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是找接盤俠女主的
第33章 我是找接盤俠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
吃過飯後, 何素蘭當着裴長熙的面,把鑰匙換在那女款情侶扣上,然後無聲地看向對方。
裴長熙立馬跟着照做。
“我們拍一張照吧,小黑你站我們中間, 記得笑哦。”
何素蘭坐到裴長熙身旁, 把包裏的小黑抱出來, 一邊把它放在面前一邊說道。
小黑偷偷蹬了裴長熙一腳,然後乖乖照做,裴長熙坐得筆直,何素蘭抱住他的胳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對着鏡頭微微一笑。
何素蘭把這張照片發在了朋友圈, 因為裴長熙工作的特殊性,不發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但裴長熙覺得很對不起何素蘭, 于是決定晚上請自己的朋友和關系不錯的同事一起和何素蘭吃個飯。
他先把何素蘭送回家把小黑和東西放好,準備待會兒去看電影。
何素蘭抱着一大捧玫瑰花, 被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送到單元樓下, 這可讓小區裏好些叔叔阿姨看見了。
“那你在這等我。”
何素蘭接過他手上的其他東西,快步上了樓。
裴長熙乖巧地在下面等人。
何素蘭剛上二樓,就碰見下樓準備去學校的何母。
她看着女兒抱着和提着的東西, 眼睛瞪大,“有好消息了?”
“嗯, 他就在樓下等我,我們準備去看電影,媽不說了, 我回去放東西!”
“小黑呢?”
“在包裏呢, ”何素蘭嘿嘿一笑, 示意她看自己身後的背包,小黑在裏面動了動,似乎聽見何母的聲音了,随後伸出一只爪爪按了按背包,一個小小的貓爪印就出現在她面前。
“你這孩子,天這麽熱,下次別帶出去了,”說完何母就腳步急切地往樓下去,她看看閨女的男朋友長什麽樣!
何素蘭當然知道她想幹什麽,也沒出聲阻攔,笑眯眯地繼續上樓了。
裴長熙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手裏拿着鑰匙扣看,他居然這麽快就有女朋友了?
而且還是那麽年輕漂亮的一個姑娘。
何母出了單元門就看見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她故意從對方面前路過,趁機看了好幾眼。
長相不錯,有鼻子有眼的,一臉正氣。
何母表示還行。
身板也高大,穿着短袖的手臂上能看見肌肉,說明這小夥子看着瘦,但勤于鍛煉,身體不錯。
何母再次覺得閨女的眼光不錯。
裴長熙是警察,還是刑警隊隊長,觀察力那可是杠杠的,首先就注意到何母的長相與自己的小女朋友有幾分相似。
他立馬站得更端正了。
對方靠近時,他還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小女朋友用的香水應該是同一款,就這兩個地方足以證明這位阿姨的身份。
他緊張得很,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是素蘭的女朋友,裴長熙!”
何母沒想到自己會被認出來,聽完他說的話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察覺自己說錯話的裴長熙臉紅得不行,“是男朋友!我是素蘭的男朋友裴長熙!”
“不錯不錯,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何母笑道。
“我在刑警隊工作。”
裴長熙緊張依舊,畢竟很多家長都不願意一自家姑娘和警察處對象,實在是危險大。
是警察啊?
何母倒是沒過多想,“那巧了,我是老師,也算是一家,你們抓我們沒教育好的犯罪分子,我們呢盡最大努力去教育孩子們擁有正确的三觀。”
聞言,裴長熙放松了不少。
二人簡單地交談了幾句後,何母就趕着去上課了。
“我周六上門拜訪,不知道您方便嗎?”
“方便,方便。”
何母笑眯眯地走了。
她還沒走遠就碰見回來拿東西的柳姨,對方笑問和何母說話的小夥子是誰。
裴長熙就聽對方大着嗓門道:“那是我家素蘭的男朋友,小夥子不錯的。”
柳姨路過的時候,裴長熙也喚了一聲阿姨好。
“好好好。”
柳姨笑眯眯地看了對方幾眼,小夥子确實不錯。
何素蘭下樓時就碰見上樓的柳姨,對方豎起大拇指,“眼光不錯。”
何素蘭嘿嘿一笑,快速下樓拉上裴長熙的手就往小區外走,“見到我媽了吧?”
