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訛人
訛人
第二十三章
“你有完沒完?”耳邊一直響起念叨,姜魚也有些不耐煩。
“你掃把星的倒黴體質我可不想沾染半分。”于飛越過姜魚,又頓住腳步。神情倨傲仰着頭,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右邊第一條路不準走,要是讓我看到你出現就別怪手下不留情。”
于飛說完嫌棄的撇了眼姜魚,轉身向右邊的方向飛躍而去。
元青冰冷的眸光掃了一眼于飛離去的方向,随後握住姜魚的手,露出個溫柔的笑容。
“別生氣,一會我——”
“哎。”姜魚惋惜嘆了口氣,一臉不舍。“他怎麽就這樣走了?不動個手嗎?”
元青:???
“他家可有錢了。”姜魚雙眼閃閃發亮,眼底滿是羨慕。“上次他想要動手,我立刻躺在地上。師父就把人扣下,澗西島拿了十萬靈石來贖人。我和師傅各分五萬,一下子就富了。”
然後隔天去了一趟材料店,五萬靈石一下子莫得了!
元青:……
“這次只要他敢摸武器我就敢躺在地上。再訛他個十萬靈石。”姜魚想到靈石眼底冒光,随後又嘆了口氣。“結果他這次沒有動手,為什麽不動手?就是摸一摸武器都是可以的。”
元青:……
是他膚淺了!
兩人走到小坡上,四周圍生長着十幾米高的大樹,四周圍都是樹葉上下翻飛的響聲。
Advertisement
進出口出現五條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于飛等人選的是右邊第一條路,這條路去的修士不在少數,其他幾條路也去了不少的人。龍吟草也不知道會在哪裏出現。姜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選擇那一條路。
若是她能蔔卦窺探一下天機就好了!
可惜系統不讓學!
“這條路有大機緣。”元青突然指着左邊第二條路的方向。
“……哈?你會蔔卦?”
元青輕輕嗯了一聲。“寺廟裏的大日子都會讓我算一算,還算是準吧。”
姜魚看向第二條路雙眼閃閃發亮。能算寺廟的大日子蔔卦能力想必十分的出衆。“那還等什麽,趕緊走。”
兩人走向第二條路。
元青不動聲色向後瞥了一眼,眼底滑過冷意。片刻恢複如常跟在姜魚身後繼續前行。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轉角,小坡上恢複安靜。
不多會,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大石後走出來。赫然是前幾天追尋而來的顧巍。他擡頭望着姜魚離去的方向,握着劍的手背青筋暴起,擡腳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姜魚和元青順着小路往前,一路上沒遇到任何一位修士。走了一段路兩旁的大樹越來越少,四周圍出現很多黑色的大石。
元青環視一圈,眼底滑過黯然。這裏一點都沒有變化還和幾萬年前一模一樣。想到從前,心髒猛縮,不住的咳嗽起來
姜魚聞聲轉頭,連忙拿出凳子扶着人坐下。“坐下先歇會!”
他坐下後,右臂垂下,一道金色的小身影鑽進寬大的袖子裏。元青瞥了一眼,微皺的眉梢舒展開來。
姜魚站在兩步之遙眺望四周,眼底浮起茫然。四周圍別說機緣就連好點的靈植都沒有。她的心裏不由得升起懷疑。撓撓頭,走到元青身旁坐下。
“這邊真的有機緣?”
“卦象告訴我,這邊有機緣。”
元青說的肯定,姜魚也不好質疑他。把剛升起的那點懷疑壓回心底決定繼續相信對方。
她偏頭瞥了一眼,猛的怔住,目光定格在元青的衣袖上。“怎麽回事,衣袖上怎麽有血點?你……?”
元青看到白色衣袖上那突兀的紅點,眉梢簇起。垂下眼眸擋住眼底一閃而逝惱怒。臉色依舊平和。
“可能在海龍灣時沾到別人的血。”
海龍灣那時的确是人擠人,姜魚也沒有多想。
元青脫下帶血的白袍,打了個響指。白袍騰的一下燃起烈焰不消片刻成了灰燼,微風拂過灰燼随風飄散。事後元青又換了一身新的白袍。
兩人歇了一會又繼續前行。不多會前面出現兩條路。左邊的方向生機勃勃,只是沿路有一汪死掉的湖泊,散發着濃郁的臭氣,吸一口簡直可以直接飛升。
元青屏息閉氣,想都沒想直接走上右邊的路。
姜魚撇了眼生氣勃勃的方向,眼底滑過遲疑。又看向元青遠去的背影,最後選擇跟着一起走。希望這條路真的有機緣!
