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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海蘭珠嫁給皇太極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婚禮就定在今年十月。皇太極有意給海蘭珠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因此故意将日子推了好些時候，好留出足夠的時間籌備婚事。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他們的婚禮還沒到，戰争先來了。年初之時，綁架過海蘭珠的那位林丹汗有一個鐵杆粉絲是漠北喀爾喀卻圖臺吉，他帶了一大堆烏合之衆想要幫着林丹汗重振雄風。

皇太極不得不領兵上戰場抗敵。萬般無奈之下，皇太極只好囑托在京中養傷的多爾衮代為護送海蘭珠回科爾沁待嫁。

海蘭珠卻并不急着回科爾沁。與繁華安逸的盛京相比，科爾沁的蒙古包實在是太寒碜了。而且她還得留在沈陽城，好好找一找回家的路。

于是說在皇太極出發之後，宮裏頭沒人看着她，海蘭珠便借口要學騎馬，光明正大地帶着卓瑪去了多爾衮府上。當然，她是去找小玉兒的。

海蘭珠前腳剛走，後腳她姑姑哲哲和妹妹大玉兒便聚在了一起，兩個女人相對而坐，默默垂淚，真是好不傷心。

大玉兒抽噎着說：“姑姑，你別太難過了，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叫海蘭珠姐姐來盛京探親。”

哲哲還沒說話，蘇麻便先搶着道：“嗚嗚嗚……格格你就是太善良了，總為他人着想才會讓那個海蘭珠有機可乘！不過還好，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我們知道了，總結經驗教訓之後，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

哲哲忍不住好奇：“什麽道理？”

蘇麻認真地說：“如果你有一個比你漂亮的姐妹，千萬不要叫她來探親。否則……”

哲哲和大玉兒都沉默了。大玉兒是側妃，哭一哭鬧一鬧還好，哲哲是大福晉，與她卻是不同。只見哲哲流了兩滴眼淚便擦淨了臉，正襟危坐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親上加親也是好事。何況海蘭珠許是個能生養兒子的，若是她能給大汗生個阿哥，咱們科爾沁也能在大金面前擡起頭來。”

大玉兒抹了把眼淚，捂着胸口道：“可是姑姑……難道咱們兩個嫁過來還不夠麽？誰說我們不能生兒子的？”

哲哲看着她，欲言又止，差點脫口便把自己已經閉經一年多的事情說了出來。好在哲哲還算有些城府，話到嘴邊又調了頭：“玉兒你聽姑姑一句勸，現在的海蘭珠已經不是以前的海蘭珠了，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麽單純了，知道麽？”

大玉兒含淚道：“姑姑，我真的委屈……姐姐她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大汗，她卻還是執意要這樣做……我真是太傷心了。”

哲哲點點頭，拍着她的手說：“玉兒，姑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大汗回來之後我會和大汗說說，讓他跟你好好解釋一下海蘭珠的事情。”

大玉兒聽哲哲這樣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清寧宮。

宮裏頭的女人們各懷心事，宮外頭的海蘭珠卻是撒了歡。這幾日她如願地和小玉兒兩個在盛京的大街小巷裏頭瞎轉悠，日子過得好不悠閑快活，真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只可惜這好日子很快就過到頭了。小玉兒的父親重病，從科爾沁來了信，要她回去探望。這可是件大事，海蘭珠無奈之下只好暫且與小玉兒揮手告別。

要說起小玉兒她爹也是海蘭珠的叔伯之一，雖說他們并不相識，但出于對小玉兒的感情，海蘭珠還是有些擔心老人家的身體。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徹徹底底地放了心。

因為多爾衮的出現告訴了她，小玉兒是被他诓走的。她大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上個月才搞大了第十三房小妾的肚子呢。

……

這還不算完，為了更加方便地對海蘭珠行禽獸之事，多爾衮竟強行将她帶到了郊外的莊子裏，美其名曰“方便教學”，然後便開始了對海蘭珠的魔鬼式騷擾以及變态式摧殘。

二人日常對話如下：

海蘭珠哀求：“求求你，我不要了……”

