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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桐着急起來,真的是好熱,他又喘不上氣來了,于是俯下身子趴在紀硯的耳朵旁,開始大喊道:“紀硯!不要往前了,好熱呀……”
紀硯就跟聾了似得,根本不搭理他,一直往前游去,潼桐急得在紀硯的背上亂動起來,他的重量此時對紀硯毫無妨礙,紀硯動作迅速的載着他往看不見盡頭的海面上游,他一着急直接低下頭,趴在紀硯的脖頸側,對着他裸. 露在外的皮膚張口就咬了下去。
“唔……”潼桐快速的松開了,實在太硬了,咯的他牙好疼,而且口裏淨是些海水鹹腥的味道,他扭頭呸了好幾下,還覺得難受的想作嘔。
因他這個攻擊性的動作,紀硯尾巴甩的老高,拍打着海面激起層層浪花,速度以肉眼可見的又加快了,本來還是晴朗萬裏的天空,此時突然變得陰雲密布,海面上氣壓低,潼桐覺得都快窒息了。
風吹的他身上的毛毛都盡數張開,背後那對小翅膀都不受控制的開始抖動起來,潼桐緊了緊摟住紀硯的脖子的胳膊,不安的喊道:“紀硯~你快停下來吧。”
再不停下,他就要死翹翹了,前方仿佛水天相接,就像一張大網要把他倆網進去,海面上狂風大作,看似很涼快,然而潼桐還是不停的出汗,他要熱死了。
趴在紀硯的背上有氣無力,前方海面上突然毫無預兆出現了一條漩渦,把 潼桐吓個半死,那漩渦看起來特別深,潼桐正打算開頭提醒紀硯,就叫他突然興奮起來,甩了他的那條泛着金色的大魚尾,一拍海水,嗖的一下帶着潼桐就鑽了進去。
那一瞬間潼桐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尖叫起來,他能感受到水珠濺到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
他還不想死呀!!!
沒有想象中的窒息感,也沒有想象中的嗆水感,潼桐緊閉的雙眼稍微露出一條縫,發現好像不是在海底,于是慢慢睜開眼睛。
“這是哪啊?”
此時他的周圍什麽都沒有,就前方有一排厚厚的雜草,在風中使勁搖擺着,這裏沒有大海沒有漩渦,更重要的是身邊沒了紀硯的身影,潼桐發現這陌生的地方就他一頭熊在,頓時有些慌了,帶着哭腔喊道:“紀硯?紀硯?你在哪啊?你不要留潼桐在這,我害怕!”
回答的他的只有那層層疊疊搖曳的雜草,潼桐瑟縮了一下,害怕趕緊扒拉着雜草,就要往前沖。
雜草前不遠處方是條大河,河水流的特別湍急,不停的沖撞着一旁的大石頭,河水望不見邊緣,就在前方橫跨着攔住了去路,潼桐那小短腿根本就趟不去,再說那湍急的河流,他就是能趟過去,他也不敢,潼桐只好慫巴巴的撇撇嘴,心塞塞的扭頭——
突然消失的紀硯此時長身玉立的就站在他的背後,剛剛的魚尾巴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逆天的大.長.腿,被剪裁合身的西服褲包.裹着,格外修長性. |感,此時的他正皺眉看着潼桐。
潼桐也顧不上其他的,驚喜的喊了一聲“紀硯!”就朝他飛撲了過去。
紀硯一個不防,被他撞的接連後退了幾步,剛站穩身子,腰.上就已經被一條毛茸茸的小胖胳膊緊緊的給纏.着了。
潼桐獸形不高,雖說成年了,但他生長的比較慢,加上紀硯個子将近一米九,他堪堪只到紀硯的腰.間,這樣抱着費勁,他只好踮着腳,拿他那毛茸茸的腦袋撒嬌似的蹭了蹭紀硯的小.腹,嘟囔道:“你去哪了嘛?吓死我了!潼桐好害怕。”
紀硯聞言低頭看他,臉上看不出再想些什麽,不過動作倒挺迅速的,立刻就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潼桐伸出爪子摸.了.摸小黑鼻子,有些委屈的看着他,道:“幹嘛呀?你是不是生氣我咬你了?”
