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穿成反派BOSS之後(六)
第 51 章 穿成反派BOSS之後(六)
時家慘遭滅門那天,時炎不在。
恰逢弟弟生日,他不該不在的,因外出歷練遇到意外耽擱了半日,時炎沒趕上家裏舉辦的生辰宴,當他返回家時,只看到漫天大火和被燒焦的殘留屍身。
據發覺戰況前來馳援的道友說,無一生還,由魔主親自帶領的圍剿,他們根本無力救援,只能遠遠看着,再傳訊門中等待大能前來。
但能與魔主對抗的,只有慈陽道君,遠水難救近火,以魔主殺戮的速度,根本等不及慈陽道君帶領其門派弟子趕來。
時炎不相信,在時家找了許久,翻遍能翻的每一個角落,也未曾找到一個生還者,偌大的時家,一夕之間僅剩下他一人。
大火燒毀了許多屍身,時炎連為家人收屍安葬都不知該刻誰的名字,最後,只能将許多人葬在一起。
理所當然的,時炎以為自己的弟弟也在其中,在遇到時栾後明明心生熟悉還是沒有多想。
為複家仇,時炎努力修煉,遇到敖瑱,加入敖瑱師父慈陽道君所在的清風派,只為在正魔大戰中出一份力,親眼見證屠戮他全家的魔主灰飛煙滅。
誰知在此之前,魔界魔主竟是自己死去,魔主很快更新換代,是一個他們從未聽說過的魔。
新魔主一上位,必然會立威以鞏固地位,如他們所料,正魔兩道開始頻繁開戰,其中殺戮最甚的,當然要屬新魔主淩霄,淩霄也成為修真者們嘴中最為痛恨的存在之一。
喪盡天良、心狠手辣、喪心病狂、天理難容等等詞彙都曾是最常加諸其身的詞彙,就算在淩霄上位幾年消停之後,也不曾有半點兒改變。
誰能想到魔主的身體中會存在兩個靈魂,也沒有人會去探究魔主為何會發生改變,在安靜幾年後,魔主重新挑起正魔大戰,更加印證了一些人對于魔主在憋壞的想法。
魔界向來喜歡搞突襲,那次大戰卻很不一樣,魔主提前下戰帖,兩方都有很多的準備時間,尤記得當初情勢,全員緊張備戰,很多人都在猜測魔主的陰謀,許多修真者預言,這必将又是一場傷亡慘重的血戰。
時炎同樣不例外,那時他和敖瑱的修為還不高,自然觸及不到慈陽道君與魔主這等級別的大戰,甚至為了防止誤傷,他們的戰場拉了很遠的距離。
那天,他只遠遠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而立,與正道七位大能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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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力斬殺着周圍的敵人,時炎心中期盼那道黑色的身影倒下,也如他期望般,那道身影自高空墜落,散成黑星點點,飄揚灑落在正魔大戰的戰場。
戰鬥結束的很快,他們幾乎感受不到魔主有所抵抗,最厲害的魔主,一場戰鬥未曾殺掉任何一人。
這太過奇怪,人們猜測紛纭,最被認可的猜測,就是魔主因魔功反噬魔氣突然運轉不暢,茶餘飯後當做談資感慨幾句天道報應,便就那麽過去,此後經年,提及的人漸少,只剩下在任時間最短、最為無用的魔主來形容。
知曉真相後,這些都成了刺向時炎心中的利刃,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二十一載,無一天好活,為正道贏得那場戰鬥的大勝,保的修真界千年安穩,卻無一人知曉,死後扔背負罵名。
他的弟弟時栾,是靠着怎樣的心境堅持的,抱着怎樣的心情坦然赴死。
連他,都曾真切想要弟弟去死,來見他的那一回,留下了為數不多的笑容,卻連多餘的情緒都不肯洩露一分,只為不與他相認,沒有一點兒對世間的留戀。
遺憾太過,心魔滋生,時炎的道心就此不穩。
修煉最忌心魔,渡劫時許多修士皆是葬送與此,時炎有意隐瞞,但瞞不過與他朝夕相處的道侶,僅憑一個眼神兒,敖瑱便能發現不對,由此探究出他道心出現松動。
裂痕愈來愈重,時炎總控制不住去想,眼看劫數将至,修真唯渡劫最忌他人相幫,敖瑱着急之下,這才冒險動用時光回溯之法,讓他回來親自彌補遺憾。
“栾栾”,眼前的人長身鶴立,已與他一般相高,相隔時間太久,時炎不知該說些什麽。
突然,天空出現一道裂痕,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憑空而現。
“師父”,存在感幾乎降到零的敖瑱擡頭望天,驚訝的叫道。
慈陽道君?時栾聽敖瑱這般叫,也跟着擡頭望去,下一瞬卻有幾道靈刃裹挾着狂風齊齊向他逼來,破空聲響徹雲霄,殺氣四溢。
衣衫翩跹,黑發随風舞動,眼中驀然閃現一道暗紅,拉住時炎的手張開,黑色的魔氣瞬間凝聚于掌心攔住幾道靈刃。
