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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葉初芽已經傻了，滿腦子都是怎麽可能？

她想過淩霜白可能也有點喜歡她，但是她沒想過他會這麽快這麽正式地表白，她都還沒表白，他怎麽就表白了？

實在太意外了。

“不願意嗎？”她不說話，淩霜白心裏也沒底，又道，“你不要有壓力，按自己真實的心意來，就算拒絕……”

他說到這裏頓了下，葉初芽終于找回語言，下意識就問了句：“要是我拒絕，你怎麽辦？”

淩霜白想了想，說：“那就明天再表白一次。”

“這麽說來，我好像應該拒絕你才對，這樣我就可以收到好多表白了。”葉初芽努力壓制嘴角，卻怎麽也壓不住，最後還是眉開眼笑地撲上去，用力抱住他，“可是，我拒絕不了啊，我當然願意！”

淩霜白長長舒了口氣，低頭看她。

“你也會緊張嗎？”葉初芽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大海裏，全身都在“咕咚”“咕咚”冒泡泡，身體也輕飄飄的，随時都能飛起來。

“當然。”淩霜白回摟着她，“誰給心愛的姑娘表白，能不緊張呢？”

這句“心愛的姑娘”徹底擊中了葉初芽的心，她腦子跟着亂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憑着本能踮起腳尖去親吻淩霜白。

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無數次，親吻次數更多，可這一次還是明顯感覺不一樣。

以前他倆的親吻，更多時候都是激情四射的。

今天的親吻，卻更加缱绻纏綿。

葉初芽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但她知道如果淩霜白不松開，她真的能溺死在這個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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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心意相通後的親吻，是這樣美好。

分開的時候，葉初芽才發現淩霜白手裏那束桃花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急忙撿起來，看到掉了兩片花瓣心疼地直皺眉。

“喜歡嗎？”淩霜白看她這樣也很開心。

“嗯。”葉初芽也不掩飾，用力點頭。

“那以後天天送你。”淩霜白說。

葉初芽眯着眼睛笑，半晌才好奇地問：“這個時節，你從哪裏弄來的桃花？”

“鹿時的溫泉公館裏。”

“啊？”葉初芽是知道當初婚禮時，淩霜白剪禿了鹿時院子那事的，一時哭笑不得，“你又欺負小鹿總了？”

“這次還真沒有。”淩霜白搖搖頭，“桃花是我拜托他幫我種的，本來就是我的。”

這樣說來，就是提前種好的，葉初芽越發好奇：“你為什麽要種桃花？”

“你不是說，桃花開了我的桃花也就來了嗎？”淩霜白湊近了看她，眼底全是說不盡的柔情，“我想我的桃花早點開，可你送我的桃花，最早也要明年才能開，我只好找專業的人幫忙。”

“那能一樣嗎？”葉初芽被他看得忍不住臉紅，“我送你的桃花，是特意在月老廟求來的，普通桃花根本沒法比。”

“不用擔心，這一束，也是從月老廟求來的。”淩霜白說。

葉初芽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淩霜白竟然會去月老廟？這說出去別人肯定會以為她得了臆想症吧？

“不過，你這算不算是承認了……”淩霜白話鋒一轉，“家裏那株桃樹，是你專門送我的，不是随手撿的一盆？”

葉初芽：“……”

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撒過的謊。

送給心上人的東西，當然得精挑細選，随手怎麽可能挑得那麽準？

淩霜白不愧是老狐貍，輕易就套出她的話。

“哎呀，我餓了。”葉初芽到這會兒莫名矜持上了，非常生硬地轉移話題，“這裏不是餐廳嗎？能不能吃東西？”

“當然能。”淩霜白也不戳破，直接牽起她的手，來到餐桌前。

菜早就已經上齊，淩霜白沒有準備浪漫的牛排紅酒，而是搞了一桌子紅豔豔的川菜。

大概也是獨一份了。

“你就不怕吃完以後……你承受不住我的親親嗎？”葉初芽自從來到這裏就一直處在微微暈眩的狀态裏，之前那些小心機小手段全都忘得一幹二淨，說話做事全憑本能，自己都感覺自己傻乎乎的。

淩霜白替她拉開凳子，忍不住輕輕揉了把她的腦袋，然後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你怎麽知道我承受不住？”

“因為你不能吃辣……”葉初芽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為她看到淩霜白夾了塊辣子雞丁，眼都不眨地吃下去了，還不是囫囵吞咽，而是很斯文地細嚼慢咽。

她睜大眼睛看着他，等他撐不住喝水，結果只等來淩霜白一聲輕笑：“怎麽不吃？”

“你什麽時候這麽能吃辣了？”葉初芽确定他是真的能吃辣，而不是在硬撐了。

“想要和小辣妹在一起生活，不能吃辣怎麽行呢？”淩霜白給她夾了塊肉，輕描淡寫地說。

最辣的菜，到嘴裏也變成甜的了。

葉初芽本來還一直覺得不真實，淩霜白真的會喜歡她嗎？該不會是因為她昨晚的弦外之音，讓他覺得應該負責，才主動表白的吧？

現在她知道不是了。

吃辣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當年她離開北城，用了好幾年才适應。

還有桃花，即便鹿時的會館環境優越，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種開的。

所以，淩霜白不是臨時起意，他是早就想和她一起生活了。

這真的是太意外了。

葉初芽感覺自己又要開始冒泡泡了，趕緊吃了一口菜掩飾，結果樂極生悲，被辣椒嗆了一口：“咳咳咳……”

