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是月亮(32)

他是月亮(32)

喜歡他?為什麽喜歡他。

是不是聽錯了。

是喜歡折.辱他吧。

巴桑立馬被吓得睜開了眼,少女也一瞬間就開始氣急敗壞。

她威脅起他,但并不是讓他忘記剛才說的話。

而是,同意她。

他被這些少女心事驚得不能再驚,簡直希望雙耳失聰。少女本半跪在旁邊,見他愣神,直接爬了過來說要霸王硬上弓。

巴桑更慌,他不能被上弓。

如果對方是藏族姑娘,他們可能會一拍即合,因為雙方貞.操觀都淡。大家也不覺得處不處的,怎麽樣,根本沒人提這個。

大家開心就行。

巴桑第一次在內地看到,因為不是處女而被男友嫌棄的處女膜修複gg都驚呆了。

他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內地就算了,蘇瑤無所謂,可這個環境不會的。

少女繼續逼迫着他,甚至還想動手解他衣服。

巴桑連忙鉗制住她的手。

他滿臉通紅,眼睛只當瞎了什麽也看不見,滿腦子都是蘇瑤的爹拿着大砍刀追.殺他。

狼狽至極了。

巴桑全身心都慘遭折磨,還要抽出意識來思考。

他好說歹說,誇她的詞像不要錢似地飛出來,最後被逼得說自己其實不.舉。

沒辦法。

她是不能被拒絕的人。

巴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看上自己。

或許是上一次蘇瑤追學長失敗,她急需一個人來證明自己的女性魅力。

而這個人不能太難得手,他這樣家境沒有人管,精神又空虛到無處寄托的人正好。

夜半說喜歡,這是一種達标的手段之一。

總而言之,先答應她,她自己會膩歪的,實在是沒辦法了。

巴桑心裏其實還有些期許。

或許,是上天知道他太無聊,送了一個卓瑪拉給他?

蘇瑤兇巴巴的:“放開你的手!”

巴桑低頭,瞧見自己緊緊地箍着她的手,纖手已被抓得有幾道紅絲。

他松開,真正體會到了身嬌肉貴和金枝玉葉這兩個詞。

心中再無念想了。

蘇瑤也見目的達成,眉開眼笑地往床上去了。她的腿從別人被子上抽過去,蹭得他悶哼一聲,全身心有一處快死過去。

蘇瑤躺在床上:“那好,你現在就是我的了。”

這并不是什麽情話。

她也看不出有幾多喜歡,頂多是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

只是這種目的是什麽?

少女不耐煩了,他連忙乖巧地說好。

說了一堆好之後,蘇瑤睡着了,巴桑則趕忙摸黑爬到了門口卷縮着睡。

管它是什麽,他只希望對方別再找他麻煩了。

起碼,最初是那樣想的,對她沒有産生一絲一毫的奢望。

而後來,他也知道了,她是個時代氣息很重的人,而當時大風氣是崇洋媚外。

蘇瑤學了一身西式做派,無論好壞,所以在她眼裏,喜歡這個詞是針對所有人,哪怕是朋友,或者玩偶。

所以,她那時是真的喜歡他,是想交朋友的那種喜歡。

可惜,在想明白之前,巴桑敏感了很多年。

那時他太自卑了。

眼皮上的暖日漸漸更黃,陽光透過牦牛黑帳篷,猛地一被掀開:“不好了!”

央拉着急忙慌的聲音傳來。

昨夜被記憶中的夢魇糾纏一宿,巴桑悠悠轉醒,他甚至連衣衫不整。倒也不急着問事情了,先責一番為什麽不能好好敲個門。

不過草原上不能講究太多,她也不會有這個意識。

他們是不拘小節的草原兒女。

不能要求太苛,嘆息一聲,開始聽央拉急切的描述這一件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巴桑難得一次睡沉了。

于是也不知蘇瑤三更半夜地跑出去了。

據央拉說,她想去山坡上畫素材,沒找到路,反而驚擾了牦牛,逃跑還踹倒了別人家堆的牛糞。

那人家也生氣,抓着蘇瑤挨家挨戶的問,獅子大開口要十幾萬平事。

牛糞對于牧民來說不值錢,特別是有很多牦牛的那種。

但給點錢平事是正常的,畢竟牛糞也算是有點價值的東西。何況,這邊晚上确實危險,什麽野生動物一到晚上就冒頭。

碰見這件事也算是禍福相兮了。

但問題是央拉弄不到十幾萬。

她阿媽阿爸有,可是也不會出的,因為家裏牦牛不多,這種一般是家裏的固定資産。

不會輕易售賣。

央拉只能求助眼前這個人。

男人正在慢悠悠地洗漱,臉上一點也不見着急。

央拉決定先幫她說說好話,也算是出份力了:“其實我一直都沒問,你們是什麽關系啊?”

