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見諸君皆有病(五)
第 5 章 我見諸君皆有病(五)
不知此方世界的輪回地府知道多少,時栾想,有機會或許可以問問。
“那大佬,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能走了嗎?”鬼小哥的網瘾不小,自從成了鬼就只能到處蹭,不知過得有多憋屈,這回還不小心蹭錯了人,簡直倒黴。
“等會兒,你不想查明你的死因嗎?”時栾開始抛大餅。
餅很大很香,對死的莫名其妙的鬼小哥誘惑的很,沒忍住啊嗚一口咬上,不自覺的瘋狂點頭。
很好,這個鬼很好忽悠,時栾心中滿意點頭,“介意去你生前的地方看看嗎?”
死後帶來的陰影太大,鬼小哥到現在還沒敢回去看看,但現在有了疑似大佬的人帶着,人還很有正義感,素不相識的竟是要幫他查死亡真相,當即沒有猶豫的答應下來,“去,現在就去!”
可能是許久未曾和人聊天,鬼小哥一路上嘴就沒停下來過。
倆人談話間,時栾知道了鬼小哥的姓名叫何卓,是一名大廠的程序員,日常過着996熬夜加班的緊湊生活,在工作生活之餘,會擠出些時間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公益來放松身心。
放松身心的愛好大概是何卓身上那些功德的來源,但由于此人的工作可能過于繁忙了些,導致做這些事的時間有限,積攢起來的功德并不多。
來到何卓生前的地方,是坐落在城市二環的一棟老破小裏。
從何卓口中得知,大廠的工資雖然是很可觀,但在房價居高不下的如今,想要靠着自己買房可太難了。
為了積攢下錢來買一個屬于自己的小窩,何卓省吃儉用,租住的也是價格相對便宜些的老小區。
時栾很理解,在原主的記憶中,買房确實是當代年輕人的一大難題,有家裏幫襯着還好些,像何卓這般需要靠自己努力的,确實很不容易。
原主也是沒房一族,目前還住在公司為其租的公寓裏。
陰暗的樓道裏,牆上斑駁脫落,新上漆的扶手散發着刺鼻的味道,近年來老小區改造的不少,但成本有限,大多都花費在了小區內路面或者管道的整改上,這些外觀上的東西就比較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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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級而上,樓道裏回蕩着清晰的腳步聲,老樓沒有電梯,又有夏季和冬季弊端加持,頂樓成了囊中羞澀租房者們的首選。
到達六樓,時栾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單裝口罩撕開,戴好後确保沒什麽問題才敲了敲門,想先确定是否有人。
“誰啊”蒼老沙啞的聲音慢悠悠響起,如同破口的風箱,配置老樓的環境,透着一股子陳舊的腐朽。
“您好爺爺,我找人。”時栾看了一眼何卓,對着房內的人說道。
何卓搖了搖頭,示意對于屋內人的聲音并不熟悉,這裏能這麽快有了新租客,他同樣有些驚奇。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他的死亡大概給房東帶來了不小的困擾,雖說房子的條件算不上好,但處于S市二環,周圍各設施也比較全,并不愁租。
如果他正常退租還好,房東找個中介或許很快就能找到下一個租客,但他死在了這裏,還是以猝死的方式鬧上了社會新聞。
996本就飽受社畜們的吐槽和不滿,這時有人因工作猝死,必然成為大家情緒的宣洩口。
大廠、程序員、猝死,這三個詞組合起來就像是往火藥桶裏扔炸彈,迅速的爆炸開來,引發了大家對于社畜過勞死的又一讨論新高,拼命內卷到底值不值得一度成為各站UP的新素材。
國人對于這點有些忌諱,事鬧得又大,秉承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态,大多租客都會将此處移除自己的租房選擇。
門咔噠一聲緩緩打開,隔着外面的紗網鐵門,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費力的擡起頭,眯眼打量着他們問道:“你找誰?”
時栾适當露出疑惑的眼神兒,“您好爺爺,我找何卓,聽他說是住在這裏啊。”
老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時栾,“你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時栾驚聲道:“死了,怎麽可能?我上個月還與他交流過程序方面的問題,今天從國外回來,打電話沒聯系上,就想着來看看他。”
“猝死,年紀輕輕的,怪可惜的。”搖搖頭,老人沒有懷疑,惋惜的說道。
老人的情緒很真實,時栾沒看出任何演戲的跡象,要麽是對面的人段位太高,要麽就是面前的人不過是個普通的租客,“那您是房東嗎?我想問問何卓的具體情況。”
老人的臉上有些落寞,“不是,我是新來的租客,這裏出了這樣的事兒,沒人願意租的,租金一降再降,我這一把老骨頭了,能用這些錢租個這樣的房子,哪還有什麽忌諱。”
獨居的老人租房,大多房東都是不太願意租的,沒人管萬一出什麽事,到時候這點兒租金都不夠麻煩的。
“房東人好,看我這樣也沒有趁機漲房租,如果你想要問問你朋友的事兒,我可以幫着打聽打聽。”
本就是試探,時栾婉拒道:“謝謝爺爺,不必麻煩了,我還是找他的朋友問問情況吧。”
“找朋友問問也好,房東知道的怕是不多,唉,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沒了呢,想活的人活不了,沒那麽想活的人一大把年紀了還活着,這世道…”老人嘆息着低聲嘀咕着關了門。
沒人陪伴的老年生活是孤寂的,不知道是不是何卓的經歷讓老人聯想到了自己,嘀咕聲中充滿了對故人的懷念,不知道是在說何卓,還是在說他想念的人。
何卓跟着時栾飄下樓,一改剛才的活躍顯得有些沉默。
“你還好吧”,時栾關心的問道。
“我還好,只是有些想我爸我媽了,他們前兩年相繼離世,不知道是否已經投胎去了,将來到了地府,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面。”剛剛的老人,讓何卓想到了父母沒有早早離世的可能,倒不知是去的早和白發人送黑發人哪個更痛苦些。
“應該能,近些年來的人口浮動變化不小,投胎排號沒排到的會在地府生活一段時間。”見人明顯高興起來,時栾打擊道:“就是你确定你爸媽見你這麽年輕就下去見他們不會打你嗎?”
頭一擡,何卓哼了一聲,“他們好意思的,既然這麽早丢下我,就別怪我這麽早去找他們。”
“你有這份自信挺好”時栾話頭一轉,提起了他們來此的目的,“這位老人看起來沒什麽問題,房間內我也感應過了,并沒有異常。看來,之前追着你的東西對你的執着程度不高。”
“執着程度不高我才該慶幸吧,不然現在你見不見得到我就是未知數了。”何卓還挺樂觀,“現在線索斷掉,我知道的又少,查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還是算了。”
時栾:“你倒是對報仇之事看得挺開。”
擺了擺手,何卓潇灑道:“害,鬼貴在有自知之明,靠我自己就是送菜的,至于靠着別人,我何德何能,還不如就此算了,去地下早日見我爸媽,只是…”
“只是什麽?”時栾疑惑道。
何卓眼含期待,“您知道該怎麽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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