裴長熙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嗯,聊了幾句,周六我會上門拜訪的。”
得穿正式點,再買些禮物,第一次拜訪未來丈母娘家,也不知道送什麽好,待會兒向老李他們取取經。
“我爸在K市,周六那天吃飯時我們給他開個視頻就行,”何素蘭想到朋友圈的照片,恐怕不久後就會給自己打電話了。
果然,剛買了電影票,何父就急吼吼地打來視頻,何素蘭接了後,讓裴長熙和對方打個招呼。
“叔叔好,我叫裴長熙!”
何父盯着他仔細看了看,在裴長熙緊張不已的時候,對方忽然問道:“裴立山是你什麽人?”
裴長熙一愣,随即答道:“是我父親。”
“好,好,”何父臉色緩和了不少,“你長得很像他,我和你父親是舊相識,素蘭和你搞對象,我是放心的。”
挂了視頻後,裴長熙臉上帶着迷茫,“就這麽過關了?”
“那你還想怎麽樣?我爸拿出五百萬,讓你和我分手?”
何素蘭輕笑。
“……那不行,”裴長熙一臉嚴肅,“我是公職人員,拿了錢就屬于受賄行為!”
何素蘭:……
看完電影,裴長熙還惦記着買黃金內衣,被何素蘭罵了後,才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
晚上的聚餐也很熱鬧,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不會開不适宜的玩笑,更不會勸酒,生怕把裴隊長好不容易處上的對象吓跑了。
讓人意外的是,吃到後半場的時候,局長來了。
他還有事,過來也就看看何素蘭,還給她送了長輩的見面禮。
局長走後沒多久,他們也吃好喝好,然後各自回家了。
裴長熙開車送何素蘭回家的路上時,說起自己的家庭環境,“我爺爺奶奶,爸媽都是警察,他們都先後因公殉職了,我爸不在的時候,我剛上警校,局長是我爸媽的同學,對我一直很照顧,後來工作的時候,他就把我要到這邊來了。”
他的家在k市。
何素蘭靜靜聽着,下車時她湊過去親了親裴長熙的臉,軟乎乎地輕輕一碰就離開了。
裴長熙愣在那不敢動。
“到家了給我開視頻,你明天還有假嗎?”
何素蘭戳了戳他紅彤彤的臉問道。
“嗯,還有一天,後天就開始上班,如果沒有案子,都是正常上下班時間,周末雙休,每周會有值班人員,輪到我值班的時候,我會跟你說。”
裴長熙努力讓自己冷靜。
“好。”
何素蘭又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開門下車了。
裴長熙看着對方進小區,又過了十幾分鐘後。完全冷靜下來的裴長熙才深吸一口氣開車回家。
他在這邊買了套房子。
k市那邊的房子已經被拆了,賠了一大筆錢,他全留着沒動。
現在這套房子是套二的,雖然夠住,但還是有些小了。小黑跑着也不暢快,以後有了孩子那就更不夠住了,還是換一套房子比較好……
“你哥真的腦子有病,”何母對剛回來的何素蘭說道,“他提着那人的行李箱回來,剛進房間就叫喚!”
“叫喚什麽?”
何素蘭問。
“說小黑又在他房裏掉了毛,我進去一看,什麽也沒有!”
何母的聲音逐漸低了起來,“你說會不會真傻了?”
“不會吧,”何素蘭忍着笑,“我看他和穆清清想讓我回K市吧,所以一直說小黑不聽話,畢竟小黑是我帶回來的。”
“呸!這是我家,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再說了,你都轉到這邊上大學了。還回K市那邊幹什麽?”
“他們又不知道我轉學的事兒,媽您也別說,到時候吓死他們!”
何素蘭笑了笑後,又抱住何母的手臂,“要不是想讓哥看清楚誰才是他的家人,我才不會讓穆清清住進來呢!”
“誰說不是呢!迷得他六親不認!”
何母罵了句。
“他人呢?又去醫院了?”
何素蘭沒看見何春生人,于是問道。
“被我臭罵了一頓,然後又去醫院了,”何母冷哼一聲,“她敢住進來,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惡婆婆!”
“別生氣了,你看長熙給我買的金項鏈,”何素蘭把擡起來,“他還覺得挺好看!”
這項鏈的款式是何母這個年紀所欣賞的,“确實好看,沒騙你,你買禮物送人家沒?”
“買了手表,明天送他,”何素蘭抓着何母的手指玩,“對了媽,爸認識長熙的爸爸,叫裴立山,您認識嗎?”
