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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紀塵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醒的時候也一身輕松。

難得的是，他身邊的何汜夜也還睡着。他竟然沒像以前那樣，雷打不動的在五點五十九分起床。

房間裏拉着紗制的遮光窗簾，使得日光如月影一般柔和。

紀塵睜開眼，半撐起身體，就趴在何汜夜的身邊。朦胧的光影讓何汜夜的睡顏看起來也愈發暧昧。紀塵托着下巴，突然起了壞心，他伸手，用指尖描了描何汜夜的鼻尖。

何汜夜睡得淺，受到騷擾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還沒睜眼，從喉嚨裏滾落出幾聲低沉混沌的喘息，然後長臂一展，準确無誤的把紀塵撈到了懷裏。

紀塵身體晃了一下，接着幹脆老老實實地趴進了何汜夜的懷裏。

晨光熹微，整個卧室像是夢裏的場景。紀塵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在何汜夜懷裏醒來的一天。

如果真的是做夢，那他也願意永遠不會醒。

何汜夜哼了一聲。他睡覺的姿勢很規矩。他把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摸着紀塵的腦袋，用有些喑啞的嗓音問他被打的傷口還疼不疼。

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因為略顯嘶啞帶上了一點慵懶，聽起來更加性感了。

紀塵喉頭滾動，咳了一聲，“早就不疼了。再睡會嗎，才七點。”

何汜夜陡然睜開眼，有些不敢置信一般确認了一下時間。十幾年來他一直堅持早起，這是頭一次，竟然晚了一個小時。

看來的确是最近太累了。

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的心情。紀塵從他身後湊過來，從善如流地與人讨了一個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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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兩人把話徹底說開，才發現原來對方都在自己心裏占了一個不可忽視的位置。兩人再難克制這份感情，于是幹脆，不再隐匿對彼此的愛意。

他們倆一前一後的走下樓，發現餐廳裏，何最竟然已經在吃早飯了。

這小孩深受何汜夜的熏陶，從不睡懶覺。和他爸爸一樣，五點五十九分準時起床。

何最看見這倆人各個臉上隐含笑意，當即就覺得鐵定是背着他有什麽貓膩。

少年擡頭，狐疑地咬着嘴裏的叉子。

“我還以為你們倆在樓上吃了呢。怎麽，不會剛醒吧？這可都七點多了，美好的一天已經快過去三分之一了！我理解春宵苦短，但也得注意身體啊爸，您都快四十了。”

這小子腦回路估計是跟正常人不一樣，明明旭日初起，到他嘴裏就成了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而且越來越口無遮攔，連這種事也敢調侃。

何汜夜昨晚睡得久，精神不錯。見兒子這麽胡鬧竟沒生氣，只是拉開主位上的椅子，看着何最手邊的平板電腦，大早上就開始查作業。

“暑假作業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紀塵之前在家的時候，天天盯着我寫作業。謝謝你啊，讓我提前完成了任務。”

何最看了一眼紀塵，接着就低頭劃拉平板。紀塵在人身邊落座，揶揄道。

“做完作業就玩平板是吧，吃飯都不閑着。被你爸抓住了吧。”

誰料這小子一翻白眼，“誰玩了，我在聽VOA。雖然我別的科目成績不怎麽樣，但英語我敢說，那放我們學校高中部都一騎絕塵。”

紀塵探過脖子一看，果然，何最帶着個藍牙耳機，平板電腦上正在播放着某個英語網站的界面。他英語不怎麽樣，所以也看不懂。不過依然可見，何最這小子沒騙人。

何最估計是吃的差不多了，摘了耳機收了平板，托着下巴看正在用餐的何汜夜跟紀塵。他眯着眼皺着眉，挨近了紀塵，問道。

“前幾天也沒看你們一起出現過，今天怎麽一起下來的啊。怎麽，昨晚睡一起了？”

紀塵心裏警鈴大作，想不到何最這麽敏銳，居然知道他在何家留宿的這幾天根本沒和何汜夜睡在一起。昨晚确實是破天荒地頭一遭，他咳了一聲，想解釋，但實在很難找到合适的措辭。

還得是何汜夜親自救場。

“行了，你也沒幾天在家的快活日子了。等一開學，你就接着住校去。沒什麽事別回家了。”

“嫌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啊？我可不幹。對了，我準備下學期就辦走讀。天天回家，煩死你們！”

何最這小孩叛逆，想一出是一出。何汜夜聞言直皺眉，看了一眼紀塵。

紀塵與何汜夜通過氣，他知道何汜夜的意思。他想讓何最住校，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确保何最的安全。何汜夜想收購駱家的産業，這段時間恐怕自顧不暇，他擔心駱家人會喪心病狂的對何最下手。

