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獅園意外
獅園意外
風驚綠伸出手,削蔥般的指尖搭在蘭苕攤開的手心中,然後被他五指相扣。
掌心相對,溫度傳遞,他的手心慢慢溫熱起來。
風驚綠忍不住動了動手指,蘭苕松開了手,“謝謝。”
他的語氣溫柔禮貌,讓風驚綠以為他們剛才仿佛是進行了某項神聖的活動。
她收回手,垂落在身側,不自覺地捏了捏衣角。
“那你後來是怎麽簽約出道的呢?”風驚綠問道。
蘭苕說:“當時高中有一位老師,對我很關照,資助我上了大學,大一的時候,為了賺塊錢,我當了一段時間車模,被黃導看見了,楊英娟手底下有個演員也在劇組,她過來的時候看見了我,就簽了合約。”
“她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嗎?”風驚綠敏銳地問道。
蘭苕點頭:“知道,所以她才覺得可以掌控我吧,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也算個醜聞。”
風驚綠哼了一聲,明豔的臉上滿是不悅,“這不算醜聞,蘭苕,如果我是你的粉絲,我會更心疼你。”
“如果?”蘭苕抓了重點。
風驚綠理直氣壯:“我已經在心疼了。”
蘭苕笑彎了眼睛,風驚綠也跟着他笑出了聲,氣氛暖烘烘的,直到蘭苕和風驚綠的手機一并響起。
芳姐慌亂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有記者和粉絲偷偷從後山潛入動物園,其中一個人不小心跌進了獅子園——”
風驚綠立刻起身往外跑,蘭苕剛跟了幾步,就撞上了驟然停下腳步的風驚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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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辦公室掏出口罩帽子,又拿了一身寬大的動物園工作服,給蘭苕換上。
“現場混亂,你保護好自己。”風驚綠給他扣上帽子。
兩人一并趕到獅子園,鐵網外面站了一圈人,工作人員已經在用食物引開獅子。
可是獅子剛吃了早餐,并不餓,明顯對剛剛掉進來的人更感興趣。
壯碩的獅子慢悠悠地繞着記者打轉,距離越來越近,記者捂着摔傷的腿抖得像個篩子。
“站起來!面對它!”飼養員大聲道。
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
“獅子不會覺得在挑釁嗎?”
“這人恐怕完了,我之前看過新聞報道,掉進老虎園裏的人被咬死了,造孽噢。”
“還好我沒跟着他從後山爬進來,真是要錢不要命。”
“這動物園也要倒黴了……”
“……”
芳姐被風驚綠安排過來安撫群衆,解釋道:“站起來會使人體型看起來更大,更具有威懾力,獅子才會繼續觀察。”
記者艱難地爬起來,面對着獅子,即便身子還在發抖。
獅子果然不再靠近,只是在他不遠的地方來回打轉。
飼養員在叫他的名字,用新鮮的肉食引誘,另一邊誠哥正在準備□□。
“雙手舉起!”飼養員再次道。
雙手舉起意味着身上其他的部位暴露無遺,記者顯然在猶豫。
圍觀人群的手機紛紛對着園子內,雙方僵持的局面慢慢被打破,獅子再次走動起來。
記者崩潰地想轉身逃跑,獅子已經做出了捕獵的動作——
“現在!”風驚綠讓誠哥射出麻醉藥。
麻醉藥和獅子撲咬的動作同步,即便獅子在幾秒鐘內昏厥過去,記者還是被咬傷了,鮮血順着草地汩汩流淌,一片殷紅。
救護車早就到了,人被救出獅子園後立刻送往醫院。
等風驚綠從醫院回到動物園的時候,視頻已經在網絡上瘋傳。
視頻裏,獅子和人對峙着,人兩股戰戰,獅子的眼睛裏滿是對獵物的渴望,一旁是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們焦急地舉着□□。
其中一人身型颀長,帶着口罩和帽子,雖然穿着動物園的工服,但氣質極為突出。
直到粉絲認出了他手腕上的紅繩,才意識到是蘭苕。
剛剛從熱搜上下來的名字,再一次沖上榜首。
粉絲質疑節目組,為什麽只安排蘭苕跟着動物園的工作人員。
蘭苕的黑粉渾水摸魚,鼓動粉絲們要求公司終止綜藝拍攝,認為動物園存在着風險,很有可能傷害到蘭苕。
随着記者的家屬們公開直播,要将動物園告上法庭,賠償多項費用,綠塢動物園的名字終于被全國所熟知。
風驚綠坐在辦公室裏,将手機關機,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等醫院那頭做完手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那條腿恐怕會有後遺症,無法正常行走了。
風驚綠抓了抓頭發,打開手機準備給律師打電話。
噴湧的信息一下子将手機卡住,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電話又打進來,風驚綠接通了。
呼吸聲從對面傳來,貼在耳邊像是打在耳朵上,她覺得有些難受,像棉絮梗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驚綠,別擔心。”蘭苕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風驚綠清了清嗓子笑着說:“我擔心什麽?是他自己偷偷翻進來的,我還沒追究他的責任呢!網上的消息,你也說了,轉瞬即逝,沒幾天他們就不會記得了,倒是你,你經紀人有沒有為難你,是不是要你退出拍攝了?我看粉絲吵得厲害,你……”
“驚綠,不要怕,我不會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舉着手機的蘭苕走了進來,他對着話筒輕聲道:“別怕。”
風驚綠覺得眼睛很累,有濕潤的液體要從心底湧上來,她微微仰着頭問他:“你怎麽來了?”