“沒聽說過,”何母搖頭,“不過你說長熙是K市人,那他家人應該也在那邊,可能是你爸過去後才認識的吧,對了,他家裏幾個人?有兄弟姐妹嗎?”
何素蘭的聲音有些低,“沒了,全部殉職,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何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你多問問他喜歡吃什麽菜,我多做些。”
她記得同年級的韓老師就是K市人,明天去打聽打聽,那邊的特色家常菜是什麽。
第二天何素蘭的約會也很開心,她也把選好的禮物送給了裴長熙,裴長熙當場取下自己原本的手表,将她送的戴上。
“周五晚上我請你吃夜宵,”何素蘭下車前說道。
“好,”裴長熙點頭,“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跟你說的。”
“好。”
何素蘭今天早上出門,現在才回到家,剛打開家門,就見何春生在大陽臺那邊晾穆清清這幾天在醫院穿的衣服,何母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那看電視,小黑縮在她懷裏睡覺。
“素蘭回來了,玩得怎麽樣?”
見她回來,何母臉上才多了幾分笑容。
“我們去了動物園還有植物園,下午還去了水上樂園,玩了漂流,晚上吃的燭光晚餐,還看了電影,”何素蘭叽叽喳喳地說着今天的事。
聽得何母笑意越來越深。
何春生把衣服晾好後,轉身問道:“你朋友圈那個是你男朋友?”
“對啊。”
何素蘭點頭。
“看着年紀有點大啊。”
何春生挑毛病。
“是嗎?可我覺得長得比你年輕多了,他還有二頭肌和腹肌,今天背着我走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覺得累,”何素蘭沖他翻了個白眼,“你一身肥肉還好意思說我男朋友!”
“我肥?”
何春生大受打擊,他雖然沒有腹肌,可連微胖都算不上啊!哪裏渾身肥肉了!
“你诽謗啊!”
“我這叫實話實說,”何素蘭不想和他多說話,跟何母打了聲招呼後,便去洗頭洗澡了。
等她洗漱完出來時,客廳裏只有何母在了。
“穆清清回來了?”
何素蘭在何母身旁坐下,何母點頭。
“你是沒看見她進門時的樣子,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我說話聲音大一點,她就眼淚汪汪的,你哥對着我就是一陣埋怨,她呢,”何母深深吸了口氣,“一副拉着你哥,讓他好好說話的樣子,看得我火冒三丈的!”
“吃飯時說起不得身,是你哥送到房裏去的,小黑在他們房門口站了一會,她就說什麽養寵物不衛生啊,也不知道有沒有寄生蟲什麽,我呸!”
“愛住就住,不住就滾蛋!”
何母這句話說得格外大聲,讓房間裏的穆清清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穆清清抿了抿唇,何春生摟住她,“她就是氣我,你別往心裏去。”
“等我有了孩子就好了,”穆清清擡起頭看向何春生,“我一定要給你生幾個孩子!”
“好好好,”何春生只覺得把她委屈得不行,彩禮沒有,婚禮也沒有,誰家姑娘家人有他媳婦兒這麽委屈的啊。
外面傳來何素蘭安撫和何母的聲音,同樣大聲得很。
等何母也進屋休息後,何素蘭點了點小黑的腦袋,“晚上看你的了。”
【保證完成任務!記得給我買最新口味的小魚幹!】
何素蘭伸出小拳頭,小黑将自己的爪子伸出去和她碰了一下。
穆清清二人剛睡着不久,就聽見他們的房門被什麽東西撞得作響。
“什麽聲音啊?”
穆清清蹬了蹬腿。
何春生起身打開燈,把房門打開,外面什麽也沒有。
他又關上門回去睡。躺下把燈關了剛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房門砰當砰當又是一陣響,而且一次比一次大聲!
“誰啊!讓不讓人睡了!”
穆清清煩躁極了,撐起身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
“肯定是那只死貓!”
何春生打開燈,從衣櫃裏拿起衣架,罵罵咧咧地把門打開,外面依舊什麽也沒有。
他實在是生氣,索性去客廳找了一圈,結果都沒看見小黑貓的身影。
他只能回到房間。
穆清清使勁兒抓了抓頭發,“那只黑貓這麽讨人厭嗎?!”
