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婚後生活

婚後生活

這一年冬日，太宰治和鈴木澈的新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對方穿着厚厚的棕色絨大衣，拎着幾包土特産進了鈴木澈在丹麥的新家。他頭發像是新整理過一樣，跟整個人的氣質有些違和。

“作之助！”鈴木澈開心地迎上前，從對方手裏接過禮物放到屋中，“剛收到你要來的消息時我還說要收拾一下屋子……”

話說到一半，裏屋突然傳來一聲歡快的“織田作——”。

鈴木澈和織田作之助皆是臉色微變，迅速閃開。只見裏屋內沖出一道身影，直接從他們倆人中間穿了過去撞到門框上。

鈴木澈：“……”

織田作之助：“……”

面前穿着米色風衣頭發蓬亂的男子正是太宰治。他用纏滿繃帶的胳膊扶着腰，唉聲嘆氣地轉過身，可憐巴巴地說：“你們倆個眼睜睜看着我撞到門框上，太狠心了，真是太狠心了啊。”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扶住額頭：“你都結了婚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說完，他又攤開手：“而且，說好了我當證婚人，你直接一聲不吭跑到丹麥，請我吃的喜酒呢？”

太宰治歪歪頭，忽地一笑，湊過去一只胳膊搭着織田作之助，另一只拉着鈴木澈。

“今晚上留下來喝酒，給你特制。”

丹麥正值深秋，夜裏涼。三個人舉着酒圍着火爐擺了一桌燒烤，鈴木澈向來不怎麽能喝，就在酒杯旁邊放了一壺鮮榨汁。

太宰治他們走後不久，織田作之助帶着孩子們回了鄉下。這位勤勤懇懇的好心人自己弄了個魚塘，平時寫寫書釣釣魚，剩下的時間就是養娃。

織田作之助排出來一堆照片，興致勃勃地說：“你們看，這是真嗣、這是幸介……這是咲樂，很可愛吧哈哈！”

太宰治往織田作之助手裏塞了塊兒烤雞翅膀：“可愛可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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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接過雞翅膀咬了口，說：“回答地太敷衍了。”

太宰治打了個哈哈：“都是你家的小可愛嘛，我總不能說他們的壞話，要是按我的想法來，才不會養小孩子，真的太吵啦。”

“誰被你養那才是真倒黴。”織田作之助吐槽了句，給太宰治和鈴木澈倒滿酒，“來，幹杯，好久不見我們喝個盡興，下次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織田作也搬來丹麥吧！”

“說什麽胡話，真嗣他們怎麽辦？”

“一起來嘛。”

酒過三巡，太宰治跟織田作之助都喝得爛醉如泥。如果說兩者真要找到什麽差別，那也就是——織田作之助喝多了就趴在桌上睡覺，而太宰治則是扒拉着鈴木澈不松手，還念念咕咕。

“阿澈——”

“行了，回床上睡去。”

“嗚嗚，給抱抱嘛——”

“好了你這個醉鬼，快給我清醒清醒。”

鈴木澈連拉帶扯地把太宰治拽回到屋子裏，冷不丁被對方勾住了衣袖直接摔倒在床上。

彳亍口巴。

鈴木澈心中無奈長嘆——他就不應該心軟，不該讓太宰治喝酒。

“阿澈——”太宰治跟貓咪似地撒嬌。

鈴木澈跪坐在他身邊，用手撫摸他的頭頂，口中說着哄人的話：“好了，喝太多酒很難受吧，我去給你煮點梨湯，你先自己睡一會兒好嗎？”

“阿澈，你想不想……回家？”半睡半醒之際，太宰治如是問。

鈴木澈的手就這樣懸停在半空。

“我們漂泊在外這麽久……這麽多年，只有我陪着你，你還是會……寂寞的吧。”太宰治幽幽睜開一只眼，“就像是織田作放不下那群孩子……”

鈴木澈聞言先是一頓，随即十分幹脆地抱住了太宰治的脖子，一下下地撫摸對方的頭發。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鈴木澈輕聲說，“我哪都不去，我就陪在你身邊。”

“不會覺得膩煩嗎？”

“不會。”

“不會覺得厭倦嗎？”

“你厭倦我了麽，阿治？”

“沒。”

“那我自然也不會厭倦跟你在一起的生活。”鈴木澈在太宰治額前輕輕吻了吻。

因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