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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第十章  親孫來電

初然第一次當父母，對這方面還不太清楚，就被幼兒醫師告訴他們一堆信息的時候，初然就犯難了。

根據醫生說的，若是元澤能說話，送去天才班會比較适合元澤的智力發育。但元澤不會說話。又或者送去專門針對特殊學生群的班級，像是聾啞學生班級，怕水平可能又出現參差。

如果是一對一，請家庭教師，對他們來說是比較大的負擔。元毓生有想過要教元澤讀書，知道他能開口說話為止，而且幼兒園也不是非得上不可。

“這樣的話，我可以教元澤啊。”

江成夏一見初然苦惱，立刻毛遂自薦。他當考古所所長的工作其實并不忙，他七十多歲人，早就過了退休年齡，只是現在還有放不下的東西，所以才一直待在考古所。現在的事情已經都放給年輕人做。

他每天就可以帶着元澤。再來，不說他有時間，江成夏作為國寶級人物也不單單指的是考古方面的貢獻，他書畫方面也是一絕。教文作畫，那絕對沒有問題。

“你要是擔心我沒時間，你爺爺他們現在都閑着無聊，我把他帶過去就好了？”

初然的幾位爺爺年輕時參軍都有過命的交情。大爺爺是饒初然的親爺爺，參加過火箭航天工程，是早期的公派留學生。江成夏方面是學識方面的大家，二爺爺是出了名的老戲骨，精通曲藝樂器和武打醫術。四爺爺是宮廷菜肴的傳人。

江成夏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教。”

初然不擔心他們不會教。

她擔心等小澤會說話的時候，他們教着教着，以後把他帶進國家院裏面去了。

“我怕你們太會教了。”

元澤腦袋跟着兩個人的說話聲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元澤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安排上了學習的道路。要是早知道如果是這樣，他也許會覺得跟師傅那樣，當一只小貓可能會更方便一點。

“我會把你這句話如實轉告你爺爺的。”

初然原本維持冷淡的表情，聽到這句話瞬間破功：“我還沒有說，可以讓你們帶着小澤學習。”

“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

見江成夏老爺子試圖要開始胡說八道的時候，初然一句話把江成夏給堵死了：“沒有，我也不想聽。”

“初然，你長大之後，果然就沒有不可愛了。”

初然嘴角抽搐。

雖然散步下來沒有達成任何協議，但是整體氛圍還挺輕松的。回到家裏面的時候，元毓生和初然在做飯，而元澤則被江成夏抱在懷裏。

他剛得到初然他們的同意，如果有時間的話，江成夏可以跟元毓生說一下，他去接江成夏過來吃飯。

“小豆丁，看這個是什麽？”

江成夏趁着心情好，給元澤一張古玉複原圖。

“這個叫做和氏璧，可以說是我們整個歷史裏面最珍貴的寶物之一了，但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找不見了。

老頭子我小時候就想着這塊玉，然後就進了考古界，兢兢業業幹了幾十年，到現在也沒有退休，就是想見這塊玉。要是見到這塊玉，我就死而無憾了。”

元澤盯着這圖，又好奇懵懂地看向江成夏。

而江成夏好像能對着這塊玉下酒一樣，開心地笑着說道：“今天莫名地就想說一下，我還沒有跟別人說過，本來想着實現了再說，但今天心情太好了。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元澤望着江成夏的笑臉，點點頭。

元家還是由元毓生負責的晚餐，做完飯之後也是元毓生準備水果。江成夏老爺子待到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對着元毓生說道：“我得回去了，你送我一下吧。”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想要和元毓生單獨談談。

元毓生現在考古界算是明星人物，人長得清俊斯文，又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教授。據說上報紙的時候，曾經掀起過一番考古熱。雖然是沒有什麽家世，但是初然嫁給一名願意上進又疼愛她的人，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不管哪個大家長都會認的。

江成夏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元毓生。

“初然這個孩子性格比較倔，結婚三年後還有孩子。我們雖然關心，但對詳情也不太清楚，怕太過調查，初然覺得我們在幹涉她的生活。”江成夏背着手對元毓生說道，“你是不錯的孩子，找個時間帶她回饒家看看吧，他們會認同你的。而且饒家也有人在等着她。”

元毓生知道初然雖然出身富貴，但也有自己遇到的難題。結婚之前，她也曾經和自己說過，自己沒有信心建立起一個幸福的家庭。別看初然看起來比誰都要堅強，有時候她也只是個脆弱的女孩。結婚後，初然也因為流産過兩次後，患過輕度抑郁症。而他自己，也是經歷過名叫“家庭”的心理陰影。

兩個人受傷的人想要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要比想象中要經歷更多的苦難和無助，尤其是在很少的親人支持的情況下。

聽到老前輩對自己說的話，元毓生由衷地感謝道：“謝謝您的信任，我會努力給初然和小澤帶來幸福的。”

江成夏老爺子拍了拍元毓生的肩膀。

是鼓勵，是支持，也是信賴。

無聲勝有聲。

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是覺得這麽沉溺在感情裏面莫名有些肉麻，不擅長處理感情流的江成夏老爺子清咳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陸陽侯國的論文早點整理完給我。”

元毓生沒有想到江老爺子情緒脫離地那麽快，自己還沉溺在各種追憶中，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我知道了。”

他們才剛結束談話。就在這時，江成夏突然收到孫子江培言的電話。元毓生正準備要回避，江成夏搖着手，讓他待在旁邊。畢竟元毓生是初然的丈夫，也是小澤的父親，沒什麽好生分的。

于是元毓生也立刻就聽到了江培言那裏傳過來的聲音。

元毓生對江培言這個人不熟悉，但對這個名字很熟。江培言是歷史書籍的編纂者，自己還有一個新世代的歷史文化出版社，在他們這一輩也算是小有名氣。

“爺爺，我是培言。”

“嗯，小言，又想要找我這個糟老頭子做什麽事？”

江成夏的口吻總是無意識地對自己的子弟嚴厲幾分。另一邊的江培言已經習慣了江成夏這種口吻了。

“爺爺，我知道陸陽侯國在哪裏，在哪個準确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借助考古所的力量，把它勘探出來。”

江培言的話太過篤定了。

站在旁邊聽到這話的元毓生心中不由地一凜。

元毓生現在還不能完全确定陸陽侯國所在，江培言已經斷言能找出來了？這是什麽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