右邊的路越走越偏,四周圍別說大樹就連小草都沒有一顆,全是巨大的黑色石頭。有的大石堆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石坡。
姜魚心中的疑惑再次浮起。“你确定沒有算錯?”
“當然。”
轟隆!
響雷在頭頂炸開,碧藍的天空突然烏雲密閉,四周圍暗了下來 。東邊的方向黑雲密集,雷電噼裏啪啦不要錢的劈。
這是寶物現世的征兆!
龍吟草現世了!
東邊正是于飛前往的方向。姜魚懊惱的拍自己腦門。她就不該一味地聽元青的蔔卦結果,白白錯過了與寶物見面的機會。
要問就是後悔。連忙拉着元青往東邊的方向跑去。
“我們現在去也晚了,龍吟草說不定已經被人拿到手。”元清一點都沒有被打臉的尴尬,平靜地敘述東邊的動靜。
姜魚氣的不想理他,拉着人悶頭跑。
現在過去萬一……萬一能撿個漏呢?
東邊的方向電閃雷鳴,轟隆轟隆好似就在耳朵邊上響。雷電劈在地上飛沙走石,旁邊的大樹燃起了熊熊烈火。
聚集在此的修士們忙不疊祭出自己的法器,迎擊劈下來的雷電。
突然一股濃郁的香氣漂浮而來。
“是龍吟草。”
激動的聲音在人群中裏炸開。
“它就在前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激動的雙眼發紅,一窩蜂往前方飛去。
于飛在最前方,一手拿着一只鐵錘,一見有修士沖到前面就拿着大錘錘開。身後還有同門師兄弟幫忙掠陣,擋住後方撲過來的修士們。
他穩穩地沖在最前面,第一個到達龍吟草面前。龍吟草巴掌大小,長了七片細長的金色葉片,每一片葉子都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他扒開泥土小心翼翼的把龍吟草連根拔起。
“拿到了。”于飛把龍吟草捧在手裏,雙眼放光,情不自禁的大聲吼出來。
噗通——
于飛被人撞倒,手中的龍吟草滾落到幾米開外的地上。他爬起來要去撿,小腿被一雙粗壯的手死死抱住。讓他一步也無法向前。
“你大爺的放開老子。”于飛氣惱的雙腿後蹬,奈何大漢是個體修,龐大的身體紋絲未動。
“龍吟草是老子的。”
大漢大吼一聲,拎起于飛的雙腿如垃圾一樣的扔向旁邊,連忙向龍吟草跑去。剛走兩步,兩個大錘飛來,恰恰砸在他的頭上。
大漢身體晃了晃,碰一聲倒在了地上。
于飛冷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沒有理會滿身的泥土大步走向龍吟草,路過大漢時雙腿又被死死地扣住。
“你大爺的!”于飛雙眼冒火,擡腳踹過去,随即臉色一僵疼得龇牙咧嘴。
該死的體修,身體太他媽結實了!
