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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胤褆抱着胤禟, 微微的彎腰，聲音有氣無力的道：“是, 兒子記住了。”

梁九功看着胤褆提不起精神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他對着胤褆笑道：“大阿哥最近京城晚上不是多麽的太平，所以皇上也是擔心您和九阿哥的安全。”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對着二人笑道：“不過皇上還說了，既然知道你二人出宮, 那定然不能讓你們空着收的, 今天你們在外面的花銷都算皇上他老人家的。”

胤禟一聽梁久功的話，肉乎乎的小包子臉上瞬間露出來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立馬甜甜的道：“謝謝皇阿瑪。”

胤褆聽了梁久功的話, 臉上的苦色立馬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心裏卻有些開心的想着，果然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這不丢了小九的二百兩銀子, 竟然得了他皇阿瑪的賞賜。

不過等下次，他絕對不會和小九讨價還價的，小九說多少就多少, 他運氣太好了, 好到他沒有絲毫的讨價還價的餘地，他才剛剛的加價，梁久功就跑了過來，到手的一百兩都沒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 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起來，他對着養心殿的方向道：“多謝皇阿瑪, 體恤兒子的窮。”

說完，看了一眼胤禟，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落下，抱着他道：“走吧，争取早去早回。”

胤禟乖巧的趴在了胤禟的身上，朝着養心殿門口走去，一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在那裏等着的曲氏。

曲氏看到二人，拿着燈籠擡腳迎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胤禟，确定他沒事，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從九阿哥去了養心殿，她的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好在一旁的侍衛告訴了她，皇上從他們來到這裏，就知道了，讓她不要擔心。

只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放心。她是擔心皇上真的同意讓大阿哥帶着九阿哥出宮。

大阿哥自己也才只有十四周歲，又怎麽能照顧好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呢。

現在看着她家九阿哥眉開眼笑的模樣，想必皇上是同意了。只是不知道大阿哥會不會帶着她一起去。這樣她也能放心點。

想到這裏，她對着胤褆微微俯身行禮：“給大阿哥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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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微微地點頭，掃了曲氏一眼，然後抱着胤禟的手絲毫沒有松下，轉頭對着他囑咐道：“皇阿瑪同意我我和小九出宮了，你回去給宜妃娘娘禀報一聲，讓她不用擔心，這次會早點回來的。”

說完，抱着胤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曲氏看着胤褆和胤禟的背影，快走了兩步，這才停下腳步，皇上同意的，那定然會安排人護着他們，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想到這裏，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心事重重的擡腳朝着翊坤宮的方向走去。

胤褆抱着胤禟走了一會兒，就覺得胤禟愈發的沉重，他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有些不滿的道：“小九最近是不是胖了，怎麽越來越沉了？”

胤禟聞言，肉乎乎的小包子臉瞬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胤褆片刻，用手摸摸了摸他的臉頰，有些心疼的道：“大哥怎麽看着最近瘦了這麽多，也虛了？”

胤褆一聽胤禟的話，腳下的步子微微的一停，然後定定的看着他那肉嘟嘟的小臉，和那純潔的眼神，确定他只是說的孩子話，這才有些無奈的擡腳繼續走去，他懷疑小九在隐晦的說他，可是他沒有證據。

再說就是一個孩子知道虛了是什麽意思嗎？

想到這裏，他吐了一口濁氣才讓自己心平氣和的道：“小九，哥哥是長個了，不是虛了，以後可不要說哥哥虛了，要不然的話哥哥就揍你屁股。”

看在小九還小的份上，這次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胤禟看着胤褆，眨巴了下眼睛，滿臉天真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能說？”

胤褆聞言，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滞，擡手報複性的伸手捏了一下胤禟肉乎乎的臉頰，有些不滿的道：“那裏有那麽多的為什麽？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說到這裏他的眼珠子一轉對着他笑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問皇阿瑪，到時候皇阿瑪會告訴你，為什麽不能說的。”

胤禟聞言，看着胤褆那滿臉壞笑的模樣，小腦袋點了點道：“嗯，等下次我見到皇阿瑪，會幫哥哥問問的。”

胤褆一聽一樣的話，嘴角抽了抽，然後對着他道：“你當我什麽都沒有說。”要是小九真的問了，他一定會挨揍，而且還是好大一頓揍的。

胤禟聞言，看着胤褆，不解的問：“為什麽？”

