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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沈莞耳朵敏感，梁睿說話時，灼熱的呼吸落到她耳邊，讓她短暫地失去了說話能力。

她早已經過了什麽都不懂的年齡，梁睿是在暗示什麽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明明剛才親吻時，梁睿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這個時候卻忽然變得紳士起來。

成年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直接，也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就能表達自己的答案。

沈莞沒有說話，學只是着梁睿剛才那般，伸出右手，食指從他的下巴往下滑，落到喉結的位置。

梁睿喉結滾了一下，盯着沈莞的目光越發炙熱和滾燙。

沈莞在他的目光下，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大膽地在喉結處咬了一下，告訴梁睿，她的答案。

力度不重，更像是調.情前的行為。

無聲地撩撥最為致命。

梁睿的呼吸逐漸加重，變得沉重起來。

下一秒，沈莞被梁睿抱了起來。

騰空的一瞬間，她下意識收緊了手臂，把梁睿當成依靠。

梁睿抱起沈莞，走出了廚房，直奔樓梯：“去我房間？”

嗓音又低又啞，像是在抑制什麽。

“嗯。”

沈莞已經預料到去房間後會發生的事，垂下眼眸，很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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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浴袍限制了梁睿的步伐。以前不覺得樓梯費時，今天卻覺得格外漫長。

寂靜的夜晚，只有梁睿沉重地腳步聲踏在樓道，格外清晰。

沈莞剛被摔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時，梁睿就撲了過來。一邊親吻着，一邊輕聲叫着沈莞的小名。

一聲聲“莞莞”好似叫着最親密的人。

沈莞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吊燈的白光有些刺眼，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而身下觸碰在一起的皮膚是滾燙的。

窗外起風了，吹得路邊的大樹沙沙作響，一直到後半夜才停止。

已經淩晨三點，梁睿從陽臺抽完煙回來的時候，沈莞還躺在他的床上，沒有動，似乎已經睡着。

沈莞渾身都處于軟綿綿的狀态，又困又累。她閉着眼休息，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深藍色的床被将她膚色襯得更為瓷白，鎖骨和脖頸的吻痕，讓她有種破碎的美感。

梁睿剛把手放在她腰間，沈莞就睜開了眼，眼裏全是防備和困倦。

她開口叫了一聲“梁睿。”

聲音都是啞的，看上去實在可憐，但也更想欺負。

梁睿好笑着解釋：“不做，我抱你去浴室清洗一下。”

屋內雖然開了空調，但兩人運動一番後，身上難免還是出了汗。

明明剛才兩人才做完更親密的事，但沈莞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窘迫。

她拒絕了梁睿：“不用。”

說着就想要起床但被梁睿制止。

梁睿見沈莞眼睛一直在打架，偏偏還要強裝清醒，心裏一片柔軟。他手指在沈莞的眼皮上點了兩下，輕聲說：“睡吧，我幫你。”

梁睿的話似乎帶着一種魔力，讓沈莞不自覺地去執行，閉上了眼睛，把身體交給梁睿，嘴上還念念有詞小聲嘟囔着什麽。

沈莞聲音不大，梁睿是貼在她嘴唇邊才聽清說了什麽。

叫的是他的名字。

聽清沈莞說了什麽後，梁睿嘴角不自覺勾起，伸手捏了捏沈莞的鼻尖，低聲說：“睡着了還能勾.引人。”

沈莞大腦暈暈乎乎已經處于快睡着狀态，沒有聽到梁睿說了什麽，只是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不高興地皺了一下眉頭。

梁睿松開作亂的手，沒再說話，輕手輕腳将沈莞抱進了盥洗室。

沈莞太累了，梁睿幫她清洗的時候只睜開過一次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梁睿後又睡了過去。

八點二十五分，昏暗又寂靜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鬧人的電話聲。

梁睿睜開眼，全是不耐煩。他剛拿過手機，就注意到懷裏有一抹柔軟。

在看到沈莞的那一瞬間，眼裏的不耐全部消失。

沈莞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乖巧又恬靜。似乎聽到了細微的聲響，眼睫輕顫，皺起了眉頭。

梁睿回過神來，挂斷電話。

他掀開被子，下床去陽臺重新給助理回了一通電話。盡管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遮擋不住剛睡醒的嘶啞感。”

“什麽事？”

助理委婉提醒：“小梁總，昨晚我們約好今早八點在公司集合一起去機場。”

經過助理提醒，梁睿才想起上午的安排。因為一個項目，他和助理需要出差去一趟海城。項目是提前溝通好的，不好取消。

他看了一眼時間，不耐地開口：“二十分鐘後，你過來接我。”

助理：“好的。”

