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真相

第11章 真相

裴松岩其實很喜歡這個陌生的女聲，因為上次自己發瘋前，她給了自己預警，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給了裴松岩一個完美的解釋，讓他覺得自己在某種情況下，也許，可能，不是個神經病。

“我要怎麽做？”

裴松岩在心裏大聲發問，嘴上卻只能緩慢吐出“我要”，再隔上十秒鐘，才說到“怎麽”。

柯純、戚挽、喬寧寧：“？”

結果那女聲說：“你要努力……”

然後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戚挽也收到消息，是“主星導演”發來的：“信號修好了，繼續走劇情吧，就是個黑客，還沒有黑到這本穿書系統裏，就已經被我們劇組攔截住了。”

戚挽擡頭，懷疑地看了眼裴松岩，卻因為心虛而不敢多看，也不知道那個黑客有沒有對他造成影響，正巧柯純問他到，“是不知道怎麽用這個烤箱嗎？”，裴松岩點頭，戚挽也就稍稍放下了警惕心。

做飯過程還在繼續，裴松岩在內心呼喊了千萬次，也沒有得到回應，只好自己努力……努力個P啊！

好想摔盤子！

怎麽努力？他整個人的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還能怎麽辦？

左思右想又過去了十多分鐘，他已經放棄跟自己的“女性第二人格”求救，在腦海裏把剛才想過的實驗項目所需公式給驗算完了。

在等烤箱裏的菜時，裴松岩幹脆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跟實驗室的負責人交流項目成果。

利用碎片化的時間，這是他作為時間管理大師從小養成的習慣，否則他也無法在主修商科的同時自學星際物理，參與蟲洞項目科研。

不過他的科研方向非常虛無缥缈，蟲洞什麽的，對于現代人來說還是太遠了，只能存在于理論和幻想中，所以每一次，他得到的回複都比較無聊，沒有什麽新突破。

但令他驚喜的是，這次實驗室負責人竟然開心地告訴他：“我們正想跟您彙報！新型蟲洞的信號突然變穩定了，可以繼續開發了，而且我們剛剛還監測到了一個類似新型蟲洞的結構，看星際定位就在您附近！”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負責人發來一個地圖，上面标注着時間和空間的坐标軸，豈止是在裴松岩附近，而是根本就在這棟別墅裏。

這絕對不是巧合。

裴松岩突然感到頭皮發麻，皺眉回複道：“還能再精準點嗎？”

實驗室負責人表示會繼續努力，不過最近經費又緊張了，維修設備有點困難，裴松岩便讓他跟自己的娛樂公司負責人談，自己新接的直播節目薪水斐然，正好能填這筆窟窿，他于是歡天喜地地告退了。

·

午飯做好後，漫長的一上午終于結束，四個人圍坐在桌前，戚挽第一個動筷子，準備品嘗她點的菜。

“好厲害，”喬寧寧稱贊後，指着那幾道菜問裴松岩，“大家能一起吃嗎？”

裴松岩想說“戚挽不行”，因為他看到戚挽就不舒服，但嘴上卻說“不行”，只讓戚挽一個人吃。

喬寧寧很不開心，卻也不好意思說什麽。

柯純則低着頭，一直在吃自己盤子裏的東西，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裴松岩眼看着戚挽吃得心安理得，實在是難受，忍了又忍，最終決定不忍了，微笑地看着戚挽，将盤子遞給她，先是說了個“嗟”，導致所有人都迷惑地看着他，然後停頓十秒，才又補上了一句——“來食。”

戚挽臉色瞬間慘白成紙。

喬寧寧以為他在開玩笑，忍不住笑出聲，搶過一盤觊觎已久的小米糕，說道：“我吃嗟來之食，我不要自尊的，我現在就想吃好吃的。”

她昨晚身體鬧毛病，現在低燒還沒退，裴松岩本來也想做點好的給她，所以看到她吃自己做的菜，頓時就欣慰許多，還想叫柯純也吃，只是嘴上說不出，似乎這頓飯就偏偏只能給戚挽才行。

柯純擡着頭，目不轉睛地看着裴松岩，忽然站起身，指着他大聲說：“你怎麽能對挽挽這樣？！”

這話說得很生硬，标準棒讀，空有音量，卻沒有任何感情，而且來得突然，似乎把柯純自己都吓了一跳，說完後捂住臉半天都沒再出聲，而是再次默默坐下了。

整個飯桌氣氛尴尬得令人無語，喬寧寧一邊吃一邊用複雜又帶點同情的目光看着戚挽和柯純，來回看過幾次後，戚挽第一個受不了這份羞辱，憤然離開飯桌，一口都沒有吃到。

柯純則頂着壓力，拿勺子舀了一口鹹骨粥，低頭開吃。

裴松岩舒坦了。

下午不錄制，裴松岩上樓辦公，和實驗室的人繼續遠程讨論，要求加大投入，加強力度，務必要盡快把他附近的蟲洞給觀測清楚，直到晚上才下樓，随便吃了一口柯純做的簡餐，又去游泳兩個小時。

戚挽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中午回房後就沒再出來，而喬寧寧不鍛煉，吃完就回房躺得平平的，認真休息，只有柯純和裴松岩一起游泳，游完後躺在躺椅上，欣賞夜空。

裴松岩很少有這樣放松的時光。

沒看多久，他就習慣性拿起手機看消息。

實驗室中午剛有新突破，下午暫時還沒什麽事情，家裏人則是看了直播，慶幸他沒有再次犯嚴重的病，還有溫馨給他找到了一個心理醫生，據說很注重保護客戶隐私。

裴松岩添加了這名丁姓醫生的好友。

丁醫生瞬間通過驗證，給他發了一大段文字：

“您好，裴先生，溫助理已經跟我講過了您的基本情況，我根據見過的大量病患病例所積累的經驗，初步診斷，您并不存在任何心理疾病，做出異常行為很可能只是因為受到了其他外界因素的幹擾。”

裴松岩挑起一邊眉毛，問他道：“什麽外界因素？”

丁醫生回複：“這不是我的專業，而是您的專業，您可能比我更清楚。”

裴松岩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一旁還在看星星、偶爾偷看他一眼的柯純：“？”

裴松岩轉回頭，與柯純對視，想到丁醫生所說的“大量病患”，又想到那個陌生女聲所說的“女主來了，快跑啊”，發了一會呆，最後拿起手機，當着柯純的面，給他發了這樣一條信息：“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嗎？”

柯純一開始還以為他又忙工作了，有些失望地偷看他身材，聽到自己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才驚喜地拿起來，一笑回複——．

“我當然相信啦！這不是裴老師您的研究方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