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淺嘗不止
應有閑收劍之後,游戲裏什麽也沒顧,什麽也沒去管,轉頭就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餘暮雪。
他就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現在的餘暮雪。
有稀稀疏疏的陽光,繞過了餘暮雪,投射在了斑駁的牆面上,在她的背後打着影兒,她歪着頭支着腦袋,對應有閑笑着,眨巴眨巴眼。
這一刻,應有閑相信愛是一道光,能粉到你發慌。
他想這一份你我之間的悄然無息,能長留永遠,想這樣看餘暮雪一輩子,更想餘暮雪也這樣看他一輩子。弱水三千,沉沉濁濁,非她不可天長地久,非天長地久才能止住應有閑心中之渴。
是渴望也是饑渴。
“這麽看我幹嗎,在等我的表揚嗎?”餘暮雪有些不懷好意。
她肯定是故意的!
真的好想現在就把她給抱到自己身上來,抱進懷裏,然後壞壞的低聲說,是的,我就是要你表揚我。但應有閑沒有,他總是能忍住并且不動聲色,于是他反問一句餘暮雪,“我打的有什麽問題。”
餘暮雪還是微笑着,用很滿意的眼光去看應有閑,她說,“沒有啊,我就是有個問題想問你耶。”
“嗯,只要你想知道。”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千山萬水如何,星星月亮又如何,如果不是千難萬險,那就根本不值得去愛。
餘暮雪支着頭的手放下去了,變成低着頭不敢去看應有閑,她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但我還是想先說句,你沒有必要的。”
她的情緒也随着這句話,一瞬間就失落了下去。
她說了一句看似恨無頭緒的話。餘暮雪其實一直記挂着,她想勸應有閑在一開始就放棄這種無謂的删號戰。她不是需要朋友來為她出風頭的人,她更不安心她的朋友為她冒風險。
在朋友贏得這樣的勝利後,餘暮雪實在不該說出這種話,但她心疼這樣的應有閑,她害怕還有下一次,她的朋友會為她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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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閑猝然起身,拉開了椅子。他拉過餘暮雪沉寂的身子給擺正,迫使她必須于自己面對面,然後蹲了下來。
餘暮雪有些驚慌,她不懂應有閑要幹什麽。直覺讓她想起身保持距離,但是應有閑不答應。
應有閑雙手握住餘暮雪座椅的把手,實則是把餘暮雪圈住,擡頭望着她,他慎重的說,“值得的。”
“這是為什麽呢?”餘暮雪脫口而出,她不能理解。
應有閑笑了,餘暮雪從沒看見應有閑有過這種釋懷的笑容,像是從心底釋放的花,正在悄然綻放。
應有閑說,“為了贏得你的心。”
心底結冰的冰湖,終于不再是只有細微的裂痕了,怦然一聲地炸裂開來。誰能想到這在千年冰封的湖面下面,居然隐藏着的是溢滿的溫泉水。
滾燙着好似火山岩漿般,擊碎了冰層,沖出了湖面。像是一座在陽光下的噴泉,晶瑩剔透。
餘暮雪再也忍不住了,想用雙手撐住扶手自己起身站起來,可是沒能等到向前傾去身子起來,她就激動地脫口而出了,“可是我的心已經在你那了啊。”
泉水的水珠,一時散落如滿天星辰。
說完餘暮雪像是洩光了身體裏的力氣,向椅子後靠去,莫名般看着應有閑。
現在輪到她惴惴不安了。
這一句話的聲音,并不小。足夠讓身前的人聽得清楚明白了。
應有閑愣住了。
你想要的就在眼前了,那你又為何要跋涉呢,應有閑。
他忽然發力,右手圈過餘暮雪的腰,摟在了懷裏,帶着餘暮雪一同站了起來。
“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餘暮雪有些驚吓。
可應有閑不管,他把頭靠近餘暮雪的頸後,深深地抱住了餘暮雪,這樣的應有閑不可阻止。
餘暮雪也不能。
無以言表此刻應有閑的內心,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覺得他是應該說些什麽的,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說了這些話後。
但是,他說不出來。
能抱着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能這樣抱着她真是太滿足了。
應有閑越發把餘暮雪用雙手箍地緊緊的,他的鼻尖能聞到餘暮雪身上很好聞的洗發香波的味道,帶着一絲清爽甜甜的味道,他阖上了眼眸。
餘暮雪的心,噗通直跳。
她的右手被應有閑的胸膛壓在了裏面,只能左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被壓的右手能清晰感受到,應有閑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他的心跳的好快,為什麽會這麽力,這麽快呢?
餘暮雪此時也緩緩合上了雙眼,在一片漆黑的世界裏,她想,是因為不安嗎?
像是過了很久,但也許也只是幾秒的時間。
應有閑緩緩地放開了餘暮雪,他雙手扶着餘暮雪的雙肩,很不好意思,“抱歉。”
嘴裏說着抱歉,可應有閑根本沒有想過放開此時的餘暮雪。
餘暮雪更不好意思,她根本不敢擡頭擡眼去看應有閑。
但應有閑的目光傾注在餘暮雪臉上,他能看清她光潔的額頭,卷卷成小扇子的睫毛,可就是看不到餘暮雪的表情。
她不喜歡嗎?
應有閑扒了扒她額頭上的劉海,還有那些不聽話的小短發,他眨了下眼,飛快地用嘴唇在這個最可愛的額頭上,碰了一下。
這是那樣的輕,輕描淡寫。這是那樣的快,一碰即離。
可就算是這樣了,應有閑卻反而覺得有些不夠,太快了所以沒有什麽感受,太輕了所以沒有什麽滋味。
餘暮雪卻驚愕着擡起了頭,他,他這是,剛剛這是親了我嗎?
