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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淩霜白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熱情,被撞得後退了一步。他很快穩住身形,擡手摟住葉初芽的腰,低頭看她。
淩霜白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擦幹,有幾縷剛才被他揉得胡亂支棱在頭頂,還有水珠彙聚在一起,順着他的眉眼滾落下來。他裸着上半身,胳膊和胸前也布滿水珠。
葉初芽望着他,開心得不行,連話都忘了說,只會傻乎乎地笑。
她長得漂亮,加上可能因為師父是出家人的緣故,從小耳濡目染,氣質清冷出塵,大部分時候,都跟仙女一樣。
笑得這麽傻,貌似還是第一次。
但就是這樣的笑才格外真情實感,淩霜白感覺心髒像被人用重錘猛敲了一下,忍不住低頭咬開那淺色的唇瓣,用力含住。
他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在簽名時無意中寫出一個“葉”字時,就知道自己喜歡葉初芽了。
這段時間,越相處越喜歡。
但這一刻的感覺,最為強烈。
她那麽開心,好像能看到他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他真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喜歡到心都在發疼,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葉初芽也想了淩霜白很久,摟住他的脖子,熱情回應。
直到淩霜白灼熱的手掌貼上腰間的皮膚,葉初芽才清醒過來,推了他一把:“不行。”
在這件事情上,淩霜白從來不會勉強葉初芽,無論多難受也馬上松開。只是有點奇怪,她明明也很熱情,低頭問了句:“怎麽了?”
他眼底還有未消退的欲望,嗓音沙啞,葉初芽忽然有點沮喪。
他們好不容易才見一面,卻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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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方便。”葉初芽低頭小聲道。
淩霜白沒經驗,過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也忍不住有點臉紅:“……哦。”
葉初芽也挺尴尬的,搓着手指道:“不好意思啊,我……”
話還沒說完,身體忽然騰空——淩霜白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你……”葉初芽攀着他肩膀,有點懵。
淩霜白直接将她抱到床上放下,低頭用手握住她的腳,然後才道:“這種時候,怎麽還不穿鞋子?”
葉初芽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縮了下,可惜沒什麽用:“不冷……對了,你怎麽會突然來長遙?”
“盛玎的事情有結果了,總要和你交代一下。”淩霜白揉着她冷冰冰的腳丫,“你呢?怎麽沒住劇組?”
“我就是突然想吃樓下那家烤鴨了。”葉初芽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覺得剛才表現太明顯,随便找了個借口找補道,“沒想到會看見你,還吓了一跳……盛玎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說吧,我看到新聞了,還說晚上再打電話問你。”
“其實跟警方通報的差不多。”淩霜白将事情仔細講了一遍。
就像葉初芽猜的那樣,盛玎的事情,淩霜白其實沒有出什麽力,主要都是盛昶豐做的。
豪門家族,人多矛盾也多。盛家現在的董事長和盛昶豐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據說盛家老爺子當年其實是想讓小兒子盛昶豐接班的。奈何他走得早了點,那時候盛昶豐大學還沒畢業,只能讓有經驗的大兒子做了接班人。
盛昶豐是個有抱負的人,一開始也一心輔佐哥哥,希望能夠興旺家族。可是,當哥哥的卻始終不放心他,加上盛玎實在纨绔,讓盛昶豐很是失望,漸漸生出了奪權的心思。
盛玎肆無忌憚,什麽都敢玩,他條件好,确實有很多女孩子趨之若鹜。但是,也并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會為金錢所動。
有時候玩大了,自己解決不了,不敢讓父親知道,就讓盛昶豐替他善後。
盛昶豐也不是善茬,處處留了一手。
偏偏盛玎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真就一點規矩都不講,綠到了盛昶豐頭上。
于是,盛昶豐靠着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證據,将他送進去了。
商場上混的,多是狠人,盛昶豐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是跟兄長徹底撕破臉了,他絕對不會讓盛玎再出來,給他們報複的機會。
“接下來盛家那邊變天,會亂一段時間,沒空管其他事情,所以我們不必擔心。”淩霜白對這個有經驗,換領頭人,對一個家族企業來說,是重創,“另外,趙宓也是這次事件的主角,盛昶豐對盛玎下了狠手,對趙宓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将她娶回家,走深情人設;另一個是趙宓和盛玎一視同仁。很明顯,盛昶豐選了後者。最近趙家的好幾個項目受到影響,前景極其不樂觀,估計離狗急跳牆不遠了,你要特別小心。”
他說完才起身去洗手,留葉初芽慢慢消化。
半晌葉初芽一擡頭,看到淩霜白已經穿戴好,他難得沒有穿正裝,換了身淺灰色休閑運動裝。頭發還沒全幹透,帶着潮氣微微有點亂,但也更顯自然,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看着就跟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似的。
葉初芽還在犯花癡,淩霜白走過來揉了把她腦袋:“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徑直走了。
葉初芽有點懵。
以往他倆在一塊兒,淩霜白幾乎不會單獨離開,兩個人總是黏在一塊兒。
當然,之前每次他倆都有事情做。
所以,淩霜白不會就因為她今天不能做,覺得沒意思,才在大晚上跑出去吧?
