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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路叢哪能明白那麽多心思,後來面對薛景識幾次三番的賣慘,多少有點于心不忍。
但他們才剛在一起幾個小時,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
路叢臉上布滿糾結。薛景識打量路叢半晌,忽地道:“我想起來了,還有一間空房能用。”
話音剛落,薛景識就看見他男朋友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安靜等待他的下文。
薛景識語氣平緩:“那房間很偏,在一樓靠後門的位置,常年背光。我們這裏的理療師前兩年還住在那兒,搬到二樓後就閑置了。聽胖子說到了半夜那房間裏還會傳來奇怪的聲音,非常可怕。”
說到最後,薛景識一臉嚴肅地擰着眉。
對方煞有介事的模樣導致路叢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克制住深呼吸的念頭,故作淡然:“沒事,我不怕。”
見男朋友态度執着,薛景識妥協似的沒有說話。他微微曲着身子靠在護欄上,一只手.雷打不動地捂着胃,一副強忍疼痛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的路叢竟在對方身上看出了一絲孕婦的影子。
“嗯,你去吧,我不強求你。”薛景識垂着眼眸,盡顯可憐姿态,“你的房間只不過是離我遠了一點而已,我疼到半夜驚醒想喝水找不到人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接。實在不行我就去找胖子和小青,雖然他們兩個可能會罵我有病,但我堅信他們一定會照顧好我的。”
路叢:“……”
薛景識依舊面不改色,委曲求全:“我去找人幫你收拾房間。”
說完,薛景識就感覺自己的衣擺被人拽了一下,他回過頭,視線落在正對着他的路叢身上。少年微埋着腦袋露出半截白皙的項部,發梢遮住他的眉眼,給人的感覺很乖。
“不用了,我去你房間。”路叢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什麽情緒,和本人的表情一樣。
薛景識心滿意足地勾住路叢脖子,流氓勁兒十足地把腦袋湊過去:“怎麽突然回心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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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般明知故問的調侃,路叢也只是躲了躲薛景識的視線,到底還是沒舍得推開。
他緩過一口氣才接着說:“我說過了,要負責。”
路叢聲音很輕,像極了不好意思,令薛景識內心都軟了大半。
ZG的首發隊員都是一人睡一間,房間很大,從條件上來看就比青訓營好不少。
薛景識房間的整體基調偏向于工業風,最大的特點是紅磚牆,大小不一的裝飾畫或複古海報随處可見,彰顯了十足的個性。房間裏的東西雖然多,但不亂,很有生活氣息。
和薛景識平日裏素色簡約為主的穿衣風格比起來,這間房的裝潢可謂是濃墨重彩。
“随便看。”
語畢,薛景識同時打開幾盞氛圍燈,立馬就營造出了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調子,和他這個人一樣。
工業風原有的不羁感瞬間消失了三分之二。
自進了薛景識的房間以後,路叢就只敢坐在雙人沙發上,頂多再動動眼睛掃個視線。
怕氣氛尴尬,路叢沒話找話和薛景識閑聊了幾句。好在的是薛景識很配合,無論他說什麽都能接,順便主動問了他比賽的事。
最近的比賽薛景識都沒來得及補,入圍賽也只是聽黎堯提到了兩句。
路叢想起來七木的事,借此機會問:“你覺得七木的狙擊怎麽樣?”
大家都是同一個俱樂部的,薛景識對這號人有點印象,說道:“我對他了解不深,聽你們教練說過他是個可塑之才。去年我也看過一場他的比賽,還算穩定,從意識和配合上來看可圈可點,但槍法差了一截,能突破這道難關的話進二隊不是問題。”
薛景識都這麽說了,那就證明七木的實力不差。
“你認為他适合做狙擊手麽?”
“适合。況且如果不适合,馮炮不會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待這麽久。”@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路叢順着薛景識的話往下接:“那這麽看來七木離突破口只差一個厲害的老師了。”
這時薛景識朝路叢看了一眼,立馬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打我主意?”@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路叢迎上他的視線:“對。”
薛景識沒說同不同意:“可我的單獨輔導只針對你。”
路叢挪開眼,脖子湧上熱意:“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誰了,術業有專攻,教練也沒轍。”
琢磨了一會兒這句話的含義,薛景識自動曲解:“想誇我厲害就直說。”他說,“如果要教他的話這幾天可能沒空,得過段時間,但看他打一兩把沒什麽問題。”
見薛景識答應,路叢笑起來,主動上前抱住了薛景識。
薛景識怔住,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樂傻了?”
路叢後知後覺感到不自在,很快放開薛景識,“那什麽,謝謝。”總覺得跟男朋友道謝怪怪的。
“事成了再謝。”薛景識說。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立即讓路叢笑不出來了。
只見薛景識當着路叢的面臉不紅心不跳地脫下了上半身的衣服,偏偏氛圍燈還添油加醋,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陰影,勾勒出腹肌的輪廓。由于呼吸的緣故,薛景識的胸口肉眼可見地小幅度起伏,而這些統統被路叢看在了眼裏。
操。
路叢撇過頭的時間不超半秒,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在沒有鼻血湧出來。
頭頂上忽地砸下來一聲輕笑,下一秒薛景識靠了過來:“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害羞個什麽勁?”
