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銀蓮花開

銀蓮花開

後背裏的那本書忽然就開始變得沉甸甸的。

到底是漁夫的船只,整艘船只都注入了船夫的心血。

柯亦楊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掌觸碰那堅硬的船板……

畫面忽然慢慢的浮現在了面前,船夫坐在角落的影子出現在了柯亦楊的面前。

笑容和藹的船夫失去了笑容,一口又一口的吐着煙圈,手指輕微的抖動着,連腳也是,他就坐在這裏,原先平靜的臉上多了點後悔。

過了一會,像是有什麽人來了,漁夫迅速的站了起來,将手心上的汗液往褲子腿上一抹,然後行了一個标标準準的軍禮。

下一秒他就摔到在了地上,像是被什麽在臉上狠狠的揍了一圈,漁夫的臉上多了一絲屈辱,沖着來人喊了一句:“為什麽要瞞着他?”

對于船只能提取的記憶幾乎只有這麽一點,但是在結束的那一刻,漁夫就像是有意,眼睛看向了柯亦楊站着的地方,彎起了嘴角,像是嘲諷,像是無奈。

一切就這麽斷了,柯亦楊站在原地,皺起眉來……

他現在手裏面的所有東西,幾乎都像是有人故意送到自己的手裏,但是湊巧,有人并不想讓他知道剩下的事情,在拼命的掩蓋。

“事實是沒有辦法被掩蓋的。”,安安靜靜的目睹了一切,鶴丸國永忽然開了口,一向帶着嬉鬧的臉上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認真。

眼前的貓足夠的有擔當,也足夠的讓人的心放松了下來,柯亦楊嘴角輕微的勾起,說了一聲“是啊。”

卻不知道是在給鶴丸國永回答還是為了讓自己的內心變得輕松一點。

話音未落,柯亦楊的肩膀忽然被拍了兩下,猝不及防的讓柯亦楊後退了兩步。

最近一直有的頭疼病開始了,柯亦楊眼前都在眩暈,只好迅速的扶住了一旁的欄杆,使勁的掐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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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疼痛感消失的時候,柯亦楊看向了來者,那穿着軍裝的船夫愣了一會,帶着戾氣的面容下浮現了一絲不好意思。

“到了。”船夫頓了頓,伸出手來想要扶一下柯亦楊,卻沒想到被那人避開,臉色的神色變得更加的不好:“你快點下去,不要耽誤我接下一趟生意。”

腳接觸到土地的時候,柯亦楊看向了眼前被樹蔭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通道。

跟出來的時候的心境完全不一樣,柯亦楊覺得現在的這座島就像是一個吃人的小島,這裏面卻又有太多的秘密想讓人去探尋。

船幾乎是很快就開走的,也不知道去哪兒做生意了。

“冷了嗎?”懷裏的山姥切國廣無意識的抖動了一下,小小的耳朵沾染上了空氣中的露水,變得異常的好看。

他迅速的甩了甩自己的皮毛,将腦袋上和身上的露水全都撒了出去,結果全都撒到了一旁悠閑的踱步的鶴丸國永的身上。

鶴丸國永當場就炸了毛,背拱起來沖着山姥切國廣發出了低沉的嘶吼。

遠處辛蒂走在路上,眉毛皺起,手裏面攥着一塊東西,在路過柯亦楊的時候都忘了打招呼。

倒是柯亦楊主動拍了拍辛蒂的肩膀:“在想什麽?”

“你看我撿到了什麽?”辛蒂将手裏面攥的東西打開,裏面是一塊懷表。

懷表已經有些年代了,這種東西在2205年已經不怎麽常用了,而且這樣精致的手表還是純手工做的,價值肯定不菲。

“我本來想交給看守員的,結果他今天不在,又想着交給咖啡店老板,讓他幫忙轉交的,結果都有事。”辛蒂說道這裏的時候跺了跺腳,臉色不愉,他抱怨道:“我今天還想去約會呢。”

“要我幫忙嗎?”柯亦楊輕笑了一聲,白色的頭發跟着笑的幅度輕輕的抖動着,藍色的眼睛輕輕的眯起一個弧度,辛蒂看的直發愣,然後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柯亦楊的臉頰,贊嘆了一聲:“居然沒出水。”

