呆坐在床上,因為長時間的睡眠,頭發批散開來,略顯毛躁。她剛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滲出薄汗,眼神游移不定,看起來頗為不安。

腦海中不斷閃現着剛剛做的噩夢,夢裏面,模糊的畫面裏,穿着軍裝的程铮從船上掉了下去,簡璐沒有看清後續,畫面再一轉,便是船下讓人恐懼的深海...

波濤洶湧,像是能吞噬一切。

由于夢境太過真實,程铮從船上掉下去的畫面一遍遍在自己眼前閃現,簡璐的胸脯劇烈起伏着,始終安穩不下來。

等到天剛擦亮,天邊泛出魚肚白,室友還在睡夢中,簡璐換好衣裳翻身下床,一路小跑着往學校裏的郵局去。

按理說,一個夢不算什麽,可她總是覺得不安心,得聽到程铮的聲音,聽到他親口報平安才行。

這個點兒,郵局還沒開門,簡璐便在門口等着,低着頭看着落葉紛飛,掉落在地面,又被微風吹拂着飛到幾米之外。

“這位同學,怎麽一大早在這兒啊?”

來開門的值班老師沒想到有人一大早就等着了。

“老師好,我家裏有急事,想過來打個電話問問。”

“這麽着急啊?行,你快進來吧。”

簡璐跟着人進屋,拿起搖把子電話熟練地撥通了程铮部隊通訊室的電話,經過一通傳達,回電話過來的卻是徐朗。

“弟妹啊。”

“徐參謀長,我們家程大哥呢?他執行任務人回來沒有啊?平安健康嗎?有沒有...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回來了,弟妹,你怎麽這麽問?老程那叫一個英明神武,怎麽可能出任務受傷。”

“真的沒事?”簡璐聽到徐朗再三保證,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聽徐朗說,程铮這會兒還在部隊彙報工作,暫時沒法來接電話,簡璐自然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得知他平安的消息就夠了。

挂了電話,簡璐一顆心回歸原位,剛要掏錢付電話費,這才發現自己走得急,竟然兩手空空。

看出簡璐的窘迫,工作人員大方道,“你寫個條子,哪個系哪個班,還有你的姓名,後頭給我補來就是。”

“好,謝謝老師!我一會兒就給補來。”

——

挂了電話,徐朗急匆匆往部隊醫院去,在門診部見到了剛包紮好傷口的程铮。

程铮面色冷峻,右手手臂包着紗布,見到徐朗過來,問一句。

“跟我媳婦兒說清楚沒有?”

剛剛接到媳婦兒來電話時,程铮剛回到部隊,來衛生院處理傷口,只能托一同前來的徐朗去撒個謊安撫一番。

“說清楚了,我告訴弟妹說你彙報工作去了,等空了給她回話。”

“好,謝了。”程铮點點頭,自己受傷的事情還是瞞着媳婦兒比較好,她在外頭上學,這點小傷沒必要讓她知道,免得她人在外面還擔心自己。

“不過,老程啊...”

“怎麽了?有話直說。”

“弟妹像是知道你受傷了似的,連着問我好幾遍,你出任務有沒有受傷之類的?你們兩口子這叫什麽?還心有靈犀了?”

程铮看着自己受傷的手臂,陷入沉思。

兩天前,他本取得了這次海上軍事演習的勝利,卻在上船給千鴻卓貼俘虜标志的時候出了意外。

他萬萬沒想到,千鴻卓會使陰招,既不是想掙紮演習的結果,也不是想打一架比劃比劃,卻是趁自己不備想将自己推入大海。

程铮當時确實沒有防備這一手,整個人踩空下墜,眼看着要墜入茫茫大海,卻在電光火石間右手抓住甲板邊緣,依靠手臂的力量勉強穩住了身子。

千鴻卓見狀還想補一腳,程铮靈活閃躲,直接拽上他的腳踝,将人往下一拉,兩人瞬時間同樣懸吊在半空中。

千鴻卓學着程铮那樣,想依靠手臂力量撐住,奈何體力不支眼看着從船上滑落下去,程铮嘴角一抹冷笑,看着這人目光深深,伸手往他身上貼上俘虜标志,眼睜睜看着他最後撲通掉入大海。

程铮咬着牙堅持,青筋暴起之際,蜂擁而上的戰士趕來,将他拉回船上。

最終,千鴻卓被戰士從海裏營救上了救生艇,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程铮的傷就是單手撐着全身力量,與千鴻卓纏鬥的時候拉傷加擦傷的。

因為這事兒,宋兆康氣得在辦公室摔了個茶盅。

“他奶奶的!這個千鴻卓什麽意思?”差點害自己部下出事兒,宋兆康怒不可遏,“演習已經結束了,他玩兒這種陰招算什麽東西?”

