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修行

修行

審神者和山鳥毛等人從房間裏出來正好撞上山姥切國廣。他似乎是跑過來的，有些氣喘，到了跟前才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審神者：“這是剛剛到的通知，一周後大阪城再開，以及即将開戰的特殊合戰場，江戶城。”

審神者把文件看了兩遍，才發現最下面還有一張，上面幾個大字寫着“關于引換所的通知與須知”。

“這個嗎？我沒有注意到。”山姥切國廣見審神者把那張紙遞給他，仔細看過才搖了搖頭，“抱歉，我跑得太急了。”

審神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沒事。

他又看了一遍關于引換所的那份通知，說是要在元旦那天到時政去一趟。他這才注意到，原來已經快過年了嗎？

清光是在傍晚醒過來的。

審神者先吃過了飯，來換安定的班，陪着他一塊來的還有作為近侍的古今。他坐在清光身邊，手上拿着幾份文件，用筆在上面做着批注，心裏想着接下來的活動，隊伍需不需要作出調整。

“兩個江戶城同時打開啊。”他想着，“特殊合戰場的江戶城提到了要用到道具鑰匙來打開寶庫箱子，而作為調查報酬，寶箱中也會有修行套裝和兩振已經顯現的刀劍。”

古今淡漠的眼神瞥了一眼審神者，想着今天已經按照審神者的命令把關于刀劍修行的通知貼在走廊裏了，這個時候去食堂吃飯的刀劍男士們都會路過那裏，應該所有人都看見了。

不過審神者的意思是讓他們自己想清楚之後主動來找他提出修行，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人做先鋒呢？

審神者戳了戳古今的胳膊，在紙上寫下幾句話：“明天你可以休息了，近侍由你自己選擇交替。”

古今沒有說話，而是從他手裏把筆拿了過來，也有模有樣地在紙上寫上回答：“好的。”

審神者突然覺得古今冷淡的外表下似乎也是有些活力的，便也奉陪到底。他向古今伸出手，古今了然地把筆給他，就見他寫道：“今天晚上宣布前往江戶城（7-1）調查的隊伍，名單去找狐之助要。”

古今點了點頭，審神者想了想，又寫道：“想吃歌仙做的芋泥團子。”落筆後又在末尾加了一個笑臉。

古今接過紙筆，看着那個笑臉陷入了沉默。就在審神者以為他是不是在發呆的時候，他站了起來，朝門外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拿起筆在紙上寫道：“知道了。”筆鋒頓了頓，他也在這句話的小尾巴上加了個笑臉。

審神者笑着給他鼓了鼓掌，古今若無其事地出了門，等他和歌仙帶着芋泥團子一起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清光門口的走廊牆上多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除去他和審神者對話的那幾句，似乎又有人在上面加了不少話。

“歌仙先生做的玉米團子也很好吃，希望下次可以教教我——燭臺切”

“想給古今紮辮子，也想給主人做一樣的發型！！”

“可以做芋泥餡兒的飯團嗎（笑臉）——莺丸”

“不可以的哦，莺丸先生（皺眉臉）——秋田”

“大家都是很喜歡熱鬧的人呢。”歌仙笑着道，“加州也一樣，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

“會的。”古今低下頭，從他手中把團子接了過來，“要一起進來嗎？”

歌仙搖了搖頭：“山姥切找我有事，而且我打算去田地看看，今天大家都在本丸，很多事情都有人幫忙，已經很輕松了。”

因為清光重傷，幾乎所有任務都被暫停了，大家也都有時間在一起忙本丸的事情了。

“今日可能沒有時間陪地藏了，希望你能替我轉交這句話。”古今道，“晚飯我會陪他一起吃的。”

“我看地藏也可以和其他人相處的很好，鶴丸先生似乎很喜歡帶着他到處玩。”歌仙道，“主人還等急了，快進去吧。”

古今剛進去就看見審神者坐在地上，對着一張白紙塗塗畫畫：“……您在做什麽呢？”

審神者聽見聲音，擡起頭見是他，招手讓他過來，先伸手從碟子裏拿了一個團子吃了，這才一臉滿足地舉起那張紙讓他看。

紙上畫滿了大大小小的愛心。

古今嘆了口氣，從旁邊拿過一張新的紙，在上面寫道：“吾以為您早已不喜歡這樣幼稚的事物了。”

“表達愛意怎麽能是幼稚呢？”審神者寫下這幾個字，伸手指了指外面，古今點點頭：“哎，我看見了。”

