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現在亦可欣
李見素逮住了暮成雪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非要拉着暮成雪上游戲,“你以前是怎麽教訓我的?技藝一日都不可荒廢。你現在都2年沒碰游戲了,還不勤加練習?女人,不要偷懶!”
暮成雪哪敢不答應。
只是沒想到暮成雪再次上線居然換了一個名字,改叫餘暮雪了。
“你果然還是在意的。”李見素的聲音很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把她處理掉的,讓她退出這個游戲。這樣你們就會連面都不碰不到……”李見素與現在應該叫餘暮雪的暮成雪,都沒有離開語音頻道。他直接在話語中,憤然道。
餘暮雪顯得尤為坦然,“名字而已,你想多了。我只是看那個@符號不順眼。”
李見素也不敢肯定,她是否是真的在意或者不在意。如果在意,那在的有意幾分呢,是在意的什麽呢?
他忽然又想到,“要是當年你能帶我一起走……那就好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令人失落極了。
李見素的心沉寂了下去,接着又想到什麽好事,接着說道:“這樣也好,以前你是大家的暮成雪。如今你就是我一個人的餘暮雪了。”這樣想來,他的心情又變好了,“嗯,餘暮雪。餘,我一個人的暮雪。”
說完居然猝不及防的在游戲裏對餘暮雪放了一個表白的煙花——
系統公告:
李見素俠士在成都,對餘暮雪俠女使用了傳說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李見素對餘暮雪之愛慕,奉日月以為盟,昭天地以為鑒。
這個突如其來的公告,吓得餘暮雪冷汗直流,“冷靜點。我們要一起低調做人,然後茍且安生。”
李見素很不要臉,“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茍且偷情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系統公告出來,放煙花的周圍,自動聚攏過來很多看熱鬧的人,看着李見素,也是在看着餘暮雪。
世界頻道裏更開始了一波節奏份子在那起哄——
“這個餘暮雪是誰啊,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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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認識?都不認識啊,沒聽過。”
“我的大神,你終于開竅了?可是你忘了你的小娉婷,你的小白梨了嗎?”
“妹子,你聽我一言。李狗兒渣渣一樣的人品,你随便找個男人都比他強。”
“李見素!滾出七劍!”
“李見素,滾出七劍+1。”
“垃圾,李見素!”
“最新八卦,最新八卦。中午李見素大神帶暮成雪小號打戰場,晚上給餘暮雪表白。二者是否有什麽聯系?”
“有人在世界上罵你喂,你不怼回去?”餘暮雪調笑着。
“習慣了。”李見素居然毫不在意。
他看着世界頻道上,那些喋喋不休的流言蜚語,再看看身旁的餘暮雪,他在語音頻道裏自豪而又慎重的說:“現在,我是天下七劍。人們叫我大神。我可以明目張膽的給你放煙花,公開的與你組隊,每天黏在一起。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管,誰來我都不怕。而你,只是個剛剛回來玩游戲的新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但我始終會在你身邊。”
“你好像……長大了……也變中二了。”
餘暮雪從李見素的這番話語中,看到了一個少年的全部驕傲與自負。
而那個第一次見面問她“昆侖山怎麽上?”的懵懂少年,好像還是昨日的事情。
那時她一路帶着他,殺出了陣營的交戰區,越過了皚皚冰山,來到了銀妝素裹的昆侖颠。
他問她這裏就是昆侖派嗎?怎麽拜師。
她回答道,這裏就是昆侖派了。但劍三裏根本沒有昆侖派這個職業,玩家不能拜師。
他嫌棄道,垃圾游戲不能修仙。忽然卻又很自大的說:“但我看你對我這麽的好。我可以為了你,放棄修仙,轉去練劍。女人。”
“學劍很難的,練劍很苦的,你不要勉強。”餘暮雪對這等狂言不以為,漫不經心地規勸道。真的沒有在意這個少年以及他誇下的海口。
劍三裏練劍的門派真的很不适合新手。
“難?能比修仙難嗎?苦?哼,搞笑,練劍能比修仙苦嗎?”少年十分的自滿以及蔑視。
現在看來他是成功的,不是嗎?
在餘暮雪不在的2年時光裏,在她不在的時候,在她沒有關注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棄過成長,放棄過練劍。
于是他終于成長成了一名劍客,還是一名有名的劍客。
餘暮雪這時很想知道,于是随口問了一句,“學劍難嗎?練劍苦嗎?”