他眼底滑過狠意,捏了個訣,腳邊的體修被震飛出去。恰好砸進後面混亂的人群裏。打鬥的場面靜止了兩秒,所有修士雙眼泛紅的盯着于飛。
“來六個兄弟掠陣,龍吟草一人一片。”
劍修說完,立刻就有六名修士趕到他身旁。七人直勾勾的盯着于飛,眼底全是狠戾。“沖過去龍吟草就是我們的。”
其他修士明白靠自己無法得到龍吟草,立刻學着劍修找同伴。各個小團體聚在一起一同攻擊于飛同門組成的人牆。
不多會人牆出現了缺口。
“我們快頂不住了,少島主快帶龍吟草先走。”其中一名高個弟子踢開撲上來的修士,頭也不回的大吼。
“不準他走,大家快沖過去。”
“對,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于飛眼底劃過不屑,彎腰去撿龍吟草。一直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出現,撈起龍吟草就跑。
于飛氣的額角青筋突突的跳,鐵青着臉掄起兩個大鐵錘追上去。“你大爺的!居然敢搶老子的東西。”
他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就追上那人。提起鐵錘砸過去,一柄軟劍擋住鐵錘。來人也是一身黑衣帶着黑色手套的無相門弟子。站在前面擋住于飛的去路。
“快走,這裏我來應付。”
搶奪龍吟草的男人頭也沒回,轉身沒了蹤跡。
于飛臉色由青轉黑,雙眼冒着熊熊烈火,掄起鐵錘毫不留情的攻擊第二個出現的無相門弟子。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難分難舍。
同門的師兄弟見此也不再攔着瘋狂的修士們,身形一轉,一半的人去追逃跑的無相門弟子,另一半去幫于飛。
那些瘋狂的修士們瞬間更改了目标,紛紛掉頭去追無相門弟子。
一大波的人影咻咻咻的閃過,很快原地就只剩下打的難舍難分的魚飛等人。
龍吟草被拔起之後,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很快露出碧藍的天空,火紅的太陽又出現在了頭頂上。
“龍吟草這會怕是被一群人争搶,我們現在趕着過去沒準真能撿個漏。”姜魚看着東邊的方向,眼底放着光,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快了些。
“或許已經被有能力的人拿走,我們過去可能是白跑一趟。不如繼續走黑石林,說不定能得到機緣。”話畢,元青的腳下慢了下來,似乎毫不在意龍吟草的歸處。
“……???”姜魚回頭惱怒瞪了眼元青。“你怎麽回事,忘了我們來澗西島的目的?機緣可以不要,龍吟草必須拿到手。它能救你。”
元青手指動了動,垂下眼眸擋住翻湧的情緒。“我說的是事實,去了也是白跑。”
姜魚;……
好吧她承認這可能是事實!但不去看一看怎麽知道結果?
而且她還帶了秘密武器。
她懶得繼續争論,索性拉着元青悶頭穿行大樹之間。突然腳步頓住,打量前方的松樹下躺着的黑衣男人。她駐足觀察一會,小心翼翼的靠近。
黑衣男人側躺在地上,鼻子和嘴角流着血,手中的長劍躺在手邊。
姜魚的指尖貼着對方的額間,猛地縮回手,眉梢皺成了川字。
“他……他的魂魄碎了!”姜魚臉上浮起凝重。“殺人就殺人,連魂魄都碾碎就有點殘忍了。修真界不是明文規定不準碎魂?”
“明面上不準,暗地裏誰又真的管得到?”元青的眸光閃了閃,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姜魚想想也覺得元青說的對。別看修真界的修士們仙風道骨,但有時候做的事情連魔族人看了都皺眉頭。
她打量修士得死狀,突然回過神來。“他死在這裏,是不是龍吟草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元青扶額。“這個時候你還敢想龍吟草,不怕被碎魂?”
“怕的。但因為這樣就不去找了嗎?那你怎麽辦?”姜魚眼底充滿了鬥志。“我們趕緊追過去,說不定……”
元青指尖動了動,垂下眼睑幽暗的情緒再次翻湧。腦海裏卻一直會想着姜魚剛剛的話。
她怕的……
“哎喲……”
姜魚踉跄一下撲倒在地上,額頭撞上松樹的樹根上疼得龇牙咧嘴。捂着額頭準備爬起來突然愣怔。
元青被吓了一跳,身形一閃來到姜雨身邊攙扶。哪知道姜魚蹭的一下坐起身,頭頂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刻揉着姜魚的頭頂。“有沒有撞疼。”
“疼?”姜魚懵了一瞬,雙眼放光,猛地抓住元青的雙臂。“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出了點問題。龍吟草長什麽樣你再說說!”
元青打量姜魚神色,眼底滑過擔憂。“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你趕緊說。”姜魚滿臉焦急,不耐煩的抓住元青雙臂猛得搖了兩下。
元青見她确實沒事才放了心,默了片刻才開口。“金色,有七片葉子。”
“是像這樣嗎?”姜魚從松樹底下的小洞裏摸出一株草,金色的葉子左右晃動着,散發的淡淡地香氣。她茫然的眨眨眼盯着元青,似乎在等着他确認。
元青盯着突然出現的龍吟草,呼吸一滞,怔住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也出現幻覺了!
