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穿書成反派BOSS之後(四)
第 49 章 穿書成反派BOSS之後(四)
以往自己大多都是得不到理會的,但老魔這回心裏卻出奇的不安,為了再次奪舍,他一直盯着時栾,連一絲分神兒都沒有,就是怕錯過時機。
活了幾百年,他着實沒想到自己竟是落到這般田地,憋屈的蜷縮在角落暗處,眼睜睜看着自己耗費心力、付出巨大代價修煉出來的魔功為他人所用。
若奪去這一切的是比他強的魔還好,畢竟技不如魔,但被這個從來看不上眼的小崽子算計,可真是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栽大發了。
不将一切奪回來,這讓老魔怎麽能甘心,好在小崽子活得時間短,明明在魔界長大,偏偏是一副慈善心腸,抓住機會刺激一番,別看人面上裝的淡定,實則已然心神動蕩。
心神動蕩就會出現漏洞,老魔沒有放過任何一次能将身體搶奪過來的機會,三年間,大大小小的戰役已經經歷過數十回,可惜的是都沒有成功。
雖然失敗,老魔并不氣餒,消耗此消彼長,小崽子靠的不過是他的魔功強撐着和他鬥,他有很多嘗試的機會,對方卻不能有一次錯漏,這樣的強壓之下,他相信才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崽子根本堅持不了幾年。
幾年時間對老魔太短,他當然有耐心等,但這回,他竟然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心神有一絲動蕩。
老魔不知道的是,穿越過多個世界的時栾早就學會了控制情緒,不僅面上不動聲色,只要他想,甚至能騙過自己。
至于老魔說的那些話,若說一點兒波瀾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但過去那麽久,曾經深陷其中的人早就看開。
其實就算以往的自己,又何嘗不知道他并沒有做錯什麽,不過是鑽牛角尖兒,痛恨命運的安排和自己的無能罷了。
強者的預感往往準确,老魔忍不住試探。
“殺人的滋味可真美妙”拖着長腔發着極為殘忍的感慨,“熾熱的鮮血噴濺而出,瀕死的人痛苦掙紮,停止呼吸前,瞪大眼睛不甘的瞪着你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閉嘴吧”時栾打斷道:“到底是做過百年魔主的,如今卻像膽小狗一樣只敢躲在窩裏叫喚,不咬人卻極為吵鬧。”
老魔被怼是尋常,但他以前能感覺自己踩到時栾的痛點,而這回的感覺,就像是被蒼蠅煩到卻打不着只能無奈驅趕的随意。
時栾沒有将自己放在眼裏,意識到這一點兒,老魔的火氣突然竄上來,魔主的威嚴不容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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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能奪回身體,他也必須給對方一些教訓,老魔從角落裏鑽出來,又一次向着被魔氣層層包裹的靈魂發動進攻。
勾了勾唇,時栾眉眼含笑,就怕你一直不出來,手抵住額頭,閉眼裝作惬意的享受船上吹過的陣陣微風,體內的魔氣卻盡數在主人的驅使下暴起而上,将從角落裏鑽出來的魔團團圍住。
壓制不代表徹底改變他的靈魂強度,比之以往他必須抽調大部分魔氣護住靈魂不被老魔打散,他現在的靈魂可不再需要這些魔氣的保護。
“你瘋了!”被突然攻上來的魔氣包圍,老魔一時沒準備的被撲個正着,被灼傷的靈魂陣陣發痛,怒過之後就是狂喜,難道時栾終于堅持不住要放棄了,才這樣不顧護住靈魂的拼死一搏。
躍躍欲試想搶過身體的老魔,想趁着老魔出來将其徹底滅掉的時栾,兩方都很興奮,一場大戰悄然開始。
這邊腥風血雨,另一邊卻詩情畫意。
木質輕舟上,敖瑱一襲黑衣,銀色镂空發冠豎起墨色的發,手裏撐着一根長篙,緩慢地來回劃動着,微風襲來,将寬大的袖袍和衣擺吹起,勾勒出勁瘦修長的身體。
時炎坐在船頭,裝作欣賞風景的樣子四下觀望,實則不經意間頻頻望向閉目養神兒的人。
“炎炎,我們自然點兒。”一直往一個方向看,再不經意也變成了故意,敖瑱暗暗為自家愛侶着急,他可沒忘記,再怎樣這位現在也是魔界魔主,收斂點兒才好認親啊!