葉初芽有點慌,但是又覺得淩霜白不至于。
她可以懷疑他的感情,但不應該懷疑他的人品,他肯定是有事。
葉初芽調整了一下心态,開始想趙家那邊的事。
盛昶豐要報複,淩霜白肯定會推波助瀾。以盛家現在混亂的情況,盛昶豐還有精力破壞趙家的項目,多半就有淩霜白暗中的支持。說不定,連麓年都有參與,麓年這次邀請盛家那麽多人參加周年慶就很奇怪,他們以前可沒什麽交情。
趙家這幾年本來就在走下坡路,一下子多出幾個大敵,肯定不好過。
更別說生意場上大家都習慣見風使舵,淩盛兩家的态度一明确出來,其他人再跟趙家做生意,也要掂量掂量了。
趙玉醇只要缺錢,肯定會打她那筆遺産的主意。
其實,葉初芽一開始真的對遺産并不看重。
淩氏那邊的分紅,足夠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而且她自己工作也能掙錢,養活自己不成問題。
從小就見多了因為錢而生出的醜惡嘴臉,葉初芽對金錢的欲望并不強烈,甚至一度覺得錢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現在她的态度不一樣了。
盛家的事情,讓她對“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件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在她離開北城前,盛家是大豪門,盛極一時。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将盛玎養成了現在的性格吧,以為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有人兜底,以至于破了底線。
可這也不過才十幾年,盛家如今的勢頭,已不及當年一半。
盛玎固然是咎由自取,但也不得不承認,長盛不衰很難。
葉初芽相信淩霜白的能力,卻也擔心世事無常,萬一有什麽意外。所以她要把遺産拿回來,做他的後盾。
她可不能忍受淩霜白有一天再受制于人,他永遠都應該是最驕傲最耀眼的那一個。
葉初芽給茜姐發了消息,讓趙家那邊的人盯緊一點。
其實,爺爺的遺囑裏有個坑,就是不知道趙玉醇會不會跳。如果他跳了,事情或許會變得很簡單。
正想得出神,空氣裏忽然飄來一股香味。
肚子聞香“咕嚕嚕”叫了一聲,葉初芽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晚飯。她低頭揉了揉肚子,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沒見過人餓肚子啊?”葉初芽不高興地嘟囔。
“這不就見過了。”淩霜白大步走進來,直接彎腰将她從床上抱起來。
“哎……”葉初芽趕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眨眨眼問,“幹什麽?”
