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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沈莞說的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她想:這也不算是說謊,不過是借用之前梁睿的話,把草莓換成他而已。

冉言筝聽後,瞪大了眼睛,語氣詫異:“這大狗這麽粘你嗎?”

問完後意識到不對勁,一臉不解,“你什麽時候養的狗?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她知道沈莞養了一只金吉拉,毛色特別漂亮。以前在國外時她還經常讓沈莞發草莓的照片給她,雲撸貓,但沒聽沈莞提起還養了條大狗啊?

沈莞笑了笑沒再回答。

冉言筝完全忘了要把沈莞拐回酒店的事,被沈莞帶偏,開始詢問關于大狗的問題。

一會兒問有沒有照片,一會兒問大狗是什麽品種。

沈莞不好多言,只能含聲糊弄。

兩個女生深夜回家并不安全,沈莞先送冉言筝回家後再獨自回家。

等她回家時,梁睿不在,家裏一片漆黑。

她開了大燈,屋內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但寬敞的房間,莫名顯得十分冷清。

草莓正縮在大燈下睡覺,被光亮晃醒,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又閉上眼睛。

沈莞在客廳停留了一會兒,忙完事後,給梁睿留了幾盞壁燈後就獨自上了樓,洗漱。

等她洗完澡出來,打開手機一看,發現‘晉城名媛’群又有@她的消息。

梁睿找來的媒體大肆将今天的初賽宣揚在了網絡上。群裏不少人都看到了新聞,詢問她情況。

【莞莞,你怎麽參賽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啊。我們也好去現場充當你的親友團啊@沈莞】

【@沈莞親愛的,你今天在設計的那套禮服簡直太漂亮了,有空幫我也訂做一套呗。】

【@沈莞我也要!】

有了一個人開頭,下面大多是在讨論這件事的,不過基本都是善意的聲音,但消息多了,也混雜着一些不好的聲音。

【莞莞,你怎麽去參加這種比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梁睿沒錢養你。】

不少人自缢為上流社會的人,總覺得結婚出來工作是一件不入流的事。

沈莞沒有回複,繼續往下滑,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

【[圖片]莞莞,你看你和梁睿這是在鬧什麽啊,這張照片看上去就像是不熟一樣。】

圖片裏是今天現場的照片,梁睿手上拿着話筒,翹着腿看着臺上的沈莞。不知道被哪家的媒體的記者拍下來當作新聞。

這人沈莞有印象,就是之前特意在群裏@她,發布梁睿和宣傳部組長照片的人。

沈莞直接@了她,回複:【沒鬧什麽,夫妻情趣而已。】

她很少在群裏回複,這一條消息就像一顆巨石投入小溪裏,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群裏的本就喜歡熬夜,看到消息立馬冒了出來,不過之前發消息那人倒是沒再出現。

沈莞簡單回複幾句,便關了手機去護膚。

今晚這頓晚餐是梁從柏特意組的局,邀請的都是董事會的人,為的就是讓梁睿和他們認認臉。

等梁睿趕到的時候,意外發現包廂裏還有一個人。

鄭森慣會裝模作樣,看到梁睿後,主動朝他笑了一下。

梁睿不屑和鄭森做表面功夫,直接移開視線,落座到梁從柏身邊。

等了幾分鐘的樣子,董事會的就已經全部到齊,梁從柏熱情招待了衆人後,招呼着用菜。

鄭森在同睿的時間比梁睿長,再加上會來事,不用梁從柏招呼,就和幾位長輩交杯換盞。

酒過中旬,梁從柏放下筷子,看似不經意的對梁睿問道:“梁睿啊,你還記得你五歲時來公司,張伯伯抱過你,給你買過糖嗎?”

那時候梁睿母親還沒去世,時常帶着他去公司,而後來.....

梁睿停止了回憶,只淡淡的說了聲“記得。”

提前以前的事,衆人也都是有感而發。

有一個大着肚子的男人笑着打趣:“哎呦,以前梁睿多小啊,還沒我小腿高。轉眼就長這麽多,歲月不饒人啊。”

其他人也就繞着這個話題聊了幾句。梁從柏見時機成熟,開始說起正事。

他臉上帶着笑意,目光在幾位董事身上游走:“幾位也算是看着梁睿長大,之後他在公司裏遇到什麽,幾位作為長輩也多關照。”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梁從柏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之前,還有不少人猜測日後梁從柏會将公司交給誰,他們好站隊。可經歷今晚這場飯局,衆人就全部明白了。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面色不改地應承着。

“這是自然,小睿怎麽說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們這些長輩幫忙的盡管開口。”

最後一句話是笑着看向梁睿說的。

梁睿知道梁從柏是在給他鋪路,也笑着應聲:“謝謝陳伯。”

鄭森在一旁默不住聲地看着這一幕,臉上雖然帶着笑,手裏握着的酒杯卻不斷收緊。

永遠都是這樣,他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東西,梁睿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将奪走。

結束這場飯局已經是晚上十點。

梁家的司機早早地等在了門口,梁睿并不打算坐梁從柏的車,而是等着自己的司機。梁從柏畢竟上了年齡,酒勁兒上來後,還得鄭森扶着。

鄭森:“爸,都讓你少喝一點,回去又得被我媽說。”

梁從柏擺了擺手,努力維持着清醒:“我沒喝多少。”

梁睿的司機還有一會兒才到,聽到兩人的對話,下意識看了過去。

鄭森攙扶着梁從柏,幫梁從柏拉開車門,從背後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感情不錯的父子。

而他才是外人。

正想着,前面傳來一陣喇叭聲。

司機到了。

董事會的幾人酒量不錯,梁睿陪着喝了不少,上車後就靠在後排閉目養神。等下車的時候基本已經醒酒,只是還有些頭昏。

屋裏開了壁燈,不至于看上去冷清。

梁睿沒開大燈,就着這個小燈換了鞋,直接朝沙發上的草莓走去。他在草莓後背搓了兩下,故意招惹:“沈草莓,你媽呢?”