紀硯沒說話,依舊是皺着眉頭瞧他。
“我當時就是着急嘛,讓我看看有沒有咬壞?”潼桐上前一步,伸出肉爪,想去看看他的傷,一臉關心。
emmm……肉爪只能舉到了紀硯胸. 前位置,他就算踮起腳也看不到紀硯的肩膀處,頓時有些尴尬,到這時他才發現他真的好矮呀!轉而摸了摸自己的小圓耳朵,臉紅道:“夠不到,要不你彎一下。”
紀硯依舊皺眉看他,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哦不,陌生熊一樣,潼桐被他這态度給傷到了,伸出手拉了拉紀硯腰間垂下來的襯衣下擺,不死心的喚了一聲:“紀硯~你怎麽了?”
紀硯依舊是沒什麽反應,只是眼神微不察覺的染上了些許無奈,身子後退一步又與他拉開了距離,看着很疏離。
這下潼桐徹底受傷了,反手揪住了他的小尾巴,不高興的哼了一聲,禿嚕着他的尾巴上那些柔軟的毛毛,整頭熊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滿了。
什麽嘛!剛剛還背着他開心的游海,這會兒就突然變了,對他這麽冷淡了!
很難受。
潼桐一使勁禿嚕掉了一爪子毛毛,正心疼着一下子捋掉這麽多毛,就見紀硯一點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邁着他那大長腿朝他來時的方向走了。
真的是一點招呼都沒有!完全抛棄他了!這個認知讓潼桐很不開心。
潼桐也不顧上他那嚕掉的毛了,一把松開尾巴,這邊荒無人煙的,紀硯竟然将他扔下一個人離開了,他牙一咬,拍了拍肉. 掌,重重的蹬了蹬地面,直接沖了上前。
別看他腿短,爆發力卻很強,小胖子跑起來還特別靈活的,眼見着快撞上了,竟然可以剎住轉而繞過紀硯,蹬一下肉.墊穩住了身子,直接站在了紀硯的對面,快速伸出胳膊試圖去擋住了紀硯的去路。
潼桐氣呼呼道:“不準走!你不準走!”
身上的雪白茂密的毛毛都随他不滿而炸開了,整個身體看起來就像個膨脹的毛團。
可能是他看起來怒氣沖沖,紀硯站在原地停下了腳步沒再繼續往前了,随意的收着雙手插. 到了西服褲兜裏,漫不經心的看他。
別看潼桐氣勢十足,心裏說實在的,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他個子小,站着只到紀硯腰那個部位,紀硯直接在身高上就以壓倒性的勝利完勝他,且不說紀硯身上自帶的那種天生的迫人的氣場,就單單往那一站,眼神冰冷,就足以讓人畏懼!
好在潼桐和紀硯相處了這麽些天,也不像之前那樣怕他了,此時雖然依舊底氣不足,那也只是怕紀硯不要他了而已,所以他還是很有膽子敢去瞪紀硯。
紀硯倒沒過多表情,只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着。
個頭實在是太矮了,潼桐仰着頭不多時就敗下陣了,眨了眨他那大眼睛,烏黑溜圓的眼珠裏瞬間寫滿了委屈,頭頂上的那對神氣十足的小圓耳朵,此時也耷拉了下,耍橫不行,潼桐試圖用小可憐模樣攻破他。
“紀硯,你不要這樣對我,我要傷心了。”
許是他小可憐模樣打動人,紀硯态度也稍微緩和了,潼桐見狀趕緊揚起笑臉,可謂變臉超級快了,這回他倒是考慮到自己的重量,輕輕的上前高高興興的摟住了紀硯的腰,喊了一聲“紀硯~”
聲音就跟裹了蜜糖似,甜絲絲的。
他就知道紀硯對他可好了,怎麽可能會一直那麽冷淡對他!
