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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這個疑問出現在夏至腦海中一秒鐘, 就被她暫時放下了。把KK的毛發梳理好後，夏至就讓玩累的菲菲睡午覺。而自己則是開始整理空間物資。

前段時間一直跟着大部隊一起居住在山上，吃喝都在一起。空間的物資好些天沒有動用過了。現在到了中心城基地, 夏至目測可以在這裏安穩過完這個冬天。

于是, 夏至打算先把空間的物資盤點一遍, 順道拿一些能用的物資出來。

夏至找了張椅子坐下，打開空間投影。按照以往的習慣，她會在第一時間，把視線投向放置物資的區域。不過, 這一次卻沒有這樣做。

她的視線在空間投影出現在半空中的一剎那，就被空間中心區域，那一個高高的建築物所吸引。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夏至很難相信, 自己只是一段時間沒有注意空間。怎麽空間忽然就多了那麽一個建築物。

等她把投影放大, 直接拉到中心區域時, 這才知道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建築物, 居然是一座全金屬打造的高塔。

整座高塔呈現出跟空間地面同樣的銀白色，目測有将近百米高度。如果不是通過全息投影, 夏至甚至沒辦法在一瞬間确定高塔的高度。

而一直在空間中心區域的那個藍色光球，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之前經常看到的地方。反而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高塔那尖尖的塔頂上方懸空着。就好像高塔是承接光球的支柱。

看到這一幕，夏至終于确定, 這座高塔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之前在光球下方冒出來的金屬體。當時這一截金屬體就像地面冒出來的竹筍一般, 看起來十分不起眼。夏至沒想到那一截竹筍一般的金屬體, 居然會變為一座高高的尖塔。

這個空間, 越發不科學起來。有種像是正在修複中的一個世界。

夏至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那麽一個念頭。

接着, 腦海突兀地被塞進了一段長長的代碼。解析之後, 大概的意思就是：【空間本來就是一個小世界。】

這個強制性往人腦子塞代碼的行為, 不用說就是藍色光球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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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來自哪裏？這座高塔到底是什麽東西？黑氣又是什麽東西？怎麽樣才能遏制黑氣的蔓延？”

夏至一如既往地冒出一大堆問題。

每次只要光球有回應，夏至都會問同樣的問題。但每一次，光球都會把她的問題忽略掉。

不過，這一次，神奇的，光球居然回複了。

【人類，很快你會知道所有答案？黑氣正在加快速度蔓延。請盡快集齊所有碎片。當所有碎片集齊，中樞恢複原狀後，一切問題自然有答案。】

又是這樣神神叨叨的話術，讓夏至覺得這個藍色光球就像是個搞傳-銷的。只會給自己畫大餅。要不是自己能夠動用一部分光球的力量，夏至都要懷疑這東西的來歷。

不過，藍色光球顯然并不能體會夏至的心情。它只是一如既往地重複讓夏至集齊碎片。

夏至本以為這一次跟光球的交涉會讓自己十分郁悶。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另一個重大變化。

之前被她帶進空間的那幾個機械蠶寶寶的卵。孵化後變為半機械化的蠶寶寶。這段時間，這些蠶寶寶被夏至丢在空間并沒有理會。沒想到過了這麽些天，這些東西居然還活得好好的。而且，屬于機械體部分的肢體，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光亮，仿佛被重新打造了一番。

夏至把視線從機械蠶寶寶離開，放到空間中其他金屬制品上。果然，所有的金屬制品，包括自己以前便宜收回來的幾箱螺絲釘，看起來都像是回爐重造一般，金屬質地顯得格外得铮亮。就像是換了材質一般。

想到這兒，夏至幹脆拿了幾個螺絲到手上，用力捏了捏。然後發現這些螺絲無論是硬度還是适用性，都漸漸往機械金屬的材質靠攏。

這讓夏至忽然想到自己放在空間中的那些機械體屍體。

當初獵殺機械體的時候，她就悄悄偷渡了不少機械體到空間中。後來，獵殺的那頭機械穿山甲，當時頭部被她制作成了鴛鴦雙刀，剩餘的軀體一直留在空間。

夏至趕緊找到了那具沒了腦袋的機械穿山甲屍體。結果發現，這玩意兒好像也出現了金屬提純現象。

就好像，本來摻雜着雜質的金屬，被一步步剔除了裏面的雜質。讓金屬的性能能夠發揮得更加優越。

這樣的變化，夏至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藍色光球的功勞。

沒想到，無論是綠江星原有的普通金屬，還是外來的機械金屬，在藍色光球的光照下，都有着利好的變化。可想而知，藍色光球的能量到底有多麽龐大！

這讓夏至對于光球的來歷更加好奇了。

只不過，要知道光球的來歷，就需要集齊所有的碎片。而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官方那邊的碎片數量肯定有不少。她總不能大喇喇走過去，跟官方的人說自己要光球碎片吧！更加不可能偷偷摸摸溜進實驗室裏面，把光球碎片給偷了。不用打聽夏至都知道，光球碎片對官方的重要性。