這算是非禮嗎?這算是輕薄了吧。
應有閑不管這些,他滿意極了。餘暮雪擡頭,他就能看見她的神情了。
這是怎樣的神情呢?
三分的不知所措,三分的可愛,三分的懊惱,外加一分的嬌羞難以掩蓋。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你不喜歡嗎?”他不想事情往不好的方面發展。所以應有閑的心,有些一沉。
看似好似道歉的話語,其實在應有閑心裏是沒有絲毫的後悔的。就算是我錯了,我也不會再放開了,不會再對你放開了。
這樣算是互相袒露心思了嗎?餘暮雪不知道,她想掙脫這個懷抱,這樣才能更好地說話。可是應有閑不準,很明顯的不同意。
固執的圈禁着。
餘暮雪沒有辦法,只能左手順着應有閑的左臂一路輕撫下來,用右手微微抵開,保持住了一點點的距離,小心地說道,“沒有不喜歡,我只是有話想問你,剛才就想問了。”
不過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罷了。
“嗯,你說。”應有閑還是比較滿意餘暮雪的回答的,恩準了她的問題。
其實她不開口更好,應有閑的心裏還在小小的作惡。這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就有理由去親吻她了呢?他的惡念,又在妄想着更為貪婪的欲望。
“酒店那天之後,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視頻裏說的事情,有幾分是真的。”餘暮雪認真的,又快速的說出了心底的疑問。
惦念又擔心的疑問。
應有閑蹙了蹙眉心,沉默了下去。
餘暮雪一直擡頭,看得很清楚,她好心疼。
應有閑不想在這種時候,說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此時不跟餘暮雪說清楚,那終究是不能讓她放心的。
垂下眼睑的應有閑,淡淡的說道,“是出了車禍,但是并沒有受到重傷。”
避重就輕的,說着久遠前的傷痛。
他留心着餘暮雪的神情,解釋了另一件事情,“我妹回國後,知道了你的事情。她以為那個用你名字的七秀,就是你。就故意說重了我的病情,想博同情,讓你與我重歸就好。”
餘暮雪聽到了這裏,笑了出來,還笑出了聲,“你的家人都知道了我嗎?”
“只有我的妹妹。”應有閑謹慎地保證着。
實在是被這個調皮的妹妹,翻到了應有閑的神秘電腦相冊。
餘暮雪想了想,好像自己還沒有跟現實的親友,說過自己與應有閑的什麽事情,忽然她又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等等,你剛剛話裏是說了‘重歸舊好’這個詞嗎?”
餘暮雪嘟着嘴,疑惑着。她表示對這個詞很不滿意。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用詞不當。”應有閑今生第一次,伏低做小,扮着可憐相,因為他又更大的目的。
應有閑說,“我應該用白首成約,笙磬同音。”
餘暮雪笑得更開懷了,無所拘束的打着趣,“我們這才哪到哪呢,怎麽就是白首成約,笙磬同音了。”
這兩句話難道不是說夫妻恩愛,白頭到老,恩愛兩不疑的嗎。
“那薛沫微小姐,我們從現在開始,就這樣可以嗎?”應有閑是在求愛,求一個答複。
從現在開始恩愛不疑,不死不休,羨煞旁人。
餘暮雪同意了,她用好像已經做錯了事想要道歉的眼,看着應有閑。
應有閑看不明白。就在他還在糊塗的時候,她踮起了腳尖,飛快地觸碰了一下應有閑的下唇,淺嘗辄止了一下。
餘暮雪的心得意極了,一報還一報,心滿意足,餍足了。
應有閑怎麽可能放過,她還在用做錯了事後那樣的雙眼看着他。
他猛然直接親吻了上去,雙唇抿着餘暮雪的上唇,輕輕地舔舐着。他還沒有親吻過任何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他只能細細的品嘗餘暮雪的嘴唇,感受這一片柔軟而美好的地方。
餘暮雪在雙唇接觸到的那一瞬間起,就阖上了雙眸。
有一只藍紅的皇蛾蝶飛過了平靜無波的湖面,郁郁蔥蔥的森林,山野幽僻的丘壑,它了解過春夏秋冬裏的春華秋實,看過或繁華或荒廢的星月流雲,穿越過了時光與困惑,終于找到了一朵既沒有香味又平淡無奇的白色花朵。
它在上面停駐了下來。
花蕊是淡淡的胭脂,在層層花瓣的包裹下,猶如天光破曉的一抹嬌媚明霞。它的足尖只敢輕放,卻不肯放過般采食着只屬于它的花蜜,一下,一下,又一下。
食髓知味了。
它要在這朵花上重生,要在這朵花上歸寂。
于是這一輩子,藍紅的皇蛾蝶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風花雪月。
它甘願了,它在它的面前,收起了巨大翅膀,化作了一滴潤物無聲的春雨,流淌進了花的心房,
然後他主動離開,看了看餘暮雪,深情地注視着餘暮雪。
這一下怎麽夠了,餘暮雪攀上了應有閑的脖頸,笑了笑,覺得不夠似的,還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又主動吻了上去。
她比他更炙烈,吸吮着唇瓣,非要加深這份熾熱。
兩人呼吸的灼熱,讓這裏開始變成了撒哈拉的沙漠,卻又因為他們擁有彼此,可以又讓這片沙漠裏,開放出一片片白色的海棠花,引來無數的蝴蝶在其間翩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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