倆人說着，吵着，就走到了康熙為他們準備好的馬車跟前。

馬車的車夫看着是一個壯實的年輕的男子，他不茍言笑，臉上還帶着一條橫穿了半張臉的疤痕，他看到胤禟的瞬間，擡手拿起了一塊黑鐵的面具，徑直的帶在了臉上。對着胤禟和胤褆微微的躬身行禮道：“奴才鐵面給兩位主子請安。”

胤褆掃了鐵面一眼，撩起了馬車的車簾子，把胤禟放在了車轅上，絲毫不見和胤禟擡杠的時候的輕松，他笑眯眯的囑咐道：“你先進去我和鐵面說兩句話。”

胤禟聞言，沖着鐵面微微的一笑，就貓着腰走了進去，他坐在了靠近胤褆的窗戶跟前。悄悄的撩起窗簾一個縫隙，看着外面的胤褆和鐵面。

胤褆看着胤禟進去之後，這才有些不滿的對鐵面道：“剛剛為什麽不帶上面具，你就那個樣子出現在小九的跟前，他才三歲半，你不怕吓到他，到時候沒辦法給皇阿瑪交代？”

剛剛他雖然看到了胤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這孩子畢竟還小，鐵面的臉也不是沒有吓到過小孩的。就是他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是吓得心髒一個激靈的，這會兒小九不知道怎麽樣了。

鐵面聞言，對着胤褆微微的躬身，他準備開口說話。

胤禟擡手撩起簾子忽閃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倆人，然後軟乎乎的道：“大哥，我不怕的，我覺得他好厲害。”

這個鐵面臉上有這樣的一道疤痕，還能夠安然無恙的活着，真的是命大的。畢竟在古代這個時候缺少醫療用品的情況下，在受傷之後想要活下來，可是挺難得，其中很大部分受到這樣的重傷的人，都是受到感染死去。

想到這裏，他在心裏對着善財童子問道：“小財，你這邊有沒有青黴素 ，或者那些簡單的醫療用品的配方？”

他記得善財童子之前說過，他能給他弄出來酒的配方，紅酒葡萄酒之類的釀造方法。那青黴素，酒精之類的配方應該也是有的吧？

善財童子一聽胤禟的話，躺在那裏裝死，在之前他說了要給他酒的配方的時候，就後悔了，生怕他給他要其他的東西的配方，好在經過了那麽長時間他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和問題，這也讓他提着的心給放了下來。誰知道現在一問就是一個驚天巨雷。

直接問青黴素和醫療用品的，這他能回答嗎？是他能回答的嗎？

胤禟見善財童子不說話，心中已經明了，他是知道的。反正他現在不着急，等以後再說，等他長大了，他不怕他不告訴他。

想到這裏，他看着鐵面臉上的面具，笑容愈發的燦爛。

鐵面一聽胤禟的話，抱着拳頭的手微微的一頓，好半晌才嗓子啞着道：“多謝九阿哥。”

從他臉上有了這道疤痕之後，他未過門的夫人被他吓跑了，家裏的兄弟姐妹也都看到他吓得失聲尖叫，明明當初他是為了救人的，為什麽被救的人絲毫沒有感激，反而看到他吓得噤若寒蟬呢？

他不懂，也不想懂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的冷漠。後來遇到了皇上，是皇上把他接進了皇宮，讓人給他打造了一塊面具，完美的遮住了他帶着疤痕的臉，可是他的心卻越發的滄桑了，現在他只想好好的報答皇上的恩典。

而先他竟然又遇到了一個和當年皇上說的話一樣的人，都說他厲害的人，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害怕。看着他反而笑意盈盈。

一想到這裏，他擡臉想要對着胤禟勾起一個笑容，只是長時間沒有笑過的他，也只是動了動嘴角。

胤褆聞言，轉頭看着胤禟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确定他說的不是假話，這才擡手拍了拍鐵面的肩膀，笑容燦爛道：“這下好了，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小九了。”

說完，他用手扶着車轅，跳上了馬車，然後撩起簾子貓着腰走了進去。

上次他和胤礽二人帶着小九出宮的時候，就是鐵面暗中保護的，只是那會兒鐵面怕吓到了小九，始終都沒敢現身，而這次還讓他來，想必也是皇阿瑪的意思，畢竟整個皇宮裏就屬鐵面的功夫是最好的。

有他在的話，他和小九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鐵面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胤禟，眸子裏的渾濁消散了不少，他有多久沒有覺得他臉上的疤也不是那麽恐怖了？