挂完電話，梁睿又輕手輕腳地進屋，去了盥洗室。

為了不打擾沈莞，梁睿洗漱和換衣服都在盥洗室裏完成。等他出去的時候，沈莞正睡得安穩，連位置都沒有變。

昨晚是兩人第一次，沒有和沈莞說一聲就離開實在有些像渣男的行為，可他又舍不得将熟睡的沈莞吵醒。

正在他陷入糾結時，手機那邊傳來助理的消息，說他已經到了。

梁睿沒有時間再耽誤，想了想，特意寫了一張紙條放在床邊，說明自己出差，讓沈莞睡醒後和他說一聲才悄聲離開房間。

剛一開門，梁睿就看到草莓趴在沈莞房間門口，一邊叫着，一邊扒拉着房門，想進屋。

他怕草莓的叫聲将沈莞吵醒，直接上前抱起草莓。草莓不願意被梁睿抱，伸着爪子就要抓人。

梁睿費了一番工夫才将它抱下樓，又開了瓶罐頭賄賂。

臨走前，戳着草莓的腦袋交代：“沈草莓，不準上去打擾你媽睡覺。”

草莓沒有搭理梁睿，埋頭吃着罐頭。等吃完後，又溜達上了樓。

沈莞睡醒時已經中午。她看着陌生環境有一瞬的迷茫，愣了幾秒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哪兒，昨晚發生了什麽。

旁邊的位置早已經空了，她看向盥洗室的位置，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梁睿”并沒有人回應。

後知後覺，沈莞才意識到梁睿已經走了。

意識到這個可能，心裏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失落，忍不住想：梁睿是不是根本沒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對她和外面那些女人也并無不同。

她沒在房間停留，掀開被子，下了床。被套掀起時帶來一陣風，将床頭那張輕飄飄的小紙條掃到地上。

沈莞剛把房門打開，就看到草莓乖巧地趴在她房間門口。

“草莓。”她開口叫了一聲，發現聲音還是嘶啞的。

草莓看到沈莞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時，呆了兩秒，才站起身朝沈莞跑來，用腦袋來回蹭着她的小腿，叫個不停。

昨晚放縱的結果就是全身的酸痛，大腿根處也是酸的。沈莞強忍着不适，蹲下身去将草莓抱進了房間。

因為梁睿的耽誤，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最後算是緊趕慢才趕上飛機。

而他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

一瞬間，群消息和個人消息全部彈了出來。可唯獨沒有沈莞的消息。

是沒睡醒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想到後面一種可能，他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助理從禦檀苑接到梁睿時就感受到他的不對勁。

從上車時，小梁總就時不時掃一眼手機，似乎在等誰的消息。登機後也是如此，還是空姐提醒才依依不舍地關機。

他不敢猜測小梁總是在等誰的消息，只能裝聾作啞，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梁睿也沒再等待，直接給沈莞打去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沈莞才接起。

電話接起的一瞬，梁睿忽然閃過一絲緊張。

他不自然地問：“睡醒了嗎？”

沈莞聽到梁睿電話那邊機場傳來播報的聲音，猜測他可能出差去了。于是窩在沙發上懶洋洋應了一聲：“嗯。”

梁睿沒有提紙條的事，而是主動找着其他話題：“吃飯了嗎？”

“還沒有。”沈莞一邊給草莓梳着毛，一邊是試探性地問，“你中午回來嗎？”

本來今天她和組內其他人員說好了在昨天設計室見面，所以沒讓阿姨來家裏做飯。但因為昨晚的超額運動量，導致她渾身都犯軟，懶洋洋不想動，便直接叫跑腿把樣衣送到了設計室。

梁睿：“不回來。”

“你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他有意彌補，話語中帶着點讨好的意味。

沈莞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着毛，随口說道：“想吃何老板家的荔枝烤肉。”

“好，我一會兒讓人送到家。”

梁睿本就覺得虧欠沈莞，別說她現在只是想吃荔枝烤肉，哪怕想吃什麽難得的食材也會找人送過去。

沈莞聽到梁睿的承諾也沒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淡淡地應了一聲。梁睿又說了幾句後才挂電話。

何老板家位置難約，為了保證每一道菜的口感，也沒有開通外賣服務。梁睿現在走不開，幹脆給顧以繁打去了電話。

顧以繁作息混亂，昨晚一直在酒吧呆到今早關門才回家，結果剛睡下不久就被梁睿吵醒。

他沒睜開眼，右手随意在床邊摸索着，接過電話後也是有氣無力：“喂？”

梁睿直奔主題：“你現在起床去何老板的餐廳，我給莞莞定了午餐。一會兒幫我直接送去禦檀苑。我在海城出差。”

顧以繁只抓住幾個重點信息，不滿的囔囔：“大哥，我剛睡下。你哄你老婆開心，能不能找其他人使喚啊。”

梁睿沒有否認顧以繁的話，自顧自的往下說：“你盡量快一點，莞莞沒吃早飯，會餓。”

大約過了大約十秒的時間，顧以繁睡意消失，大腦完全清醒，終于意識到梁睿剛才說了什麽。

還快一點，莞莞會餓！

越想越生氣，他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吶喊：“不是，梁睿他有病吧？”

五十年後

顧以繁和自己的孫子說起這件事，氣憤地杵着拐杖：“你們說，你梁爺爺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