久久等不到回答,姜魚伸出食指戳了戳元青的臂膀。“是這個嗎?”
元青盯着突然出現的龍吟草,抿了抿唇。默了片刻才點頭。
“……是龍吟草。”
“哈哈哈——”
姜魚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左右看看,确定沒有人才放肆的悶聲大笑。麻利的把龍吟草放進儲物袋裏。轉身就跑。
元青站在原地懵了
片刻,姜魚發現元青沒有跟上,又跑回來把元青扛在肩上跑。
“我在海龍灣看到好幾個穿這衣服的人,一會同門該找來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元青呆在姜魚的肩上,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唇角抽了抽。
“……我可以自己走。”
“太慢,等你走出這樹林那些修士都趕過來了。到時候所有修士都知道龍吟草在我們手裏”
“我可以跑,你放我下來。”
元青掙紮着要下來,連帶姜魚的身體也被帶了個踉跄,兩人撞向一旁的大樹上。元青後背抵着樹幹,悶哼一聲。
姜魚墊在他身上沒有感覺,扛着人繼續跑。擡手拍了拍男人的小腿。“別動,一會我們都要摔倒。”
元青臉色慘白,額頭冒兒細密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呆在姜魚的肩上。
兩人穿過茂密的樹林回到樹木稀少遍地都是黑色大石的地方。四周圍安安靜靜沒有什麽人。
姜魚走到巨石下停下腳步,放下肩上的男人。靠着大石不停地喘、氣。
“這麽遠,應該不會聯想是我們拿走龍吟草。”
元青慘白着臉,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她突然看向元青,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
“……你又想幹什麽?”
元青心頭升起個不好的預感,眼底滑過警惕,腳步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胳膊被姜魚死死抓住。
“別怕,我就是想讓你虛弱的樣子更嚴重一些。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我們。”姜魚拿出折疊凳,把元青按坐下去,拿出個盒子,白色的粉不要錢的往男人臉上撲。
“為了龍吟草你就忍忍。”
元青眉梢皺成了川字,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被人發現有何關系,殺了便是。當他聽到姜魚的話,唇角抿了抿,最後閉上了眼睛任由對方施為。
算了,現在不是暴露的時候!
不多會,元青的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唇瓣帶着淡淡地青紫。配上他消瘦的身體活脫脫一個重病病人。
“成了。”姜魚仔細打量,滿意的點頭。
元青撩開眼皮,變出一把躺椅,面無表情的躺了上去。
“不高興了?”
“病重!”元青偏頭用慘白的臉面對姜魚,聲音弱的似蚊子在呢喃。
姜魚噗呲笑出了聲。有時候元青也挺幽默的。
她坐到凳子上,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張矮桌,又把昨天準備的吃食一一擺在矮桌上。一盤切好的豆腐,一碟水靈靈的炒青菜,一盆水煮牛肉。還有一碟裝着三個魚頭。
随後取出個小爐子放在矮桌的中間,放上火鐮石,藍紅相間的焰火燃起來。她又把盛着透白清湯的盆放上去。水開之後放了魚頭和豆腐。
元青指尖動了動,眼底滑過驚詫。“你昨天在廚房就是準備這些?”
“對呀。我們兩個如今沒有辟谷,不吃東西會餓死在秘境裏的。”
“其實不用如此辛苦,在客棧買一些也行。”
姜魚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最近各大客棧靈食多貴。而且客棧做出來的食物你總是挑三揀四,一下嫌棄味道不好,一下嫌棄食材不新鮮。到時候餓得奄奄一息讓我扛着回去嗎?”
他其實也沒有這麽麻煩吧?
魚頭湯咕嚕咕嚕翻滾着。姜魚拿出兩碗冒着熱氣的靈米,其中一碗放到元青面前。
“趕緊吃,晚點我們四處逛一逛找一些煉器的材料,沒準還能撈一些。”姜魚扒了一口飯,擡頭環視四周。
“那邊有機緣。”元青指着寸草不生的亂石方向。
姜魚:……
她懷疑元青在驢她,那邊什麽都沒有能有什麽機緣。但對方又是個病人說出來受刺激怎麽辦。只能選擇沉默。
太難了!