紀硯這次沒拉開他也沒後退,倒是潼桐自己很快松手了,潼桐覺得太熱了,貼着紀硯的時候,不僅身體熱,心裏更熱。
潼桐一抹臉,全是汗珠,就這短短的一小會兒時間,他渾身都跟被水浸泡了一樣,濕透了,他看着紀硯有些燥的問道:“怎麽這麽熱?”
紀硯依舊是沉默,不過倒是貼心的伸出了手給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很快就離開。
潼桐覺得紀硯的手冰涼涼的,剛剛擦汗的時候貼在他的皮膚上很是舒服,于是伸出爪子趁他要收手的時候直接拽住了他的手,繼續往自己臉上放。
爽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
潼桐越來越燥. 熱,不停的拿肉.爪去.摸.紀硯的手,胡亂的問道:“紀硯,這是在哪啊?你剛剛怎麽長出魚尾巴了?你身上真舒服。”
紀硯就跟啞巴了一樣,從他倆見到現在,至今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仿佛也聽不到他說話,潼桐被他這态度弄得有些不滿,正要發作,紀硯突然大力将他推倒了,随後自己也壓在了他的身上。
“嗯唔~”潼桐沒防備,整頭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身子又一重,紀硯.貼.了上來,感受到他那勁. 瘦的身體,潼桐微不可聞的嘤. 咛了一聲。
他覺得身體有股無名火燒的他意. 亂神迷,看着上方紀硯那英挺的鼻梁,以及那薄而鋒利的嘴唇,潼桐鬼使神差的仰起頭直接印了上去。
此時接二連三的火球繼續朝他們砸了下來,落在了他們的周圍。
潼桐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渾身上下就跟被水浸泡了一樣,身下的床單也被他的汗打濕了。
“嗚……”潼桐晃了晃腦袋,這才緩了過來,他回想剛剛好像夢到紀硯變成了美男魚,還夢到了大火球,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夢,他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記憶有些混亂,身體像是跳了好久的熊熊操一樣累的要散架了。
潼桐扯了扯濕透了的睡衣,爬坐了起來,床頭有一臺夜燈在開着,他還是覺得屋子還有些暗,借着夜燈摸索着床頭打開了吊燈,瞬間明亮填滿了整間房,他這才覺得安心。
他其實不怎麽喜歡穿衣服睡覺,但是睡衣上面有小熊熊,他看着親切才每天都穿着它睡,這會衣服都濕了,穿在身上特別黏乎,他快速的将其脫了,當脫內.褲的時候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內.褲上面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潼桐一臉懵的盯着白色內褲上面那黏乎乎的一塊,下意識的伸手往頭上撓。
潼桐摸了摸頭頂上,驚的也顧不上內.褲那不明東西了,趕緊跳下床往衛生間跑,打開燈待看清楚鏡子裏的景像時,潼桐整個人都懵了。
他竟然頭頂上冒出了他的獸形耳朵,圓圓的一對小耳朵此時立在頭頂的兩側!!!
實在是太驚悚了。
潼桐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發現真不是幻覺,真的是耳朵冒出來了,白色的耳朵藏在微卷的墨色頭發裏,說不出的顯眼,這個時候潼桐竟然有一種要是他的耳朵是黑顏色就好了。
這叫個什麽事!這身體三天兩頭害他擔心受怕,潼桐此時郁悶死了,蓋上馬桶蓋,又生無可戀起來,不過經過前兩次變身,這次他相對平靜了些,畢竟只是長出耳朵,又不是整體,耳朵還是可以想辦法遮一下的。
潼桐在屋裏找了個遍,也沒發現合适的能遮擋頭頂的東西,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回了床上,直接拿薄被子将頭包住了,幾秒鐘不到,又打開了,實在太熱了,他擡起頭一看空調溫度竟然被調高了!
