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別靠的太近
很久以後,有一期官方的訪談節目,找來了餘暮雪與應有閑作訪談嘉賓。
在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向餘暮雪提了一個疑問,“你是保有一顆怎樣的心,才能一直這麽熱愛劍網三的呢?或者說你是為什麽,會一直在這個江湖裏的呢?”
餘暮雪靠在了沙發一邊,一直噙着一絲笑意,卻沒有笑出來。聽聞主持人的問題後,她忽然頭一歪,意有所指般朝身旁同為嘉賓的應有閑,彎了彎眼眸。
那一刻,應有閑的心撲通撲通着,難道她會當着所有人的面前,說是因為是我嗎?
應有閑端坐着,強忍着保持着面無表情的自己,過分的妄想着。
然而餘暮雪顯然是要讓應先生失望了,她念了一句詩,“願将大袖遮天日,莫使春花任曉風。”
這是《源氏物語》裏的女主角,紫之上所念的一句和歌。我願意拿袖子來遮天蔽日,也不能叫天無辜摧殘了這麽好的春日花朵。
放在餘暮雪這裏就是,我願意憑盡我所能,來守護我的夥伴與這一片江湖。正因為這一份動力,我才能一直以來都在這個江湖裏沉浮,不懼風雨,不感疲憊。我願用我自己的力量,保留一份“春天”的回憶,這樣才能不叫人虛度此生呀。
主持人沒有對餘暮雪的回答予以回複,又笑着把這個同樣的問題,抛給了應有閑,“那應有閑呢?”
餘暮雪選擇一同笑着凝視應有閑,看他如何作答。
應有閑沉默一會說,“為愛春花好,心常住野邊。但教花不落,我欲住千年。”
想來肯定是應有閑有心要如此,才會也用和歌作答。這首和歌,恰巧也出現于《源氏物語》中,借男主角源氏的嘴裏說出過。
應有閑的心思比起餘暮雪來說,他說的更真切。
他沒有去看餘暮雪,但他是在告訴餘暮雪,在告訴所有人,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止她開放,也沒有任何東西能使她凋零。為了達成這個,并守護她,如果可以這樣,我的心願意駐守一千年的時光。
我愛上了“春花”。
餘暮雪看着這樣認真的應有閑,不自覺地在那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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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笑,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明眸善睐,嫣然婉轉,燦若同春花。
而現在呢。
小正太收起了紙傘,看了一眼比他高一些的秀姐。
應有閑穿戴整齊後,人流逐漸散去。
就眼見,西湖畔藏劍山莊的弟子,腰間挂着一把白玉做鞘的劍,背上還背着一把與他氣質極不複合的玄鐵劍,朝着餘暮雪一路走來。
成都的微風,風和日麗,不知吹動了誰的心扉。
雜貨鋪背面的後街,門庭冷落,在熱鬧的成都城的對比之下,顯得格外的寧靜。一方高高的青石臺上,有一個唇紅臉白的七秀坊姑娘,做在石臺邊上,懸空着兩條腿不停地晃蕩着,她的眼是那樣的清澈明動。
一旁與她貼身坐的藏劍小正太,正在吃着剛剛秀姑娘喂來的糖葫蘆,意外的乖巧好帶。
應有閑故意走到餘暮雪的面前,與她貼的很近。
有多近呢?
成都城的微風與曦光都被他抵擋在外面,他用他的高大的身影,把餘暮雪完完全全地圈進了,只屬于自己的世界裏。
餘暮雪不得不把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凝視這位目的明确的藏劍先生身上去。
她想起了她在決定回劍三前夜,鬧出的一個笑話。
本來是自己矯情做作,像是要一表決心一樣,非要多此一舉去拿出手機删掉應有閑的電話。
可不小心被暮成雪點錯,撥通了出去。
他會接嗎?那一刻餘暮雪的反應不是立刻挂掉電話以免尴尬,而是即在妄想又在揣測。
他秒接了。
但他沒有吭出一聲,就好似電話那邊沒有人一樣。
別丢人了,趕緊挂掉電話吧暮成雪。她自己的內心都在勸解她,要給自己留點面子。
可她心有不甘,腦子轉的很快,我已經換了電話號碼的,怕個什麽鬼。
她捏了起鼻子,有意用很裝嗲的臺灣口音說道,“先生哦,明年的車輛保險了解一下撒。有福利的哦……”
她記得他是有開車的,這樣捉弄一下應該很自然。
對面還是保持着沉默,暮成雪在心裏嘀咕,到底是信號有問題,還是誰的電話壞了嗎?
直到——
“不跟我打游戲了,你就混到這份上了?”
直把暮成雪給吓了一跳。
還是一如往昔的聲音,他認出了自己,并且還認真思考了自己的提議。
吓得暮成雪連挂斷通話的按鈕都沒按,直接一鍵式緊急關機了。
如今呢?
