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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熱的衛生間裏彌漫着水霧,裏面傳來水流聲。兔和辰全身濕透站在花灑下面。水珠打濕他的頭發,兔耳朵似乎承受不住流水的重量,兩只耳朵緊緊貼在兩頰邊。
他閉上雙眼仰着頭,任由花灑的水噴灑在他的臉上。身形單薄的他全身濕透,顯得兔和辰柔弱無助。
兔和辰關掉花灑,單手抹幹臉的水滴。他将自己的頭發全部撥到後面,露出棱角分明的臉。
今天已經是他第四次洗澡了。想起那天陌生的alpha壓在身下咬破腺樣體,兔和辰就一陣惡心。
他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分化出omega,既然有omega,那又為什麽有alpha。被alpha标記的omega會完全服從于alpha,而alpha卻可以标記多個omega。憑什麽!
被标記的omega就如同散失人格的傀儡,屈服于信息素。他不想變成這樣。
兔和辰只覺得自己全身發癢,惡心再次漫上心頭。他用自己鋒利的指甲抓自己的手臂、胸口和脖子。
兔和辰睜開雙眼,猩紅的眼眸中充滿厭惡與憎恨。身上撓出道道紅痕,脖子後的腺樣體被他抓爛流出血,他面目猙獰,看到指甲裏的血絲才罷手。
兔和辰關掉水龍頭面無表情地走出衛生間。穿上白色襯衫後,他的臉又恢複了溫文爾雅。
兔和辰赤腳走到床頭櫃邊,從抽屜裏翻出一枚抑制劑狠狠紮進自己的胳膊上。
*
秋豐節很快就過去了,狐君毓也回到了工作崗位,最近她在郊外和辦公室兩頭跑。只是就算再忙,狐君毓也會帶上徐丹若。現在狐君毓将她們兩人關在辦公室裏獨自工作。
徐丹若坐在沙發上煩躁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狐君毓正坐在辦公桌邊快速敲打鍵盤。
長假後的前幾天總是特別忙碌,徐丹若不忍打擾狐君毓工作,于是她只好縮在沙發裏看圖書。肚子感覺隐隐墜脹,徐丹若焦躁的蓋上書本站起身,她打算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雙腳着地起立後,徐丹若立刻察覺到了一股熱流從下面流出。徐丹若表情微愣,她僵硬在原處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該死,來這裏這麽久,她把大姨媽給忘記了。
她好像都沒看見狐君毓來大姨媽,她記得狐貍好像是隐形月經。估計就算狐君毓有來大姨媽,狐族也不會像人類這麽頻繁到一個月一次的地步。
狐君毓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突然一股濃郁的血氣在房間裏彌漫,不同于尋常的流血。狐君毓聞到這股血氣裏面,隐藏着濃濃的發情氣息。
狐君毓警覺的立起耳朵,她擡頭在空氣中仔細聞了聞。緊接着濃郁的蜜桃香在房間裏萦繞。
狐君毓眯起眼睛,視線鎖定在罪魁禍首身上。只見徐丹若正僵硬着身子站在不遠處。
徐丹若聽到身後椅子移動的聲音。她不知所措地扭過頭。狐君毓已經往這邊走來,徐丹若不自然地低頭,她挪動小步往後退去。
“過來。”狐君毓的聲音沙啞低沉,她停在徐丹若一米遠的地方沖她招手。狐君毓是看出了徐丹若的抗拒,但是她剛才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氣,狐君毓必須要查看清楚。
先不說徐丹若是個人類,瀕臨滅絕的人類不管在哪個方面都是很珍貴的。更何況徐丹若是她養了這麽久的人兒。狐君毓也很擔心徐丹若的安全狀态。
徐丹若脹紅着臉拼命搖頭,焦急地直接用普通話說道:“還是算了吧,我……我自己想辦法。”
這種事情怎麽說呀,好害羞,打死她都不能讓狐君毓知道這件事。
狐君毓沒有說話,她皺起眉頭,目光在徐丹若身上上下掃視。
見狐君毓低頭不語,徐丹若急忙轉身,打算往衛生間跑去。
只是當徐丹若被背對着狐君毓時,身後的女人突然飛快朝她撲來。後背被抵在牆壁上,徐丹若回過神來,狐君毓已經湊近她。
徐丹若從來沒有見過狐君毓如此失控過。她緊張地抓緊自己的衣擺生怕狐君毓咬她。
聽說食肉動物聞到血腥味會起捕獵的心思。不知道狐君毓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反應。
沒等徐丹若多想,狐君毓的腦袋已經湊近她亂聞。徐丹若慌亂地阻止。
“君毓,你……冷靜一點。”徐丹若不自然地扭頭将自己的臉別開。狐君毓離她太近,熱氣噴到徐丹若的睫毛上,徐丹若不舒服地眨眼。
狐君毓不聽她的話,一個勁地湊到徐丹若面前亂嗅。
徐丹若雙手撐住狐君毓的肩膀将狐君毓稍稍後退。
“君毓,後退。”徐丹若嚴厲道。奈何狐君毓不聽她的話,她雙手被狐君毓抓住固定在牆壁上。沒了手臂支撐的狐君毓立刻傾近身來。
栀子花香噴灑在徐丹若的脖子上,徐丹若敏感地扭動身子躲避。只是她一動,熱流就從腹部湧出。徐丹若再次僵硬在原地。
狐君毓再次聞到一絲濃郁的血氣,受這股氣血影響,狐君毓只覺得自己全身燥熱。
房間裏的蜜桃香越發濃郁,她順着徐丹若的身子一路往下,很快她找到了源點。
只是她在想查探,徐丹若就非常抗拒,不讓她看。狐君毓無奈的站起身子,她單手将徐丹若抱在自己懷裏,一手摸摸她的腦袋表示安慰。
“乖,別動,很快就好”狐君毓在徐丹若耳邊低聲哄道。
