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蛇館尖叫
蛇館尖叫
風驚綠噎了一下,躲開他的視線,“那肯定好啊,到時候我會把具體的內容告訴你,你再決定要不要投資,但是我覺得對你是有好處的。”
“嗯。”蘭苕溫和地答應。
風驚綠總覺得他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身上,有些局促地站起來,揚聲道:“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不打擾你們拍攝!”
蘭苕見她略帶慌亂的腳步,唇角勾着在她身後叮囑:“慢點走,別摔跤。”
等風驚綠離開,他的神色才冷淡下來,商冕在門口深呼吸了一會,才走過來,小心地問:“蘭哥,要吃藥嗎?”
“沒事。”蘭苕說,“楊英娟和艾斯說什麽了?”
商冕說:“楊姐說艾斯的合同在拟了,讓他好好拍這部真人秀,多創造幾個爆點。”
“就這些?沒有提到別人嗎?”蘭苕不太相信楊英娟會為了這些閑話和艾斯交談。
商冕想了想,說道:“好像提到一嘴,問蕭哥和你相處得怎麽樣?我看艾斯沒有亂說,就沒在意。”
蘭苕若有所思地說:“她知道艾斯的事情,還要簽他?奇怪。”這不是楊英娟的風格,當初簽他可沒有這麽輕松,除非艾斯提供了什麽她拒絕不了的條件。
“蘭哥?”商冕猶豫着問,“你對風園長的接觸好像真的不排斥。”
蘭苕聽到她的名字,眉眼松了松,才回道:“嗯,她不一樣。”
商冕看着他輕松的樣子,還是沒将心裏的話說出來。
她想說,從女孩子的角度看,風驚綠似乎并沒有對他有別的感情,但蘭苕明顯已經開始淪陷了。
算了,商冕在心裏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本就是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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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馮十方準時來了動物園。
風驚綠在園區門口接她,她身邊還站着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看着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這是?”風驚綠問。
馮十方拍了拍男子的胳膊:“這是我的助理,負責工作室的運營,叫姜醒,你叫他小姜就行。”
“哦哦,小姜你好,我是綠塢動物園的園長。”風驚綠擡頭仰視他。
姜醒輕聲應道:“你好。”
他個子高大,眉眼氣質都很冷冽,偏生皮膚尤其白,一說話臉上就慢慢紅了起來。
“小姜是個社恐,平日裏就喜歡和貓貓狗狗呆着,一開始也是這個項目的治療對象。”馮十方解釋道。
風驚綠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面前起碼有一米九的男人,他已經連着脖子紅成一片了。
“我們直接去逛動物園?”風驚綠岔開話題,“園區比較大,還有一個節目組再拍綜藝,拍照的話不要拍到他們。”
“是蘭苕和蕭修寧他們嗎?”馮十方理所當然地問。
風驚綠:“你喝那麽醉還能認出來呢?”
馮十方:“我酒勁來得快走得快,你來扶我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醒了,而且之前也在網上看到一些路透。”
“路透?”風驚綠奇怪地問,“節目組保密做得挺好的呀?”
“保密再好也有路透啦,況且你這個動物園靠山,沒準山上全是攝像頭。”馮十方擺擺手,“一會兒我指給你看。”
三人一起往園區走去,風驚綠給他們介紹着各個館。
動物輔助治療首選可以接觸的動物們,所以他們先去了羊駝館。
前幾年羊駝作為草泥馬出圈的時候,老園長買了幾只,後來又收留了一些私人的捐贈,現在羊駝館有六只羊駝。
“羊駝也可以做輔療嗎?”風驚綠看着湊過來吃草料的白毛羊駝問道。
馮十方撫摸着羊駝的毛發,溫和地解釋:“之前由于貓狗用工荒,英國的一個慈善機構聯系了一位農場主,提出讓他的羊駝參與當地一群自閉症兒童和多動症兒童的心理治療,結果顯示非常有效。”
“美國在冊的94%治愈動物都是狗狗,但很多人由于有被狗狗追過或者咬過的經歷,并不适合用狗狗治愈,另外大部分的狗狗體型中等偏小,不像羊駝,可以讓人擁抱個滿懷,這會讓很多人産生安全感。”
白毛大羊駝安靜地站在馮十方身邊,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柔軟的情緒。
馮十方驚喜地說:“這只白色羊駝好像特別喜歡和人接觸?還蠻符合需求的。”
“對的,這裏的羊駝都是開放接觸的,因為動物園需要盈利,能和人接觸的小動物我們都會讓他們出來和人玩耍。”風驚綠如實說。
她從口袋裏拿出豆餅,好幾只羊駝都圍了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
馮十方看着風驚綠眉眼彎彎地喂着羊駝,突然笑着說:“你也蠻适合做動物輔助療愈師的。”
“我?”風驚綠微微側首,吃完豆餅的羊駝親昵地拱着她的腦袋。
馮十方解釋:“首先,你對動物有了解,不會用暴力的方式對待訓練它們;其次,你的情緒不僅很穩定,還有天然的親和力,能夠讓人覺得積極向上,獲取能量;最重要的是,你很招動物喜歡。”
風驚綠哂笑:“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情緒穩定的,我朋友經常說我随時發瘋。”
“你的發瘋并不是情緒不穩定,反而更證實了,你有方向地輸出排解,使得內心穩定,這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馮十方說,“很多人表面情緒穩定,實際上将情緒累積在心底,久而久之便會造成心理問題。”
風驚綠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蘭苕的樣子,她問道:“那我可以成為動物輔助療愈師嗎?”