“有人來了。”元青擡頭看向黑石林的方向。
姜魚回頭恰好看到一抹藍色的影子拎着兩個大鐵錘叢黑石林跑出來,正是和她不怎麽對付的于飛。挑挑眉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水煮牛肉真嫩!
于飛看到姜魚二人神色一怔,環視一圈,最終把目光定格在姜魚身上。“喂,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修士過去?”
姜魚好似沒有聽見,給元青夾了一筷子青菜,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繼續吃起來。
于飛看的雙眼冒火,耐性頃刻間消失。“姜二跟你說話呢!”
“……哈?”姜魚張大了眼睛,臉上浮起大大的疑惑。“你在跟我說話?剛剛你叫衛,我以為四周有一個姓衛的修士。”
于飛:……
他拿着鐵錘的雙手繃起青筋,深吸一口氣才把心中的怒火壓回去。“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吵,到底有沒有人出現。”
“有。”
于飛臉上一喜,雙眼放光。“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沒跑,你不是站在這裏?”
“姜二你敢耍我。”于飛的臉色黑如鍋底,雙眼冒火,手中的鐵錘指着姜魚。
姜魚無辜的眨眨眼,眼底盡是茫然。“我哪裏耍你了,這裏本來就只有你出現,我哪裏說錯了?”
于飛:……
他狠狠瞪了姜魚一眼。心裏明白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環視一圈自己選了個方向追過去。走了幾步,突又又頓住腳步,回頭掃了一眼矮桌上的湯菜,眼底滑過鄙夷。“你真是腦子被踢了居然在秘境裏郊游,難怪這麽多年一直是個廢材。”
“我懂,你嫉妒!”
于飛:……
他氣的冷哼一聲,轉身飛向茂密的樹林,那邊正是無相門弟子死亡的地方。
姜魚瞥了一眼,低頭繼續吃飯。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說讓對方去發現才是最好的。說太多,或者太順從給于飛指路反而會引起懷疑。
反正她是個廢材,道侶元青是個病患。沒人會想到是她拿走了龍吟草。
鍋裏的魚頭湯咕嚕嚕的翻騰着,湯汁變成了奶白色。
姜魚盛了一碗放到元青的手邊。“這裏面放了師娘給的藥材,我昨天特意處理好放進湯裏一點藥味都沒有。多喝一點對你身體有好處。”
元青拿着筷子的手微頓,心跳驟然加快。“我以為你昨天只是在準備吃食。”
“的确是準備食材。”
元青撩起眼睑盯着姜魚笑吟吟的臉龐,琉璃般的眸子露出複雜之色,幽深的眸子變了幾變。
“他怎麽又來了?”
姜魚突然出聲叫回元青的神智,眸光恢複平靜。順着姜魚的目光看向樹林的方向,只見離去不久的于飛又飛回來了。
“吃飯吃飯,別管他。”姜魚把元青的腦袋掰回來,把桌上的湯放到他手上。“快喝,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元青輕輕嗯了一聲,低頭喝湯吃飯。等到于飛走到跟前也沒給個眼神。姜魚瞥了眼,随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好似對方只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姜二我在那邊發現個死人。”于飛站在二人幾米開外,突然出聲。
姜魚呆住,筷子上的青菜啪嗒落到桌上。雙唇顫抖着怒視于飛。“你……你休想吓唬人,我現在可不怕死人。”
于飛盯着姜魚的臉,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眉梢微蹙。左手摩挲着下巴沉默了。
突然他的目光又落到姜魚的臉上,冷嗤一聲。“別裝了,這四周圍廖無人煙只有你們。那人肯定是你殺的!”