怪不得,他會做下火球雨的夢!鐵定是紀硯做的好事,潼桐重新将空調溫度調回了十八度,還覺得不過瘾,又調到了十五度,這些都是紀硯教他的,這東西能産生冷氣,他超級喜歡!
不一會整間屋子就變得涼嗖嗖的了,潼桐這才覺得滿意,繼續拿被子包住了頭,他實在太困了,還不等他思考出怎麽遮擋耳朵,屁.股.沾.床一歪又睡去了。
紀硯此時睜開眼睛,額頭上也沁出了些汗,他剛剛又夢到那個小白熊了,這次夢裏的情景就跟真實發生的一樣,這一回的小熊更加具體化了,對他表現的很是親密,又摟又抱的,他本來還想像上次那樣不管它,誰知道小熊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尤其是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的時候,他實在狠不下心不搭理他,最後還在火球砸下來的時候,撲倒了它,不過竟然被襲嘴了。
在夢裏被一頭熊給親了,紀硯一想到這,就“……”
他竟然還能感受到當時小熊嘴唇的觸感,竟然出奇的柔.軟,像果凍一樣滑.嫩,一想到這,紀硯更加:“……”
後半夜紀硯直接沒睡,去書房坐到了天亮,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投到書桌上的時候,紀硯才回過神。
他腦海裏全是小白熊各種生動的表情,前兩回夢到的還比較抽象,這一次卻那麽真實,仿佛真有那麽一頭小熊存在似。
紀硯捏了捏鼻根,有些頭疼,随後站了起來。
當紀硯打開潼桐的房門的時候,差點以為過渡到了冬天,屋內涼嗖嗖的,他本來就頭疼,被這冷氣一吹,更加疼了。
也不知道小卷毛怎麽這麽怕熱,紀硯剛将溫度給調高了,就見床上怕熱的小卷毛跟有心靈感應似的,重重的翻了個身,好似有些不滿。
紀硯朝他望去,這才發現大床正中央,小卷毛此時睡得格外香,沒穿衣服,撅着屁股蛋趴着睡覺,頭上被被子包的嚴嚴實實的,整個床單很皺,睡衣早就被脫下,半掉不掉的搭在床沿,紀硯将視線鎖定下移到前方地板上,只見一條純白棉內.褲此時在縮成一團被扔在了地上。
紀硯看到床上亂糟糟的,頭更疼了。
亂糟糟制造者此時還毫不知情,正睡得昏天黑地,紀硯上前一步彎下腰将要碰到內.褲的時候,這才察覺到異樣。
真沒看出來,量還挺足的,紀硯收回手,起了身往床旁走去,對着潼桐的圓.潤的屁.股.蛋.拍了一下。
溫度調那麽低,還脫的那麽光,也不怕感冒。
潼桐哼哼了一聲,似乎在做夢,被打擾了,他有些不耐的伸出手揉了揉被拍的地方,一個翻身繼續熟睡,紀硯見他一大早就溜鳥,不過潼桐皮膚白,就連私小兄弟也是如此,白白嫩嫩的,幹幹淨淨的,周邊只有一些稀疏的淺色毛發,此時小兄弟正在沉睡中,看起來煞是可愛。
紀硯啧了一聲,撿起一旁備用的夏涼被扔到了他的腰上,将他耍.流.氓的物件給遮住了。
潼桐正睡得正香着,突然覺得被束縛了,立刻伸手将煩人的東西掀開,敞着肚皮,含糊的一聲“熱~”又翻了個身,覺得哪哪都是熱,怎麽睡都不舒服,只好不停的翻身翻身再翻身,他那體重沉得跟啥似得,就是再好的床墊也不趟他來回這麽折騰,不一會就開始往下陷。
紀硯眼見着他跟電打的似的,不停的倒騰着,坐到床邊,推了推他。
“幹嘛呀?”潼桐沒睡好,再加上熱,扯開被子語氣不善道。
說完才反應過來,快速的又蒙上了被子。
啊啊啊!沒有被發現沒有被發現!潼桐在心裏不停的默念。
紀硯确實沒發現,他剛剛注意力全在潼桐的臉蛋上,剛睡醒小圓臉白中透着粉,像個粉面團子一樣,眼睛.濕.漉.漉的透着潮氣,嘴唇粉嘟嘟的,唇珠點綴正中,竟然出乎意料的誘.人。
潼桐覺得只包住個頭沒有安全感,于是坐了起來,快速的将被子放了下來,直接把全身都給包住了。
看着面前包的嚴嚴實實的,跟座小山一樣的潼桐,紀硯左眼皮突突跳了幾下。
潼桐跟個蠶寶寶似得,躲在在被子裏,心虛道:“大清早的,你幹嘛呀?擾人清夢懂不懂?”
