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抓」

第 3 章「抓」

第三章天上來客

人民商場。

初然不愛化妝，連口紅也不會擦，但這并不影響初然秀美姣好的五官。走在路上時，也有人時不時會被她的身影所吸引。可初然素來不茍言笑，在大部分人心中都是比較冷漠的性格，對上她的視線，偶爾還會覺得莫名有些壓力。所以敢直接跟她搭讪的卻很少。

不過，在元毓生看來，自家的妻子只是反射弧會比較長，性格又比較耿直而已。只要了解這一點的話，就會發現初然其實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愛。

對于元毓生來說，今天的妻子依舊很可愛，尤其是像例行公務一樣認真地檢查每個武器模型背後提醒的适齡兒童範圍的時候。可其實，初然個人挺喜歡毛絨玩具，但她完全就不把自己的視線放在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上去。

元毓生這麽想着，偷偷在挑兒童書的購物籃底下塞了一只粉白的布偶兔子。

初然挑出了三份比較合适的玩具擺在元澤面前，問道：“小澤，你想要什麽玩具呢？”

元澤沒有注意到初然的動作，而是在積極地想着怎麽給元毓生和初然兩個人賺錢。所以他現在正擡頭盯着牆上的海報。那張宣傳海報上寫着“消費超過200元的話，可以憑借着發丨票參與抽獎活動，最高可獲得10000元。”

哇，好多個零。

元澤完全沒有注意到10000元是指商品券和推廣的禮物，只覺得自己好心動，雙腳也忍不住像兔子一樣蹦起來。

初然見元澤盯着海報上的字，好奇地問道：“小澤，看得懂上面的字嗎？”

元澤下凡的時候，已經被增福仙君用法力将在凡世需要學會的基本知識都裝進了元澤的腦袋裏面。元澤自然不用學認字，現在已經就掌握了全部的漢字和基本知識。只要看一遍，他就知道那是什麽字，怎麽用。

只是現在他還不能開口說話而已。

元澤就急自己還開不了口說話。他指了指海報，表示他要幫他們拿到頭獎。但是初然卻不太明白。因為海報上出現了太多的書籍宣傳，至少有五本，初然也不知道他想要哪本。

這個時候，挑完布偶玩具的元毓生走過來問他們怎麽回事。

初然望了一眼正在期待着的元澤，說道：“小澤好像要上面的故事書？但是不知道他想要哪一本？我們要不全部買下來吧？”

元澤看到元毓生似乎也要給他買書，連忙搖着頭，擺着手。

“小澤不好意思要呢。”元毓生微笑道，“我知道書放在哪裏，我們過去吧。”

我不是要那個。

元澤不知道怎麽拒絕。

結果，元澤拿到了海報上一整套的書，也沒有參與抽獎活動，就被元毓生和初然帶回了家。因為晚上可以吃櫻花蝦餅，元澤又很喜歡小蝦，所以他把商場的失敗都忘記了。

四個零和八個零還是不一樣的。

只看重小財是沒有用的。

元澤安慰完自己，又開心地吃了三塊櫻花蝦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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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間。

元澤洗漱後，便回房間裏面躺着。他和元毓生初然睡在同張床上，他一直睡在正中間的位置。見元毓生和初然還沒有過來，元澤就趴在自己的枕頭上。他好喜歡趴着睡覺，他當小魚的時候，也是這麽睡覺的。但是元毓生說這樣會壓着心髒，每次過來就幫忙矯正睡姿。

趁着他們不在的時候，元澤自己就把頭埋進枕頭裏面，雖然比不上天上玄池的水舒服，但他覺得枕頭特別柔軟特別舒服。元澤俯卧在床上，兩手伸進枕頭摸着裏面的枕芯，就像是劃水一樣，在枕套面上摸來摸去，結果發現枕頭裏面有個東西。

元澤好奇地拿出來一看，是一塊玉制的平安扣。平安扣的成色只是一般的青玉，上面還刻着“元澤”兩個字，看起來像是送給他的。常言道，玉能養人，但是以元澤的仙人體質，反倒只會變成他在養玉。

不過他也不介意，如果這是元毓生他們送的禮物的話，他不介意養平安扣。元澤對着玉輸入靈力，準備像小花一樣養着它的時候，元澤無意間讀到玉上面殘留的一點記憶——饒初然拿着玉獨自在屋子裏傷心地落淚。