“別說了,我覺得邪門得很,這幾天每次回來我都看見屋子裏到處都是黑貓毛,可當媽她們過來看的時候,什麽也沒有!你說這貓是不是很邪乎?”
穆清清聽得背皮發毛,也想起關于黑貓的一些民間傳說,“我聽說黑貓這種品類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就一只小黑貓……”
何春生到這會兒反而有點不信了。
“貓是你妹妹買來的還是撿來的?”
“撿的。”
穆清清更覺得可怕了,二人對小黑貓的不明來歷一陣猜測,
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二人哈欠連天,沒多久又睡着了。
這一次是他們熟睡過去都,房門才作響的。
兩人驚醒,紛紛充滿了怒火,何春生直接去敲何素蘭的房門,何素蘭罵罵咧咧地打開門,“有病啊!”
何母也開門了,“大半夜發什麽瘋!”
“管好你的貓!它一直撞我們的房門!這讓我和清清還怎麽睡啊!我明天還要上班的!”
何春生是真的快崩潰了。
這會兒都三點四十多了!
何素蘭一臉茫然,“我沒聽見什麽聲音啊。”
何母也皺眉,“我只聽見你用力敲門的聲音,再說了,”她側身站着,指了指在自己小書房地上睡得正香的小黑,“小黑在那睡得打呼呢!我房間門一直關着,它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何春生探頭一看,果然看見小黑,小黑是何素蘭睡覺前放進去的。
何素蘭放小黑進去時。何母剛看了一遍備課本,還沒睡呢。
穆清清站在房門口聽到這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吓起來了。
這貓太邪乎了!
何春生也一臉恍惚地進了房間,“她們都沒聽見聲音。”
穆清清咽了咽口水,“真的假的?這麽大聲,她們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如果聽見了,媽一定會起來看什麽情況,畢竟她明天也上課呢,這事兒太奇怪了,不是貓,那是什麽?”
穆清清抱住他的手臂,溫熱的肌膚讓她的害怕少了幾分,“你別吓我。”
二人靜靜站了一會兒後,最後還是躺下了,畢竟一個身體還虛弱,一個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何母躺下後,拿起今天何素蘭給她買的防噪音睡眠耳機繼續睡覺。
她最近睡眠不好,姑娘就給她買了這個,效果确實不錯,要不是何素蘭的房間門就在她對面,她也不會被何春生因為怒氣而用力拍門的聲音驚醒。
沒幾分鐘何母再次進入睡眠。
原本趴着的小黑直起身,又過了好一會兒後,它化成光一樣的數據穿過牆體再次來到何春生夫妻的房門口。
這會兒它不撞門了,開始伸出鋒利的貓爪子瘋狂抓門!
“什麽聲音?”
“怎麽又來了!”
這回穆清清死死抓住何春生,“先別出去!”
何春生咽了咽口水,“為什麽?”
外面抓門的聲音還在繼續,而且聲音越來越刺耳。
“等會兒,我看它能抓多久!”
穆清清他們這一等,就直接到了晚上六點半。
何母打開房門出來時,他們門口的聲音也随之消失了。
何春生立馬起身去打開房門,結果門上什麽痕跡也沒有!
他不信邪地往何母房間跑去,小黑貓團成一坨,此時小呼嚕打得可香了!
穆清清也看見房門的情況了,她瑟瑟發抖,等何春生回來時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臂,“有、有髒東西!”
何春生也吓住,但他還要去上班,所以只能放下這些事,洗漱好後,頂着一雙黑眼圈去上班了。
何母和他都出門了,穆清清困得不行,沒忍住抱着被子陷入沉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聽見外面客廳裏傳來電視聲,還有何母和何素蘭的說話聲。
中午了嗎?
穆清清覺得還沒睡夠,她抱着被子翻了個身,結果她就感覺鼻子發癢,身上其他部位也感覺癢得很。
感覺不對的她睜開眼,然後就被滿床的黑貓毛吓得尖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準備吃飯的何母二人吓了一跳。
何素蘭跑過去打開房間門,就見穆清清在床上邊不停蹦跶,一邊在身上抓來抓去的,一邊放聲尖叫。
“……有病吧?”
跟過來的何母嘴角微抽,看着像瘋子一樣的穆清清道。
“你沒事吧?”
何素蘭問道。
“有貓毛!好多好多貓毛!”
穆清清一臉驚恐地指着床。
“……呵呵,”何素蘭冷笑,“你和何春生為了讓我不住在這裏,真的演了好大一場戲啊!”