多日沒有肢體接觸,今天被狐君毓突如其來一抱,徐丹若微微愣神。身子有片刻松懈。就在徐丹若以為狐君毓不會有其他動作時,狐君毓伸手探進她的衣服。
狐君毓炙熱的手貼着徐丹若的肌膚,徐丹若被她摸地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徐丹若被狐君毓鉗制住無法動彈,羞恥感用上心頭。
徐丹若臉頰泛紅,耳廓也染上了紅暈。她緊緊咬住自己顫抖的嘴唇,親聲哀求:“君君,你……你……不能動那裏。”
狐君毓耳朵顫抖,她強忍着內心的悸動幫徐丹若檢查身體。
再次回神來,狐君毓的指甲染上血色,徐丹若真的流血,只是這中間夾雜着情絲令狐君毓不解。
徐丹若再也沒臉見獸人了,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尤其是狐君毓把手湊到她自己鼻尖嗅了一下。
“君毓……”徐丹若将自己僅有的單詞中搜索單詞“發……發情期。”她總算想了一個可以解釋大姨媽的單詞。
很顯然狐君毓也聽明白了她的話,她那白毛耳朵下的粉色肉肉都紅地滴血了。狐君毓欲蓋彌彰地搖晃尾巴,她假裝若無其事地放開徐丹若,從身後的小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擦幹自己的手。
狐君毓對人類的發情期知之甚少,她擔心徐丹若這麽流血會受傷。狐君毓扶住手腳發軟的徐丹若小聲問:“痛痛?”
徐丹若咬牙切齒道:“不痛”。今日這一遭她算是臉面盡失。她在狐君毓面前再無秘密可言。
“拿東西……墊一下。”徐丹若側過身子,縮着脖子不去看狐君毓。她攪着手指向狐君毓求助。
狐君毓立起耳朵顫抖了一下思索道,“你等一下,我去拿。”說完,狐君毓快步走出房間。離開前,她還不忘把徐丹若反鎖到裏面,防止其他人進來。
等狐君毓離開,徐丹若砰砰亂動的心才安放回肚子裏。徐丹若背過身去,将自己臉貼在雪白的牆壁上,讓冰冷的牆壁幫她散熱。
太丢臉了,沒臉見人了。
豬小妹看着狐君毓風風火火的跑出去,她回頭問兔和辰:“組長風風火火地往哪裏去?她今天好像帶了若若過來,組長把它留辦公室了?”
“不清楚,可能組長有急事,你快去忙吧,這東西很重要。”兔和辰提醒道。
“哦,對,快走。”豬小妹快步走去。兩人路過狐君毓的辦公室門口,豬小妹就聞到了濃郁的蜜桃香。
“好香,是若若身上的味道。好像有股□□?聞着讓人心癢癢。怪舒服的。”辦公室門是木制的,看不到裏面。
豬小妹将自己的鼻子湊近門縫隙仔細聞着。豬小妹是個beta,本來不受信息素影響,她還是第一次聞到這樣的氣味。
兔和辰也聞到了,他是omega,對于信息素更加敏感。這股氣味不同于alpha發情期的霸道,也沒有omega發情期的柔弱。柔軟纏綿,更傾向于雙向奔赴。兔和辰不由自主去親近。這就是人類的發情期嗎?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兔和辰和豬小妹立刻站起聲來,她們轉身望去,發現狐君毓已經回來了。她手提黑色布袋子,冷着臉站在她們身後。
“沒什麽,我們還有事先忙,先走了。”豬小妹拉着兔和辰跑了。
狐君毓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這才開鎖進去。
徐丹若等了十分鐘狐君毓就回來了。期間她聽到豬小妹和兔和辰一直在外面,她都不敢去開門。看着狐君毓背對着她将手裏的布袋子遞到她面前,徐丹若疑惑了。
這是什麽?
徐丹若接過去打開一看,臉再次升起紅暈。裏面是安全褲 。
“我去廁所換。”徐丹若害羞道。
“這裏換,我出去。”狐君毓紅着臉走出去。徐丹若的發情期氣味太奇特了,貿然出去一定會引起不少麻煩。
狐君毓走出辦公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回想起剛才在小賣部買衛生巾的一幕,狐君毓差點找個縫隙鑽進去。
狐族只有隐形月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她絞盡腦汁才想起給犬月如打電話。她記得犬月如以前有過一次出血事件,那時候還小,不懂事。更何況犬月如藏的很隐秘。
後來她就忘記了。
“什麽?來月事怎麽辦?誰來月事?你有女朋友了?”犬月如疑惑地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少廢話,快說。”狐君毓在小店裏尋找。
“不說就不說。那什麽,超市裏有衛生巾和安全褲。不過這東西不多。獸人很少用到這個。你去問問店員。她們應該有庫存。”
狐君毓找不到,還是問了店員,最後還是店員去倉庫裏拿給她的。回想起那個店員看她的神色。狐君毓又耳朵發燙起來。
門很快從裏面打開。
徐丹若看見狐君毓雙手抱胸背靠牆壁,徐丹若臉也不自覺的紅了“我好了,能可以進來了。”徐丹若移開視線。
狐君毓上前拉過徐丹若的手,将她領到辦公室。“這幾天別亂走。跟在我身邊。”狐君毓鎖上門。徐丹若這樣子很危險,讓她一個人在家,狐君毓也不放心。
“哦……好”徐丹若點頭。
狐君毓有時候還是挺有安全感的。除了不會燒飯做家務,其他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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