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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好運連連

元澤看大橘一直摸着血玉，摸得越久，血玉上的血絮就變得越多，但大橘又是一句話也不說。

等急了的元澤扒拉着大橘的貓爪，好奇地說道：“我也想看看，也跟我說，不要不說話。”

這一拉開，原本的青玉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玉，猩紅得滲人。跟數天前，元澤從枕頭裏面摸出來的玉完全不一樣。拿在手上，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的原因，元澤感覺手上的玉溫度很低。

“……”

元澤偏着頭等着大橘給他一個答案。

大橘也正在想一個比較好的解釋給元澤聽。它一邊繞着元澤走，一邊措辭說道：“一般來說，下凡的神仙靈氣都會被限制對吧？可是一旦适應之後，懂如何吐息，也有出現慢慢回複的現象。”

元澤像是黑葡萄的眼珠子也跟着大橘毛絨絨的尾巴一起動，完全離不開大橘那靈活上下搖擺的貓尾。

“之前你開不了口，其實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靈力被封的關系。原本你化形成人就需要耗費靈力，現在以人形在人間走動，就比其他仙君更容易耗費靈力。所以一開始不會說話，就是這樣。

現在會說話，就說明你的靈力真正恢複。而這塊玉就是證明。”

大橘絲毫都沒有發現自己就像是古時候的老先生講詩文一樣，邊說話邊搖頭晃腦。

“你現在的情況就是憑空取物，但程度還不太夠。說以物換物會更合适一點。”

說到這裏，大橘已經憋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了，嘴角早就松弛了，說道：“元澤，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靈氣的小徒弟了。”

不到數百年就可以化形不說，還趕上第一批上崗財神擴招，下凡後還能自己回複仙氣靈力，能憑空易物，拿的還是這次元毓生陸陽侯國王侯劉祝屍體裏面的血玉。

這簡直是老天都要助他成為仙君。

現在只要元澤不會随便亂用靈力幹擾人間生死，天道輪回，基本就是坐等飛升的節奏，運氣實在太好了。說不定，不到千年，這孩子還能飛升成神。

大橘一想到那麽美好的未來，簡直眼睛都要笑沒了。對于住在仙界上的修仙者來說，如果拼不過靈根，就是拼修法，拼不過修法就是拼功德。總而言之，元澤是一開始就占了靈根這個好東西。

元澤也不知道大橘說什麽。

看他很高興，元澤也跟着笑。

“你知道我笑什麽嗎？”大橘總覺得元澤笑得傻裏傻氣。

“不知道。”

“這古玉來得正是時候。”大橘慢條斯理地把現在還是畫大餅的想法化為最實際的做法，說道，“你這裏的養父正在找陸陽侯國的地址。但現在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也來搶這個項目，他能夠比較準确地說出地址，只差證實資料。

這古玉呢，我會拿走。

我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化形成人，扮成摸金校尉的後代，拿古玉去找元毓生，并直接告訴他遺址所在地。這樣你父親就可以比那個什麽江的，先拿下這個項目。”

“哦哦。”

“而且，你既然是以物換物，你原本跟陸陽侯劉祝交換的東西應該還在他喉嚨裏面。但你也不可能去拿，我得幫你把它取出來才是。”

“哦哦哦。”

大橘認真地思考着，如果這次成功的話，元毓生名聲大噪，想來元澤此刻下凡的完成度也比其他參加者還要高。

“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要亂用靈力了，省得出事。”大橘說得躊躇滿志，意氣飛揚——任務越早完成也越有好處，拿到古玉真的是好運連連啊。

他說完之後，又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漏掉什麽東西。

元澤年紀又小。

和講虛的，他一定聽不懂，絕對會左耳進，右耳出。只能跟他說明白他要做什麽事情，這樣才能保證他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都聽明白了嗎？”大橘說道。

元澤眨了眨烏潤的眼睛，聲音清脆地說道：“那師傅什麽時候回來啊？”