“別管她!神經病!我的房子想給誰住就給誰住!你們要是覺得住着不舒服,那就自己出去租房子!別整天大呼小叫的,影響我心情!”
何母說完就把房門大力拉上了。
“走,咱們吃飯去。”
何母認為他們拿黑貓說事,就是想制造矛盾,氣走素蘭。
“媽別氣,他們越這樣,我越不走,氣死他們才好呢!”
何素蘭拉着對方回餐桌吃飯。
房裏的穆清清驚魂不定地看向幹幹淨淨的床,什麽也沒有。
她抖着手把涼被掀開,下面原本快鋪上一層的貓毛也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
穆清清一身冷汗,她趕緊給何春生打電話,想跟他說這個事,可何春生正在開會,手機靜音了,根本沒聽見。
“怎麽不接電話啊!”
穆清清氣得快哭了。
她把窗簾掀開,空調關了,又把窗戶打開,熱風很快就進來了。
穆清清就站在窗口位置,一直到臉上都熱出汗了,才覺得渾身的涼意散了些。
何春生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聽她說看見一床的黑貓毛,可何母她們進來什麽也沒看見時,何春生也後背一涼。
“……和我前兩天的情況一樣。”
何春生讓她冷靜,“等我回去,我和她們好好談談,最好把黑貓送走。”
“好。”
穆清清連連點頭。
何母吃了飯就去學校了,何素蘭在家做了午飯,她一般都會回來吃的。
何素蘭敲門讓穆清清吃飯,穆清清出去看見那些殘羹剩飯,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麽都是帶辣的啊?”
裏面還有幹辣椒和小米辣等。
窩在沙發上和裴長熙聊天的何素蘭翻了個白眼,“怎麽做就怎麽吃呗,還挑上了?”
“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被一床貓毛吓住了的穆清清心情也很暴躁,“你不知道剛做了手術的人不能吃辣的啊!”
“我又沒做過孩子,我怎麽知道!”
何素蘭的聲音比她還要大聲。
“以後想吃什麽就自己做!誰家兒媳婦這麽懶,要婆婆和小姑子做好飯請吃的?難怪媽不高興。”
何素蘭抱着手機回房間了,房門啪的一聲被用力關上,把穆清清吓一跳。
她看着桌上那些剩菜,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又想起何素蘭說何母不高興的話,最好還是用白開水泡着米飯吃了小半碗,又把碗筷清洗了,廚房收拾了,這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不敢回房間,怕又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只有坐在陽光比較好的客廳裏。
中途何素蘭出來喝水,看見餐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後,眼裏帶過幾分滿意。
穆清清也邀功道:“碗筷都刷了,廚房我也收拾幹淨了,晚上我來做飯,媽喜歡吃什麽?”
“你這樣想就對了,”接滿水的何素蘭點頭,“你又不是什麽大手術,整天躺在房間裏什麽事都讓我哥去幹,誰看你順眼啊,我說話直,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
穆清清心裏把她罵得要死,臉上還是擠出笑回着。
“另外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發現何春生也是,自從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回來,就一直說屋子裏有髒東西,你回來後也是,可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啊!”
何素蘭喝完一大杯水後,湊到穆清清跟前問。
穆清清一愣,“從醫院回來後?”
“對啊,”何素蘭點頭,“你們是不是在醫院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不然為什麽我和媽什麽都沒看見,也沒聽見,只有你們兩個才……我就是好奇地一問,你別亂想啊。”
何素蘭見她若有所思後,又端着杯子往房間走了,“晚上蒸條鲈魚,再炒個回鍋肉,兩個青菜就行。”
“好。”
穆清清等她回房後,越發覺得對方剛才說的話有道理。
小黑貓一直在何母的房間裏,她沒開門,小黑貓怎麽可能出來?
而且那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的抓門聲,一直到何母起床開門後,就沒再出現了。
那個東西好像一直在纏着她和何春生?