他正彎腰刷着牙。

巴桑不慌不忙地整理完,才道:“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沒說嗎?”

“說了,”央拉說,“你說是家裏人在鬧矛盾。”

蘇瑤當時背着書包穿短袖,看上去學生氣很重,而他看起來不像在上學。

所以,她覺得是舅舅和離家出走的外甥女。

巴桑問,“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央拉幹笑兩聲,第一次決定不說實話:“一開始,我以為你們是兄妹姐弟之類的。”

他忍不住被逗笑了幾聲。

央拉也賠笑。

巴桑一下不笑了,“……以前談過。”

前女友。

其實這個答案央拉想過,他們倆相處像仇家,也像情家。

既轉山、隐瞞人失憶,又為她跑上跑下忙前忙後,她本就糊塗,更拿不準他對這事反應了。

央拉:“她真的是去山上找素材,不是逃跑。”

所以不關央拉群培的事啊。

他洗臉,說話聲音咕嚕:“我知道。”蘇瑤的智力還沒疊代到深入虎穴後出逃。

央拉愣在原地。

什麽意思,他們倆是又和好了嗎,那為什麽他不知道她去山上的事情也不急?

不懂。

央拉是個很單純不太懂看眼色的人。

半天,她又在期期艾艾解釋,說夜半寫生這對藝術生來說也正常。草原危險,牧區好多牧民都不敢半夜上廁所,蘇瑤沒遇見狼也是因禍得福……

他不得不打斷:“我知道了。”

她思考了半天,還不懂意思,突然聽見人問:“你很關心蘇瑤?”

央拉小雞啄米般點頭。

“別急,”巴桑倒是不奇怪,安慰着她,“她不會有事的,出來你們還能當姐妹花。”

蘇瑤對身邊人大方。所以央拉喜歡她也正常,以前一大幫不喜歡她的狐朋狗友也簇擁着她。

畢竟誰會拒絕真金白銀呢?

巴桑不太認同這種交友方式,但承認它很有用。

他的消費觀是錢用刀刃。

男人深呼吸一口氣,自從她失憶以來,頻繁想到了許多陳年往事,已經超标了。

水盆裏的波紋淡淡,卻一層一層地掀起一陣漪瀾。

巴桑慢條斯理了許久才出發。

央拉瞧他不着急的樣子,便覺得這摳搜老板不會出一毛錢。

別等下留她們倆去那戶人家當農奴做苦工。

她暗罵,一點也不關心別人跑了會不會遭狼咬,這什麽人吶。

可真到了門口,曲美并沒有着急地站在那兒。

一時奇怪,往房子裏走,這戶人家顯然是村裏的大戶,先踏進了大院子才是屋子。

掀開門簾,蘇瑤正在人家佛堂下面悠閑地喝茶。

她坐姿端正,表情惬意,露出一截長長的天鵝頸,腳底下是手機和速寫本。

旁邊的陌生小孩還在逗她笑。

央拉松了口氣,應該沒什麽事吧。

“我說她不會有事的。”身後人說。她有事這些人還能敲詐嗎?