淩霜白将她抱到餐廳,放在凳子上坐好:“吃飯。”
桌上放了打包的美食,打開一看,是她剛才撒謊時提到的那家烤鴨。
“你剛才去買的?”葉初芽翹着腳丫晃啊晃,眉眼彎彎,掩不住的開心。
“不然還能是它自己飛上來的?”淩霜白笑着打開包裝袋,“知道你喜歡吃辣,但今天就別吃了,其他口味我各買了一點,你嘗嘗。”
葉初芽說:“其實,我今天也可以吃辣。”
淩霜白動作一頓,擡眸看她一眼。
“但我不想吃。”葉初芽馬上乖巧道,“我今天就想吃清淡的。”
淩霜白沒忍住,擡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下:“快趁熱吃。”
烤鴨很香,不辣也好吃,葉初芽胃口大開,吃了不少。
吃完飯,兩人到陽臺上賞了會兒夜景,聊些閑話。
之前葉初芽還擔心,他倆每次在一起,好像都和性有關,是不是不做,就沒有共同話題,現在才發現,他們之間有太多東西可以聊了:工作、日常生活、趙家、分開的那些年、小時候的回憶……根本聊不完。
“今天早點休息吧。”淩霜白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杯紅糖水,遞給葉初芽,“喝完就睡覺。”
“你怎麽知道這個?”葉初芽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待遇,都不好意思了。
“問了媽。”淩霜白簡簡單單三個字就叫葉初芽紅了臉。
這怎麽還能去問媽呢?多難為情……
難為情歸難為情,葉初芽還是飛快喝完了。
她經期一般也不會疼,又不愛紅糖的味道,以前從來不喝這東西。今天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紅糖水真的有用,熱熱的一杯下去,肚子暖乎乎的,身上也舒坦多了,竟然感覺效果還不錯。
喝完紅糖水,淩霜白就催着葉初芽去洗漱睡覺。
他自己稍後也跟着上床,在旁邊躺下來。
這好像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平靜狀态下一起入睡,葉初芽莫名就開始發慌,呼吸都有點亂了。
她下意識翻了個身,背對着淩霜白。
背後忽然貼上來一個溫暖的懷抱,淩霜白一只手伸到她前面,在她小腹輕輕揉了揉,低聲道:“媽還說,讓我給你暖暖……疼嗎?”
葉初芽是不疼的,但他的手很暖,貼着還挺舒服,又有點舍不得,含糊道:“嗯……好多了。”
淩霜白緊了緊手臂,将她抱得更緊一點:“那睡吧。”
但是……根本沒有睡意。
不僅葉初芽,淩霜白也一樣。
兩人靠得近,彼此呼吸可聞,每一處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剛才喝下去的紅糖水像酒一樣,會發酵,身體越來越熱。
葉初芽一開始只想努力保持平穩呼吸,可越努力越明顯,她幹脆翻了個身,将頭埋在淩霜白胸口。
他的心跳就在耳邊,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他确實也不平靜,心跳聲越來越急,葉初芽咽了咽口水,“咕咚”一聲,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葉初芽羞得滿臉通紅,又轉了個身,借此來掩飾剛才的聲音。
聲音有沒有掩飾住她不知道,但她聽到了淩霜白一聲帶點無奈的悶笑。
她也不用問他笑什麽了,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貼得這麽近,超級明顯。
“很疼嗎?”淩霜白打破沉默,問道。
“沒有。”葉初芽尴尬地搖搖頭,又說,“不好意思啊。”
“不是……”淩霜白聲音裏滿是無奈,“你到底為什麽一直道歉?我在你眼裏,就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是嗎?”
葉初芽倒也不是那個意思,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沉默幾秒再次轉身,碰了碰他的:“難受嗎?”
淩霜白:“……”
這麽多天沒見,想要肯定是想要,但還不至于不能做就多難受,只是身體反應有時候根本控制不住。
他還在想要怎麽解釋,葉初芽又說:“我幫你吧。”
淩霜白嘆了口氣,将她摟得更緊了一點,搖頭說:“不用,睡吧,一會兒就好了。”
葉初芽手上不輕不重地滑了幾下:“真的嗎?”
淩霜白:“……”
小狐貍就是小狐貍,他在哪裏都拿她沒辦法。
以前每次都是淩霜白主導掌控,葉初芽總是很快就沉淪,只有被動跟随的份。
今天是第一次,她保持着清醒,第一次由她掌控。
第一次,她清楚看到了淩霜白情動的模樣。
他冷白的皮膚染上薄紅,呼吸急促,頭往後仰,下颌繃出淩厲的線條,喉結凸出滾動,喉嚨深處溢出隐忍低沉的悶哼。
簡直要人命。
葉初芽心跳飛速上升,實在沒忍住,湊上前咬上他的唇瓣。
淩霜白一手按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吻,一手握住她的手。
最後葉初芽趴在淩霜白胸口,還有點恍惚。
這跟她到底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也搞得這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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