他一方面心虛是怕被發現頭頂冒出一對小圓耳朵,另一方面心虛是他想起了夢裏的情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在最後撲上去親了紀硯的嘴巴!
啊…潼桐想到這,耷拉着腦袋,一臉郁悶,怎麽會這樣!都怪紀硯長的太好看了,他才會迷了心竅!他的第一次親親,就這樣沒有了,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想不起紀硯的嘴巴是什麽味道!
以後要是回去了,被小夥伴追問,你的親親是什麽味道,他回答不出多丢人!
他們鐵定覺得他在撒謊!
他們小夥伴有時候還會聚在一起讨論這個話題,當初大家還嘲笑過他,因為他不知道親親是什麽味道,尤其是壯壯當時很是蔑視,畢竟壯壯在小時候都已經親過隔壁圓圓的嘴唇了!經驗極其豐富了。
紀硯見他在被子裏,不停的搖頭,有些無奈,怕他熱瘋了,伸出手去掀他的被子,被潼桐擡腿壓住了手。
潼桐回過神,有些慌道:“幹什麽呀?”
紀硯也沒抽回手,任由他壓着,好心提醒道:“你又不熱了?”
熱!怎麽會不熱,你是不是又把溫度給調高了!!!內心強烈譴責着紀硯,但是潼桐表面上還是假假的回道:“不太熱,今天覺得有些冷。”
腦門上豆大一滴汗珠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滴在了床單上。
紀硯抽回手,道:“真是稀奇。”
潼桐實在受不住了,催促道:“你快出去吧,我還要再睡會,對了,今天我不出去吃飯了,我要睡覺,我昨天沒睡好。”
紀硯也不疑有他,畢竟潼桐天天花樣百出,想一出是一出,于是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潼桐見他還沒動靜,提醒道:“我繼續睡了啊?”
潛臺詞是,我要睡了,你就別在這杵着了,趕緊走吧你!
不過紀硯就跟聽不懂似得,回道:“睡吧。”依舊沒出去的意圖。
潼桐:“……”
潼桐無語死了,趴下從被子底下鑽出來,只露出他那張小臉,其他地方依舊包的很嚴密,瞪着紀硯不滿道:“欸?你在這床上坐着,我怎麽睡啊?”
有那麽一瞬間,紀硯竟然覺得潼桐這神情和小白熊很相似,想到這,紀硯覺得自己也應該回去補個覺了。
都要出現幻覺了。
“那你睡。”紀硯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潼桐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門,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把掀開被子,紀硯要是再不走,他沒被發現,倒先給熱死了!
潼桐跳下床,光着腳跑到了門口,透過門縫,見紀硯回卧室了,想偷溜出去,這才反應過來,他此刻在遛. 鳥,于是臉一紅,又跑回了床邊,将睡衣套上,下面也沒穿衣服直接套了睡褲,自從上次硌.蛋後,紀硯給他買的褲子都是寬松型的,更別提這個睡褲了,松松垮垮的。
潼桐在剛才腦袋靈光一閃,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計策了,他都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所折服了!