“拍攝暫停了,導演給大家放了假,說等下周歇業再繼續拍攝,公司那邊,我已經解決了,會繼續拍攝。”
他走到她跟前,慢慢蹲了下來,視角轉換,她成為了俯視者。
“粉絲那邊,我也在粉絲群裏說了,是那個人偷跑進動物園,動物園的安保很嚴格,園長非常負責,沒有任何問題,不必擔心。”
“醫院裏我找了人過去看着,有任何動靜都會盡快通知我們,不會措手不及。”
“所以現在,你可以不可以,先關掉手機,睡個午覺呢?”
他雙手握着風驚綠椅子的扶手,以半個擁抱的姿勢将她圈在身前,琥珀似的眼睛裏倒映着逐漸平靜下來的風驚綠。
辦公室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風驚綠終于抿唇笑了一下,她伸手拍了拍蘭苕的腦袋,發絲從她的指尖劃過,柔順細軟。
“謝謝你啊,蘭苕。”她嘆息似的說道,“但是我現在睡不着。”
蘭苕為她做了他能做的事情,但是她必須要親自解決這件事,才能讓動物園平穩地運營下去。
風驚綠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風園長,好久不見。”
風驚綠後來才知道,當初那位處理遺産的律師是業內知名大拿。
“吳律師,你今天上網了嗎?”風驚綠問。
吳律師笑着說:“風園長是想請我?”
“是不是殺雞用牛刀了?或者您給我推薦一位別的律師也行,我對這個實在不了解。”風驚綠誠懇道。
“沒事,你外祖父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幫你,具體事項我們約個時間面談吧。”吳律師爽快地接下。
“當然,明天下午吧,我去你律所。”動物園離市中心太遠,風驚綠不想再麻煩他過來。
挂了電話,一杯蜂蜜水被遞進她手裏。
溫熱的甜水滋潤着風驚綠的神經,她開始打下一個電話。
蘭苕只是默默地陪着,坐在沙發裏和人發消息,或者給風驚綠加點水。
等她打完一連串的電話,才發現他靠着沙發睡着了。
今天沒有拍攝,蘭苕沒有化妝的眼睛下方有淺淺的青色,這幾天看來沒有休息好。
風驚綠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他的臉,又怕驚醒他,便落在他的額發前。
漆黑的頭發從瑩潤的指尖扶過,溫柔得不留一絲痕跡。
風驚綠無聲地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回到辦公桌前,手卻被一把拽住。
她回過身對上蘭苕的眼睛,瞳孔裏沒有一絲睡意,他并未睡着。
蘭苕的聲音低啞,似乎喉嚨發緊,“你好像不太需要我。”
他握着風驚綠的手腕,白皙的虎口被拽得太緊,磨蹭出一層紅。
她雖然情緒低落,但處理事情顯然井然有序,輕重緩急,安排得十分妥帖,蘭苕開始懷疑自己,他所做的事情對于風驚綠來說,也許只是她計劃中的一小部分。
而他本人,對于風驚綠真的起到作用了嗎?
他坐在這裏的幾個小時,風驚綠真的有得到安慰或者幫助嗎?換而言之,今天風驚綠所面對的這些事情,不正是因為蘭苕嗎?
蘭苕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胡思亂想。
他想到了抱着他的母親,他對于媽媽來說,是不是反而是不幸的開始。
蘭苕看見她的手腕發紅,立刻松開了手,“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風驚綠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坐在了蘭苕的身邊,腿挨着腿。
她将蘭苕握住的雙手分開,然後五指張開,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蘭苕,你對我很有用。”
“小時候在福利院,每次有領養人過來,院長就會給我們打扮得幹淨漂亮一些,說這樣子人家才會喜歡。”
“你看我現在,頭發淩亂,語氣暴躁,臉色慘白得像個女鬼,但是你就坐在這裏,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會陪着我。”
“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幫助。”
她對着蘭苕的眼睛,将對白說得像誓詞,以至于蘭苕覺得口幹舌燥,沒有被握住的手指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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