“可以啊,但是你要通過相關的課程,獲得資格證。”馮十方說,“雖然國內目前在這方面的規範還不嚴格,但是我們是和公益項目合作的,培訓內容是免費的,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參加。”
風驚綠點頭。
如果能成為動物輔助療愈師,和水豚一起,是不是可以更好地治愈蘭苕的心理問題?
更何況,她需要這樣一個機會,能夠每天見到蘭苕。
姜醒給每只羊駝拍了照片,記錄了他們的資料。
三個人繼續順着觀賞路線往前走,下面一個是爬行館。
“這還有必要去嗎?這裏大多是一些冷血動物,雖然也不是很有攻擊性,但是人們好像更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風驚綠遲疑着問。
馮十方搖頭:“其實蛇類也是可以作為療愈動物的,有一種叫做蛇療SPA,通過讓蛇在身體爬行按摩,放松肌肉,緩解精神壓力,獲得心理寧靜,不過前提是不怕蛇。”
“能想到讓蛇來按摩也是人才。”風驚綠感慨。
三人正要往裏走,突然裏面爆發出一聲尖叫。
風驚綠蹙眉沖了進去。
姜醒看了眼馮十方,見她點頭,也沖進去跟上了風驚綠。
爬行館的一樓進門就是蟒蛇展室,風驚綠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假樹邊上的蘇禦。
節目組的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進去把蘇禦攙扶出來,還是讓她冷靜會兒。
蟒蛇館飼養着球蟒,喜歡弱光,脾氣溫和,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
節目組和飼養員了解過,球蟒不在産卵及孵化期,所以才放心讓嘉賓進去找線索,蘇禦也自己主動站出來說不怕蛇,結果進去沒多久,她突然尖叫着将箱子丢開,倒在地上。
飼養員站在門口十分着急,想進去檢查是不是砸到了球蟒,又擔心再刺激到蘇禦讓她做出更激烈的舉動。
了解過後的風驚綠壓着怒火,站在門口對蘇禦說:“蘇小姐,球蟒不會主動攻擊人,請你現在立刻站起來,離開展室,否則我們進來擡你的話,我不保證球蟒會不會因為人多再次動起來。”
蘇禦哭泣着說:“我……我腿軟。”
飼養員征求風驚綠的意見:“要不然我進去帶蘇小姐出來?”
“算了,我去。”風驚綠換了飼養員的套靴和工服,慢慢走進展室。
蘇禦聽見動靜,張嘴又要叫,風驚綠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喝道:“閉嘴!”
蘇禦的眼睛還含着眼淚,被她吓了一跳,又被風驚綠的力道逼着站起來。
風驚綠一言不發地将她拽出展室,沒好氣地丢在她助理懷裏,“蘇小姐,下次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話,還是不要随便挑戰,免得傷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擔不起責任。”
蘇禦啜泣着靠着助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我不是故意的,是飼養員說它不會動的。”
“我沒有!”飼養員着急地解釋,“我只是說它脾氣很好,而且現在是白天,它不怎麽動彈。”
“所以呢,它動了怎麽了?”風驚綠問道。
蘇禦:“它一動我就以為它要攻擊我,所以才……”
風驚綠追問:“你進去之前,沒人和你說球蟒沒毒,不攻擊人嗎?”
蘇禦無言,輕聲抽了抽鼻子。
“既然你知道,那就管好自己的情緒,別害人害己。”風驚綠平淡地說,“我希望之後的拍攝,不要再出現這種情況。”
她心中極為不滿,但礙着周若饴的面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蘇禦的助理卻悄聲道:“那還不是你們動物園沒什麽能拍的……”
“沒什麽能拍的,所以就得拍你家藝人的醜态嗎?”風驚綠本就怒着,正好裝在她槍口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段監控發到網上?”
“你!你這是違法的!”助理争辯。
風驚綠冷笑:“你簽合同的時候沒看見條款嗎?動物園有權利播放節目片段,這一段也屬于錄制片段,我怎麽不能放?”
場面僵持住,場館外又跑來一群人。
蘭苕和周若饴神情慌張地從人群裏擠進來,兩人看到風驚綠完好無損,才齊齊松了口氣。
“怎麽了?”風驚綠奇怪地看過去。
蘭苕張了張嘴,看着周圍的攝像頭,還是沒說什麽。
周若饴喘着粗氣:“他們說蘇禦被蟒蛇咬了,你去救她了!!!”
風驚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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