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召喚·空降

第21章 召喚·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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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是徒勞的,石弈洲還是被帶走了。

幾人垂頭喪氣，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茉雪急出了哭腔，拉着蘇林晚的手已然把她當成主心骨，“晚晚, 我們怎麽辦啊,石弈洲他被抓走了,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啊。”

蘇林晚面色深沉，起身說：“大家，不管立場身份，我們現在都要團結起來分享所有已知的線索，不能坐以待斃。”

她沉默了一下, 又道：“不光是為了救小石, 更是自救, 否則他們極有可能拿我們作對照的實驗體。”

就目前的形勢看, 百項數據後面一欄的人體對照或許就是來自他們自己。

衆人震驚錯愕, 一瞬間都默默無言。

褚卿雨先開口打破僵局：“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其餘人看向他。

他看向莫魚魚, 繼續說：“那個聲音很像我自己的聲音，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說要想和魚魚在一起就必須幫那個女人, 帶他們抓住人魚。”

莫魚魚愣住, 他竟然是為了這個理由。

言拾牽好奇：“為什麽和魚魚姐在一起非要幫那個壞女人啊？”

林茉雪在一旁使勁點頭。就是就是，那真是個壞女人！

褚卿雨張口還未出聲, 莫魚魚先道：“因為莫大娘覺得他沒本事不許魚魚和他在一起, 那個女人應該是答應給他很多錢吧。”

褚卿雨點頭。

蘇林晚抓住疑點：“你說你聽到了像你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他回想當時, “我也說不上來, 和我的聲音非常相似，語氣有點像自言自語, 給自己暗示的樣子。”

“是時空扭轉後的裂縫麽……也許上一次你就是這麽做的。”蘇林晚喃喃道。

林茉雪問：“什麽時空扭轉？”

蘇林晚和他們坦白：“悲劇已經發生了一次，在先前的時空裏，小石人魚的身份暴露被抓去做研究，還有許多人類也被抓走作對照實驗，很可能就是鎮上的人。爺爺……也就是村長，他付出了某種代價，扭轉時空，為我們換取一線生機。”

聽了蘇林晚的解釋，林茉雪大怒：“這些人居然這麽可恨！褚大哥你還知道別的信息嗎？”

褚卿雨搖搖頭。

莫魚魚倒是回想起一件事，說：“莫大娘在櫃臺與我閑談時，說起過村長的一件事。”

蘇林晚側目：“什麽事？”

“她說之前看到過村長拿着一顆漂亮的珠子，很寶貝的樣子。”

“珠子？”

“對，是她偶然瞧見村長從藏書室最裏面的書架上拿下來的，裝在一個小木匣裏。”

“藏書室最裏面那個深色的書架？”

“就是那個。”

“可是我之前去沒有啊。”蘇林晚仔細回想，确定自己并未看到。

莫魚魚：“她還說，聽見村長嘴裏念念有詞，說以後傳給蘇丫頭，當她的護身符，還能實現願望什麽的。”

“傳給我……實現願望……”

難道，這就是村長扭轉時空的秘密？

“蘇蘇。”

渾厚深沉的聲音終于又一次出現。

蘇林晚驚訝地看向四周，是爺爺的聲音！

四人聽見聲音也站起來。

“爺爺我在，您現在在哪，安全嗎？”她焦急地詢問。

“不用擔心，爺爺很好。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逆時空的真相，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吧，希望你們能夠團結起來，以此勘破死局。”

“在上個時空裏，我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他的語調裏還帶着難以掩飾的後怕。

原時空。

5月13日。

小石如期恢複記憶，想起他人魚的身份，也記起族中長老所說與小鎮的契約。

他去找村長坦白，試圖為他和蘇蘇的感情尋找轉圜的餘地，未曾想到村長早已知曉。

“您是怎麽知道我是人魚的？”

“我是村長，亦是契約者，自然知曉你們人魚的印記，你頸後的藍色魚尾便是證明。”

“那您反對我和蘇蘇在一起是嗎？”

“我絕不會允許悲劇發生第二次。”

小石不知村長所說的悲劇為何，仍與他争執，正當二人争論不休之時，喬風那幫人來了。

莫家魚館的小廚子帶路，一群人準備萬全，制服了村子裏所有人。

小石被綁在鎮外，魚尾被釘在石牆上，村裏的年輕人全被抓去作活體樣本。

短短時間內，小鎮被層層陰霾籠罩，已顯傾覆之勢。

“他們來勢洶洶，已然做好萬全之策，想要借着小鎮偏僻的環境在此完成研究，掩人耳目。他們顧慮我村長的威望，将我囚禁于木屋內。也就是那天，蘇蘇你成年了。”

蘇林晚眼圈泛起紅，嘴唇輕顫：“……十八歲我也變成了人魚。”

四人驚訝，林茉雪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林晚：“晚晚？你是……”

“開始，他們考慮到你是我的孫女，沒有動你。發現你是人魚後，你和小石都被關在了水箱內，被控制失去了神志。”