多爾衮邪魅一笑：“當初不是你求着要的麽？”

海蘭珠快哭出來：“我錯了我錯了，我腰好酸，求求你饒了我吧！”

多爾衮擡眸，沖着屁股一拍：“不行，再跑一圈！”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拒絕的話，馬兒便歡騰地跑了起來。

直到把她逼得急了差點都要跳馬的時候，多爾衮才翻身上馬坐在海蘭珠身後。

“腰酸？”

海蘭珠點點頭。

多爾衮道：“那你往我身上靠靠。”

“我才不要。”海蘭珠咬咬唇，幾乎是剛說完就後悔了，在心裏頭罵了自己一句“賤/人就是矯情”！她都累成渣渣了，還要節操做什麽？想到這裏，海蘭珠便豁出去一般地向身後放松身體，靠在了多爾衮的胸前。

多爾衮低低地“嗯”了一聲。海蘭珠狐疑地看向他，奇怪道：“你沒事亂叫什麽，不會是……”這麽快就那個了吧？

“我胸口有傷。”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就要脫衣服給她看。海蘭珠見了連忙制止，就在她手忙腳亂的時候，多爾衮忽然全力擁住了她。

她怔了一下，正要掙紮之際，他卻忽然将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輕地磨蹭：“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不給！”

“就一會兒……”

“男人說就一會兒什麽的最不可信了，這話在我聽來就跟‘咱倆躺一起我不進去’、‘我只進去一點點’那種級別的謊言差不多。”

多爾衮沉默一瞬，忽然苦笑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怎麽會有這麽多古怪的想法？”

海蘭珠不以為然地挑起了眉：“我古怪？我看古怪的是你才對，沒事兒抱着你嫂子想幹嘛？”

多爾衮聽到“嫂子”二字，臉色忽然一沉：“海蘭珠，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可是現在，就連你也要被我八哥搶走了……”

海蘭珠聽得一頭霧水：“皇太極搶你什麽東西了？”

多爾衮對她多少還有些心存戒備，所以他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說道：“你這女人，怎麽叫大汗的名諱叫得這麽順口？宮裏頭不比宮外，你要小心落人口實。”

見多爾衮一副真心關心她的模樣，海蘭珠點了點頭，莞爾道：“好，我記住了，多謝十四爺提點！”

多爾衮對她卻沒什麽好臉色，冷着一張臉說：“你當真想嫁給我八哥？”

海蘭珠點點頭，看着遠處柔和的夕陽，微笑着答道：“是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多爾衮皺眉道：“這句話就應該用在你身上。你也知道婚姻不是玩笑，還這麽草率地決定自己的将來？”

海蘭珠聞言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地回過頭來，擡起眼睛看向身後的男人。他常年征戰在外，膚色卻仍然很白。如果不是皺着眉頭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倒像是個漢人家的翩翩公子。

落日的餘晖在他臉上投出一片恰到好處的紅光，使他整個人都顯得立體而生動起來。

想到多爾衮日後被順治皇帝開棺鞭屍的命運，她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那你說，我還有什麽更好的選擇呢？嫁給你就真的比嫁給皇太極更好麽？”

多爾衮一愣，突然說不出話來。他感覺到自己胸口好像堵了一塊巨石，那塊石頭毫無縫隙地擋在那裏，壓得他喘不過氣。

“別說了。”他忽然翻身下馬。

她卻仍低低道：“你也不是真心喜歡我，你只不過是……”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和皇太極一争高低。

“夠了！”多爾衮突然發怒，咆哮一聲之後便在眨眼間跨上了自己的坐騎，飛也似的逃開了，将海蘭珠一個人丢在這裏。

海蘭珠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多爾衮剛才這麽一吼，還真有點像電視劇裏扮演過他的那位咆哮帝。

不過她很快就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因為沒過多久，天色便暗了下來。而海蘭珠并不認得回去的路。

月黑風高夜，JQ發展時。

她遇到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