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月27日(1)
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冰冷的雨。
盡管夕紀重複了很多次,不斷拖延剩下的時間,可仍舊阻止不了男人自己的決定,面對他的葬禮。
男人生前是名震一方的房地産商人兼資本家,他把公司的管理和財産大多都分配給了得力下屬和他的弟弟,把私人的財産和一點股份留給了夕紀。
現在夕紀,終于成為了半年前自己最想成為的有錢人。
可以一口氣吃三個黑森林小蛋糕,也不用擔心下個月生活費會不會沒打到賬上,過上半個月的泡面生活,更不用住在連wifi都沒有的公寓裏。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要這些該死的錢。
因為生前的叮囑,葬禮辦得并不豪華,甚至有些簡陋。出席的人只有二伯和他生前一些親近的朋友,他們聽說了夕紀的事情,都紛紛表示以後定會關照一二。有的人眼睛裏是真情,有的人看着的卻是利益。
下葬的時候雨下得特別大,刷拉拉的像是冰雹一樣,砸的夕紀的傘咚咚作響。
當看到棺木真的被埋上,神父的悼詞終于結束,夕紀才一臉恍惚地跟着二伯離開,搭上了回家的車。
“有想好要去哪裏上學嗎?征十郎現在就讀帝光,和你同歲,你去的話,也有個照應。”似是為了轉移夕紀的注意力,二伯問道。
啊,是那個小屁孩啊。夕紀仍是看着窗外不斷降下的大雨,也不知道有沒有找聽,只是點點頭,當做是應下了。
今天要上學,她的那個弟弟自然也沒有出場。這一周多的時間裏,夕紀也從沒有去在意過除了父親以外的事,此時提到征十郎的名字時,她還有點記不太起來。只是依稀記得那是個挺溫吞的小子,抿起嘴笑起來挺好看的。
小時候的夕紀身體不好又病弱,是一個陰沉的內向孩子。征十郎算起來是她年齡最近,因為夕紀就大他一個月,小時候倒是經常被他拉着一起玩,但小時候的夕紀沒那麽領情,總是對他甩臉色。
也不知道現在會長成什麽模樣。
“我,今天想要出去走走。”雨好像停了,都聽不到窗外的雨聲了。
總覺得待在赤司家就很難受,自己整個人都不像是自己了,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了黑暗裏,都看不到頭。她真的需要出去看看,否則就和她的父母一樣,都會死心眼困守在自己的領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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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點點頭,“可以,轉換一下心情吧。”
可去哪兒呢……
好像是有個人選來着。
“所以你就過來了?”莉莉吃着鲷魚燒,特別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夕紀同樣手裏拿着一個鲷魚燒,小口小口的吃着,說:“我現在又不需要去工作,也沒什麽朋友,當然來你這兒了。”
聞言,莉莉非常仔細地開始分析起了夕紀告訴她的人脈關系,發現這傻丫頭真的沒朋友,特別虛假地掉了兩滴眼淚。
“有錢人了你還讓我請客?”
“你難道就不有錢嗎?”說着,夕紀指了指莉莉身上的一大堆的名牌,看上去好像都是地攤貨,結果一件比一件高級,翻出名字能吓人一跳的那種高級貨。
莉莉搖搖頭,指着自己的衣服說:“不一樣,我的衣服随時都能換,什麽衣服都能變出來。這些都是我看奢侈品雜志後給自己變的衣服,是不是都特別好看?”
夕紀一臉冷漠:“哦,好看,真好看。”百分百棒讀。
這和想的反應不太對啊?莉莉撓撓下巴,把最後一點鲷魚燒塞到嘴裏,一臉疑惑地問向夕紀:“你怎麽不奇怪我說的東西?我也不是人類哦?”
看着公園的鴿子飛來又飛走,夕紀給了莉莉一個白眼:“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
“啥?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們見面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這就是個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在她們見面的第一天夕紀吃了碧洋琪特制餅幹之後,就在修複模式的情況下卡進了bug,看了自己的死後半小時。
而就在這半小時裏,夕紀眼睜睜地就看着莉莉在原地裏上蹿下跳,一會兒從空中忽然消失,一會兒又穿着身戎裝忽然出現。全程驚叫連連,就像是頭一次見到屍體的人一樣,反應非常誇張。一直吵得把隔壁的藤沼先生給叫醒之後她才消停下來,面對闖進來的制服先生們安靜如雞。
得知全程的莉莉:“……我,原來戲真的有那麽多的啊。不過藤沼先生是誰?”
“……”夕紀一愣,搖搖頭,“不,當我沒說吧。”
她都快忘記了,就算如此特殊的莉莉,也都會受到修複模式的半小時影響,更何況藤沼先生身上發生的世界線變動。
“那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吧,”莉莉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泡泡糖,遞給了夕紀一個,毫不在意地說:“我真名叫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就是歷史上的那個亞瑟王,現在是個英靈,因為上次聖杯戰争的緣故就一直留在日本了。”
這回輪到夕紀懵了。
她還真沒想到莉莉随口和她說的真名居然是這個意思,這個千年大鹹魚居然是那個赫赫有名的亞瑟王?不對,亞瑟王怎麽變成了男孩子了?而且,聖杯戰争?
