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純情
純情
夏安就坐在陸淮旁邊,這麽近的距離,哪怕近視也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夏安視力标準的2.0,所以,她自是看到陸淮白皙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清早的陽光懶懶從窗戶裏照射進來,熱烈陽光裏,陸淮的耳朵更顯得紅跟透,耳朵上的纖細絨毛更是清晰可見。
夏安的思緒又開始發散,她想起以前看的耽美小說,形容男主的耳垂在陽光裏透如蟬翼,她當時覺得這形容挺扯的,現在看到陸淮光線裏發紅的耳朵,她突然就懂了其間美感。
然後,一顆心“砰砰砰”狂跳,臉蛋都跟着開始潮紅。
但夏安這人,每逢大事有靜氣,哪怕臉蛋酡紅,她也特別淡定地來了一句:“哎喲,耳朵都紅了,還挺純情的嘛!”
夏安的聲音不大,但是清澈有穿透力,至少前排的馮熹聽到了,詫異地回頭。
陸淮當然聽到了,他:“……%¥#&*%……”
大腦徹底亂碼了。
這特麽真的是女孩子說的話嗎?
某人真的老流氓妥妥的。
夏安沒收到陸淮的回複,但她也不太在意,相反,她心情莫名地愉快,她低着頭繼續按原定計劃看高一第一學期的數學教材,打算把高一一整年落下的課程自學回來。
數學課本,自是枯燥無味,但夏安看着本數學書,不僅不打瞌睡,還時不時地翹起唇角露出開懷笑容,跟中邪了似的。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下課鈴聲響起,夏安就忍不住招惹陸淮,她用手肘捅了一下他,提醒道:“去擦黑板。”
陸淮這才擡頭,看向黑板,左下角的位置,寫着今天的值日生:夏安、陸淮。
11班學生呈奇數,全班就陸淮一個人坐一桌,又特別不合群,還兇名在外,班上值日輪到陸淮都是直接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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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臨近期末班上居然轉學來了個麻煩精,而他有了同桌,自然被安排了值日。
陸淮這人超懶的,也沒什麽班級榮譽感,他對打掃衛生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今要值日了,就有點郁悶。
都是某個麻煩精害的。
陸淮如是想着,特別嫌棄地看了夏安一眼。
夏安收到某人兇狠的眼神,一轉學就輪值日的郁悶被沖淡,她淡然地把自己的快樂建在陸淮的痛苦之上,輕笑着道:“因為跟你同桌,我一轉學就值日。我都沒抱怨你,你居然埋怨起我來了。”
陸淮不知道該說什麽,女流氓牙尖嘴利的,他不論說什麽都說不贏夏安。
他果斷地起身,去擦黑板了。
班上同學看到校霸擦黑板,狠狠安靜了幾秒,就覺得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陸老大居然擦黑板了,這也太可怕了!
夏安看着這一幕,也有些錯愕,她本來覺得陸淮這樣的年級大佬不願意打掃衛生,自然會欺負同學驅使別人去做,但陸淮沒有,他只是沉默着把黑板擦了,然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夏安轉頭,朝着陸淮微笑。
嗯,陸淮這人吧,傲嬌、別扭,卻也善良、純真。
是真的挺不錯。
陸淮見到夏安笑,就覺得準沒好事,果不其然,夏安笑眯眯飙出一句:“還挺可愛的。”
陸淮:“……………………”
我操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可以報告老師麽,新同學吃飽了沒事幹天天調戲我。
一個白天,倒也相安無事。
課程結束,夏安提醒了一句陸淮做值日,便打算先把自己書包收拾好。
她把今晚打算看的教材塞入書包,又從課桌裏摸了摸,摸到了那把折疊刀。
本想把那把随身攜帶的折疊刀塞書包裏了,但想了想,還是揣校服褲子的口袋裏了,書包背身上沒斜跨的小包方便,真碰到什麽拿起來不太方便。
而這個畫面,陸淮看在眼底,莫名被刺激到了一下。
呵,拿刀,防誰呢,老子真要對你幹點什麽你那把折疊刀也防不住好嘛?
于是,陸淮鄙視了一句:“你也就臉長得好?”
真的,除了臉一無是處。
夏安被人身攻擊了,只覺得莫名其妙,但她這人臉皮厚氣場強大,她也不太在意,只把書包拉鏈拉上,輕飄飄回了一句:“很多人連臉都長不好。”
陸淮:“…………………………”
好有道理的樣子。
夏安把書包塞進課桌,轉頭看向一旁陸淮。
這時候,班上同學已經走光了,偌大的教室,只餘下兩人。
夏安對陸淮,總是有點浪,這會兒,她直接直視入陸淮黢黑雙眸,淡笑着道:“不是我吹牛逼,我這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所謂的天賜神顏就是我這種,小哥哥你要不要湊進來仔細觀摩一下我的臉,感受一下盛世美顏的魅力,我保證,不用兩分鐘,你就拜倒在我的美貌上。”
陸淮拿着掃帚盯着面前漂亮得一塌糊塗的女孩子,說真的,很想拿掃把把這個臉皮比長城還厚的家夥抽一頓,但心底,詭異地對這話有點認同。
于是,他啥也沒幹,拎着掃把,轉身去掃地了。
夏安和陸淮認識不到兩天,卻也知道陸淮這人不太待見自己,他突然嫌棄了自己一句,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仔細捋了捋,便探手去摸校服褲子裏的折疊刀。
陸淮在附中的名聲似乎很不好,她剛才随手把刀放褲子裏,所以,他誤會了,以為她把刀塞褲子裏是為了防他。
夏安只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
她防他,怎麽可能,她巴不得……咳咳……
夏安笑着喊了一聲:“陸淮小哥哥……”
陸淮皺着眉轉頭,就見夏安戲精附體了,她捏着把折疊刀,單手捂胸,一副嬌小柔弱的模樣:“孤男寡女共處一教室,你可不要亂來呀!”
陸淮徹底無語。
神特麽“不要亂來”,該喊這句話的是自己好嘛!
夏安又幽幽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亂來的話,我閹了你。”
陸淮莫名有點煩悶,一時間口不擇言,回了一句:“閹了我,你舍得麽?”
夏安這時候也不裝嬌弱了,她寧寧定定地站在那裏,嬌小單薄的模樣,卻說不出的淡雅從容、寧和鎮定,她聲音清淡地命令道:“把褲子脫了。”
陸淮:懵了!
腦海裏莫名浮現出小電影的畫面,教室、課桌……
這想法簡直邪性。
夏安卻不管那麽多,她把折疊刀的刀片亮了出來,盯着陸淮的下三路,幽幽道:“把褲子脫了,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閹了你。”
陸淮一陣蛋疼,教養素來很好的他,這次再也止不住,低聲爆了句粗:“操。”
然後再也不搭理某個女瘋子,去掃地了。
嗯,惹不起,惹不起。
夏安把刀收起,這一次,倒是沒揣褲兜,而是裝在書包的隔層裏。
心底,莫名得意。
哼哼哼,跟老娘鬥,小子你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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