沒想到不明所以得何最不僅不領情，而且一身反骨。

紀塵喝了一口冰美式，認真想了想自己當年上初三的時候是個什麽德行，決定言傳身教。

“你爸怎麽可能不願意讓你回家呢，這不是你馬上就要初三了嗎。中考多重要啊，你爸希望你在這一年能全力以赴，要是考上市實驗，将來不管你是想出國深造，還是留在國內，那不都事半功倍嗎。再說你這麽聰明，不去市實驗可太可惜了。我聽說市實驗的英語老師都是外教，你不想和真正的外國人PK一下口語嗎。”

紀塵深谙這個年紀的小孩好勝心理都很強，先誇一通，再以利相誘。何最果然上套，撐着下巴艱難思索了一會之後，總算松了口，又拎着自己的平板電腦回了房間。

于是吃完早飯之後，何汜夜上班，紀塵去風雲娛樂繼續錄綜藝。

何汜夜這次送紀塵上班，大張旗鼓地把那輛賓利停在了風雲娛樂的大門口。

這次較昨天晚上更招搖，何汜夜親自下車給紀塵拉開了車門。兩人在車前擁抱惜別，何汜夜低聲叮囑，叫他收工時給他打電話。

何汜夜不清楚這種室內綜藝的錄制，通常會進行到後半夜。紀塵本想拒絕，但何汜夜也堅持說不論多晚都會過來接他。

這會不是上班的早高峰，進出風雲娛樂的員工并不多。只有幾個零星跑外勤的路過看了個熱鬧。

還有遲到的池戀。

池戀從出租車上匆匆下來，正好撞見何汜夜與紀塵依依惜別的這一幕。

她順路帶着紀塵一起進去，一邊走一邊打趣。

“你們也太恩愛了。我們韓總都沒這樣過。回頭要是韓總看見了，八成得拿去照搬，用在沈哥身上。”

池戀天花亂墜地誇了一通，說二人不僅看起來般配，感情也這麽好，讓她無敵羨慕。不過只有紀塵自己知道，昨晚之前他還與何汜夜處于一種冷戰關系裏。

如今能柳暗花明，可以說十分來之不易。

紀塵被池戀誇得不大好意思，紅着臉跟人道了聲謝。池戀跟他一道直接去了17樓的演播廳，路上，紀塵還有點好奇。

“你們遲到扣工資啊。”

“扣啊。遲到五十，全勤五百。這個月我已經扣了八百塊了。”

池戀很飒的一甩頭，粉色的長發也随之一動。八百塊對她來講好像無關痛癢一樣，不免讓紀塵擔心起這姑娘的工作能力來。沒想到這人一進演播廳，立馬就進入了狀态。

池戀話筒一帶，腳踩高跟鞋還能步履生風地跑上跑下，一邊與攝像老師交待，一邊又和藝人統籌們核對流程。

紀塵昨晚沒來得及看臺本，今天在車上才看了一下整個節目的流程。這個節目是演技競演類的，一共有十八名選手和四名導師參加。節目分為四個階段，首先第一階段，十八名演員将兩兩一組，分別進行競演，由現場的100名觀衆與四名導師分別評價，當觀衆支持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并且拿到4張“ACE”（王牌）即可成為王牌演員。在下一輪的競演中獲得優先選擇權。

這節目裏的四位導師也是圈裏有名有姓的藝人。三男一女，分別是影帝韓楊、前影帝溫洺還有與紀塵他們上過同一個綜藝的老前輩馮河，以及一位傳媒大學導演系的女教授——宮汀。

紀塵到達演播廳的時候才知道，這節目裏，竟然還有顧澤與。

顧澤與這些年沒什麽成績，一直在吃老本，靠着多年前積攢的一票死忠粉過日子，還不如紀塵。至少紀塵短暫地摸到了巅峰的邊，只是時運不濟沒能更上一層樓。

看樣子，顧澤與比紀塵更看中這個機會。

節目正式錄制前要先集中排練。後臺排練廳裏，顧澤與正忙着挨個應酬。他先從看起來最好說話的宮汀入手，給人買了一束花，又帶了個小禮物。

據說是個全新的限量款的手袋。

宮汀也很客氣，笑盈盈地真和人搭起了話。

有幾個一同參加競演的選手還是戲劇學院和傳媒大學的在校學生，根本沒見過顧澤與這麽會溜須拍馬的人。那四個年輕人正湊在一起，頗不滿意地嘀咕。

紀塵在陌生人堆裏并不愛說話，但那幾個年輕人話說的有點太大聲了。他走過去，不為別的，只是想提醒那幾個人隔牆有耳。背後議論人到底不對，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從此壞了名聲，那才是真的不值。

他拿着卷成筒的臺詞本，走過去站在四個人身邊，面無表情道。

“能小點聲嗎，背臺詞呢。”