柯亦楊的臉頰有點疼,還未說什麽,辛蒂看了看一旁手機上的時間,眼睛猛地長大,着急忙慌的将東西塞到了柯亦楊的手裏:“我先走了,拜托你了。”

看到踩着那麽高的高跟鞋依舊将路跑的穩穩當當的辛蒂,柯亦楊不得不說是非常佩服的。

揉了揉臉頰,柯亦楊往前走着,不遠處的樹後辛蒂冒出了頭:“已經将東西交給他,只要您今天不出現事情應該會很順利。”

林蔭路走到頭的時候,柯亦楊将手裏的行李箱放到了一旁,将腦袋上和肩頭的兩只貓放到了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踏入看守所的時候,柯亦楊還惦記着那塊懷表,卻沒看到那平常在這邊記錄的看守員,反而是個小丫頭。

在聽清柯亦楊的來意之後,小姑娘趕忙擺了擺手:“我就是幫忙看看地方,在您來了之後幫忙彙報告訴您到裏面,如月先生等着你,剩下的事情我都做不了主的。”

小姑娘從後面的櫃子裏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記事錄,“這些失物得等到看守員來了之後,親自記載下來才行,您再保留一天行嗎?”

這不是什麽大事兒,小姑娘還年輕,生怕柯亦楊不同意,雙手合十,眼睛緊閉,看的人好笑:“明白了。”

“麻煩您了。”小姑娘眼前一亮,走到了柯亦楊的身邊,往前引路:“如月先生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

如月晴人這次是含着笑等着柯亦楊的時候,在柯亦楊入座的時候,幾乎是用平常都不怎麽能見到的高昂的口氣,說:“我有想起來一部分的事情。”

說着,他往前哈了哈氣,天氣還冷,霧氣可以等待很長的時間,他在上面畫下了一個符號:“你看這個。”

像是分子符號,更像的是化學公式裏柯亦楊經常能看到的東西。

“這是什麽?”柯亦楊問。

如月晴人搖了搖頭:“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符號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我明天了。”柯亦楊将這個符號記到腦子裏:“我下次回去的時候會用光腦進行查看的。”

說完這些,兩個人之間就像是再沒了話,看着彼此的時候,柯亦楊抿了抿唇,剛想要說什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如月晴人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他問柯亦楊:“什麽東西在響?”

柯亦楊愣了一下,等到安靜下來了便聽到那聲音,輕笑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掏出那懷表來放到了桌子上:“這個?”

滴答滴答。

輪盤轉動的聲音在耳膜裏震動着,如月晴人似乎随着這個聲音的開始,臉色微微的發白,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到如月晴人畫在玻璃上的痕跡開始漸漸的消失。

完全看不見的時候,如月晴人忽然擡起頭來,原先清澈的眼睛裏帶着柯亦楊從沒有見過的複雜。

那是嘗盡了時間疾苦的表情,現在的如月晴人就像是剛從塵埃裏爬起來,沾染上了塵土,陌生到柯亦楊不認識。

“疼……”他薄唇輕啓,慢慢的吐出一個字來,然後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大量的冷汗從他的頭上滑落,滴落到地上。

“你怎麽了?”柯亦楊站起身來,用手擊打着玻璃,眼中全都是惶恐。

這是如月晴人從沒有見過的表情,因為眼前的人太過于冷靜。

腦子都快要炸裂的時候,如月晴人卻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他看到了柯亦楊那雙修長的手似乎透過那層厚厚的玻璃沖他伸過來,一如那時候見過的男孩。

“看守員!看守員呢!”柯亦楊敲不開那層玻璃,他大聲的呼叫着,短發在空氣中飛揚,臉色的焦急遮掩不住。

“怎麽了?”在前臺的小姑娘跑了過來,在看到那邊已經倒下的如月晴人驚叫出聲,給看守員打了個電話,說是快點回來,然後拿了鑰匙跑了回來。

這是柯亦楊第一次踏入玻璃的另一邊,這也是柯亦楊第一次接觸如月晴人,手下柔軟的皮膚的觸感讓人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安心。