想到這裏，他用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腳尖一點，在胤禟目瞪口呆的模樣下，飛身上了馬車。

手上的馬鞭一揚，馬車就緩緩的往前行走。

胤禟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他這是來這裏三年多了，頭一次看到真的有人會飛，而且那輕飄飄的動作，完全就是古代的輕功啊，他好想學啊。

想到這裏，他神色激動的用手扯了扯胤褆的肩膀，眨巴着眼睛奶聲奶氣的道：“大哥，鐵面會飛。”

胤褆聞言，涼涼的看了一眼胤禟，有些震驚的合不攏嘴的模樣，擡手把他的下巴合在了一起，然後一本正經的道：“那是輕功，瞧你那沒有見過世面的模樣，哥哥我也會的。”

說到這裏，他眼眸微微的一轉，然後伸手把胤禟拉在了懷裏，低着頭循循善誘的道：“小九，你要不要跟着哥哥學武啊，到時候咱們比鐵面還厲害，飛檐走壁，哥哥會的可多了。”

“你還記得上次，我揍你五哥的那個功夫嗎？那可是打的他落花流水，鼻青臉腫的。”

胤禟聞言，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他拉着胤褆的手，小腦袋點了點道：“學，學，大哥等回去你就教我，讓我變得特別厲害，然後能踩着飛劍一口氣能從皇宮裏，飛到宮外的那種，到時候我想要出宮就容易多了。”

胤褆聽了胤禟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下來，他本來想糊弄一下小九的，結果他怎麽覺得小九在糊弄他？他怎麽不知道還有那種踩着劍飛的？能讓人一口氣飛出宮外的？有這樣的輕功嗎？

想到這裏，他上下打量着胤禟，看着他那天真而明亮的眸子，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看了一會兒确定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讪笑的問道：“你從哪裏聽到有這種輕功的？我好想沒有給你說過吧？”要是真有這樣的輕功，那皇宮裏還不被那些刺客早就攻破了？哪裏還能這麽的安寧。

胤禟聞言，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他有些失望的看着胤褆，聲音有氣無力的道：“沒有啊？剛剛你還說要教我飛檐走壁呢，原來是騙我的啊。”

說到這裏，他坐直了身子，小手勉強抱在胸前，看着胤褆臉上的表情，不滿的道：“你剛剛說教我學武，飛檐走壁的輕功，不會是想騙我銀子的吧？”

他就說胤褆剛剛說的那些話，怎麽有些別扭，現在想來不就是推銷的話嗎？這推銷成功了，不就是要找他要錢了嗎？真當他傻啊，這麽好騙。

想到這裏，他對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胤褆，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頭不再看他。

胤褆在聽了胤禟的話，一瞬間，神色就有些震驚，小九怎麽能看破他的想法，他只是想把那二百兩銀子給弄回來而已，他怎麽就猜到了呢？

在外面架着馬車的鐵面聽着倆人的話，不厚道的輕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九阿哥竟然如此的天真無邪。要是他願意跟着他學武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現在年齡還小，在等兩年才可以。

想到這裏，他手上的馬鞭微微的一樣，馬兒噔噔的往前跑的輕快。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一縷晨光破曉，天空乍然變得亮堂了起來。胤禟坐在馬車上睡的晃晃悠悠的，直到善財童子在心裏叫他道：“小九，醒醒，咱們馬上就到了。”

在胤禟确定了要去買顏料的時候，他就讓善財童子幫忙看看京城裏那家的顏料最是齊全，到最後反而是一處京城郊外的石料廠裏，賣着最為齊全的顏料，只是這家廠卻因為經營者對石料顏色的向往，守着石料顏色不舍得賣。

以至于現在都有些荒蕪了。

不過當初胤禟是想着如何的忽悠胤褆跟着他來的，這會兒善財童子怎麽說馬上就到了？這鐵面不會是知道這個石料廠吧？

想到這裏，胤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擡手撩起窗簾看向了外面，陽光順着他撩起的簾子投射了進來，這會兒他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他對着門外的鐵面奶聲奶氣的問道：“咱們到哪裏了？”

鐵面聞言，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咱們剛剛來到城郊，皇上說九阿哥要繪畫的彩色顏料，奴才正好知道有一家，只是距離有些遠，這會兒還沒有道地方，也就沒有叫大阿哥和九阿哥。”

這顏料是他小時候跟着他阿瑪來過一次，不知道現在還有開着沒有，要是有開着的話，正好一次性就能買清。省的往外跑了，只是這店主有些奇怪，但是問題不大，都能解決。

胤禟聞言，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上的窗簾，在心裏對着善財童子問道：“他說的不會和你找的是一家吧？”