那幾個人估計有認識他的，也有不認識的。總之突然挨了頓罵，肯定心裏頭不大樂意。裏面兩個男生站起來，雖然身高也有一米八，但到底年紀尚小，氣勢上還是輸給紀塵一大截。

他們不樂意，上下打量了紀塵一眼，沒說什麽罵人的髒字，但嘁笑了一聲，開始陰陽怪氣。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前腳拿獎後腳被雪藏的塵哥嗎。聽說塵哥為了複出，代價不小啊，勾搭上一總裁，這以後還混圈幹嘛，回去當豪門名流不更香麽？要不說咱們塵哥本事大呢，哄得住總裁豪擲千金捧他，這本事，真他媽牛，咱一般人學不來！等會預演，也不知道誰這麽命好，能跟塵哥一組。那還不直接晉級總決賽？”

這人話裏話外都難聽得很，先是暗指紀塵傍大款，然後又說紀塵參加這節目，直接保送了冠軍。

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女生坐在那，聽着人的口氣大概也覺得當人面說這種話不太好。其中一個短頭發妹妹頭的女生站起來，拉了拉男生的袖子，小聲道。

“謝凡，你，你別說了，人家塵哥和何總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這節目根本沒有總決賽。你看沒看臺本啊。”

那男生聞言也絲毫不覺得自己不看臺本有什麽不對，還冷笑一聲，繼續道，“咱們看不看臺本有什麽用啊，反正一會塵哥肯定直接晉級。咱們這種沒畢業的小學生，哪兒能跟人家比。”

這幾個學生估計是因為剛才看到顧澤與和幾位導師套近乎，本來就氣不順，覺得這節目有黑幕。剛才又被紀塵突然地訓了一句，生氣也是應該的。

經歷了這麽多風風雨雨，紀塵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畢竟以前在網上罵他什麽的都有。這學生挑釁他的幾句話，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紀塵沒打算理他，反而打量起那個剛剛幫他說話的妹妹頭女生。

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妹妹頭愣了一下，“我？我叫黃橙，橙子的橙。”

“我沒記錯的話，等下試演你和我是一組的吧？趁現在還有時間，要不要先去對個戲？”

那個叫謝凡的男生瞪大了眼，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同學竟然就是自己看不上的那個紀塵的搭檔。他覺得自己的朋友背叛了他，又要對着黃橙惡語相向。

黃橙這女生唯唯諾諾地不敢說話，紀塵一閃身，擋在了人身前。

“分組都是節目組抽簽決定的，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應邀來參賽的選手，沒有那麽大的權利。而且我相信風雲娛樂做這種競技類的節目就一定會保證它的公平性，我相信節目組和四位導師，不會給顧澤那種想不擇手段的人機會。”

紀塵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宮汀把顧澤與的花和禮物全都還了回去，笑眯眯的表情也瞬間轉冷，大有将人拒之于千裏之外的意思。

謝凡不再說話，倒是黃橙，亦步亦趨地跟上了紀塵。

兩人來到旁邊一個小的排練廳，那裏還有幾個其他組也已經開始了預演排練。

宋博正好走過來，端着個保溫杯，問紀塵要不要喝水。

紀塵沒擡頭，說道，“我不喝熱的。幫我去買一杯冰美式。”還問黃橙要喝什麽，也請她喝。

黃橙擺擺手，局促地說什麽都行。宋博哦了一聲，很快就下了樓。

開始排練之前，紀塵先和黃橙聊了聊天，畢竟等一下就要飾演一對兄妹，兩個人總不可能表現得太生疏。他這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年紀很小，才19歲，據說是十八位選手裏最年輕的一個，在傳媒大學讀表演系，剛讀完大二。

在他們的表演片段裏，紀塵将和黃橙飾演一對逃荒的兄妹。逃荒最終，因為救助站資源有限，只能有一個救助名額。哥哥為了能讓妹妹受到救助，故意表現得十分激進，勢必要争取到這個機會，最終被救助站趕走，死在了漫長的逃荒途中。

故事的開頭，就是互相攙扶着的兄妹倆發現不遠處的救助站，兩人要表現出人物的高興與求生的本能。

劇本上只描述了大致場景和臺詞，并沒有細寫人物應該表現的動作與神态。

紀塵要黃橙直接開演。沒想到這小姑娘進入角色還挺快，一旦入戲立馬跟私下裏判若兩人。

他們進行無實物表演，開場時黃橙掙脫紀塵的手，興奮地超前跑去，邊跑邊大喊，道，“哥！快看！是救助站！我們，我們有救了！”