李見素愣住了。
餘暮雪的問題,讓他也一瞬間回到了那個與之相遇的昆侖颠上,她勸他放棄,可他卻是嘲笑着游戲,說着大話,要去玩純陽。
她告訴他,純陽門派一門雙劍法,分內外功,內外功法輔佐着兩種完全不同的劍法,練好了都可以名揚天下,打誰也不輸。只是從來沒有人可以雙修兩種劍法,把兩種劍法都修練好的。
因為純陽劍法太難了,更何況還要修習兩種完全不同的劍法。
他卻認定了,要一心要做一個雙修的純陽劍客。
李見素陷入回憶中沉默着,就在餘暮雪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淡然說道:“學劍不難,練劍不苦。比學劍、練劍,更難更苦的事,太過太多……”
盛放的煙花已經消失了,圍觀的人群也默默散開,李見素與餘暮雪依舊站在原地。
他們面前有一場比鬥卻是絲毫未受到影響,剛剛結束了。
系統通報着切磋結果——
隐芳歌在切磋中戰勝了劍道心。
劍道心:“佩服。”
李見素看到這裏有意的轉移了話題,對餘暮雪說道:“你走之後,劍三裏新開了兩個職業。等于是又多了兩個爹。剛才贏了劍道心的,就是新爹門派,長歌門。”
“年年歲歲兒相似,歲歲年年爹不同。我明白的。”
李見素有意彰顯,“那就不好意思,讓我表演一下精彩虐爹。”
說罷,李見素換了氣純紫霞心法,點了剛才才獲勝的長歌隐芳歌切磋。
對方看了李見素一眼,欣然接受了比武。
李見素一走開,餘暮雪的身後卻走上來了一個小個子。
站在自己身旁偏後的位置。
看熱鬧的人群應該已經走了,是關注李見素與隐芳歌切磋的嗎?
餘暮雪好奇點了一下那個矮子的名字,發現對方的目标卻是在自己身上。
在看我?現在的人都這麽八卦的嗎?餘暮雪無可奈何着。
恰巧劍道心卻走到了餘暮雪身邊,完完全全擋住了那個矮個子。
他對餘暮雪私聊道:“你在我好友列表裏,我怎麽不認識你呀。”劍道心直覺得奇怪,這人怎麽在他好友列表裏面,好感度還不低。而自己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像是個突然冒出來的。
餘暮雪解釋道:“我是暮成雪,剛回來改了名字。”
“啊!不可能!我不信。”
餘暮雪只好說出了一個,只有兩人知道的小秘密,笑着私聊問着劍道心:“是八卦快,還是雷霆快?還想再試試嗎?”
以前餘暮雪跟劍道心兩人窮極無聊的時候,打過一個賭。
兩人賭當時劍三裏最快的遠程控制技能是什麽。
劍道心說是純陽派紫霞功裏的八卦洞玄。餘暮雪見劍道心賭自己的門派心法技能,自然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于是就篤定說是自家七秀坊門派裏的雷霆震怒。
天地生三才,河圖孕八卦。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這兩招都不是簡單的招式。
誰的招式更快,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可是這種都是一瞬間的出招技能,是能用一兩次的對比,就能分得清楚的嗎?
最為關鍵的是這兩個技能的調息時間——
八卦洞玄CD時間,25秒。嗯,看起來還是能接受的。
雷霆震怒CD時間,2分鐘。
2分鐘才能用一次的技能,你要是對比個一百次,那就是200分鐘。
而他們兩次比試了多少次,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時間,花了一晚上。
只有最窮極無聊跟最執着的人,才會花一個夜晚的時間,去比較兩個都是瞬發的技能,有無快慢。
“啊!你還記得那件事!真的是你暮雪!你能回來玩真是太好了!”劍道心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顯得很興奮。
系統提示:
李見素在切磋中戰勝了隐芳歌。
劍道心看見了李見素切磋勝利的消息,真誠的說道:“李見素的氣純玩的比我好,他要是只玩氣純。我就沒站的地方了。”
“你真是高看他了,他還沒有明白這個游戲,或者說純陽這個職業的真谛。”李見素存在什麽問題,餘暮雪再明白不過。
“現在的純陽很艱難了,特別是劍純。就拿長歌門來說,劍純根本沒法打。但是更為艱難的是,沒法打的還不止一個長歌門。”
正在餘暮雪跟劍道心讨論純陽門派的時候,餘暮雪的耳邊猝然聽到了一聲清麗的鶴鳴,正是從游戲裏發出的。
接着附近的人們開始騷動了起來。
有人直接在地圖頻道,或是近聊打字說道。
“是鶴鳴,白衣來了。”
“白衣,劍仙白衣來了。”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餘暮雪看見成都的天空上,有一只白鶴展開了翅膀,就如同鵬鳥一般能遮天蔽日。它擡着頭,驕傲的拉長着自己細長的脖頸,在無人能觸碰的高空,炫耀着自己最高潔而輕盈的姿态。