“怎麽回事?”柯亦楊坐在床邊,看着醫生取下了聽診器,問道。

“沒什麽大問題,只是這人快要恢複記憶了,這是正常的結果。”醫生看了柯亦楊一眼,笑着拍了拍柯亦楊的肩膀:“你的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呢。”

柯亦楊抿了抿唇,送走了醫生,小姑娘盯着柯亦楊瞅:“謝謝你幫我把犯人帶到這個屋子裏來,剩下的我來就可以了。”

床上的如月晴人腦門上全都是汗液,冷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那好看的眉毛也皺在了一塊,面色蒼白的厲害。

只是一眼,柯亦楊就不忍心就這麽抛下他一個人離開:“我在這裏再待一會可以嗎?”

小姑娘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一拍手:“看在今天你幫忙的份上,就允許你在看守員回來之前再待一會。”

坐在了如月晴人的床邊,柯亦楊扭頭便能看到那床邊的漂亮的銀蓮花開的正好。

嘆了口氣,柯亦楊取了一旁的毛巾沾了水輕輕的擦去如月晴人腦門上的汗。

柯亦楊的手在離開的時候,忽然被牽住,那人嘴唇輕啓呢喃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麽的話語,便将他的手握的更緊了。

那每次在玻璃窗上面刻印下來的掌紋在這一刻開始無限的放大,柯亦楊嘴角微微的勾起,雖說被抓的有點疼,但是他卻不願意掰開那只手。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被角,另一只手輕輕的拍着被子,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似得。

因為這份安撫,如月晴人的眉毛漸漸的松開。

柯亦楊盯着這個人的睡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就已經觸碰到了那人的臉上,細細的描繪他的眉眼,然後偷偷的笑,像是得了糖的孩子。

夜晚降臨的很快,看守員還未回來,柯亦楊這麽長的時間,就這麽定定的拖着下巴看着如月晴人。

“我喜歡你。”知道這人不會這麽快就醒來,柯亦楊的膽子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

那人連眼皮都沒有翻,柯亦楊知道這句話這人沒聽到,那提起來的心又放下,最後又笑自己是傻了。

剛才居然還會有隐隐的期盼……

“你喜歡我嗎?”那握着他的手依舊是那個力道,卻因為長時間而導致有些僵硬使不上力氣,柯亦楊便自主的将他們的手扣在一起。

十指相扣的那一刻,柯亦楊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跟懷表的響聲交織在一塊,臉頰甚至微燙。

“看守員快來了,你要走了。”小姑娘從門口探出頭來,喊了一句,然後一溜煙跑走了。

起了身,柯亦楊伸出手來将如月晴人被汗浸濕的頭發剝開,那雙薄唇在蒼白的臉頰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的誘人。

被蠱惑一般,柯亦楊低下頭去吻上了那雙唇瓣,但是卻不敢深入,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般然後迅速的離開。

門關上的聲音将那股子剛才在他身邊的溫度帶走,如月晴人幾乎是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伸出手來摸向了自己的唇瓣,那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在,那聲喜歡又仿佛就在耳邊。

“您醒來了嗎?”看守員敲了兩下門,在看到坐在床上的如月晴人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做了個軍禮。

如月晴人站了起來,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播開來,“我都記起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話才說了一半,如月晴人幾乎是踉跄着走到了他的身邊,看守員看的心驚肉跳的,下意識的就想用手去扶,但是沒想到卻被如月晴人狠狠的打開。

下一刻,重重的拳頭就落在了看守員的臉上,帶在如月晴人身上從沒有發生過的暴怒。

“您幹什麽!”

別看如月晴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是那一拳拳下去卻是幾乎都是要了命的姿态。

“誰允許的!”如月晴人眼中帶了薄怒,整個人都散發着并不符合他身上的戾氣,然後又是一拳頭,再次重複了一遍:“誰允許你這麽幹的!”

“允許什麽?”看守員摸不到頭腦,他想要躲開如月晴人的攻擊,但是又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傷了上司。

“誰允許你給他下藥的!”如月晴人幾乎是哄出來的:“那玩意還沒進行人體試驗你知不知道!”

今天雙更作為福利!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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