黃橙基本功很紮實，臺詞字字清晰，臺風也挺穩。但紀塵站在原地，當即就叫了停。

他叫回黃橙，搖了搖頭，道，“你看過電影《1942》嗎？裏面老師有一段饑荒時的表演非常有名，他說餓着的人是說不出來話的。我們這個片段裏的人物，所處的情景和饑荒差不多。人物饑寒交迫，挨餓受凍了很長一段時間，沒飯吃沒水喝，更沒有體力，你這麽大聲的喊，還跑了這麽長一段距離，你覺得這符合角色嗎？”

黃橙恍然大悟，她知道紀塵畢業于戲劇學院，也是專業的演員。還聽說過紀塵年紀輕輕就拿下了新人獎，本來前途無量，不過因為各種黑料才一直屈居人下。今天得到紀塵的指教，她心裏佩服得很。她敬佩紀塵心細，對角色的理解超脫常人的到位。而且這人演戲時十分認真，進入角色就跟被上身了一樣，簡直是天生的演員。

黃橙趕緊拿出劇本重新讀了一遍。她挺虛心，覺得紀塵說的有道理，于是連忙拿出筆，在旁邊寫上了自己的感想。

“對對對，您說的太對了，我懂了，謝謝您！我們再來一次！”

兩人認真排練，并且不時交流自己的意見。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正式開錄的時間。

因為演播廳還有觀衆，所以他們先錄制競演內容，然後再補片頭和宣傳片。紀塵和黃橙以及其他選手坐在等候室等待抽簽，他本來想最好是能中間或者稍微靠後一點出場，先看看其他選手們的表演。結果這手不争氣，直接抽了個第一。

兩個人上好妝稍事準備，推開了表演廳的大門。

大幕落下，倒計時開始。

燈光重新亮起，預備一聲，正式開演。

穿着一身褴褛衣裳，灰頭土臉的紀塵扶着同樣造型破爛的黃橙出場，兩人步履蹒跚卻相互扶持，這種手足之情直接就震撼了在場的四位導師。

接着，黃橙顫顫巍巍擡起手，用略微嘶啞，甚至有些不甚明晰地說出了她的臺詞。

随後，随着劇情的進展，紀塵從虛弱無力，情緒推進，到後來爆發想要故意逼走妹妹，最後又聲淚俱下地倒在救助站遠處的一顆枯樹下，用虛弱的聲音說出了對妹妹的美好祝願，孤單地離開了人世。

他的情緒十分飽滿，幾乎将在場所有人都帶入了情境之中，甚至在他離世時，有人開始偷偷抹眼淚。就連有多年演戲經驗的馮河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俨然是被感染到了。

這場戲大概十幾分鐘，本來是電影裏的選段，但因為場地局限在了舞臺上使得表演也有了很多限制。不過紀塵與黃橙依舊完成的很好。當大幕重新拉起之後，全場掌聲雷動，他們兩個的表演為這個綜藝帶來了一次開門紅。

四位導師都很滿意。點評了一番紀塵的演技之後，宮汀拿起話筒，說道。

“這個黃橙其實是我的學生，我呢是黃橙的臺詞老師。在這段表演中，我覺得你們兩個人表現力雖然很強，但是有一點，你們倆的臺詞，是不是有點不清楚？我記得在我的課上，黃橙的臺詞功底非常好，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麽表演時會那個樣子，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

剛剛演完戲的黃橙一腦袋汗，聽到這個問題時她笑了。因為這個問題堪稱是紀塵給她押的題，她拿着話筒，胸有成足地解釋了原因。

還說明了這是他們排練時，紀塵幫忙指出來的問題。

幾位導師對這個理由很滿意，紛紛點了點頭，在二人的評級表上寫上了A。

韓楊作為風雲娛樂的老板還兼職了這個綜藝的主持人，他給紀塵與黃橙寫完評定，又帶動全場觀衆的氣氛，說道。

“請觀衆為兩位優秀的演員，投票！”

由于賽制的特殊，所以六位王牌演員不一定會平均出現在各個小組中。可能對戲的兩人都會入選，也有可能只有一人成功，當然還有可能一個都沒有。

紀塵他們兩個雖然是首場演出，但卻不僅獲得了全A的成績，還獲得了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全場支持率。

他們兩個的表現直接拉高了這個節目的水平門檻。

他們退場之時，場上再一次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

紀塵看着場下的觀衆，觀衆席并沒有燈光，但他依然能看見這一百名觀衆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回到這個舞臺上，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他心心念念的觀衆了。

他熱愛表演，熱愛戲劇，熱愛舞臺。

舞臺就是他的另一次生命。

紀塵感慨萬千，下場之前，他朝着觀衆席深深鞠了一躬。

他甚至不願意轉身，不願意背對他熱愛的舞臺。他選擇面向着觀衆，一步步退到幕後，然後才繼續離開。

而他們之後的下一組，竟是顧澤與和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