肯定是安全了才被通知的啊。

而且,撞倒牛糞比撞倒其他東西的代價輕多了,牛糞好歹有牛,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産生。只是牧民們都有囤積癖,喜歡在院子裏弄一大堆東西堆着屯着。

撞到了也肯定生氣。

比起撞倒牛糞,歸根結底,蘇瑤沒有‘晚上不能偷跑出去’的意識安全問題。

巴桑攤手:“我手機給我。”

蘇瑤應了一聲,想先放下手中未飲幹淨的清茶,但又沒地兒放,下意識地想放到人手心裏。

身邊是這戶人家的小胖兒子。

她出手,将對方的小手掌心都弄平,茶杯直接往上輕巧一放。

蘇瑤露出笑:“接好了。”

小胖兒子不太懂漢語,懵懵愣愣地瞧着她。

這戶人家可好了。

她在一片黑燈瞎火間找去山坡上的路時,差點被牛撞了,就在到處亂竄之際,一戶人家突地從天而降把牛牽走了,還送她到家裏可以睡三十個人的客廳休息。

哎,他們可真淳樸善良。

蘇瑤玩得可開心了,還和巴桑打招呼,可惜央拉和巴桑沒一個人理她。

可能因為他們也在被熱情款待中。

主人家先是給他們上了點酥油茶,邊喝茶邊談事,巴桑和和氣氣地說着事。一群人說話談事間,還彌漫着茶香味。

場面一片祥和,陽光灑落,簡直像拍什麽歲月靜好的紀錄片。

蘇瑤突然想到:“小胖子,你不覺得他們的樣子像在一片松樹林的熊嗎?”

一片枯木,四只小熊,兩只在上面,兩只在下面。

就是熊的神态好像不對,但腦海裏的神态已經記不真切了,繪畫形式蘇瑤現在也說不上來。

小胖兒子懵懂地捧着茶看她。

蘇瑤覺得可愛,揉了揉他的臉。

事情忽地談完了,兩個人站起身,喊蘇瑤也回去了。

她也和熊般茫然地站起來,走了幾步,突然忘記了東西又返回取。小跑過去,巴桑鞠躬道謝後,仔細掃了她一眼,見沒事,一把取走了所有東西。

他笑,“你怎麽知道我密碼的。”

蘇瑤:“我看你輸入過啊。”

巴桑更氣笑了,念叨了一句你倒是聰明。

蘇瑤又問他為什麽不把手機還給自己了。

其實巴桑是想過給她的。

但一來,她是蘋果手機,沒開面部識別,不知道密碼三次就不能開鎖了。二來,旅途中能充電的地方已經被他和央拉的東西占滿了,給她沒地方充電了。

再說了,蘇瑤又想不起來,給了又有什麽用啊。

他想了想道:“等再過些時候吧。”

愛晚上畫畫買個手電筒給她。

巴桑轉手把速寫本遞給央拉,讓她帶回去吃早飯。

他則拎着蘇瑤往別的地兒走。

蘇瑤馬上和小雞一樣被提了起來。

眼睛眨巴眨巴,往後看,不明白為什麽她不能回去。

巴桑指尖夾着手機玩,一上一下的,斯斯文文的人倏忽變了臉:“真不是個東西。”

他的表情一直笑吟吟的,然而現在不笑了。

不會是專門來一個偏遠地打她的吧?

蘇瑤不免有些害怕。

男人仍舊是笑着的,但黑眼珠子裏一點笑意都看不見。他并沒多特別的表情,也不是有着千帆滄桑的皮膚,但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低氣壓圍繞。

她很委屈,為什麽他總喜歡生她氣啊,她明明什麽也沒做。

巴桑敏感他人的目光。

伸手,煩躁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我沒生你氣。”

蘇瑤懵懵懂懂。

他不知從氣她逃跑,還是氣那一戶人家敲詐外地游客還想坑一把本地人的操作,但救了蘇瑤他确實該感激。一瞬,百感交集。

半響,巴桑道,“……先走吧,還有一點事情沒做。”

蘇瑤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往牧草的深處走。

巴桑垂下眼,他喜歡玩着東西思考,所以喜歡帶一串東西在手上出門。

手轉着,由于接下來可能要去一個嚴肅點的地方,先說點放松的。他問,“……蘇瑤,你不是不想叫瑤瑤嗎,自己想好改什麽名字了嗎?”

改名?為什麽改名。

蘇瑤小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還是喊蘇瑤吧。”

反正遲早也要取而代之的。

巴桑反問,“你不是不叫瑤瑤嗎?”

蘇瑤翻了個白眼,“不想改了。”

他問:“那我以後叫你什麽?你不是不想我那麽叫你嗎?”

她嘟囔:“不想改了不行啊?”