為了保持淡定,路叢索性閉上眼,語速飛快:“你脫衣服幹什麽!”
“當然是為了洗澡,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麽?”薛景識停頓幾秒,而後直起身子,眼底牽出一道隐晦的笑,“幹你?”
猶如高壓鍋發出“哔——”的蜂鳴聲,三秒後這兩個字直接把路叢的大腦燒宕機了。
媽的,這不是色.誘是什麽?!
路叢呼吸都重了,說話也跟着不利索:“你別、別總是……”
“總是什麽?”薛景識氣定神閑,和眼前冒血的小紅毛形成鮮明對比。
怎麽也說不出來那三個字。路叢感覺到一股溫熱朝他攏了過來,薛景識托起他的臉,緊接着貼住了他的唇。
後背和沙發親密接觸的那一刻起,路叢的心髒猛地撞了兩下,這下雙手徹底無處安放,局促地捏成拳頭。無論是他們兩人處于的位置還是氣勢上,薛景識都帶有一鐘單方面的壓制性,是路叢抗拒不了的……他也不想抗拒。
薛景識的手不知何時繞到了路叢的腦後,發絲穿插在他的指縫間,順勢一扯,路叢就這麽毫無預兆地仰起了頭,方便于他們親吻。
太近了。
要死了。
一股風忽然從衣服下擺灌了進來,路叢察覺到自己的T恤被人撩開,腹部受了冷風刺激似的止不住顫抖。薛景識的手就這麽覆了過來,帶着未知的探索侵襲他的每一處領域。
“醫生說的話有沒有好好聽?到時候具體揉哪個部位,清楚麽?”薛景識一手按在路叢的腹部,随着對方的動作揚起又落下,意識到他男朋友的反應如同坐過山車一樣激烈。
路叢緊閉着眼一時不肯睜開,眼睫毛不安地亂晃。聞言,他遲鈍地點了點頭:“清……清楚的,醫生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背下來了。”
“知道了,”薛景識有以下沒一下地碰着路叢的唇,“我先帶你感受一遍。”
沒能理解薛景識的意思,旋即路叢的頭皮猛然間繃緊,這才明白過來薛景識是借着醫生——準确來說是借着男護士的話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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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薛景識的手有向上摸索的趨勢,路叢慌了神,下意識抓住對方的手腕,語氣含着不鎮定的抖:“……T。”
薛景識突然定住,認真解釋:“‘T’是屬于大家的,‘薛景識’只屬于你。”
路叢理智全無,有什麽東西好像要跳出來。在強烈的心跳聲中,他聽見自己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随即歪過腦袋親了親薛景識的手腕。
這個舉動在薛景識的意料之外。薛景識再度低下頭輕咬路叢的唇瓣,和他交換呼吸,同時兩手握住路叢的腰往上一提。
……這個動作太他媽不純潔了。路叢警鈴大作,終于睜開眼,冷不防和薛景識的視線糾纏到一塊兒,眼底的驚恐呼之欲出。
懵了片刻,路叢才睚眦必報一般咬了回去,沒收住力道。
“嘶——咬人這麽使勁?”薛景識松開他,神色隐匿在燈光下。
“你不是還要去洗澡?”路叢若無其事地側過身子。
薛景識一聲不吭地觀察他,像是要找出端倪。他轉而笑起來,泰然自若地從沙發上離開,“抱歉,是我沒把握住分寸,下次注意。”
路叢面紅耳赤,對這句話充耳不聞,隔了良久後,不遠處的浴室傳來了關門聲。
他這才恢複所有的感官,擡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無聲嘆氣。
剛才差點就露餡了。
--
折騰了半宿終于迎來了第二天。
薛景識的胃好轉了許多,得知不用去做胃鏡,路叢松了口氣。
康樂栖在餐廳遇見路叢,問道:“哎路叢,你昨晚睡的哪兒啊?”
路叢有點難以啓齒:“T那兒。”
聞言,康樂栖張大了嘴巴:“我去,那不就一張床嗎?老識讓你睡沙發?”
路叢沒說話,心裏想着睡沙發的另有其人。
“他說沒有空房,只好和他住一間。”
“不能吧,前兩天咱們這兒的理療師才騰出一間房,才收拾完,幹淨着呢。”
“那裏不是鬧鬼?你不是還起夜撞見過?”
嚴容:“他不起夜。”
康樂栖:“鬧什麽鬧,壓根沒有的事兒!”
路叢:“……”
知道自己又被薛景識擺了一道,路叢吃飯全程板着臉。
薛景識自然想不到發生了什麽事,趁着早上有點時間,和路叢去了青訓營。
三人見一夜未歸的路叢領着薛景識進門,紛紛震驚在原地,末了就聽見路叢對他們解釋:“我說過要讓T教七木。”
“卧槽牛逼,識神都能被你搞定!”
“七木你享福了,快說謝謝路總!”
“你倆一整夜都待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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