見到夕紀懵逼的表情,莉莉特別得意地吹了個泡泡,給夕紀科普了一下聖杯戰争是個什麽情況。
七個職介的英靈,七個魔術師,三個令咒,許願機器聖杯……
好歹也是把自己開除了人籍的人,夕紀接受信息量的速度還是很快,立刻跟上了莉莉的速度。她發問說:“按你說的,都快下一次聖杯戰争了吧?那你怎麽會從上次一直待到了現在?”
莉莉一撩頭發,特別風騷地說:“因為上次的聖杯戰争出岔子了。”
“啥意思?”
“字面意思。”她嘆息一聲,好像特別不願意說起這個事兒,“本來正常進程的上一屆也就是第四次聖杯戰争裏,我應該是在一個叫衛宮的男人手上做事的,結果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愉悅神父的手下。金閃閃成了雨生那邊的人,迪盧木多到了時臣手下,衛宮召喚出來的是個殺人狂,其他的嗯……”
“總之一團亂麻,魔術師手裏的聖遺物全都出現了偏差,只有我一個本來知道正常進程的人感到了奇怪。說實話為什麽聖杯會讓我召喚出來呢?我對聖杯又沒有什麽想法,英靈王座那麽無聊,我只想在現世裏當我社會廢人網絡肥宅啊。”
“你沒有願望嗎?你就不想挽救你的日不落帝國?”夕紀問。
莉莉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誰在乎啊?我生前為了我的子民們那麽盡心盡力,死後才想起來我真正的記憶,那些執念也就差不多随風逝去了。嘛,要說責任我肯定還是有感覺的,好歹也是我的子民啊。”
“雖然第四次聖杯戰争出了非常大的差錯,可我想留在現世裏,就必須要贏下去。”她又嘆息一聲,“結果來說,我和麻婆還有金閃閃一起聯手,确實是贏了。不過金閃閃沒料到我最後反水,我抓住了他的魔術師,逼他用令咒讓金閃閃自殺,然後殺了那個魔術師。手段肯定是不太光彩,總之我是贏了。”
“那你怎麽還留在現世裏?”按照莉莉所說,她應該早就去實現願望了才對。
說到這裏,莉莉的表情更加憂傷了。“我不敢許願啊,上次聖杯戰争後聖杯被污染了,許的一切願望都會以扭曲的狀态實現,所以我完全不敢許願。舉個栗子就是,我說想要個草莓冰激淩,聖杯就可能給我一個過期的草莓冰激淩,或者在裏面給我放了芥末。實現是實現了,但結果絕對不算美好。”
“而且最奇葩的是,那個傻逼神父說他沒有願望,就把願望讓給我了。我一個人要實現兩個髒兮兮的願望,氣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咦。夕紀一驚,莉莉這邊也是遇到了要實現兩個願望。
“向聖杯許願也不能草草的來,為了防止願望扭曲,所以我許願要了一個新的願望。”
“……你怎麽不許願再要一千個願望?”
“咳咳,我這個不一樣的。”莉莉讪笑着吐掉了泡泡糖,繼續說:“既然聖杯這個許願機器許的願會出差錯,那就換個絕對不會出差錯的許願機制不就行了。比如神龍啊,比如流星啊,這些總不會出事吧。”
“所以我要了一本書裏的一張紙,一張寫上去的東西全部都會反映到現實的紙。有點神筆馬良的味道,也差不多。”
“那你寫了什麽願望呢?”夕紀問。
“我也不知道我該寫什麽,就把那張紙一直空着。然後,然後我就把那張紙忘了。”
夕紀:“……哈?”
“沒事,我第二個願望現在都沒許呢。我魔力可比本來的我多得多,就連個頭我也高得多呢。”說着莉莉又仗着她比夕紀高幾厘米的身高撸了一把夕紀的毛。
夕紀pia地一下拍開了莉莉的手,覺得莉莉可能真特喵是個人才。
普通人面對這種願望紙,肯定是寫了一大堆自己想要實現的願望。可莉莉就是不走尋常路,她居然就這麽把那張紙給丢了,而且丢了好多年,她都懶得去找回來,說自己徹底佛系了。
現在網上那些說着佛系佛系的沙雕網友們,都沒有莉莉一個人佛系,連願望都不要,就想着在現世裏混吃等死。
“所以你還是個奶媽牧師?”
“滾,老子是個劍士!saber!”
回到赤司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接近放學時間。
屋子裏這時候自然也只有傭人,二伯參加完了葬禮就回公司忙了。父親死後一大半産業都并入了二伯的旗下,想把這些全都吞并,他最近有的是時間忙了。
夕紀坐在沙發看着電視想了想,尋思自己可以去接征十郎放學。
以後自己就要讀那個全國聞名的國中了啊,想到這裏夕紀就有點心裏沒底。她成績好一半都是靠循環來作弊,也沒有繼承到父親那麽好的頭腦,新開學一個多月自己也沒有好好上學,到重點讀書她會不會跟不上啊?
最近她腦子裏都是關于解密循環死之類的信息,到了黑主也聽不懂課上講的東西,離開了後又一直被骸壓着學幻術,連國一的知識她都忘了不少。
惴惴不安的夕紀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惡補一下國二的知識了。
求問一個學渣怎麽裝成學霸的樣子,在線等,特別急!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思考‘青春校園’這四個字。
聖杯戰争已經被我魔化了,出什麽bug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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