“小辣妹也有怕辣的一天？”淩霜白給她倒了杯水，開玩笑道。

葉初芽這下嗆得有點狠，眼淚都出來了，根本沒空回應他。

淩霜白見狀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幹脆坐到她旁邊，伸手輕拍她的後背。

半晌葉初芽才緩過來，灌了一大口水，轉頭看着淩霜白。

她被嗆得眼眶通紅，眼底還有殘留的水霧彌漫，嘴唇更是紅得驚人，比最漂亮的胭脂還要驚豔。像熟透的櫻桃，飽滿誘人。

“你不要……唔……”

葉初芽想說讓淩霜白不要得意，以後有的是機會PK，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淩霜白堵了回去。他霸道地長驅直入，掌控住她的呼吸。

旋轉餐廳在緩緩上升，最後停在最頂端，淩霜白這才松開手。

接過無數次吻，這一刻葉初芽莫名害羞，轉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登高望遠，在這裏幾乎能鳥瞰整個長遙。

朦胧的城市中，萬家燈火明明滅滅，跟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世界仿佛都變得高遠遼闊，一切都模糊了，只有眼前的人格外真實。

“在長遙待了這麽久，第一次發現這個城市這麽美。”葉初芽扒着透明玻璃往外看，忍不住感嘆，“果然距離産生美。”

“我也第一次覺得長遙很美。”淩霜白摟着她的肩，貼着她耳畔低聲道，“但我跟你相反，不是因為距離産生美，單純就是心情好。”

葉初芽：“……”

救命！淩霜白以前也不這樣說話啊，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還是吃飯吧。”葉初芽推開他，坐回去吃東西。

淩霜白也坐回去，從善如流地為她介紹菜品。

葉初芽吃了幾口，到底沒忍住，問了句：“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喜歡我什麽？”

以前看別人問這種問題，覺得好傻，輪到自己，卻也不能免俗。

“你這麽優秀，自然是哪裏都喜歡。”淩霜白看她不是很滿意的樣子，笑了笑繼續道，“至于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答案，但要說最開始意識到我喜歡你……是婚禮那天晚上。”

雖然那天晚上他喝得有點多，但以前又不是沒有喝醉過，也不是沒人往他床上送過美人，他從來只覺得厭煩，完全不會有任何沖動。

所以，他不能自欺欺人。一個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失控，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麽？

至于哪一刻開始喜歡的，他是真的沒法确定。

因為往回想，見到葉初芽的每一刻，他都覺得歡喜。

“我明白了……”葉初芽心裏很滿意他的坦誠，嘴上卻道，“茵茵說得沒錯，你就是見色起意。”

淩霜白：“……”

“怎麽，我的美色還不夠讓你見色起意？”葉初芽看他不回答，眨眨眼又問道。

淩霜白：“……足夠了。”

葉初芽眉梢微揚，還想找茬，淩霜白忽然起身，隔着桌子去吻她：“而且是任何時候，比如現在……走吧，我們回去了。”

這回輪到葉初芽無語了：“……我還沒吃飽。”

“等下吃宵夜，這些菜都涼了。”淩霜白還真的拉着她站起身。

但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連串爆破聲。

天邊升騰起一片煙花海，是一片又一片各種形狀的葉子，在空中交彙，形成一片葉子的海洋，瞬間點黑沉沉的夜空。

“哇！好漂亮！”葉初芽驚喜地看着煙花。

“不會覺得俗氣嗎？”淩霜白在旁邊問了句。

“不會啊，煙花本身很美好很浪漫，有人覺得俗氣不過是因為……”葉初芽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轉頭看着淩霜白，“不會是你準備的吧？”

淩霜白平平淡淡地回了句：“你喜歡那就是吧。”

葉初芽看着他，忽然笑得開懷。

“這邊條件有限，原本也沒想這麽快表白，但昨晚……”淩霜白摸摸鼻子，解釋道，“你将就一下。”

他說得含蓄，但葉初芽都聽明白了。

淩霜白沒談過戀愛，沒給誰制造過浪漫，可能之前也沒想過這麽快表白。旋轉餐廳也好、煙花秀也好，在他看來，都不夠特別，被人用過。但時間地點有限，他只能這麽安排，所以擔心葉初芽覺得沒新意。要是葉初芽剛才沒有停下來看煙花，他可能就不提這一茬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真的會患得患失，連淩霜白也不意外。

“淩霜白……”葉初芽轉身，墊着腳跟他平視，“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麽？”淩霜白怕她摔了，伸手摟住她的腰，“你說。”

“桃樹種子就是我專門去月老廟求來的。”葉初芽眼底倒映着漫天煙花，美得讓人驚豔，“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