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捉蟲·第二十四章

捉蟲·第二十四章

安德瓦事務所的建築裝修得豪華奢侈，一進去像極了歐洲貴族社會的畫風。

男鹿辰巳微微驚訝，不過他也見過貝赫莫特團給小貝魯那個愛哭鬼哥哥建造的惡魔野學院，同樣的富貴色套餐，男鹿辰巳很快又心如止水。

轟焦凍禮貌性地敲了聲大門，便帶着男鹿辰巳走進安德瓦的辦公室。

入目的地板上鋪了一層地毯，天花板挂着碩大的水晶吊燈。

男鹿辰巳咽了咽口水，忽然明白希露迪為什麽總是認為小貝魯和他生活叫屈尊。

安德瓦看到男鹿辰巳和轟焦凍前來，臉上溢出笑容。

他等他們很久了。

安德瓦渾身上下冒着火焰，小貝魯縮在轟焦凍懷中一動不動，手上的牛奶也不喝了。

轟焦凍感受到小貝魯的顫抖，有些納悶，但很快想起男鹿辰巳曾經和他說過小貝魯怕熱，安撫地拍了拍小貝魯的背脊。

男鹿辰巳一瞧，便也知道小貝魯是在害怕安德瓦身上的火焰。

“小貝魯，我在呢。”

鑽在轟焦凍懷抱中的小貝魯看向男鹿辰巳，眼睛淚汪汪的，但卻沒有哭。

本想開口歡迎男鹿辰巳和轟焦凍到來的安德瓦孤獨地站着，他的存在感有這麽低嗎？兒子、兒媳婦和孫子都仿佛沒有看到他一樣。

安德瓦一聲咳嗽，企圖提醒對面某一家三口他還在這裏。

男鹿辰巳拖起小貝魯不再喝的奶瓶，嚴厲道：“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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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轟焦凍和男鹿辰巳在，小貝魯安下心，自然肯繼續喝奶，只是喝得難免急切。

轟焦凍揉着小貝魯的頭發，讓他慢些喝別嗆到了。

“…………”完全被忽視的安德瓦沉默住。

等小貝魯吃飽，男鹿辰巳和轟焦凍這才意識到安德瓦還在這裏。

安德瓦盯着辦公桌的某一處，孤獨到開始嫌棄起眼前無辜的桌子，也不道他的助手怎麽選的，一點都不順眼。

“叔叔好。”男鹿辰巳知道安德瓦是轟焦凍的父親，叫朋友父親為叔叔，應該沒有錯。

終于被正視的安德瓦擺手，不在意道：“照你和焦凍的關系，以後換個稱呼吧。”

男鹿辰巳遲疑，朋友的父親除了叫叔叔或者伯父，還能叫什麽。安德瓦的話不是在排斥自己，男鹿辰巳能感受出來，莫非是想讓他叫得更親近一點，符合轟焦凍他家的傳統？

男鹿辰巳心中有了數目，再看一下安德瓦給人的氣勢壓迫感。

“混賬公公好。”男鹿辰巳沉聲道。

安德瓦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男鹿辰巳和自己兒子絕對是良配。

轟焦凍冷漠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職場體驗是雙方家長見面會。

“…………”安德瓦繼續保持沉默。

安德瓦吃癟的模樣，轟焦凍的心情又莫名舒爽起來。別過臉努力維持住的冷漠，唯有肩膀微微聳動。

在安德瓦看不到的角度，轟焦凍給了男鹿辰巳一個拇指。

男鹿辰巳迷惑，他——叫錯了，還是叫對了？

安德瓦暗暗嘆氣，決心不和小孩計較，說要帶他們去見識英雄的日常工作。

安德瓦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

轟焦凍和男鹿辰巳剛到事務所，就跟着安德瓦前往保須市。安德瓦為英雄殺手而去，想借機磨砺轟焦凍。

一段時間相處後，小貝魯發現了火焰只在安德瓦身上，見對自己沒有危險後，沒心沒肺地玩起男鹿辰巳帶來的玩具。

第一次近距離和小貝魯接觸，安德瓦看小貝魯的眼神中帶有了一些審視。轟焦凍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脈的能力。

轟焦凍蹙眉，安德瓦看小貝魯的眼神，讓他很不爽。

混賬父親是把小貝魯當成他的孫子，斷然想照着鍛煉他的方式去培育小貝魯，轟焦凍忍住怒意。

混蛋，DNA檢測會不會，麻煩做個檢測再來認孫子好不好！

轟焦凍內心揪着頭發，要不是男鹿辰巳和小貝魯還在，轟焦凍真想把這些話當着轟炎司的面都通通倒出來，腦子是個好東西。

當然，哪怕安德瓦聽到了轟焦凍的質問，也會用DNA檢測怎麽可能判斷出個性制造出來的嬰兒來反駁轟焦凍。

男鹿辰巳吃着便當，把一根章魚腸分給渴望的小貝魯。

轟焦凍依舊吃着他的荞麥面，沒有理會對面的安德瓦。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行人終于到達了保須市。

車途勞頓，因着多了一個嬰兒的緣故，安德瓦定了酒店，讓男鹿辰巳和轟焦凍休息一陣再跟着他出去工作。

安德瓦想着轟焦凍和男鹿辰巳的關系，就只定了一間房間，完全不理會轟焦凍再開一間的要求。

轟焦凍拿着房卡的手握得緊緊的，安德瓦正在安排他手下的員工，看見轟焦凍原地不動，不解道：“不去休息？”