只見他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在頭上打了個結,然後悄咪咪的将門開了個小口,貓着腰鑽了出去,貼着牆一步一個東張西望的往書房走去。
那模樣像極了業務不熟練的小偷,鬼鬼祟祟的!
這個時候下人們都還在樓下忙碌,潼桐快速的溜進了書房,他上回無意間進來過一次,這間書房不是紀硯專用的,書櫃裏塞滿了書籍,書桌上有一瓶墨水。
潼桐一眼就鎖定它了,抓起它就原路返回,生怕被發現,等回到卧室的時候,頭上的毛巾都散開了,不過潼桐也不怕,美滋滋的打開了墨水瓶蓋,将手指伸了進去,然後開始對着耳朵塗抹。
潼桐的耳朵小,圓圓的,顏色透着些許粉,上面覆着一層淺淺的白色絨毛,他拿手指蘸着墨水,不多時一側的耳朵已經被墨水給染成了黑色了。
不仔細看,還別說真看不出來,與他的頭發成一個顏色了。
天啊嚕,潼桐你真是太機智了!
潼桐繼續塗另一只耳朵,直到兩只耳朵一個色了,才擰緊瓶蓋,放到一旁,拿洗手液仔細的洗了手,洗了一池子墨水了顏色。
随後潼桐拉開窗簾,坐上了陽臺,開始晾耳朵,他生怕會掉色,特意塗了厚厚的一層,此時正等它晾幹。
潼桐不時的拿着照鏡子照,越看越覺得自己聰明,竟然能想出這麽法子,簡直了,視線無意間落到了嘴唇上。
棘手的事已經解決了,潼桐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他還在心心念着到底是什麽味道!
紀硯将厚重的窗簾拉上後,剛帶上眼罩打算睡覺,就聽到門被擰開的聲音,他已經吩咐過下人今天不要過來打擾他,而且聽這動靜,也不會是哪個下人。
倒像是某個說要睡覺的小卷毛,紀硯不知道他又折騰什麽,裝作睡了的樣子,不打算搭理他。
潼桐打開門溜進去才發現,室內一片昏暗,他有些看不清,伸出雙手跟瞎子似得朝空中摸索着,幸好紀硯的屋子空曠,都是些大件家具,他也沒撞上什麽東西,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床前。
是他最心儀的大床!
潼桐湊近,用氣音喊道:“紀硯,你睡了嗎?”
聲音小的仿若蚊子嗡嗡聲。
紀硯:“……”
潼桐見紀硯沒反應,大着膽子湊了上前,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看到紀硯的嘴唇的位置。
潼桐稍微提高了聲音,試探的又喚了聲:“紀硯?”
紀硯突然有些好奇他想要做什麽,于是沒出聲。
潼桐咽.了.咽口水,低下頭快速的親了紀硯一口,因為太緊張了,他一觸即離,是以什麽味道也沒嘗出來。
潼桐拍了拍胸脯,胸腔那顆小心髒此時不安分的仿佛要跳出來似得。
紀硯就覺得唇上一軟,還沒等他反應,觸感就消失了,快到他又以為是沒睡好出現的幻覺。
潼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然後閉着眼睛,又低下了頭,朝紀硯的薄唇印了上去。
這一次他沒急着離開,反而.吸.了一下,然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正等他準備好好品嘗一下是什麽味道,紀硯伸手将眼罩直接一把扯掉,眼睛與他對視。
眼神清明,哪有一絲睡着的跡象。
完了,偷親被當場抓包了!潼桐有些傻眼,舌.尖還.擠.在紀硯的唇.縫處,忘記縮回去,呆呆的瞪着眼睛,看着紀硯。
眼神相當的無辜。
紀硯:“……”他哪知道小卷毛偷偷潛到他房中,竟然是要偷親他。
紀硯見潼桐還是傻傻的看他,于是頭一偏,将兩人的嘴巴錯開了,潼桐的嘴唇直接印在了他的脖子上。
潼桐這才回過神,忙起了身,紅着臉道:“你是在做夢!”