行吧。巴桑只能先歇了說她的心思,領着她去了一處地方,光線鋪滿的草地上,一大堆黑漆漆的圓盤在光底下堆着曬幹。

這種圓盤黑綠為主,不見臭味,可看起來也不太幹淨。

他說是專門堆起來曬幹當柴火燒的。

還可以當水泥使糊房子的洞。

巴桑說情況後指了指,“好,你去吧。”

蘇瑤:?

他說,牧民家的賠償要求只是幫他們重新囤牛糞。

畢竟惹了事情。

還是要被人收拾一下,解解氣的。

“我不想去,”蘇瑤賴皮,“我們不是都出來了嗎,我不要給人搬。”

巴桑看得出她嫌棄這些東西髒。

他解釋,“不髒的,家養牦牛都是吃草長大的,你就當牛糞是綠草被榨汁機壓了。”

蘇瑤快嘔了。

這個形容和剛喝的茶混在一起,越想越惡心,但她什麽都沒吃,只喝了些茶什麽也嘔不出來。

蘇瑤惡心得不得了,她不想搬。

只能求助:“你能幫我一起搬嘛,是你一直管我的……”

所以做錯了事你必須給她善後。

這句潛臺詞不知戳中了巴桑的那根腦神經,他突兀一笑,玉珠子一拍:“行。”

“起個小名,我那麽喊你行不行。”巴桑補充。

蘇瑤當然樂意。

他問,“那你改什麽?”

蘇瑤一時想不到,自從失憶之後,她的知識儲備特別零散。

“那就,”他更倏忽想到一個詞,笑了一下。“……叫虎妞吧。”

虎妞?蘇瑤的知識是時有時不有的。

她想不到這個詞了,巴桑轉過身,主動給她解釋,反正他已經想這麽叫她好多年了:

“虎,是你們內地文化十二生肖的一種,而且還是四象中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中的一支,代表着勇猛威武、驅兇辟邪……”

說了一堆吉祥話。

蘇瑤驚奇:“我不是內蒙古的嗎?”

他又圓回來:“在內蒙古,虎也是崇尚力量的象征。”

“而且妞妞,也是北方稱呼女孩子的。”巴桑笑眯眯的,“不錯,非常好,叫虎妞吧。”

他一陣陣地失笑,露出比太陽都璀璨一分的白牙,幾乎晃了眼睛。

蘇瑤總覺得太奇怪了。

巴桑還時不時大笑:“……非常好,你身體不太好,叫虎妞的話說不定身體就好起來了。”

聽着都是好話,但蘇瑤就是覺着奇怪。

直到巴桑說:“你同意叫這個名字,我就幫你幹一點活。”

蘇瑤不再想了忙說好。

可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改口:“算了,不改這名了,這名字不好。”連呸了幾聲,帶着些溫度的手掌放對方腦袋上。

蘇瑤皺眉,“你到底幹什麽啊?”莫名其妙的。

巴桑摸摸她的頭,有些抱歉:“對不起,剛忘記了一些事,改個字吧,叫虎娃怎麽樣?”

他忘記蘇瑤媽媽是難産死的了。

非醫科生也不懂難産會不會遺傳。

起一個難産而死的書中人物名字,好像,不太吉利。他嘆氣,畢竟她媽媽是這麽死的,太不吉利了,人家估計還要生小孩的。

蘇瑤完全沒懂:“那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巴桑道。

他們倆繞過小羊和牦牛聚集地,去向堆牛糞的地方,那黑乎乎的東西堆得和小山一樣。

蘇瑤看着就想吐,她也不懂這個東西還有堆的必要嗎。

不過,在此之前想催促了另一件事情:“你不去幫一下我嗎?先收一下。”他做事都是把價值不菲的圓珠子和腕表收起來的。

收起來了才好做事。

巴桑怎麽不知道她打的鬼主意:“一起。”

蘇瑤嘴一撇,連牛糞堆都不想靠近:“他們也沒過來催啊。”

巴桑:“我們還住曲美家裏啊,你以為跑得掉啊。”

“那不出來不就行了,”她理直氣壯,“反正曲美家也有院子。”

他給人盤算說清楚:“不是這樣算的。我們住曲美家裏,人家給我們提供住宿、早中晚三餐,我們也要給人家回報點什麽吧,別給人家一個寡婦惹禍了。”

曲美拉姆本就是孤母寡女,在村裏結了仇怨怎麽活下去。

但蘇瑤不懂:“回報,我們不是給了錢嗎?”