丹頂宜承日,霜翎不染泥。它是這樣孤高的動物。
所有人都擡頭望着它,也是仰望着,坐在仙鶴上的一抹白色身影。
那個名為白衣不白的純陽弟子,世人稱他“劍仙白衣”。
從白鶴上下來的劍仙,穿着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純陽派道袍,五官更是平淡無奇,只有一道如霜似雪的白眉,透露着一股漠然又出塵的不世風姿。
可所有人都在望着他。他是純陽派,乃至劍三游戲裏的代表人物,你無法去忽視他。
本來是令人欽羨的畫面,可餘暮雪卻在電腦前不停地發笑。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當所有的人把目光放在白衣不白跟仙鶴上時,她的目光放在了仙鶴的名字上。
那是一頭很優雅美麗的仙鶴,它的頭頂上頂着它的名字——
滴滴打鶴。
游戲裏的人已經見怪不怪,都選擇默認忽略了這個突兀而又奇葩的名字了。
不能責怪餘暮雪,她這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反差萌,還未習慣。
白衣不白走到了劍道心身旁,不知道在與他說些什麽。
劍道心則是對餘暮雪私炫耀,“這仙鶴不錯吧,是我跟白衣的共同財産,還是我給起的名。我交給白衣養,他就負責當我司機,來載我就行了……白衣喊我去練習了,明天有我的比賽,記得來看我。”
說完劍道心便與白衣不白一起乘鶴飛走。
餘暮雪只得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對劍道心追問道:“什麽比賽啊,我去哪看。”
“游戲裏直播,演武場的拭劍會。”
借着劍仙白衣的到來,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李見素才得以,在一衆想要向他挑戰的人群裏脫身。
“剛才我贏了,你看見了沒。”李見素得閑追問着餘暮雪,又看她一直呆立着不動,沒有理會自己說的話,便聯想到肯定與剛才白衣不白的到來有關,于是又挑眉問道:“你是看上了那人呢?你還是看上了那鶴?”
接着李見素又極為嚣張的說道:“反正你無論是看上的是人還是鶴,最後他都得死。”
“你中二病又犯了?”餘暮雪反問着。
“我沒說錯啊。”李見素無辜極了,“最近新出了一個門派首席系統,這仙鶴是純陽派大師兄的獎勵。”緊跟着用讨好的語氣說道:“以前我對這些雜事不感興趣。你要是想坐這仙鶴,下個月我把白衣打趴下了,這個仙鶴就是我的了。”
“剛才劍道心跟我說得演武場又是什麽?”相較之下餘暮雪對這個演武場更為好奇。
李見素有些不想說這個,語氣顯得開始有些不耐煩,“演武場系統在戰場圖标的下面,你點開看看就知道了。”
餘暮雪照着李見素所說的點開了演武場。
李見素接着講解道:“就是個官方的比武打擂臺的地方。所有的比武都是公開的,旁人還可以點進房間裏觀看。你可以自己開一個擂臺,讓別人來打。也可以點開那些房間,進別人的擂臺裏挑戰別人。系統會幫你記錄勝負積分。每月前二十名的人,可以參加各種官方賽事。”
“那這個月的第一名是誰?白衣嗎?”餘暮雪好奇。
李見素酸溜溜的,不願意直說,“你自己看看演武場房間號第一的房間名叫什麽。不就知道了。”
排行第一的房間自然就在最前面,很好認。餘暮雪照着房間名念了出來,“春雲作寒飛鳥絕?這有什麽問題嗎?”餘暮雪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搞不明白。
李見素見餘暮雪還不明白,簡直無語極了,“你的文學造詣也不過如此。你再點開演武場右邊的排行榜,看榜單第一的是誰。”
餘暮雪點開榜單一看,直入眼簾的頭名,是六個大紅字:
第一名,應有閑。
李見素接着吟了一句詩,“春雲作寒飛鳥絕,花雨紛紛暮成雪。是明初,詩人楊基的詩句。”
這一刻,餘暮雪的內心是驚異的是疑惑的,更是想逃避這個話題與這個人。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開口接李見素的話,如何開口轉移這個話題。
只能聽李見素的聲音冷冷接着說:“大家都說他也不參加比賽,更沒有他的話題,在城鎮裏切磋插旗也找不到他人。就像避開了整個世界,只待在演武場裏。都說他變得神秘了……”他停頓了一會,像是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口,“旁人都說我瘋。在我看來,也只有我知道,他才瘋的更厲害。”
餘暮雪一直沉默着,關于這些,她無法開口。
但此刻她的游戲裏彈出來一則提示。
系統提示:團酥酥想與你進行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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