“我知道，一旦你的身份暴露那些人不會放過你，小鎮裏的人也難逃一劫。所以……”村長的聲音愈來愈小，逐漸虛弱，“我拿出了那顆鲛珠。小鎮建立之初，那位少年的妻子，她成為人魚長老後，和她的兒子也就是後任村長簽訂契約，死後将鲛珠留于他。”

村長呼吸短促，沉悶地咳嗽幾聲，“鲛人鮮有，鲛珠更是難得，傳說只有擁有至情至愛的鲛人才可化有。鲛珠神秘，且力量巨大，為求穩妥并無文字記載，只歷任村長口耳相傳。我就是用了它才扭轉了時空。”

“然而以人力謀天命終不可善得，使用者須以自身為媒，成為時空逆轉的焦點方可成功，禍福未料，生死難測。且扭轉後的時空會因細微的改變而天翻地覆，這大概也是那幫人今天提前動作的原因。”

幾人聽完，神情哀沉久久不能回神。

“我可能要不行了……大家，請你們不要放棄。蘇蘇，你要勇敢快樂地活下去，你的父親還在深海等着你……”

話落，一片死寂，耳機裏再無聲音的傳來。

“爺爺！”

“村長！”

蘇林晚悲憤難言，所有話語都哽咽在沙啞的喉嚨間，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好……”

林茉雪輕輕拍撫她的脊背，溫聲安慰：“晚晚你別擔心，肯定還有辦法的。”

“辦法，辦法……”

空間裏流淌着潮濕悶熱的壓抑，蘇林晚腦海中不斷浮現閃過進入小鎮以來的關鍵詞——

人魚

契約

咒語

召喚

父親

……

蘇林晚猛地擡眸。

對！就是召喚！只要召喚出人魚長老，或許就能化解危機。

她從後廚拿了冊子和鎖出來，快步走到那根木柱下，手指摩挲柱上的痕跡，對照着來看，這上面刻着的人魚符號——就是“我愛你，阿萊”。

雖然年代久遠已經模糊，但仔細查看還勉強可以辨認出。

蘇林晚一手拿着鎖，一手伸至痕跡處手掌按下。所有人都緘默不語，視線專注聚焦在她身上，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只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我愛你，阿萊。”

她輕聲念出咒語，屋裏仍舊一潭死水，毫無動靜。

她轉了轉眼睛，又念一遍：“我愛你，阿萊。”

依然沒有反應。

她洩了氣松開手，垂頭思索是哪裏出了問題。

言拾牽走過來，按着木柱上的刻痕，也學着念：“我愛你，阿萊？”

林茉雪帶着她的巴掌走近，言拾牽往後一閃躲過，“你搗什麽亂吶！沒看到晚晚正忙着呢？”

言拾牽把手重新按回去，不服地說：“人多力量大嘛，說不定我們幾個輪流試一遍就可以了。”

蘇林晚腦中劃過一絲靈感，盯着言拾牽：“你們？”

他被看得莫名，摸了摸臉：“對啊，就是我們，我們怎麽了嗎？”

她一掃郁悶，“對！就是你們。人魚長老只與村長簽訂契約，鎮上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可以說，人魚長老若被召喚只會見村長一個人。”

褚卿雨斟酌着開口：“可是我們都不是村長，要怎麽辦呢？”

他們不是，蘇林晚也不是。

她思索片刻，說：“讓我試試吧，現任人魚長老是我父親，說不定他會接受我的召喚。”

莫魚魚明白她的意思，“好，那我們去後廚等你。”

蘇林晚朝她一笑：“嗯，謝謝魚魚姐。”

四人走進後廚，将門關上。

林茉雪感慨：“晚晚和石弈洲他們完全沉浸在故事裏了，就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就是啊，我們倒是打醬油躺平了。”

莫魚魚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緩緩道：“或許生活中有類似經歷的人更容易共情，會更沉浸吧。”

堂內。

蘇林晚調整呼吸，緊張地重新把手放上去。

她倒吸口涼氣，喃喃念出：“我愛你，阿萊。”

撲通，撲通——

嘀嗒，嘀嗒——

心跳聲與鐘表走動的聲音交織攪亂，蘇林晚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哐啷——”

她吓了一跳，回頭看去，是櫃臺上的鐘表掉了下來。

短暫的聲響後，又歸于平靜。

她不免有些氣餒，沉眉凝視眼前的符號。如果不是召喚，還有什麽辦法能夠破局呢？

“吱——”

身後又傳來聲響，蘇林晚露出少有不耐煩的表情，不悅地眯起眼回頭。

“……”

一陌生的年輕男子赫然站在她身後。

衣着深藍色長袍，頭上帶着魚鱗似的飾品，嘴角噙着漫不經心的笑。

蘇林晚提着氣，眼神防備地打量他。

雙方僵持許久都沒有開口。

最終是男子敗下陣來，率先有了動作，龇着大牙眉飛色舞地樂：“女兒！我想死你啦！”

說着張開雙手沖向她。

“！！！”

蘇林晚一個靈活的走位躲開，看着面前因沒有抱住她而一臉幽怨的男人，眼裏溢出不可置信：“人魚……長老？”

男子嗔怪地诶了聲：“叫長老多生分，乖，叫爸爸！”

蘇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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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林晚：我竟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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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下章人魚小鎮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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