雖然屋子裏昏暗,但是紀硯視力好,扭過頭還是能清楚的瞧見潼桐紅的滴血的臉頰。
“哦?”
潼桐繼續重複了一遍:“你是在做夢!”
紀硯坐了起來,對着他淡淡的說道:“做夢夢到你偷親我?”
潼桐:“……”
潼桐底氣不足道:“對。”
紀硯掀開被子,下了床:“是嗎?”
潼桐被他逼的一直後退着,我的熊媽呀,實在太吓人了!潼桐一直被逼着退無可退,直接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幸好紀硯反應快,伸手拉住了他,潼桐直接趴到了他的胸.前。
紀硯沒推開他,繼續反問:“這也是做夢?”
潼桐手忙腳亂的從他懷裏爬出來,硬着頭皮回道:“就是在做夢!”
潼桐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紀硯還離他這麽近,讓他很有壓迫感,早知道他就不親了,說句實話他還是沒嘗出來有什麽味道,冰冰的,還沒什麽溫度。
他的第一次親親沒有味道!
紀硯懶得和他磨嘴皮子,将他.抵.在牆壁圈進臂膀裏,居高臨下的問道:“偷親我做什麽?嗯?”
兩人的臉貼的很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潼桐被紀硯刺激的腿直打顫,索性心一橫,直接硬着頭皮狠狠的對着紀硯嘴唇響亮的親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兇巴巴道:“就是想嘗嘗你嘴巴是什麽味道!親都親了,你想要怎樣我?”
潼桐其實此時內裏可慫了,心裏狂念叨着完了完了,表面完全是強撐着。
紀硯被他突然炸毛的樣子給愣了一下,張牙舞爪的小卷毛,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紀硯挑眉道:“哦?那你嘗出是什麽味道沒?”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潼桐瞪大了眼睛,有點懵。
紀硯擡起右手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潼桐的唇珠,氣定神閑道:“什麽味道?嗯?”
兩人此時離的很近,紀硯說話聲低沉有磁性,盡數鑽進了潼桐的耳朵裏,讓他覺得大腿外側有點.癢。
潼桐緊張的摳着手,如實答道:“就…沒味道。”幾個字差點咬到舌根。
紀硯聽完後直接笑出了聲,松開了他,轉身坐回了床上。
實誠的過于可愛了。
潼桐:“……!??”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沒了禁.锢,潼桐總算是松了口氣,想趁機偷偷溜出去,剛邁開一步,就聽見紀硯道:“你頭上怎麽有股墨水味?”
立刻收回腳步,靠牆站着的潼桐:“……”
“怎麽可能,你聞錯了。”潼桐有些慌,想.摸.又不敢去.摸,生怕動作太過明顯了,更惹他懷疑。
“過來。”一開始潼桐趴過來親他的時候,紀硯就聞到了,剛剛兩人又.貼.的那麽近,一股很大的墨水味在他的鼻息間散開,這墨水是他定制的,出水寫字格外流暢,味道他怎麽可能不熟悉。
潼桐一聽哪還敢過去,貼在牆壁上磨磨唧唧道:“過去做什麽?哪有墨水,你就是聞錯了。”
他越是這樣,紀硯越是懷疑,鑒于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開始行為反常了,紀硯就覺得他有什麽事瞞着。
紀硯聲音冷上幾分,命令道:“過來。”
見他這樣,潼桐索性破罐破摔起來,不滿道:“我看不見!怎麽過去?”
“嗯?”紀硯聽他這麽說,“夜盲症?”