被吵醒的草莓,不高興地張口要去咬人,被梁睿靈敏地躲開了。

草莓罵罵咧咧罵了兩聲後,直接跳下了沙發。

梁睿沒再追,而是擡腿去了廚房。他剛從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就被餐桌上的粉紅色的馬克杯和一張便利貼所吸引。

他拿起便利貼,發現上面寫着娟秀的六個字——“蜂蜜水,解酒的。”

雖然沒說指名道姓,但梁睿知道這是給他的。

梁睿放下冰水,把目光投向馬克杯。

蜂蜜水下放着一個白色保溫杯墊,入口的時候還是溫的。絲絲甜意緩解了酒意。

這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家的含義。

宿醉的後遺症強烈,第二日梁睿起床的時候口幹得厲害。

他莫名想到了昨晚那杯蜂蜜水。

明明他不喜歡甜食的東西,可想到那股甜味,口幹的問題非但沒有緩解,好像反而越演越烈。

他“啧”了一聲不耐煩地掀開被套,給陳安發去消息,說他今天不去公司,有重要事項才給他打電話。

等他下樓時,就看到草莓像個主人一般在屋裏走來走去,巡邏。看到他下來,非但沒有主動迎接,反而繞道前行。

他難得沒有故意招惹草莓,擡腿朝廚房走去,準備給自己弄杯蜂蜜水。可剛一拐彎,前腳剛踏進客廳就看到開放式的房裏站着沈莞。

沈莞今天穿了一條白色襯衣裙,腰間的位置有一條自帶的寬腰帶,更顯腰細。裙擺剛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一雙筆直又纖細的長腿。

前幾天在飛機場他還嘲笑顧以繁,一個背影都能看入迷,現在看到沈莞,倒是忽然理解顧以繁當時的心情。

沈莞聽到了腳步聲,回頭正對上梁睿的目光。

梁睿移開視線,看向沈莞手上的食物,蹙眉:“怎麽是你在做飯。阿姨呢?”

沈莞回頭看了一眼梁睿又轉了回去,解釋道:“阿姨有事,請了一天假。”

昨晚,她和冉言筝吃飯的時候就接到了阿姨的電話,說是家裏小孫子發燒住院,沒人照顧,想要請一天假。

沈莞聽後,讓阿姨不急着回來。

阿姨不在家,早餐也沒人準備,她便只能自己動手。

梁睿得到答案後,非但沒走,還主動湊近,查看沈莞在做什麽。

鍋裏是簡單的小米粥。旁邊的小鍋燒着水,煮了兩個白水蛋。

做飯的水平和阿姨自然無法相比,但有種家的溫馨感。

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讓沈莞生出一種被監視感。她關掉煮蛋的小鍋,轉過頭去看梁睿:“你一直在我後面做什麽?”

猝不及防地,梁睿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想喝蜂蜜水。”

空氣中隐約傳來一絲尴尬的氛圍。

沈莞沒說話,只是擡手打開了頭頂的櫃子。

昨晚她把蜂蜜放得比較裏面,現在有些拿不到,只能墊腳,伸着手去夠。

她的裙子不算長,經過這一系列動作,裙擺不自覺地往上移,露出一片白皙的大腿。

梁睿立馬移開視線,上前兩步,擡手幫沈莞拿到了蜂蜜。

兩人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一起,沈莞眼睫極快地眨動一下。

梁睿将蜂蜜拿了下來,放在沈莞腰間。

就在這時,沈莞突然轉過了身。

方才為了拿蜂蜜,梁睿站在沈莞後面,現在沈莞一轉身,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兩人的呼吸攪在一起,熾熱而纏綿。就連空氣中都布滿了暧昧的氣息,無聲無息地籠罩着兩人。

鬼使神差地,梁睿并沒有立馬拉開距離,而是往前一小步,再一次拉近兩人的距離。

梁睿剛洗完澡,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香味。濃烈的薄荷氣息包裹着沈莞。

明明是清新而舒緩的香味,但卻讓她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她雙手抵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叫了一聲梁睿的名字:“梁睿。”

梁睿垂眸,一雙褐色的眼眸越發深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沈莞每次叫他時,都揚着音調,像是在勾.引人。

他再一次生出了口幹的感覺,而且這一次的感覺更為強烈。

好像蜂蜜水也無法解決,需要其他。

梁睿目光停留在沈莞的嘴唇上,啞聲問:“沈莞,接過吻嗎?”

他目光灼灼,好似帶着溫度,只要多看一眼就能被融化。

成年人之間的撩撥是不動聲色,點到為止。梁睿問得含蓄,但沈莞偏偏要将他最真實的想法勾出來。

沈莞維持着表面鎮定,仰着頭與他對視,桃花眼上揚,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梁睿,你是想和我接吻?”

梁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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