穆清清抱住靠枕,開始胡思亂想。
最後想到五點,覺得自己摸出那東西的尾巴了。
但她的心情卻格外沉重。
何素蘭打開房門探出頭對她道,“可以做晚飯了。”
“沒有鲈魚……”
“小區門口就有,出去買呗。”
何素蘭說。
“……我剛做了手術。”
“那你就更得出去了,”何素蘭說道,“沒人知道你做了手術,你出去走走,人家還會以為你懷着呢,後面生孩子的時候,也沒人懷疑。”
穆清清還真覺得有道理,加上這夏天又不冷,她……她就真的出門去了。
何素蘭啧了一聲,抓起小黑就是一頓揉,“太蠢了。”
小黑掙紮,【我的小魚幹!!】
“吃了晚飯我就帶你去選,你自己選,”何素蘭親了它腦袋一下,“我再幫你加一把火!讓你以後搗亂他們也只有忍着!”
說完,她便拿出手機聯系紅姐,紅姐認識的人很多,也很複雜,很快紅姐就根據她的要求找了一個離賣魚店最近的人過去了。
穆清清買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明明來回五分鐘內就能搞定的事,她硬是拖了半個小時,而且回來後的臉色比出去時還要可怕。
何母和何春生在小區門口遇見了,何春生一路都在勸何母把小黑貓丢了,或者是送給別人。
“你們要是住着不習慣就搬出去,我沒求你們住!”
何母打開大門前罵了一句,何春生頭疼不已。
他當然想搬出去過二人世界了,可他沒錢啊!
今天李哥追着他還錢,他也不想鬧太大,所以把錢還了,本來他手裏和穆清清那一共有八萬塊錢。
手術前後在醫保後花了三千五,而因為穆清清找穆父告狀拿回了六萬塊錢的事,穆母昨天把之前借給他還老大爺家人的那一萬塊錢要了回去,今天李哥又拿走了一萬零八,加上這些天其他一點雜七雜八的花銷。
原本八萬塊錢,現在還有五萬五左右。
這點錢,出去租個地段離公司近,而且環境不錯的小區根本不夠用。
穆清清現在沒工作,他一個月雖然八千五,但兩個人花錢都大手大腳的,這樣下去住租房半年多,可能手裏就沒錢了。
總的一句話,他們錢包不夠鼓,所以不敢出去租房子。
“媽,吃飯了,晚飯是我做的,您嘗嘗合不合胃口。”
穆清清圍着圍裙端着碗筷從廚房出來,對回來的何母笑道。
“你怎麽下床了?!何素蘭你也不知道攔着點!她剛做了手術能下床做飯嗎!”
何春生看見做飯的人是穆清清後,一下就炸了。
指着何素蘭就是一頓指責。
何素蘭聳肩,“她自己要做的。”
“是啊,我已經沒什麽事了,那是無痛的,幾天就能自由活動,”穆清清偷偷掐了他一下,讓他沒說不中聽的話,“媽,洗手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第一次做,哪裏味道不對,您盡管說,我會改的。”
何春生聞言心疼壞了,“你在家都沒做過飯,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也洗手吃飯吧。”
穆清清當然不是第一次做飯,跟着項陽的時候,對方大男子主義,嘴又挑,為了讨好對方,穆清清還報了個美食班呢,說第一次也是為了争表現。
何母不是狠心腸的人,但不管穆清清怎麽獻殷勤,她都沒什麽好感。
“媽,坐下吃飯吧,我一直在廚房看着呢,嫂子不管是洗菜還是炒菜,都是幹幹淨淨的。”
其實就是做監工,讓對方做出來的飯菜幹淨。
穆清清差點就罵人了。
何春生聽何素蘭這麽說,還以為她在給自己老婆加印象分,于是對她的不滿也稍微少了一點點。
為了讨好何母,穆清清可是費心費力做的菜,看着簡簡單單,其實味道真的不錯。
何素蘭吃了兩碗飯,對穆清清不停誇贊,聽得穆清清眉開眼笑的。
她想這個小姑子可能确實是說話直了點,沒有別的壞心思。
“明天中午我想吃紅燒牛肉,晚上想吃土豆燒排骨,謝謝嫂子。”
下桌前,何素蘭說完自己明天想吃的菜,收拾一下便帶着小黑出去選小魚幹了。
“好,媽想吃什麽?”
穆清清笑問道。
“中午多加一道蒸蛋,還有絲瓜湯,晚上多加蘿蔔絲煎蛋湯和紅燒茄子就行。”
何母看出何素蘭的意思後,也沒客氣地開始使喚人了。
“好,我都記下了,”穆清清幹勁十足。
何母吃過飯就出去散步了,還遇見抱着小黑回來的何素蘭,“媽,長熙那邊忙起來了,還是個跨省的案子,這周不能過來拜訪,他讓我跟您說聲抱歉,下次得空就過來拜訪。”
“小事,讓他注意安全,我們家随時歡迎他,再去走走?”