“殺什麽人?你到底要幹什麽?”姜魚不耐煩瞥他一眼。“要幹架直接來。”
于飛拿出鐵錘指着姜魚。“我不吃你這套。把龍吟草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怎麽,又想趁機找茬欺負我?”姜魚把筷子扔到桌子上。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雙手按住額頭鮮紅的血從指縫裏流出來。
“你大爺的,又想碰瓷我。”
于飛看到這一幕猛然想起曾經不好的回憶,提着大錘向後飛掠,退了十米才停住。臉上浮起怒容。“姜二別太過分。”
“到底是誰比較過分。突然跑出來說我殺人,現在又說什麽龍吟草在我手裏。”姜魚擡起手拿起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漬,帶着哭腔繼續指責道。“你分明就是為姜妙雲蓄意針對我。讓那些修士懷疑我,攻擊我,最好讓我死在秘境裏。這樣你就能給姜妙雲出氣?”
“胡說八道,我才——”
“原來是你殺了我的師兄,還殘忍的碎了他的魂魄。”
滿含殺意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于飛的話。
一身黑袍的無相門弟子走到于飛的對面。赫然是先前攔住對方掩護同門離開的那人。
“老子沒有殺人,更沒有碎魂。休想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無相門弟子手中的劍指着于飛,眼底殺意翻騰。“把龍吟草交出來。”
“原來是從龍吟草來的,老子以為你們師兄弟多麽的情深。”于飛冷笑一聲,手中的大錘指向姜魚。“你要的龍吟草在她那兒。”
一場大火觸不及防的燒了過來,姜魚張大了眼睛,怒瞪于飛。她就知道姜妙雲的朋友沒一個好東西,居然把她這種弱女子抛出去,良心不會痛嗎?
哦,忘了主角團們只有面對女主才會有良心這玩意!
面對姜魚的怒容,于飛得意一笑。“趕緊把龍吟草交出來,沒準我還能保你一命。”
狗東西!
姜魚垂眸,突然轉頭看向那無相門的弟子。“他說的沒錯,龍吟草是在我手裏。我已經說了真話你會放過我吧?”
後一句她是對着于飛說的!
無相門弟子打量被鮮血染紅半張臉的姜魚,又偏頭看向臉色慘白病歪歪的元青。冷嗤一聲。“堂堂澗西島少島主居然把一個廢材和一個病患推出來擋槍,你們島上是沒人了嗎?”
于飛:……???
“你她娘的眼睛是用來聽聲的嗎?我什麽時候推她出來擋槍了,她說的明明是真話。龍吟草真在她的身上。”
無相門弟子撇了眼染紅左臉的血漬,眼底的不屑更濃。“你連個築基修士都能下手,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于飛:……
那他媽不是他動的手。
他惱怒的看向姜魚。“你快說清楚,你頭上的血不是我弄的。”
姜魚從善如流的點頭。“這位道友他說的都是真的,這血是我自己弄得。”
“你當着我的面威脅她,還說自己沒有幹。你覺得我會相信?”
于飛:……
你大爺的!
姜魚;……
這……她說的是真話啊!
姜魚內心為自己默哀了一把,真是太弱了,弱到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那種。
惆悵。
看完全程的元青;……
實不相瞞,若不是經歷全程他也不相信!
畢竟道侶是真的弱!
“把龍吟草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無相門弟子擡了擡手中的劍,陽光下劍身流動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于飛眼底滑過惱意。“再說一遍。老子沒殺你師兄,也沒有拿走龍吟草。”
“澗西島少島主原來是個慫貨!”
無相門弟子殺意迸發,長劍一揮,強勁的劍氣直沖于飛。後者也不弱,鐵錘擋在前面,化解了淩厲的劍氣。
兩人目光在虛空中相遇,火花噼裏啪啦的炸響。兩人同時動手。雙方纏鬥在一起,從地上打到天上。只能看見殘影在晃動,劍氣飛散,四周的黑色巨石不是被劈成了兩半就是碎成了渣渣。
姜魚連忙起身端着桌子,帶元青遠離戰場。躲到足夠遠的地方,藏在三米高的巨石之下。她一邊津津有味盯着半空中打得如火如茶的二人,一邊快速的扒飯。
哎喲,于飛挨了一劍!
哦豁,于飛的袍子沒了一截。
姜魚看得直搖頭。于飛小老弟怎麽回事,這麽不經打?