萬一被認為是別有目的,以自家愛侶的弟控屬性,那不得傷心死。
強忍着将目光收回,時炎傳音道:“我們這樣行不行,會不會顯得刻意。”
覺得應該主動些的人當機立斷,從空間戒中扒拉出輕舟就裝作游湖般的向着時栾靠近,時炎想效仿當初自家弟弟的一見如故型搭讪方式,争取第一次見面就成功蹭上弟弟的船。
時間不多,他必須得在弟弟回魔界之前将身份挑明,阻止他以極端的方式幹掉舊魔主。
“不會,時栾來就是看你的。”見到想見的人自己送上門,那必然得迷糊,以時炎見時栾,敖瑱相信驚喜之下的時栾應該看不到那麽多細節。
敖瑱平時就是這麽忽悠時炎的,特別好使。
時栾和老魔鬥的正歡,自然沒有發現暗搓搓要制造“偶遇”的人,控制着些許魔氣化拳,将正在在魔氣海洋中艱難抵抗的老魔打個正着。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吼~”老魔很生氣,發出一聲怒吼不顧魔氣對魔魂的侵蝕,沖向泛着白光的靈魂。
敖瑱很快将船劃到距離時栾的船很近的地方,但人在閉目養神兒,時炎根本沒法上去搭讪,着急的看向敖瑱,想讓對方想辦法。
兩人眼神對接成功
時炎:『怎麽辦,弟弟一直閉目養神,找不到機會。』
敖瑱:『放心,看我的。』
将長篙放好,敖瑱以手結印,複雜的金色法印飛向湖面,泛起無數金色星點漂浮水面。
突然,憑空生出小芽舒展出花苞綻放出花朵,湖面上剎那間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花兒或爛漫撫媚、或絢麗芬芳,競相招搖展現着最美的模樣。
“哇塞~”游玩的客人們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敖瑱瘋狂眨眼:『快,裝作驚喜的樣子,別露餡,』
時炎反應過來趕緊裝樣,見唯獨自家弟弟沒反應後,快速扯平嘴角看向敖瑱:『沒反應』
也是,這種看熱鬧的事不适合堂堂魔主,敖瑱失望但并不放棄,随意揮手将争相鬥豔的花朵揮沒,開始新一輪用靈氣炸魚。
驚起飛鳥無數和游客無數白眼後,想引起注意的人依舊無動于衷。
兩人折騰半天,急的就差直接飛身上船,可閉目養神兒的人就是沒有半點兒反應,無奈只能消停安靜等着。
“你怎麽會!”當撞上泛着白光的靈魂,預想的一擊便散的情景并沒有發生,反而被金光擋住,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啊~”
刺啦冒煙的魔魂快速閃退,忍不住痛苦的嘶吼出聲。
“功德金光啊”,時栾若有所思的看着痛的不能自已的魔魂,他自信能擋住攻擊,卻沒想到這老魔能被傷成這樣。
原來穿越多個世界留下的功德,竟是全部隐藏在他的靈魂深處,老魔當然不會被簡單的功德金光傷到,但時栾積累下的功德太多,是不斷壓縮凝實出來的,已經與他的靈魂化為一體,平時不顯,只要有東西要傷害他的靈魂,就會自動出來護主。
既然如此,那他便不客氣了。
魔焰轉瞬又撲了上去,繼續慢慢地灼燒痛苦嘶吼翻滾的魔魂。
外界,時栾因被嘶吼的魔魂吵的難受,無意識的皺着眉,手輕輕按了按額頭。
“栾栾好像很難受”,時炎焦急傳音,心中忍不住多想,這麽久沒反應,是不是那該死的舊魔主又在折騰他弟弟了。
乾離鏡甚至能印出心念傳音,那舊魔主對弟弟說過的話,讓時炎恨不能将其逮出來撕碎。
明明是他做下的惡事,卻妄圖推給弟弟,不僅如此,是他自己觊觎新身體想奪舍滅掉整個時家,卻颠倒黑白說都怪弟弟自己擁有那般天賦連累家人。
屁,時栾心中憤憤,壞人總有理由傷害別人,甚至将原因歸咎到受害者身上,豈不是任誰都不配有好東西,否則就活該被搶?
邏輯被狗吃了,但令時炎最心痛的是,自家弟弟真信舊魔主這些沒邏輯的話。
“魔氣在暴動”敖瑱閉眼試探着感知了一下,混亂的魔氣就像在體內打架,純淨的靈氣只敢在時栾周邊打轉,他可不想傷到自家愛侶的弟弟,“不用擔心,暫時應該沒事。”
怎麽能不擔心,那可是在任百年的前任魔主,時炎焦急的轉了幾圈,又不敢妄自上船驚擾。
魔魂被灼燒的逐漸縮小,老魔不知道時栾哪來的神秘力量,但再這樣下去,他必然會在痛苦中消散。
煉成魔功本就承受過許多痛苦,在稍微适應疼痛後,老魔拼盡魔魂之力轉換了攻擊方向。
靈魂不行,那經過反噬本就帶傷的身體總不會也不行,抱着這樣的想法,老魔不管不顧,以求為自己贏得最後的生機。
“嗚~”時栾睜眼,悶哼一聲彎腰吐出一口血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以手肘撐住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着。
全身如被無數灼熱的針紮般,疼痛如江潮一波一波湧來,越來越劇烈。
手緊緊握着,汗珠細細密密的冒出來,時栾咬牙狠心繼續灼燒着一擊之後陷入虛弱的魔魂,想将之徹底滅殺。
“栾栾——”不遠處的時炎見此場景哪還忍得住,直接飛身向船上飛去,敖瑱緊跟其後。
時栾抽出些心神兒看向飛身而來的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因劇痛湧上的生理淚水模糊了視線,只看的到大體輪廓,但就算靠猜,他也猜的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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