“我都還沒有走，你就問我什麽時候回來？”大橘哭笑不得起來。

首先要拿玉去取信元毓生，元毓生之後還會帶着自己去找考古所所長江成夏鑒定那塊古玉的真假。之後，江成夏也不可能就把項目批給元毓生了。元毓生還得和大橘自己去西南區踩點确認地址。等真的有成果，他們才能遞交申請，得到勘探批文。

大橘還得入墓勘探。

他現在的靈力可能還不比元毓生強，在千裏之外易物，他是做不到的，剛才他只是用僅有的靈力催化了完成度。

“大概至少也要兩個月吧。”

“那我在這裏乖乖等你。”

元澤的話讓大橘感到非常觸動。這個孩子剛過來人間的時候，應該還是很害怕吧。但是自己一次都沒有去看他，反倒是等他自己找過來。自己這個當師傅的完全沒有想過要好好照顧自己可愛徒弟的幼小心靈嘛！

大橘非常自責。

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說道：“那我一個月就盡量完成，你不要太想我哦！”

“哦！”

元澤應得響亮。

然而大橘一個多月後辛辛苦苦，飽含因為遲到而自責內疚的心情回來時，元澤比他之前離開時見的要小胖了不少。元澤完全就沒有思念他！

當然，這是後話。

元澤應後不久，初然便在辦公室的窗邊叫喚着元澤的名字回來。大橘便把元澤趕了回去，自己從牆上竄跳離開。它要去聯系元毓生了。

元澤朝着大橘的方向看過去，駐足盯着大橘很久，突然間，他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大橘師傅還沒有跟他講怎麽買彩票。

“師傅……”

聽到自家小徒弟戀戀不舍的聲音，大橘擺起嚴父的臉孔，說道：“這段時間要懂得自立。師傅也不能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你明明答應我教我怎麽讓其他人買彩票的。

“沒有可是。”大橘打斷元澤的話，道：“不要撒嬌。”

元澤癟着嘴巴，耳邊又傳來初然的聲音，只好邁着小短腿往初然的方向跑過去。

“小澤。”

初然站在窗口朝元澤的方向再次念道。

聽說元澤突然會說話，初然自己也被吓到了。原本在辦公室裏面，她還想着要和元澤說幾句話，也許還能夠聽到元澤喊“媽媽”的，結果元澤一到辦公室，就直接去找大橘了。

初然覺得正好可以調整自己的心态，被叫“媽媽”還是會緊張的，要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到位，或者表情吓到元澤就不好了。所以，在梁寅把事情交待給初然，自己離開後，初然一直在辦公室的房間裏面松弛自己的面部肌肉。

做足精神準備後，初然才從窗口把元澤叫回來。果然在喊“爸爸”之前，孩子會先喊“媽媽”吧。

初然期待地看着元澤，喚道：“小澤。”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從嗓子眼裏面跳出去了，所以初然的聲音盡量地輕柔着，緩慢着。

而個頭小小的元澤跟着聲音靠在窗邊，朝着初然展開燦爛的笑容：“嗯。”

“小澤？”

元澤舉起雙手，大聲回應道：“在！”

他的眼睛忽閃忽閃着，雖然不明白初然為什麽老是在叫他，但他還是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初然。

初然覺得迷糊又認真的元澤過于可愛，忍不住也跟着彎下身，與元澤平視，想跟他認真說一些話，想跟他說那從今以後，要多多指教，或者其他很多恭喜他會說話了的暖心話。

不過初然還沒有說話。元澤自己踮着腳尖，主動靠近初然，臉上全是純真閃亮的笑意。

“我好早之前就想說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媽媽你好漂亮。我好喜歡你哦。”

這話才剛落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初然覺得自己眼前仿佛出現了泠泠泛光的鈴铛，在窗口随風搖擺的風鈴，還有那雪白的蒲公英，胸口全是溫暖又愉快的心情。

“我也是。”

初然用手輕輕地碰了碰元澤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