我們給錢,他們辦事,為什麽要幫忙,有什麽仇恨?

巴桑緘默一會兒。

她實在是不懂,錢結清了,感情什麽的也沒有啊。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冷上不少:“反正你做就行了。”

蘇瑤這個人是最不配說上這些的。

她腦子和那個在街頭賣餃子起家的爸爸一樣,活得很,一嗅到人話裏的漏洞就往裏鑽。

情誼,沒有。麻煩事兒,不做。

責任,也不承擔。給錢倒是痛快,因為她最不缺錢,錢能解決的問題最好,解決不了就推給生活助理,如果生活助理也解決不了。

那她爸爸就知道了,蘇瑤會跑到港城去伸冤,兩方一起升公堂。

他們都不會為難她的。

因為她是她媽媽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肉。

沒教好,是真的沒教好,而巴桑居然還喜歡過這種人。

那他教吧:“你現在就搬吧。”

“不要嘛,”蘇瑤覺得奇怪,他明明說好的,這個人說什麽是什麽的。“我不要搬,我們一起搬嘛,你說好改名就給我搬的。”

巴桑的手一下抽了出去。

他冷漠:“你先搬我就開始搬。”

出爾反爾。

蘇瑤噘嘴,這人明明一開始給她起名時沒有加這個附加條件的。

說話不算話。

她也不敢不去做,但也不想去做。

牛糞,她才不想搬。蘇瑤于是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男人很高,只能睇見下巴,他睫毛長得遮住了情緒。蘇瑤想了半天,對男性破局的點只有好好利用女性的優勢。

她嘗試嬌滴滴,“巴桑……”

“你想撒嬌啊,”巴桑冷笑,“不好意思,我不吃這套。”

蘇瑤沒辦法,她真的不想去。

幹站着也不是辦法。

她正準備幹嚎,他又似蛔蟲:“也不吃女人哭,對我來說除非流血。”

那、那怎麽辦,蘇瑤總不能一頭撞死吧。

她氣惱地往太陽底下站。

幹站着,比誰耗得過誰呗,蘇瑤應該能站着。

飛快幾瞬,蘇瑤的頭頂一圈焦灼,她被陽光刺得實在受不了的生理流淚。

哭得一片朦胧,這個看似有情卻無情的男人才轉身。

他想從懷裏掏出藏刀,卻發覺身上這件藏袍沒帶,于是改用大掌狠狠地拍蘇瑤嬌嫩的手心。

哇的一聲,蘇瑤哭得更慘了。

巴桑多吉狠狠教訓,“誰叫你晚上偷跑出來的!啊,你不知道西藏有狼嗎,有吃人的棕熊嗎,晚上想走不會晃醒我——”

明明是他的錯,是他沒看管好。

她罵他,說是他的錯,罵這個下賤胚子是大小姐的仆人。

他氣得濃眉一挑,“你還給我找上工作了是吧。”

這人是個記打不記吃的。

蘇瑤更罵,她還說動物和人一樣晚上都要睡覺,怕什麽怕?

他更是氣死,動物難道就一樣嗎?開裂粗糙的手掌在空中高高一懸,巴桑要帶着疼痛地告訴她,這西藏牧區的晚上有多危險。

蘇瑤被吓得緊閉眼睛。

“不好了——”就在搖搖欲墜之際,蘇瑤的救星到了。

央拉端着糌粑碗過來的。

還拎着速寫本,顧不上了,叽裏呱啦的和巴桑說了一堆家鄉話。

沒看過《駱駝祥子》的寶寶們有福了,丹子這裏有虎妞精選:虎妞大致就是男主拉車事業道路上的一個絆腳石/登雲梯?她是車行老板女兒,很蠻橫,強迫男主娶她,在兩性關系中居于上位。百度說:“……她就像一大尾巴狼,穩操勝券、步步為營,祥子在她跟前就像個純良的小綿羊,除了掉眼淚、生悶氣和傻笑之外,完全喪失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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