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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這是宗琛盛第二次讓她別裝傻了。
顧時笙就納悶了,她到底裝什麽傻了?
但是好端端的,她總不能當着宗琛盛的面說‘大佬,有話直說,我是真傻,不是裝傻’吧?
不行。
她說不出口。
她堂堂顧時笙也是有自尊的,怎麽能承認自己傻?
而且,她都不用動腦筋就能想象得到,當她承認自己傻的時候,那個惡劣的混蛋會因為嘲笑她笑得有多麽的誇張。
好生氣哦。
還要保持微笑。
回到房間,顧時笙對着床上的兔八哥就是好幾拳,然後對着韓佳瘋狂輸出。
佳佳大美女:“你老實交待!你和宗琛盛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沒告訴我?”
“發生你個鬼啊!”
顧時笙更氣了,又給了兔八哥好幾拳。
……
深夜,忽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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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澤銘坐在書房內處理公事,顧非雲窩在一旁的沙發上拿着平板刷劇聊天。
阿姨敲門問道:“先生,東西收拾好了,你還要再确認一下嗎?”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婚房也裝修好了,他的東西就需要整理搬過去。
徐澤銘頭也不擡的說道:“不用了,直接搬過去。”
“好的,先生。那儲物間最裏面那個白箱子也搬過去嗎?”
敲打鍵盤的手停了下來。
徐澤銘眉頭緊鎖。
顧非雲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疑惑的擡頭。
徐澤銘将電腦蓋上,“我去看一下。”
說着,他擡步離開。
白箱子放在儲物間最裏面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過去半年多,顧時笙以找回憶的理由給他寫過很多信,寄過很多‘僞造記憶’的禮物。
徐澤銘打開蓋子,看着裏面的東西,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上次在酩南庭著遇到的那個張文說,顧時笙給他寫過一封情書。
徐澤銘将所有的東西倒出來,想看看有沒有那封情書,他想知道像顧時笙這樣滿口謊言的人寫的情書,除了那首詩,還有什麽。
剛失憶的時候,顧時笙說一些胡話,說他和她才是真正的情侶,他偶爾還會動搖一些,但是身邊的所有人,父母,親人,朋友,都告訴他,他真正的愛人是顧非雲,漸漸的,他就覺得厭煩了,對顧時笙送過來的東西不屑一顧。
一件一件的翻找過來,徐澤銘忍不住自嘲般的笑了。
果然全都是謊言,連一件真實都沒有。
真實的情書不在,只剩下顧時笙曾經撒過的謊。
徐澤銘将東西一件一件的放回箱子裏,轉身走出了儲物間,對阿姨說道:“不用管,就留在這裏。”
“是,先生。”
剛走到書房門口,裏面傳來争吵的聲音。
徐澤銘推門而入,“怎麽了?”
顧非雲将通話挂斷,尴尬的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我本來也不想煩你的,但是爸爸一直在催。”
“什麽事?”
顧非雲為難的說道:“就是笙笙,雖然我和她之間有許多不愉快,但到底她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想在婚禮上給笙笙在他那一桌留一個位置,但是笙笙一直沒有回複邀請函,又聯系不上她……”
“不用給她留。”
顧非雲眼眶一紅,“我知道爸爸的意思,爸爸老了,人年紀大了就越回追憶過去,爸爸也就越想我們姐妹和好如初,可是……”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顧非雲故作堅強的說道:“就算是爸爸責怪我自私也好,說我無情也罷。澤銘,我愛你,愛一個人就是充滿占有欲的。我害怕。顧時笙的媽媽搶走了我的爸爸,我怕有一天,我會重蹈媽媽的覆轍。我沒那麽大度,笙笙如果想來,我不阻止她,但是讓我去主動求她,我做不到。”
越是表現的堅強,就越是脆弱。
徐澤銘很明白顧非雲那擔驚受怕的感受,畢竟過去的顧時笙太瘋狂了,瘋狂到他甚至都懷疑過他們真的有過那一段。
徐澤銘伸手将顧非雲抱進懷裏,“別擔心,你不用委屈自己。而且……顧時笙……已經……”
快要說到結婚兩個字,徐澤銘感覺心髒兀的收緊,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強壓下心裏的那點不舒服說道:“她結婚了,以後不會再打擾我們。”
“結婚了?”