無相門的道友殺招是不是太狠了?一下死了怎麽辦?請一定要慢慢鞭撻,讓對方知道生命的真谛。
“有人來了。”元青看向密林的方向。
姜魚看過去,果然看到數十名修士從密林裏接二連三的飛出來。怔了怔,立刻奪走元清手中的碗筷。快速的把矮桌收回儲物袋裏。
“快坐到地上。”她頭也不回的說道。
元青盯着石子遍布的地面,紋絲未動。
姜魚看他磨磨唧唧拉了一把,元青跌坐在地上蒼白的臉色黑如鍋底。片刻反應過來,連忙掙紮着要起身。
“別動。”
姜魚哪裏能讓他起身,一把将人拉到懷裏。暖香襲來,元青身體僵住。指尖動了動終是沒有将把人推開。
“他們來了。”
元青垂下眼睑,剛緩過神左臉一熱。姜魚的臉頰貼了上來。暖暖的溫度透過臉頰慢慢的傳過來。元清的呼吸猛然一滞,眸色變得幽深晦暗。
“我的夫君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姜魚大聲地哭喊着。
元青:……
恰時修士們趕了過來。先看了看打的難分難舍的于飛二人,随後走到姜魚二人的面前。
“這位仙子知不知道他們怎麽打起來了?”其中一名女修溫柔得詢問。
“剛剛我道侶舊病複發坐下來休息,然後少島主就來了……後來他們就打起來。”姜魚抹了一把眼淚,抽抽噎噎把經過如實說了一遍。“若是少島主願意放過我,我可以承認龍吟草在我這兒。”
“媽的,于家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把一個築基修士推出擋槍。他怎麽好意思?”其中一個男修怒罵着。
“一草延壽萬年,誰人不想要。我們這修士都在一起,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只能推個築基出來。”一女修分析道。
“龍吟草果然在于飛身上,難怪無相門人緊追不舍。”
姜魚;……
這些人怎麽回事,怎麽沒有一個懷疑她,說點真話都沒人信。
少島主啊,這真的不能怪她。該說的都說了奈何沒有人信!
惆悵!
她的表情沒有掩飾,讓人一眼就能看透。那名男修露出個和諧的笑容。
“仙子放心,我們都明白你是被誣陷的,畢竟你這麽弱也不可能從無相門人的手中搶走龍吟草。”
姜魚:……
我知道我弱,但你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那男修一拍腦門,眼底滑過懊惱。“我的話是不是太直白?對不起仙子,我只是實話實說不會說那些花架子。”
姜魚的心被人狠狠地紮了一刀。
我真是謝謝你的實話實說!
“來六個人,搶了龍吟草大家平分。”
女修的話音剛落,無數人湧了過去,就連一直解釋的男修也擠了過去。每六人一組站在一起,沖進于飛所在的戰局。
不多會,姜魚所在的位置空無一人。
修士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法器劍氣……不要錢的砸向于飛。後者沒多會處于弱勢。
“再說一遍,龍吟草不在我這兒。它在萬劍宗二小姐手裏。”于飛惱恨的在心裏問候姜魚無數遍。
“原來她是萬劍宗的二小姐,是那萬年才出一個的廢材,她能搶走龍吟草你哄誰呢?”其中一名修士扔完法器,不屑的反駁。
于飛:……
第二次聽到這話,于飛的雙眼燃起怒火。雖然姜魚的确是修真界聞名的廢材,可她心黑手狠,最喜歡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別人。拿到龍吟草一點都不奇怪。
但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至今為止只有他經歷過,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他狠狠地瞪了姜魚所在的方向,甩出兩個大錘打開一個缺口轉身就跑。沒多會消失在樹林的方向。
“追。”
不知道哪一位男修喊了一聲,後面的修士各個雙眼泛紅瘋了一樣追過去。
沒多會,四周圍安靜下來。黑石林立只剩下姜魚和元青。
“他們走遠了。”
姜魚眺望樹林的方向,凝神聽了一會,确定哪些修士走遠才大舒一口氣。把元青扶起來按在一旁的凳子上。又把儲物袋裏的矮桌拿出來擺好。
“快吃飯吧,吃飽了我們離開這兒。鬼知道于飛會不會再追回來。”
元青輕輕嗯了一聲,拿着筷子的手卻沒有動。左手貼上左臉,冰冰涼涼的臉頰唯有指腹拂過的地方留有溫度。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暗湧。
她剛剛貼臉了……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