就在夏至陷入糾結中的時候，老莫遇上了同樣的問題。

他沒有想到，陳光不是找過來跟他敘舊的，而是打聽消息的。打聽南明基地那邊的危險程度，到底有沒有網絡上描述的那樣。他唯一的兒子正鬧着要去南明基地，想要在那裏成為半機械化人。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老莫并沒有幹涉。只是十分可觀地告知了陳光關于南明基地的具體情況。

讓老莫糾結的不是陳光兒子的事情。而是對方在跟自己打聽消息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大西北任務的情況。

陳光其實也不清楚這個任務的具體內容，他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圍人員。但是，陳光還是聽說了大西北任務出現了不少傷亡情況。而且，聽說傷得很詭異。到底怎樣詭異，就沒人知道了。那些受傷的人，全部被安置在當地，并沒有轉出。

整個中心城基地知道大西北任務進度的，肯定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比如何明志就是其中一個。

老莫頂着寒風朝着宿舍走去，心中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夏至。說，他又沒有确切的消息。不說，要是天晟真的出了事情的話。夏至肯定是要過去看看的。

夏至很快就從老莫的表情中推斷出有事發生，而且還是跟她有關的事情。她直截了當讓老莫說出來。最終得到了答案。

知道是關于何天晟的消息，夏至本就糾結的心态，立刻就不糾結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行動。只有行動了才能知道結果。

打定主意後，夏至直接說道：“老莫，從明天開始，家裏這就麻煩你了。我要出門走一走。”

老莫不知道夏至的做法，但能看出對方下定了決心。他點頭：“你去吧。菲菲跟KK我會照顧的。”

夏至看向歪着腦袋看着自己的KK，終于笑着摸了摸狗子的毛腦袋。

——

第二天一早，夏至起床吃完早餐後，給家裏留夠一天的食物就直接外出了。

她決定先花些時間，把整個中心城基地都走上一遍。一來可以熟悉環境，二來可以看看官方有沒有漏掉任何小塊的光球碎片。之前南明基地那一次，那幾個壯漢就漏掉了那種形狀特別小的碎片。

夏至想着想把外面散着的光球碎片集齊，然後找何明志攤牌。

——

被惦記着的何天晟，這會兒情況确實不怎麽好。

位于大西北深處的一座高原上，這裏氧氣稀薄。以往人跡罕見的無人區，已經有上百萬人駐紮在這裏超過了半年時間。半年的時間裏，這裏一直陸陸續續有東西運進來。卻始終不見有人離開過。

在這個地方，正有一種類似于半機械化的疾病，在整個基地蔓延開來。所有得病的人，都是深入項目，負責項目主要部件的工作人員。包括各種技術工人以及專家教授在內。只要接觸過那些東西，無一不出現類似機械化的跡象。

而且這種機械化還不像普通的人類機械化那樣，機械肢體可以自由活動。在這裏的人，只要出現機械化現象，那麽那部分肢體就會有一種被石化的感覺。

換言之，就是動不了。

何天晟在上一次接到老師的電話時，其實左腳的腳趾已經出現了這種現象。這也是他不讓老師把夏至還有女兒接過來的最重要原因。

這種不明原因的機械化，跟這次任務的主要部件有關。他已經不能丢下任務離開。那麽，他選擇讓家人遠離這個不明原因的機械化。

聽說南明基地那也有機械化跡象。但是那種機械化是可以動彈的。這兩種不同類型的機械化，何天晟十分好奇。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研究了。

“許醫生，按照你的經驗。像我這種情況，還能頂多久？”

何天晟坐在輪椅上，看着自己那條完全機械化的左腿，擡頭看向基地負責這種病症的醫生。

“何研究員，如果你離開主體部件的話，這種機械化的速度會立刻下降。可能還有幾年的時間。但是，如果你一直呆在主體部件。那麽，你很有可能，只能熬到明年開春。”

“明年開春啊！”

何天晟聽到這個答案，不意外地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醫院外面的病床。

那裏，密密麻麻擺滿了千千萬萬張病床。上面躺着不少四肢完全機械化的人。他們全部都活着，但是四肢全部機械化了。他們就像缺少了能量的舊機器一般，躺在那裏不能動彈。但是，他們依然活着……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