顧非雲猛然推開徐澤銘,質問道:“她怎麽可能結婚?”
她太了解顧時笙了。
顧時笙是一個極度固執的人。
就像曾經顧時笙因為她那個媽的死和爸爸吵架,從家裏逃了出去,所有都以為她身無分文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她沒有。
顧時笙走了幾個小時,硬生生走到了外婆家。
像顧時笙這種執拗的人,一旦認定就絕不會改變,又怎麽會輕易就放棄徐澤銘,轉而和別人結婚?
顧非雲的反應太大了,和過去那體貼溫柔的形象有着巨大的裂痕。
徐澤銘眉頭慢慢收緊,就那麽安靜的審視着她。
顧非雲急忙解釋道:“笙笙以前那麽瘋狂,我沒有想到她說放棄就放棄,吓到了。”
她低頭,伸手将發絲理到耳後,用以掩蓋自己的尴尬,“笙笙,她是和誰結婚的呀?”
徐澤銘走回辦公桌坐下,打開電腦:“這個,你要問她,我不感興趣。”
說完,他重新投入了工作。
顧非雲坐了一會兒,瘋狂的給認識顧時笙的人發消息詢問,但是都沒有結果。
到底是誰?
顧時笙到底和誰結婚了?
顧非雲感覺自己快瘋了。
以顧時笙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結婚的人。
不是徐澤銘,難道還能是宗琛盛嗎?
不可以!
顧非雲焦躁的咬指甲,難道她搶走了徐澤銘卻反而去成全了顧時笙嗎?
絕對不行,她不允許!
顧非雲焦慮到了極點,面部表情管理都失控了,她起身走出屋外,“有點悶,我去陽臺吹吹風。”
“嗯。”
顧非雲一走,徐澤銘打字的手也停了下來。
電腦屏幕上,是一段又一段,與其說是文字不如說是亂碼的東西。
第二天清晨,顧時笙來到餐廳。
桌子上擺放着包子,豆漿,油條,雞蛋和三明治。
應該是阿姨做的。
她起床起的晚,廚藝又爛,宗琛盛工作忙,只有偶爾才會做飯。
大部分時候都是阿姨在他們兩個人上班之前将早飯做好。
等他們上班之後過來打掃衛生。
晚飯也是一樣,在他們下班之前就會做好。
顧時笙在宗琛盛對面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說起來,這麽久以來,她都還沒和公寓的阿姨碰過面。
好像他們離開後,公寓的管家會負責聯系阿姨,而在進小區大門後,管家也會聯系阿姨,報告位置,讓阿姨在他們進門前離開。
所以這麽久以來,她和阿姨都沒見過面,也不知道負責公寓衛生和家務的阿姨到底有幾個。
吃完飯,宗琛盛将一把車鑰匙推過來。
顧時笙将三明治咽下,“給我車鑰匙幹什麽?”
“不開車,你打算打車,還是做公交接我下班?”宗琛盛姿态優雅的将精致的袖扣戴上,語氣十分的理所應當,“你覺得公交車和出租車配得上我嗎?”
顧時笙沉默了。
雖然說面前的男人的語氣還是那麽傲慢,但是顧時笙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
就像她傾家蕩産四萬六買的那枚戒指一樣,就是感覺好像和渾身上下寫滿矜貴的男人格格不入。
顧時笙伸手,默默将車鑰匙拿過來了。
對車,她有駕照,但認識的不多,就認識市面上常見的幾個牌子。
換句話說,她只認識車鑰匙上保時捷的logo,其他一概不知。
意料之外的乖順,這讓宗琛盛有些訝異,他微微跳動眉毛,“不說話?啞口無言了?”
顧時笙擡頭,杏眼圓潤,透着宛如大學生般的清澈,語氣誠懇,“不是,我只是想問,哥哥,你接受愛瑪出行嗎?”
“…… ”
宗琛盛:“顧時笙,你的駕照是擺設嗎?”
“你怎麽知道我有駕照?”
宗琛盛用一種淩厲的眼神看着顧時笙,顧時笙頓時感到一陣心虛,努力揚起一個誠摯的笑容,“拿到駕照後就沒開過車,後來第一次上路,開韓佳的車,駕照被吊銷就沒去考過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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