程铮手臂帶傷,面上卻沒什麽情緒,仿佛被陰的不是他似的。

“旅長,我總覺得千鴻卓他...做這事兒挺莫名其妙的。要說不服氣這次演習輸了,沒必要想着把我推下海。”

“這人就是個狗娘養的,什麽玩意兒啊?!他覺得你厲害就想使陰招,真是上不了臺面!”宋兆康最是護短,更何況,這次的事兒全是自己部下吃虧,“我得找首長去!這事兒不告他一狀,給他來個處分,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程铮看着宋旅風風火火往外去,盯着空蕩蕩的門口愣神。

雖然演習最後階段出了突發情況,可程铮拿下演習第一名是無可争議的事實,首長把人叫去表揚了一番,特意提點他好好表現,沉穩做事,以後大有可為。

這話就是在暗示馬上要成立的海軍陸戰隊第一旅基本有他的位置了。

程铮今天一天在部隊衛生院,在首長旅長各個領導中間忙碌彙報工作,又用左手艱難寫好了工作彙報。

等一切忙完,梁海生急匆匆沖進來。

梁海生在外頭帶兵訓練,回部隊後才聽說這事兒,一進辦公室就開罵。

“媽的,千鴻卓那傻逼玩意兒幹的是人事兒啊?”

徐朗前頭罵完,現在聽到梁海生又開始罵,興致又來了,“別讓老子看到他,不然高低得揍他一頓。”

兩個兄弟義憤填膺,程铮倒是淡然,“我當場就報仇了,人被我弄海裏去了。”

“他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還想陰你?我呸!”梁海生看一眼程铮手臂上的紗布,“你這傷咋樣?”

“沒大問題,就是得養一養。”程铮舉起左手,“後頭吃飯寫字都得靠它一段時間了。”

徐朗和梁海生尤不解氣,再怒罵了幾句,便聽到程铮問道。

“千鴻卓最近一年休過探親假嗎?離開過部隊沒有?”

“啊?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這誰知道啊?”

程铮手指微曲,在褐色桌面扣出聲響,“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和什麽人接觸過。”

“你是說...?”

梁海生和徐朗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程铮的言外之意。

“那我打聽打聽去,你安心養傷,其他別操心,這事兒包我身上!”

“行,謝了。”程铮沖他倆點點頭。

“客氣什麽?見外!”

等兩人離開,程铮又想起千鴻卓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一系列奇怪舉動,直覺告訴他,一切都不對勁。

過了好一陣,從工作中抽身的程铮終于想起自己的家事,去通訊室給簡璐打了個電話。

新上崗的通訊兵小何張做得端正規矩,看着在這次演習中大放異彩的程團長來了,眼裏閃爍着崇拜的光芒。

外頭都在傳,程團長在演習中表現出色,被首長表揚了好幾回,據說馬上要提副旅長了,要真上去了,這可就是625部隊最年輕的副旅長!

那是前途無限啊!

人都有慕強心理,誰能不喜歡強者呢?所以,此刻小何眼中的崇拜目光便有些灼熱。

這才是真男人,男人中的榜樣啊!小何拿起監聽聽筒時,如是想。

直到,他聽到程團長的通話內容,臉上表情有一絲皲裂。

“程铮同志,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有沒有事情瞞着我?”

程铮聽到媳婦兒的話,便覺得心裏有一處是軟乎的,哪怕現在簡璐的聲音有些嚴肅,他笑笑,盡量輕松道,“我哪敢瞞着你什麽事兒?我對你肯定是誠實的。”

“你好意思說!”電話那頭的簡璐火氣更大了,“你受傷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居然還想瞞着我?!你真是...”

“你怎麽知道了?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誰說的,你受傷了還不告訴我,就這事兒我記住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麽,告訴你幹嘛啊?基本不影響什麽的。你不是快期末考試了嗎?我告訴你也是讓你分心,你放心,等你考完試回來,我肯定已經全好了。”

“你別氣着自己,我錯了,好不好?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對。”

“我保證沒有下回,什麽都不瞞着你。你放心,這傷真沒什麽,就小傷。”

小何聽着高大勇猛的程團長在和他媳婦兒通電話,那聲音是越來越輕,姿态是越來越低,最後已經快從一塊堅硬的鋼鐵化成水了,連哄帶認錯地講電話。

小何覺得自己的天塌了,怎麽回事兒啊?這是程團長嗎?

我那剛毅英武的真男人真漢子,程團長,他私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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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