“好。”
等何春生最後一個吃好後,二人一起收拾廚房。
“你真沒事了?”
何春生問。
“能忍,我想跟你說另外一件事,”穆清清把自己出去買魚,結果被一個瞎眼老先生拉住,說她身上黑氣纏身,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他說得頭頭是道的,而且還算出你的模樣和相關工作,說我們兩個是夫妻,所以你能看見的,我也能看見,媽和素蘭看不見是因為她們沒去醫院,沒有招惹那些東西。”
“是什麽東西?黑貓鬼?”
何春生聽得一愣一愣的,倒也沒懷疑。畢竟昨夜發生的事已經夠奇怪了。
“……是我造下的子嗣孽,”穆清清幹澀道,“只有讓它們鬧騰夠了離開,我們才能真正的清淨下來,才可能有我們自己的孩子。”
想到之前穆清清為項陽還打了兩個孩子,何春生心裏也不是滋味,一時間廚房裏都沒人說話。
從那天後,每天晚上他們都備受折磨,只有他們才能看見的貓毛,只有他們才能聞見的貓尿,以及只有他們能聽見的凄厲聲。
半個月不到,兩個人像是被吸了精氣似的,瘦了一圈不說,黑眼圈就沒下去過!
何春生白天還要去上班,簡直頻頻出錯,幾乎天天挨罵,領導對他越來越不滿意,同事們也開始有意無意地孤立他。
而穆清清白天要給何素蘭她們做一日三餐,還要洗衣服拖地,給小黑鏟屎等,她也不輕松,但一聽婆婆和小姑子在外人外面一直誇贊她,她就覺得一切都沒有白幹。
轉眼就是八月底,何母這個月放假,所以一直在家。
穆清清就更勤快了,每天拖地就恨不得拖三遍。
這天,何素蘭喝着她遞過來的西瓜汁,輕聲道:“嫂子,你身體養得怎麽樣了?”
“還好,”穆清清打了個哈欠,昨晚又聞了一晚上的貓尿味兒,她現在困得很。
“那你和大哥快給我生個小侄子啊,你都快二十五了,再拖下去對你也不好。”
穆清清點頭,她比何春生還要大半歲呢。
就在這個時候二人的手機同時響了,何素蘭這邊是裴長熙打來電話,他終于忙完了,想明天中午過來拜訪。
何素蘭滿口應下,讓他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見。
穆清清這邊則是穆母打來的,母女二人自從上次在醫院不歡而散後,就沒再聯系。
這次穆母打電話過來哭得不行,穆清清問怎麽回事也不說,只是讓她趕緊回家。
穆清清跟何素蘭低聲說明情況,“等媽午睡起來,你幫我說一聲,我可能晚上不能回來做飯了。”
“沒事,你家裏事要緊。”
何素蘭心情很好,對她很是和顏悅色。
穆清清一邊回房間收拾,一邊跟何春生打電話說自己要回娘家一趟。
何春生說等他下班了,就去穆家找她。
穆清清回到家時,就見穆母坐在客廳哭,她覺得眼皮子都腫了,雙眼泛着紅絲,在看見穆清清回來後,她哇地一聲哭出來,“你爹那個臭不要臉的!他都快五十了還給我搞外遇!”
“什麽?!”
穆清清一臉震驚,趕緊跑到她身旁坐下,“怎麽會?!我爸和您的感情一直很好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幹出這種事!”
穆母自認即便年紀大了,也依舊風韻猶存,“可他就是外遇了!昨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我聞見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不說,還看見他脖子處有抓傷!”
當時穆母就抓着穆父鬧騰,結果被穆父反手打了一耳光,對方倒是睡得打鼾,她卻一直哭。
“早上他洗了澡就出門了,一句解釋都沒有,我質問他,他就說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
穆母氣得哇哇哭,“你是知道的,你爺爺奶奶還有大姑一直不喜歡我,那兩個老不死的沒了後,房子過給你大姑都不給我們!這個房子雖然我住着,可名字是你爸的!我這些年也沒工作,一直過着手心向上的日子,你說他要是被外面的狐貍精勾了魂,我能剩下啥啊!”
一想到自己年近半百還可能被趕出家門且一無所有的穆母,哭得快要暈厥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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