你看看,你看看。這如今才回劍網三沒多久,這男人就可以嚣張成這樣。
當衆攔街,把自己給堵截在了後街小巷道裏。
餘暮雪不怕,依舊晃蕩着她的那兩條腿,就當着近聊頻道也不避嫌,她對這與自己連咫尺距離都沒有的應有閑,認真地疑惑道,“劍君大人,你我應該是初相識。怎麽你一來到我身邊,我卻覺得就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歸呢?”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她看了眼已經是改變的ID名字,又确認了一眼好友欄裏已經删掉的好友。更是自認為自己己沒有說錯,在情在理。
對面這樣的調戲,應有閑只好無奈道,“別貧了,要去打名劍大會了……”
“嗯?”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今天的餘暮雪失落極了,腿也晃蕩不下去了,“我是個菜雞,抱不上大腿。沒人願意同我去打名劍大會……”
餘暮雪有心挖苦着自己。
應有閑眉頭一皺,表示不認同,“說什麽呢。”
向餘暮雪發出了組團邀請。
餘暮雪有氣無力點了一下确定。
團隊裏除了應有閑,居然還有其他人——
山海君,李見素,付傾城,肥宅快樂水。
她想要的隊友,都聚集在了這裏。
“都在這?這是要做什麽呢?”餘暮雪在團隊裏打字問道。
說實話,進隊後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大家都在。心早已是澎湃不已,激動萬分。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大夥都回心轉意了,同意與我一起出征了?她急切的想知道這個答案,卻更怕現實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一切并不會如自己所願。
因而忐忑不安,小心試探。
“還打什麽字,女人,進語音頻道了。就等你一個了。”李見素最是急切。
快樂水附和着,“就是,就是。剛才就你在成都游街,我們都等你好久了。”還指責着餘暮雪。
餘暮雪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氣憤,“你們一個個不是要吃飯要直播,還有更絕的直接下線了嗎?”
什麽我的劍不可能為你出鞘。
什麽打名劍大會影響我做主播的收益。
現在怎麽就有翻臉真香了起來?你們是剛才耍我玩的,還是現在合起來耍我玩的?
還是山海君有面子,一句話就先穩住了餘暮雪,“大家确實是等你很久了。打字總比說話方便,你還是先進語音頻道吧……”
餘暮雪一進語音頻道,特意不開口說話不作聲,就是想看這個人到底是在玩什麽名堂,作何反應。
沒想到,大家也就真的沒有發現餘暮雪到來。
實在是因為讨論太激烈了。
“如果真的想備戰名劍大會冠軍的話,肯定還是得住在一起訓練的。而且因為名劍大會将在上海舉辦,我傾向于大家一起住在上海。”山海君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理性分析。
“上海?那租房成本得多大啊。”女孩子對金錢比較敏感,肥宅快樂水又比較早熟。雖然在大家積極性這麽高的一開始,就要往團隊裏潑冷水。但是這總關鍵性的問題,還是越早提越好。
所以山海君一提在上海要合租訓練的事情,快樂水就忍不住了。
應有閑聽出了快樂水的顧慮,“如果不苛求上海的話,你們可以住到我家來。我一個人住,家人都在國外,房子也夠大。”
要在上海租一個能住得下六個人的房子,還要好幾個月,外加其他一些必要的開銷,這肯定不是一個小數字。
說白了就是,現在他們即沒贊助商資助他們,又不是職業戰隊,有人能給他們開工資。用愛發電,得妥善安排錢款吧。
“可以,可以。”聽說用不租房子,快樂水連應有閑家在哪個城市,把房子就這樣借給他們住妥不妥當,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都不在乎了,直接舉雙手同意了應有閑的提議。
餘暮雪很想插嘴,但是她要忍着。怎麽就沒一個人察覺到自己來了,還旁聽這麽久了嗎?
山海君長嘆了一口氣,“是的我錯。”先認了個錯。
“我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把關鍵的信息先說出來。我有個朋友早年就搬去國外了,他上海有套房子,托我照看。他也不讓租出去,我就一直空着在。那房子不算很大,但也是三室兩廳,帶兩個衛生間。夠我們這些人住了。所以我就想,我們就在我朋友的房子裏,湊合幾個月吧。”
隊裏餘暮雪已經是個急脾氣了,李見素更不用說了,現在這位快樂水妹子看來也是個風裏來雨裏去的性子,沒錯了。
“那用給錢嗎?”快樂水這話,又是一記冷水,還是毫不留情面的很直接冰冷的水。
“不用的。”山海君保持着他慣有的微笑。
“呼呼,那就好了。汪仔我們今天就收拾行李,我去APP上買車票。以後我們就都不用交房租了!”快樂水聽說不要付房租,顯然是樂開了花。剩下了的錢就可以買好多好吃的,跟好多好多的可樂了。只是想想就很開心。
已經開始指揮付傾城就要開始收拾東西,要往上海去了。
“你人這也轉變的太快了吧。我都還沒決定去不去呢?”李見素一個人在那傲嬌着。
“那你去不去呢?”解決完一個小麻煩,還有一個小傲嬌。山海君也是真的能不厭其煩。
這一次李見素回答的很果斷也很簡潔,“餘暮雪去,我就去。”
這時衆人才又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咦,餘暮雪呢?不是喊她上語音了嗎?”快樂水好奇着。
再裝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餘暮雪立馬麻溜地出聲了,“安心,安心,我在呢。”
既然關鍵人物在,山海君就毫不客氣地直問了,“那你呢?來上海合宿備戰最後幾個月的名劍大會嗎?”
如果沒有李見素前面的那句話,餘暮雪肯定是當仁不讓的就應承了下來,但是現在她有點尴尬,得找個臺階給自己下,“呃這個……我離上海很近的。你們都決定去了,我肯定也是去的。”
這不是傳說中的随大流嗎?這還是餘暮雪嗎?
不過也沒事,李見素看餘暮雪的意思,餘暮雪看大家的意思。
現在就只剩應有閑沒有表态了,山海君就對應有閑問出了,這決定性的最後一問,“劍君大人,就等你拿最後的決定了……可都看着你在。”
很難得,也能看見山海君也有調侃人的一天,調侃對象還是應有閑。
應有閑淡定極了,他早想好了一切,“我離上海比較遠,我可以先開車去接餘暮雪。然後一同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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