潼桐哼道:“什麽夜盲症?我就是黑暗處看不清楚。”
紀硯:“……”
一瞬間屋子裏亮了起來,潼桐反射性的眯着眼睛拿胳膊擋住了臉。
等看清潼桐的那一刻,紀硯:“……”
見他視線落在自己的頭頂上,一臉說不上來是什麽表情的時候,潼桐就知道壞菜了,趕緊往頭上摸去,一手的墨水。
耳朵出汗了,墨水化開了!!!
屋子裏一時之間安靜的都能聽到心跳聲,還是潼桐咳嗽了兩聲打破了這種安靜。
“這墨水有點……”潼桐說不下去了,趕緊拔腿就想往門口跑去,紀硯直接攔腰将他拖了回來。
潼桐掙紮着,喊道:“放開我!!!”
“你先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紀硯将潼桐直接拖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然後胡亂的在潼桐那褪色的耳朵上洗了洗,很快頭頂上那一對白.白.嫩.嫩的小圓耳朵就顯露出來了。
紀硯伸手摸了摸,熱乎乎的,絨毛還特別軟。
還挺逼真的?
紀硯松開潼桐,無奈道:“你搞什麽呢?”
潼桐就抿着嘴,低着頭不出聲,心虛的往身後摸.了.摸,摸.了個空,只好雙手握在一起,摳指頭。
“這是耳朵?”紀硯又伸手朝潼桐的耳朵摸.了一下,手感還不錯,還抖動了一下。
少年本來就唇紅齒白,再加上頭頂立着一對白.嫩的圓圓小耳朵,特別好看了。
紀硯收回手,捏着潼桐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繼續道:“怎麽來的?”
潼桐覺得他咄咄逼人了,有些委屈,嘴一撇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不一會眼睛裏就蘊滿了淚水。
他要被抓起殺掉,或者被裝進籠子裏了,想到這,大顆大顆的眼淚開始順着臉頰往下掉。
紀硯見他說哭就哭了,有些無奈道:“你哭什麽?”松開他,打開一旁牆上挂的儲物的櫃子,拿出新毛巾,浸透了些熱水,擰幹然後給潼桐擦臉。
潼桐見他又突然這麽好了,哭的更大聲了,抓住他的手,哭喊道:“不要殺潼桐!”
紀硯:“……”
潼桐見紀硯不吭聲,以為他不同意,瞬間又紅了眼眶,眼淚就跟水龍頭似得,停不住了,一個勁往下湧,一個勁的重複道:“不要殺潼桐,不要殺潼桐……”
表情特別傷心,頭頂上的小耳朵也随着主人的情緒,彎折了下來。
潼桐哭得直打嗝,停都停不下來,紀硯只好放下毛巾,将他攬進懷裏,輕拍他的後背,為他順氣。
潼桐揪着紀硯腰間的衣服,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紀硯~”
紀硯拍着他的後背,哄道:“我在,別哭了。”
潼桐哭了好一會,眼淚把紀硯胸前的衣服都給浸濕了,這才停止哭聲,主要是實在哭不出來了,眼睛都哭疼了。
紀硯見他停止了哭,抱着他一手用熱水浸毛巾,然後單手擰幹,拉着潼桐出了衛生間。
“躺上去。”
潼桐可憐巴巴的看着紀硯,他說啥就是啥,聽話的上了床,規規矩矩的躺着,視線至始至終不離開紀硯。
“把眼睛閉上。”
潼桐有些不願意,紀硯沖他道:“聽話。”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潼桐立即閉上了眼睛,不過身體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雙手緊緊的抓住兩側腰間衣服。
紀硯将毛巾疊成兩半,然後覆蓋到了潼桐的眼睛上,潼桐哭了這麽半天,眼睛早就難受死了,此時溫熱柔軟的毛巾覆蓋在他的眼睛上,倒是舒服了些。
“紀硯~”潼桐伸手往空中抓了一下,像只小貓一樣軟軟的喚了一聲。
紀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嗯”了一聲。
肝不行了,捂住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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