靈刃撞上魔氣,發出砰的悶響,氣浪随之四散開來,時栾後退幾步,轉身卸掉後力。
本就有傷,哪經得起這般折騰,時栾面色一白,呼吸都紊亂幾分。
敖瑱見狀趕忙擋在時栾面前,自家道侶的弟弟要是再死在他師父手裏一次,他可沒能力再回溯一回,這可是僅有的一次機會,靠着時栾的玉佩作為節點,才能成功回溯。
那玉佩是保命法器,留有時栾一縷靈魂附着在上面,曾經魔主煉制出品,加上他得到的神器,機會來之不易,可不能在開頭就讓師父破壞。
想着所有人,就是不想自己,憑心而論,敖瑱不想這般人物帶着污名隕落,若這般人物是自己至親至愛,或許他也會如自家道侶般難以看開。
時炎反應過來後,退後扶住時栾手臂,靈氣和魔氣相克,他連傳送靈氣的機會都沒有,能用的丹藥寥寥無幾,無力感争相湧上,重來一回,他好像還是起不到什麽作用。
“師父,誤會,莫要出手。”敖瑱扯着嗓子對空大喊,完全忘記可以傳音這回事兒,聲音之大瞬間引的無數人向這邊看來,也将時炎的愁緒喊散幾分。
時栾捂臉,腳趾就要摳出三室兩廳,他很想裝作不認識,奈何人就擋在他身前。
敖瑱不愧為主角,被這麽多人盯着半點兒沒有社死的惶恐,反而很淡定的望向師父,執着的等待天上的人表态。
白色的身影遲遲沒有降落,時栾猜測大概這位慈陽道君要臉,也怕社死,畢竟是正道魁首,包袱必然是有的,有些同情的望向天上那道進退兩難的身影,默默看戲。
師徒二人僵持不下,時炎可能看出天上某位的尴尬,出聲解圍道:“要不,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談?”
“上來。”臺階終于遞上,慈陽道君連忙傳音,就怕自己徒弟再整出什麽幺蛾子,可真造孽,作為徒弟竟是沒有素未謀面的外人貼心。
憑空出現一方飛舟,三人飛身而上,在舟上站定後,敖瑱和時炎齊齊擋在時栾身前,生怕慈陽道君怒而下殺手。
慈陽道君已經五千歲,但依舊保持年輕時的模樣,劍眉斜飛入鬓,眼眸中不含一絲情緒,淡漠的看過來,好一副仙風道骨之姿。
“魔界魔主?”渾厚的聲音帶着隐隐的威壓,敵意明顯。
也是,修真界修者任誰面對魔界魔主,大概都不能平心靜氣,魔主手上沾的鮮血,是絕對不容原諒的。
若不是了解自家徒弟,慈陽道君早就動手,就算是現在,他也覺得他徒弟大概是被陰險狡詐的魔主欺騙,才做出這等維護之舉。
将面前擋的的嚴嚴實實的人向兩邊撥了撥,沒撥動,向旁邊移一移,兩人像是背後長眼般又給擋上,時栾放棄掙紮,應道:“是,魔界魔主淩霄。”
這魔主還挺有恃無恐,慈陽道君剛才就感知到對方身上帶傷,若是趁此機會将魔主殺掉,對正道戰場也算一大助力。
“師父,你別聽他瞎說,淩霄和他不是一個人,他是炎炎的弟弟時栾,淩霄是上一任魔主,他想搶占時栾的身體反被搶,之前的事都不是時栾做的,是淩霄!”敖瑱邏輯思維能力很好,幾句話将真相說了個差不多,就是緊急之下有些不順,就怕師父一個沒忍住不聽他叨叨直接動手。
敖瑱了解自家師父,別看表面挺仙,其實是個急脾氣,教他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動手指教,說是等他理解不如親身體會,為此他實戰經驗極為豐富,越級挑戰都是小菜。
說的挺清楚,但慈陽道君覺得編的有點兒離奇,話本都不敢這麽寫!但是……
“炎炎?你這是什麽稱呼?”慈陽道君的關注點兒成功跑偏,修真界矜持,就算道侶之間也沒有這般稱呼的。
出來一趟,自家徒弟就找到了心愛之人,但就目前情況來看,自家徒弟可能是被騙了。
臉蹭的一紅,敖瑱懊惱,都怪他叫習慣了,至于這個稱呼,單純是跟時炎學的,自知道自家道侶那般親密的稱呼時栾,敖瑱的醋壇子就打翻了,心中泛酸後也開始這般叫起來。
扭捏的用靴子蹭蹭地板,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時炎瞪了幼稚的人一眼,他還能不知道這人心思,現在倒好,在師父面前丢臉,“我方才叫了幾回栾栾,敖瑱便一時興起跟着學了幾回。”
接受這個說法,慈陽道君走上前來,眼神兒打量着時栾,“魔主的魔功運用自如,倒是看不出異樣。”
“經由十年慢慢傳送的魔氣,當然能為我所用。”為了讓這具身體承擔住魔氣的侵蝕,老魔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為達目的,可不會顧慮容器承受多少痛苦,如今想起來,時栾的心都會有所波動。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桉漾 12瓶;一只橙子、昙-hua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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