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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顧以繁看戲拱火的态度實在太過于明顯。

梁睿冷冷地瞥了一眼還在幸災樂禍的顧以繁,并未接話。

顧以繁賤兮兮地笑了一聲後,立馬朝沈莞的方向走去,熟絡地與正在擁抱的兩人打着招呼。

“沈小姐,好巧啊。”

冉言筝聽出顧以繁的聲音,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兩分。

沈莞倒是客氣地沖他笑了笑:“好巧。”

冉言筝在候機室的時候就發消息告訴過她,意外遇見了梁睿,所以她來接機時想過會遇見梁睿,看到他們并不意外。

說話間,梁睿和陳安也趕到。陳安禮貌性地沖沈莞打了招呼後便主動提出去停車場,找公司派來的車。

顧以繁一臉笑意地看着沈莞,打聽着冉言筝的身份:“沈小姐,這位是你朋友?”

沈莞禮貌地與梁睿和顧以繁做着介紹:“這是我表姐,冉言筝。”

顧以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等沈莞介紹,自來熟地做起自我介紹。

“表姐好,我叫顧以繁,是你表妹夫的朋友。”

冉言筝看不慣顧以繁渾身透露出的那股子浪蕩勁兒,聽到他的稱呼更是不滿的皺起眉頭,不悅地反問:“誰是你表姐?”

相對于顧以繁的厚臉皮,梁睿就含蓄許多。他對着冉言筝叫不出表姐這個稱呼,幹脆就換了個客氣一些的稱呼。

“冉小姐有安排住宿嗎?如果沒有,家裏還有空房。”

他對于冉言筝的出現沒什麽看法,也不在意那些平白無故冒出來的敵意,但冉言筝畢竟是沈莞的親戚,他不好怠慢,禮數還算周到的做着安排。

在冉言筝心裏,梁睿和顧以繁是一丘之貉。她并不想搭理梁睿,但卻感受到了有人很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沈莞知道冉言筝對她好,向着她,所以不太看好這場婚姻。可一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一個是從小就護着她的表姐,她只能盡力維護好兩人的關系。

冉言筝也不想沈莞在中間為難,看了眼沈莞,恨鐵不成鋼般地嘆了口氣後才對梁睿回答:“已經訂了酒店,不勞煩梁先生費心。”

語調輕飄飄的,談不上有多走心。

偏偏顧以繁似沒聽出冉言筝的敷衍,面帶微笑地詢問:“哪家酒店啊?這都晚上了,兩個女孩子過去多危險。我正好順路送你過去。”

明明冉言筝還沒說要去哪個酒店,顧以繁卻已經提出了順路,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

冉言筝白了顧以繁一眼,沒接話。

冉言筝可以不搭理梁睿和顧以繁,但沈莞不行。她含蓄地拒絕了顧以繁的提議

“我開車來的,就不勞煩顧先生了。”

話音剛落,冉言筝就攬過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莞莞,我們快走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去酒店給你。”

“好。”

沈莞應下,正準備離開,梁睿卻驟然開口,問出一個她完全沒想到的問題。

梁睿有五天沒有見到沈莞,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一見面,卻發現原來心裏是有挂念的。

他注視着沈莞,問:“晚上還回家嗎?”

沈莞一怔。

梁睿這語氣實在太像一位盼妻歸的丈夫。但她和梁睿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算正常夫妻。

就在她走神思索的時候,冉言筝已經替她做出了回答。

“不、回!”冉言筝一字一字咬得很重。回答完後,立馬就拉着沈莞,快步離開。

那背影急匆匆的,就好似走得再慢一步,後面就會有什麽難纏的東西追上來一般。

顧以繁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冉言筝,眼裏帶着明顯笑意。

冉言筝今天穿了件淺紫色的短裙,正面看上去沒什麽特別,後腰處卻是镂空的,正好露出漂亮的腰窩。

他想起冉言筝方才生動的神情,饒有興致地詢問着梁睿:“你說我要是追冉言筝,幾率有多大?”

冉言筝時刻與顧以繁保持距離,就差沒把“讨厭”兩個字刻在腦門上。顧以繁問這話無非是自取其辱。

梁睿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如想想你接手顧家的可能有多大。”

雖沒有明說,但這個比喻堪比直接回答還要明顯。

讓顧以繁一個混日子的富二代去接手家裏産業——完全不可能。

顧以繁不滿意梁睿潑冷水的态度,不動聲色地回擊了回去:“你都能妄想沈莞喜歡你,我憑什麽不能追到冉言筝?”