元澤這才發現，這平安扣并不是給他的。此刻他甚至發揮出動物的直覺一樣，元澤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他正感到心頭不舒服，也有點傷心的時候，就聽到元毓生他們靠近的聲音，連忙把平安扣塞回枕頭底下，一個鯉魚打挺連忙翻個身，把兩只小手放在圓鼓鼓的肚子上面，盯了一下門的方向後，連忙扭頭閉着眼睛裝睡。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元澤也沒有聽到他們進門的聲音，正要睜開眼睛，就聽到初然的聲音在門口，再次響了起來。

“你要去嗎？聽說他老人家已經到晚期了。”

元毓生聲音裏面少見地沒有了溫度。他口吻淡然地說道：“他已經有個女兒送終了，也不需要多我這一個。”

聽出元毓生口吻裏面的抵觸和反抗，初然的聲音也提了起來，正打算開口。元毓生的聲音又重新填滿了溫暖的笑意：“家裏現在有孩子了，可不能吵架啊。”

這句話瞬間把初然的話給堵死了。

兩人對話沒有結束太久，閉着眼睛的元澤感覺到初然回到床上了，但是初然是背對着元澤的方向。

這情緒一看就不太對。

元澤下意識地看向元毓生。

收到來自元澤擔憂又困惑的目光，元毓生把偷偷藏起來的布偶兔子放在了初然頭上。以為是惡作劇的初然生氣地抓下來，結果一看到是布偶，臉上的表情一片懵。

接下來，元澤還想看後續的時候，就被元毓生捂住了眼睛。元澤只能感覺到元毓生壓着床，越過了自己，靠近初然。

過了一會兒，初然無可奈何地重複道：“不準再用這招了。”

“好的，初然大小姐。”元毓生重新站起身說道，“我能關燈嗎？”

初然還能說什麽呢。

“關吧。”

“是的，大小姐。”

“別喊我大小姐。”

“你小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元澤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看起來在吵架，但是兩個人心情又不是很差。于是元澤拍了拍肚子，安心地閉上眼睛。

轉眼到了第二天。

元澤被初然帶去訓練地旁的辦公室。元澤被領着去認人，初然昨晚就在群裏跟同事們打好招呼，自己的孩子會在辦公室待一天。然而才帶進辦公室，跟初然昨天說的“大家都很有定力”完全不同，一群人“呼啦”一聲直接沖到了元澤面前。

一個個都是結實的漢子，手臂比元澤兩條腿都要粗。元澤還沒有看清誰是誰，手裏就拿滿了各種糖果巧克力和水果。

初然敲着鐵門，随着一聲斷喝“你們是沒有見過小孩嗎”，鐵門給跟着凹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幾個大漢反應快得跟閃電一樣，立刻排出一條長列，身子繃得緊緊的。一排下來簡直如銅牆鐵壁一般。

排好隊之後，為首二十出頭的青年餘慶站出列，快速地敬禮後說道：“報告少将，我們沒有見過您的小孩，大家一時間忍不住了。”

“不是這個辦公室的先出去。”

初然才不管他們說什麽。

這話一落，有人腳步挪了一下，但是有一個人出列說道：“報告少将，我們有事情要報告。”

“如果是廢話的話，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初然剛說完，辦公室瞬間只留下兩個人餘慶和崔兆。初然見一個個人魚貫而出後，才說道：“背上二十公斤的沙袋，把五千米先給他們安排上當熱身。你們帶頭生事，沙袋雙倍。”

“大姐頭啊……”餘慶哭慘地喊出聲，“怎麽那麽狠！我們就是來拜見小王子的啊。”

餘慶就是那種随口一張就是能胡說八道的類型，平時是屬于會炒氣氛的。

而見餘慶不能逗初然，崔兆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出動了。崔兆雖然性格會比較安靜的，但是特別會說笑話，是那種說笑話全場笑翻，自己還板着臉的類型。

崔兆正打算來表現一段時，初然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說道：“話說大橘在哪裏？”

大橘原先是半年前學校裏面鑽進來的小貓，因為長得可愛乖巧，經常被人投喂，後來越長越胖，現在胖到看不出當年的萌态，但營隊的小夥子都很喜歡它，還給它取了名字叫做“大橘”。

他們才說橘貓，橘貓就到。

一只大貓從沒有合緊的半掌寬的門縫裏面試圖鑽進門，它的臉比那門縫要大兩倍不止，然而它還是姿态輕松地鑽了進來，連門都沒有動一絲半毫。

元澤看到大橘的瞬間，眼睛就直了，全身瞬間僵住不能動。

初然發現元澤不對勁，正要擔心元澤是不是怕貓的時候，元澤撒開初然的手撲到了大橘身上。

大橘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一樣，閑然自适地準備接受自己天上來的小徒弟的一抱，然而自己卻一聲不吭地被壓扁了。

大橘：“……”

這好像哪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