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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培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樣,是他惡人先告狀。

不知道為什麽,抱着倪苒的時候總有種在犯罪的感覺,是因為她年齡太小?可他們現在是合法的夫妻關系。柯培的罪惡感與欲/望鬥争了半天,最後是後者勝利,手指觸到她柔軟的皮膚,就仿佛陷進去了一樣,怎麽都舍不得放開。他吻過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在她耳朵上流連,倪苒渾身顫抖了一下,尾椎骨都是酥麻的,手不覺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柯培……”她小小聲地叫了他一下。

“嗯?”

他咬住了她的耳垂。這一聲叫得人心神蕩漾,再想想看,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要像從前那樣叫他“柯先生”,說不定他會更喜歡。

倪苒覺得有必要制止他了,雖然她一點也不介意他的觸摸,但是,這樣下去怕是收不住。

“那個。”她委婉地提醒他。

柯培聽不懂:“哪個?”

“就是那個。”

柯培沒理她,咬着她的耳朵,手接着往下探,越來越近。

倪苒越發着急,怎麽就是不明白,她一把把他的手按住,整個人後退了一下。

“我還在例假。”

噢,原來是那個啊。

倪苒擔心他會生氣,在黑暗中觀察他的表情,屋子裏很黑,他瞳孔裏的水光卻是看得到的。

他只是笑了一下,再次把她抱回去,親了親額頭:“那睡覺。”

他把手掌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一揉,她被淹沒在無邊的溫柔裏,颠簸着,慢慢睡了。

周日的上午還是要早起,柯浩然開學以後,小提琴和擊劍不能像暑假那樣天天泡在培訓機構裏,便每周日分上下午各去上一次課。

把柯浩然送進了琴房,倪苒在大廳裏碰到許曼青,她停下來,朝自己走過來:“倪小姐。”

“做頭發了呀。”許曼青把自己一頭咖啡色的大波浪卷拉成了直發,由原本的甜美風變成了清純系,倪苒稱贊她,“好看。”

“謝謝,”無論什麽樣的女孩子,收到對外貌方面的贊美,總是情不自禁會笑,“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浩然同學最近的練習情況。”

倪苒數了數,自從帶柯浩然在這裏學了兩個月,他的輔導員許曼青已經找自己談了不下二十次話。三天一小談,五天一大談。這個機構也是在滬市出了名的負責任,與一般的考級流水線式培訓班不同,他們請業內的名師,不主張一味考級,而是把人往專業演奏家的方向培養。

找了個地方坐下,許曼青拿出小冊子和筆:“據我了解,浩然同學這學期升了小學。”

“嗯,他讀康成小學。”

許曼青對這個學校有所耳聞,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很難進得去。即使家裏有錢也未必能拿到名額,必須要孩子通過智力測試才行。

她記了兩筆,又問:“學校的作業布置情況怎樣,能保證浩然同學的練琴時間嗎?”

“說起來……現在學校的素質教育,好像讓作業比以前更多了呢,這周光是手工課作業就花了不少時間。”倪苒實話實說,還誠懇地提了個建議,“許老師你說,我能不能替他把作業做了,好騰出時間練琴呢?”

許曼青又唰唰記:“這好像也不太好,就是說,練琴時間不多了對嗎?”

“開學以後,浩然的作息往前調了兩個小時,所以他要早睡,大概每天還能保證一個小時的練習時間吧。”倪苒也擔心,以這樣的狀況,之後的比賽還能不能順利拿到名次。

一小時也太少了,許曼青覺得不妙:“那對于這件事,柯先生怎麽看?”

“我先生他……我正要跟他商量。”

開學第一周,倪苒連自己都不能太顧得上,光想着怎麽融入家長會了,倒是忽視了柯浩然的練琴問題。

而這聲“我先生”,則讓許曼青一愣。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柯先生”變成了“我先生”,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已經結婚了嗎?

許曼青出神地咬住筆杆,直到倪苒叫她:“許老師,許老師?”

“不好意思,”她又胡亂記了兩筆,“我明白了,比賽還是挺重要的,請務必與柯先生商量。”

柯培此時在林嘉慧那裏,陪她喝茶。雖說林女士旅行回來也就是順便去了一下柯宅,象征性留下吃了個晚飯,把母子之間的交流當成交差一樣。但柯培不跟她計較,她不愛來自己家,就讓他上她那兒去。

“怎麽沒帶倪苒過來?”