這句話堪稱是在梁睿傷口上撒鹽,噎得梁睿說不出話。

沈莞沒叫司機,是自己開車來的。到了停車場後,她從冉言筝手裏接過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冉言筝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從一上車就開始和沈莞吐槽着顧以繁的浪蕩行為,期間還不忘夾雜私貨,順便批判梁睿幾句。

沈莞在冉言筝說着顧以繁時還會時不時附和幾句,表明自己在聽。可在聽到梁睿後,就是默默裝死。

她有試過為梁睿說話,但換來的是冉言筝更激烈的反駁。後面她便學乖了,幹脆不再說話。

這次冉言筝過來出差,時間長,會呆到沈莞初賽之後。為了方便,她直接就将酒店訂在了比賽的地方——霄雲酒店。

沈莞陪着冉言筝在酒店前臺做完登記後去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冉言筝顧不得再去吐槽兩人,立馬拉開行李箱,從裏面找到給沈莞的禮物。

一條珍珠項鏈和一條米白色的圍巾。

從小到大,只要冉言筝去旅游或者過節日都會給沈莞帶禮物。

在沈莞印象中,她上大一時還收到冉言筝寄給她的兒童節禮物。看到禮物時她哭笑不得。

後來她給冉言筝打去電話,委婉表示她已經成年,不需要禮物後,冉言筝才收斂不少。

沈莞拿過那條米白色圍巾,笑道:“表姐,現在已經快七月份了。”

這個季節只想随身把空調帶在身上,圍巾卻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冉言筝解釋那是她自己織的,讓沈莞冬天再戴。

之前學校裏不知道是誰帶來了織圍巾的熱潮。她知道沈莞怕冷,也跟着織了一條,只是沒找到機會送出去。現過來出差正好帶上。

沈莞聽聞是冉言筝親手織的,愛惜地摸了摸圍巾,應聲:“好。”

兩人許久沒見面,一見面就有很多的話題要聊。從工作聊到小時候的遠房親戚。

等兩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

冉言筝奔波一下午,先去浴室洗澡。沈莞趁着這個時間,幫她收拾行李。

她剛把冉言筝的裙子挂好,放在床邊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梁睿名字的一瞬,沈莞眉眼柔和許多。

她看了一眼浴室的冉言筝,拿過手機走出客房,去了陽臺。

這模樣活像高中時背着家長和小男友偷偷見面的小情侶。可沈莞本人卻不這樣覺得。

沈莞接通電話後,梁睿并沒有說話。

兩人無聲地對峙着,誰也沒有挂斷電話,只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

梁睿從梁從柏把鄭雲娟娶進家後就搬出梁家,一個人住。這麽多年也都習慣獨居,可和沈莞同居的這段時間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住是會寂寞的。明明平時裏他和沈莞在同一屋檐下也不怎麽說話,但沈莞一離開,家裏卻好像少了什麽似的,冷清許多。

晚上總是容易讓人沖動的。在他走神的時候,身體本能已經按下沈莞的電話。

聽到手機傳來的通話聲時,他明明可以快速挂斷,但還是放任了自己的行為。

雙方沉默了快一分鐘,就在沈莞準備挂斷時,聽到對面梁睿直白地問道:“今晚還回來嗎?”

這個問題,晚上在機場的時候梁睿已經問過一次,沈莞沒有回答。到了這個時間,又打來電話詢問。

這個行為實在讓人忍不住多想。

冉言筝住的樓層高,晚風更為明顯。沈莞撩過耳邊被風吹起的頭發,沒有回答梁睿的話而是重新把問題抛給了梁睿:“你想讓我回來嗎?”

她語氣放得很輕,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可惜梁睿并不上套。

電話那邊梁睿輕笑了一聲,又問:“我說想,你就會回來嗎?”

沈莞抿了一下嘴唇,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到對面梁睿說:“我猜要是我說想,你肯定會說那就繼續想着。”

這是之前沈莞說過的話,那語調也模仿得很像。

沈莞被梁睿的話逗笑,嘴唇輕勾。

大約是今晚的天氣不錯,兩人的聊天也異常的平和,甚至稱得上是溫馨。

不知怎的,梁睿話題一轉,聊到了冉言筝:“你表姐難得來得來一趟,再怎麽樣,我和你也有夫妻的名分,應該請她吃頓便飯。明天有時間嗎?”

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對冉言筝的尊重,梁睿既然知道冉言筝的到來就應該拿出東道主的方式。

沈莞回頭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沒有詢問冉言筝,直接替她應了下來:“可以。”

電話那邊的梁睿又陷入沉默。

沈莞聽到客房裏傳來窸窣的動靜,猜測冉言筝已經洗完澡。她正準備開口挂斷電話時,聽到梁睿說——“沈莞,明天吃晚飯後跟我一起回家吧。”

梁睿:想老婆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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