審神者攤了攤手，那意思是“大家都很喜歡這件事”，古今覺得自己還不能從一個手勢中讀出這麽多信息，便也幹脆地放棄了。

“近侍交替的人選擇好了，是日光。”古今把這句話寫給審神者看，審神者忽然想起什麽，表情怪異地做了一番動作。

他指指自己的耳朵，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古今的嘴巴，歪了歪頭。

這回古今讀懂了。

“我只是不能說話，耳朵可沒聾，你為什麽不直接說話呢？”

“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古今寫道，又說道：“我可以帶一個團子給地藏嗎？”

審神者笑呵呵地遞給他一個，古今作為近侍的時間也就到此為止，接下來他該去找日光過來交替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日光應該是和山鳥毛以及大包平一起負責今天的衣物洗滌。

“……諸位這是在做什麽？”古今站在晾衣服的木架子下面，面無表情地看着山鳥毛等人。

山鳥毛的外套沒有穿在身上，只是披着，他身邊的日光一文字就算是內番服也穿得一絲不茍：“如您所見，洗衣服。”

“啊，是長發的小鳥啊。”山鳥毛擡起眼睛，看了古今一眼，舉起來的那只手上放滿了收下來的幹淨的晾幹了的衣服，另一只手上則是還沒晾上的衣服。

古今淡定道：“您這副樣子，是怎麽回事？”

“紅色小鳥說需要我幫忙，所以我在幫忙。”山鳥毛道，日光指了指一邊正在忙活的大包平。

大包平根本就沒注意到古今過來，他正在專心致志地撫平每一件衣服的褶皺，然後将它們完美地搭在架子上。

古今看了看手裏的團子，嘆了口氣，把團子遞給了日光：“這個，送給你吃吧。”估計這會兒去找地藏也來不及了。

他認命地從山鳥毛手上把晾幹了的衣服按照歌仙教他的一件件地疊好，這時一個個子小小的刀劍男士從不遠處路過，看見古今在這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古今。”

是同為細川家寶的小夜左文字。

他的個子是本丸目前所有刀劍男士中最小的，就連螢丸也要比他高一些，站在坐着的古今面前還沒有他高：“這個給你。”

他遞過來的是一個柿子。

“是小夜最喜歡的柿子呢。”古今的年紀比小夜要大一些，但在某些事情上還沒有小夜厲害——農活什麽的。

“不想要嗎？”

“不是的。”古今低下了頭，“可以把這個柿子送給主人嗎？用作這個的交換。”他指的是日光手上那個還沒有被動過的芋泥團子。

小夜認真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沒多大會兒又走了回來：“主人的房間在哪裏？”

古今停下了疊衣服的動作：“忘了還沒帶你參觀過本丸了……日光，拜托你了。”

日光一文字看向山鳥毛，山鳥毛也學着古今的語氣道：“那麽，日光，拜托你了。”

“是。”日光板着臉領着小夜離開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山鳥毛勾起唇角，戲谑地看着古今，“這就是魄力嗎？”

“……我沒有那種東西。”

而大包平，還在兢兢業業晾衣服。

“主人，我們進來了。”小夜踮着腳走進了清光的房間，一進門就愣了一下，“加州先生已經醒了嗎？”

清光正被審神者從床上扶起來，他看見小夜也怔住了：“這是……”

審神者拿過一邊畫滿了愛心的紙，翻了個面寫道：“是新人君哦。”

“我是小夜左文字，因為一位西行法師的和歌而得名。如果你想向誰複仇的話，我很樂意幫忙。”小夜嘴裏說着兇狠的話語，卻很乖的坐了下來，把手裏的柿子遞向審神者：“送給你。”

審神者眨了眨眼睛。

“團子的交換。”他補充道，又拿出一個柿子轉頭看向清光：“也送一個給你吧，希望你能早日好起來。”

清光默默地接了過來，他這會兒還在疑惑審神者為什麽不說話，審神者卻只是朝他神秘地笑笑。

一直沒出聲的日光忽然往旁邊讓了讓，讓出身後的幾只小老虎，審神者歪了歪頭，顯然沒想明白這幾個小家夥跑到這裏做什麽。

這時門邊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五虎退抓着門框，他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麽多人，一下子緊張起來，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那個，主，主人……我，有事想要拜托您。”

日光沉聲道：“什麽事？”

五虎退躊躇道：“我，我想去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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