善財童子聞言，一陣的緘默，他要是不說是一家，那他等會兒再去那裏找另外一家？

要說是一家，那他的用處不是就變小了嗎？

他只是給小九說在什麽地方，小九都沒有給鐵面說的，鐵面也知道這個地方，那以後要是鐵面在小九的身邊，那他在京城的事情，小九也就不用問他了，直接問鐵面不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瞬間生出了一抹危機感。

胤禟見善財童子不說話，心裏已經明白，他猜測是十有八九是對的。

這會兒，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胤褆也清醒了過來，他揉了一下眼睛撩起了馬車的簾子，看着周圍的景色，臉上的表情微微的冷，對着鐵面問道：“這是哪裏？”

馬車的周圍一片的荒蕪，雜草叢生，地上散落着各種顏色的石頭，路上倒是整潔，鋪着整齊的方磚，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

鐵面看了一眼胤禟，頭也不回陳述着康熙的安排：“皇上知曉九阿哥要買顏料，讓奴才專門帶着你們過來，等買過顏料之後，您和九阿哥再去城裏玩。”

胤褆一聽鐵面的話，轉頭看着胤禟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就知道他對這裏的喜歡，他擡手捏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臉頰，有些不滿的道：“剛剛怎麽不叫我。”

胤禟聞言，轉頭對着胤褆露齒一笑，然後眸光就落在了地上的石頭上，它們有朱砂、石青、石綠、赭石等等的原材料，竟然還有鉛礦石，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繪畫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在現代的話，這些顏料價格高昂，在古代的話，可能會更高，畢竟沒有可以平替的東西。

想到這裏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撩起了馬車的車簾子，扶着鐵面的胳膊從車轅上小心的下來，然後蹦蹦跳跳的摸摸這個，有看看那個。滿眼的新奇，這些東西想當年他學繪畫的時候，都是不舍得買的。

這會兒竟然如不要錢一樣，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這會兒一個胡子拉碴，渾身髒兮兮的，衣服還帶着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從裏面走了出來，他擡臉看了鐵面一眼，對着胤禟和彎腰下來的胤褆行禮道：“兩位小爺，想要什麽樣的顏料，小人這邊應有盡有。”

胤褆警惕的看着穿着破破爛爛的人，擡腳往前走了兩步，徑直的站在了胤禟的身前，擡手抓住了胤禟的手，把人護在了身後道：“就在這裏看嗎？”

這人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臉上還帶着一抹青紫，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一塊好的，一看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那中年男人一聽胤褆的話，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愣，轉頭看着鐵面笑道：“季岚，你這次帶來的人，十分的有趣。”

說完轉頭朝着胤褆和胤禟道：“不是我不能帶着你們去家裏，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身上破破爛爛的，衣不蔽體，家裏被那些要債的人守着呢，要是去家裏的話也不是不行，恐怕就要讓他先幫我把人打跑才行。”

說着他對着一言不發的鐵面努了努嘴。

這中年男人的打算挺好，只是鐵面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他冷冷的掃了一樣中年男人，帶着面具的臉就冷了下來，他轉頭對着胤禟和胤褆拱手道：“兩位主子，李修琪這邊有事情，恐怕咱們來的不是時候。”

李修琪從他認識他開始，人就不怎麽着調，只是對這些顏料的熱愛還是一如既往。

他小時候第一見他的時候，這人就因為他要拿走顏料，而和他打了一架，現在卻把好好的顏料店弄成了這樣，也是人才。

胤禟聽了鐵面的話，覺得他說的對，這種事情他還是不要參與了，免得節外生枝，他出來一趟不容易，要是這次遇到了危險，等下次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現在還是先走為妙吧。

想到這裏，他扯了扯胤褆的胳膊，轉頭對着鐵面點了點頭道：“那走吧。”

胤褆一聽胤禟的話，瞪了一眼李修琪，轉頭就抱着胤禟準備上馬車。

就在這時，從路的那一端，走出來了幾個彪形大漢，在還帶着倒春寒的三月裏，竟然穿着一身短打，□□着胳膊，手裏拿着棍棒朝着他們緩緩的走了過來。在看到四人的身形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仿佛他們就是和李修琪認識一般，拿着手裏的棍棒緩緩抗在肩膀上，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李修琪冷笑道：“走，他錢還不上，你們誰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