“送孩子去上課了。”

“小提琴課嗎?”林嘉慧拈了顆糖塊,丢進碧青的茶水裏,“今年還要繼續學嗎,每次練琴都像要他的命。”

柯培替一大一小說話:“最近好多了,倪苒教的好。”

“倪苒年紀小,跟孩子溝通是容易一點,”林嘉慧也能看出一點問題,“就是不太擅長跟成年人打交道,讓她沒事多跟白蘭走動走動。”

“那就算了吧。”

柯培想想自己被白蘭明着暗着“欺負”的那些年,她還認了林嘉慧當幹媽,連媽都要搶的女人,希望倪苒以後不要學她。

“你既然要這麽護着她,就不應該送柯浩然去康成,倪苒還是太嫩了。”

柯培聽着不太高興:“給柯浩然報康成的,還有一開始帶她回家的人,不都是您嗎?”

林嘉慧斜了他一眼,要了命,真是說不得,一說還就鬧了不愉快,倪苒怕不是他的天。

她抿了口茶,糖放得有點多。

“我并不是說你媳婦兒不行,就是因為覺得她可以,所以才選了她,但你也不能一直護着。”

“我護得起。”

好好好,不說了,簡直是冤家,他到底是來幹嘛的。林嘉慧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逗那只新養的八哥去,至于這只養壞了的,随他吧。

柯培中午回家吃飯,一看桌前就只有倪苒一個人,問她:“柯浩然呢?”

“挨了老師一頓罵,”倪苒雙手托着腮,“很生氣,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練琴。”

這暴脾氣簡直跟柯培一樣一樣的,他欣慰:“這老師要求太高了,開學比較忙,沒練好很正常。”

“老師說他練習時間嚴重不夠呢。”倪苒問,“這怎麽好?再過幾個月他要比賽,可是學校的作業也很多。”

柯培心疼兒子:“學個小提琴沒必要這樣,一開始讓他學也是因為他喜歡,一切看他自己吧。”

“那好,”倪苒擡頭,拉住他的一只手捏了捏,“下午羅太太請下午茶,可能要讓他自己去上擊劍課了。”

“我陪他去。”偶爾的父子時間也是要有的,柯培想想說,“要準備禮物嗎?”

“嗯?給羅太太嗎?應該不用。很多人都去的,大家都很随意。”倪苒确實是個天真的孩子。

柯培已經叫來安可:“去酒櫃拿瓶紅酒。”

安可答應着便去了地下室,柯培看着倪苒道:“還是準備一下。”

柯培的考慮确實沒錯,下午到了羅太太開的咖啡廳裏,倪苒發現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她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紅酒,跟羅太太這個咖啡廳氛圍很搭,多虧柯培想得周到。

陸喬也收到了邀請,他到得早,作為這裏唯一的男性,他主動幫着布置了長餐桌,紳士十足。等所有人都落了座,他也在倪苒身邊坐下,壓低了聲音跟她說話:

“你看羅太太今天,好多家長沒請。”

人确實不多,倪苒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她沒有被羅太太“篩除”出去。

羅太太坐在主位,用小銀勺敲了敲杯子,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她身上。

“大家的孩子們同在一個班,算是緣分,這是開學第一周,希望以後這樣的聚會可以常有。”

衆人一起鼓起掌來,羅太太又說:

“也借着這個聚會,想跟大家讨論一下,關于組織孩子們課外活動的事,大家有什麽好的提議嗎?”

倪苒心裏犯嘀咕,人不齊就可以直接這樣讨論嗎,那麽那些沒被她邀請的家長,會不會産生意見。她還記得羅太太第一天在學校裏說,不搞小團體。

大家也沒要認真讨論組織什麽活動,從帶孩子們看看美術展音樂會這樣的話題,不知道誰帶了個頭,一跑偏,就轉到互相的衣服包包化妝品上。

“柯太太平時都用什麽護膚品?皮膚真好。”坐在身邊的汪太太問她。

好嗎?倪苒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皮膚不算好,勝在年輕,緊致飽滿,沒什麽斑點。

“柯太太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皮膚當然好。”對面的那位笑嘻嘻地說,“柯太太一看就是個清水洗臉的人,不過,也要注意了,保養這種事越早越好。”

她好像是在誇人,倪苒聽着卻怪怪的,低下頭不知道怎麽接話。

另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太太也拿她打趣:“柯太太平時都在哪買衣服?看上去很別致,也很青春呢。”

大家頓時都笑了,總算有個人先開了口,替她們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車沒開起來,我知道很對不起大家,劇情還沒發展到這一步,該開車會開的。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每天都會有萬字更(1號到5號),所以開車就是這幾天的事,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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