轟焦凍擡起腳，“沒事。”叮囑自己生氣歸生氣，休息還是要的。

轟焦凍打開門，讓男鹿辰巳先進去。

男鹿辰巳把小貝魯放在床上，從車站裏睡着之後，小貝魯沒醒過。男鹿辰巳拉上一層薄毯，蓋住小貝魯的半個身子。

轟焦凍放下他和男鹿辰巳攜帶的行李，環視室內一周。房間內只有一張大床，足夠兩個人躺進去。

兩個男孩子睡在一張床上并沒有什麽，但轟焦凍總感覺他一睡進去，他和男鹿辰巳在外人眼底的關系就再也扯不清了，例如自己的混賬父親。

男鹿辰巳打了個哈欠，鑽進小貝魯右側的被窩，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車，他也累了。

“你不補會兒覺嗎？”男鹿辰巳問道。

男鹿辰巳對安德瓦給他和轟焦凍定一間房并沒有意見，反正床夠睡。

“來了。”

轟焦凍身體僵硬地走到床邊，慢慢地脫下身上的外套。

算了，左右都不清白了。

這麽一想，得到卑微安慰的轟焦凍索性放棄掙紮，不止是男鹿辰巳和小貝魯，他也困乏了。

小貝魯睡在兩人中間，一只手各碰着兩人的手臂打着呼嚕。

男鹿辰巳阖上眼，早已睡沉過去，發出淺淺呼吸聲。

困倦的轟焦凍遏制不住睡意，跟着一同陷入睡眠。

窗簾未被拉開，房間內的光線黯淡，三人倒睡得安穩。

轟焦凍動了動眼皮，瞥了眼床頭櫃上擺置的鬧鈴，他們睡了有三小時了。

床上又躺了一會兒，轟焦凍這才放輕聲音下床去洗漱間。

牙膏是薄荷味的，和男鹿辰巳身上的味道很像，轟焦凍刷着牙想道。

等一等，轟焦凍停下刷牙的手，他為什麽想到男鹿的體香？

男鹿辰巳醒來的時候，轟焦凍正站在床頭穿外套。

“馬上要到飯點了。”轟焦凍提醒道。

男鹿辰巳把小貝魯伸到他嘴邊的手放下，揉着頭發起身，“嗯。”

小貝魯還在睡，最終還是因為餓意自覺睜開眼。

“噠卟。”小貝魯坐起身，聲音泛着委屈。

轟焦凍低下頭，關懷道：“餓了嗎？”

男鹿辰巳還在浴室，轟焦凍暫時拿了一瓶牛奶給小貝魯墊肚子。

有了牛奶，小貝魯也不準備鬧了，向轟焦凍指了指電視機。

轟焦凍順從地打開電視，調到少兒頻道，男鹿辰巳說過小貝魯喜歡看米飯君。

小貝魯惦記着昨天沒有看到的米飯君，邊喝着牛奶，眼睛眨也不眨地邊望着電視。

等着男鹿辰巳的轟焦凍端端正正地坐在小貝魯身邊，一臉正經地陪着他一起看動畫片。

轟焦凍嚴謹的表情，逗笑了從浴室出來的男鹿辰巳。

“你不用陪着小貝魯的。”小貝魯不需要人迎合，自己一個人就能看興奮。

轟焦凍搖頭，向男鹿辰巳袒露他對這集米飯君的一些疑惑。

米飯君的敵人為什麽是大便？還是個男爵？

男鹿辰巳默然，沒想到轟焦凍把一個動畫片當真了。還有，不要一本正經地和他讨論這個啊。

“我們先下去吃飯吧。”

轟焦凍肚子正餓了，想抱着小貝魯一起去樓下，放小貝魯一個人在房間他也不放心。

小貝魯還在看米飯君，抱住沙發不願離開。

男鹿辰巳和小貝魯的距離不能超過十五米，拉住小貝魯另一條腿要強硬帶他走。

為了降低小貝魯的戰鬥力，男鹿辰巳掌控住遙控器，瞬間關掉電視機。

小貝魯蓄起眼淚，一滴眼淚下來，就要開始放電。

轟焦凍打開手機，搜索出米飯君的網絡視頻，放到小貝魯眼前。

雖然屏幕小了點，但小貝魯不嫌棄，抱着轟焦凍的手機看視頻。

“還是你有辦法。”男鹿辰巳嘆道。

轟焦凍一笑，“走吧。”

吃了頓午飯，安德瓦便帶着他們去英雄的工作現場。

小貝魯坐在男鹿辰巳頭頂，抱着轟焦凍的手機。

英雄殺手在晚間行動居多，安德瓦讓事務所的下屬先行出去尋找英雄殺手的線索。

轟焦凍和男鹿辰巳等在酒店的休息室，沒有安德瓦的同意，他們暫時不能行動。

兩人換上戰鬥服，轟焦凍見男鹿辰巳換了身正常的戰鬥服裝，頓時松了口氣，別是什麽小清新睡衣就好。

不然，轟焦凍很難想象安德瓦的臉色。

安德瓦收來下屬發來的消息，當即讓人派出車把他們送去望江路，保須市出事了。

下了車，臨近傍晚的保須市一片火光。高大的建築被破壞，柏油路上碎了一地的瓦礫，樓屋頂端冒起一陣又一陣的黑煙。

男鹿辰巳張大嘴，道：“發生什麽事了？”

“有敵人來襲。”安德瓦簡短解釋了一句，又道：“跟我走，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什麽叫英雄。”

男鹿辰巳跟在安德瓦後面，小貝魯抱着手機傻笑，壓根不受環境吵鬧的影響。

“叮叮叮。”

有消息來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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