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chapter7

“……”傅鈞這麽折磨她,傅景深怎麽還能說出這種話,冷血啊。

季杏閉眼深呼吸,盡量将自己怒氣壓着,嗓音可憐兮兮的,“就讓我被你爸弄死吧,到時候你爸就可以把向晚晚接回傅家來給你當老婆……”

“一會我讓秘書打給你。”傅景深按了下眉心,打斷她。

季杏立即仰眸,換了一種嗲裏嗲氣的聲調,“謝謝您嘞。”

傅景深走去外面喊了傭人上來換床被。

季杏緩着勁,走去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着,看着手機到賬信息上的六位數,美滋滋地。

女傭過來将床被換好,季杏撇了下嘴,又吐槽了下傅景深人神共憤的潔癖,随即想到當年她跟他在一起,他不願意牽手接吻,不會是嫌接吻惡心吧,畢竟接吻要嘴唇貼嘴唇,過分點的就是舌吻,要交換唾液的,這麽一想,他過的禁欲絕對有潔癖症在裏面作祟。

晚飯傅景深沒在家裏吃,他公司臨時有應酬,季杏又得一個人頂着傅家一衆不良善的目光吃飯,除了傅熙和。

她想不通,傅熙和性子溫和耐心,怎麽就生出傅鈞這種冷面兇煞男。

吃個飯,眼神都能把她殺死一般。

幸虧晚飯吃得快,季杏擱下碗筷,便跟傅熙和道別,打算一個人窩在傅景深別墅裏放松。

走去傅景深別墅的路上,傅景馨追上來,語氣不善,“明天晚晚姐來找我玩,你最好老實待在房間裏別出來,不然晚晚姐不開心了,你也別想開心!”

說罷,腳下還不老實地絆了她一下。

季杏沒設防,踉跄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恰巧她摔得那塊地有個破石頭,膝蓋被刮掉一塊皮,手肘也被蹭出一些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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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小腿就疼,現在是疼上加疼。

傅景馨見她摔倒,捂嘴大笑着她。

季杏站起來,拍了下裙子上的髒土,擡頭時面無表情地瞧着傅景馨。

要不是在傅家,她早就将傅景馨這人按在地上扇巴掌了。

不過她不能動粗,又不代表她不能說話,她問了聲,“向晚晚幾點來?”

傅景馨說,“下午兩點,你最好一點鐘便回屋子裏帶着,晚上她會在這裏吃飯,你也別出來吃飯,聽到了沒!”

季杏彎着眼,“聽到了,我兩點鐘準時出來逛,來傅家兩天了,還沒來得及看傅家長什麽模樣呢,晚飯呢,我鐵定要跟着傅景深一塊吃的,也不為別的,就為了惡心你的晚晚姐。”

傅景馨最容易被氣到,一下瞪起大眼,“你敢!”

季杏沖着傅景馨哼了一聲,“我就是做給你看的!小破孩!”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傅景馨在原地跺腳指着她後背破口大罵,“你這個白蓮花!我要告訴晚晚姐,讓她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回到傅景深別墅,季杏上了樓,本來想趁着傅景深去應酬會晚回來,泡個澡的,結果現在她膝蓋摔破了,泡澡是不能泡了。

心裏将傅景馨這個小混蛋摩擦了千萬遍,等到她和傅景深合作結束那天,她一定狠狠地揍傅景馨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因着身上有傷,淋浴也不能洗,季杏又怕傅景深揪住她不洗澡,扣她錢,站洗手臺跟前想了一會,只拿了件睡衣換好。

在浴室抽屜裏翻找一圈,也沒找見碘酒和繃帶,季杏又去傅景深書桌上找,只在抽屜裏找到幾個創可貼。

她懶得再跑去傅熙和那裏找藥,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将創可貼貼在傷口上,用了三個才勉強将傷口蓋住,手肘彎那處就破了點皮,沒出血,她用洗臉巾擦拭了下,沒貼創可貼。

因着下午睡了許久,季杏沒睡意,便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

一會微信提示有新朋友請求加好友。

她的微信自從季家放出她是假千金的消息後,已經八百年沒響過了。

季杏稀奇着誰加的她,點開看,是一個用表情包做頭像的女生,ID叫瓜子兒,備注寫着,求職。

她手指擱在下巴那,點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備注是怎麽回事。

還是季家千金時,季杏打算開服裝工作室,便在求職網站上放了招聘信息,因為時間過于長久,季杏幾乎忘記了。

她遲疑了下,點了通過。

對面立即發來一條消息。

瓜子兒:學姐好,我叫許只,我在網上看到了您的招聘信息,請問您公司目前還缺人嗎?

這一聲學姐又把季杏喊迷糊了,她回過去,

叫我爸爸:你是?

瓜子兒:我是京山大學18級服裝設計專業的,我經常從老師口中聽說過您,很仰慕您。

瓜子兒:前些天逛求職網站,剛好發現您的照片,網站上有您的微信,便試着加了下您的,沒想到真的通過了。

瓜子兒:您還缺人嗎?我小到打雜大到設計都行,你要作品的話我給您發我的作品集[興奮]。

許只一連發了好多條消息,季杏盯着屏幕失神片刻。

她的服裝工作室現在哪裏能開的起來,沒有資金這一條便難住了。

季杏給許只回過去消息,

叫我爸爸:現在暫且不招人了,抱歉。

許只那邊似乎有些失望,

瓜子兒:這樣啊,那好吧,如果您以後要缺人了,一定要聯系我!!!

季杏回複過去,

叫我爸爸: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您”的,以後有需要我會給你發消息的[開心]。

瓜子兒:好的,季杏學姐~

季杏把瓜子兒的備注改成許只,便放下手機,瞧着窗外發呆。

開服裝工作室可是她的夢想,但現在夢想因為缺錢止步在建設階段,季杏愁着。

錢果然是個好東西,有錢夢想觸手可及,沒錢夢想遙挂天際。

傅景深回來時,就瞥見季杏一臉憂郁少女的模樣,瞧着窗外。

他進房間,将西裝外套脫下,扔在沙發上,便進了浴室。

季杏聽見音了,歪頭去看,也只看見一個背影,不一會浴室門便關上了。

她腿從被子裏伸出來,翹着,迎着燈光看了眼膝蓋上的傷,之前的一臉憂郁不見了,臉上有着小算計。

傅景深洗完澡出來,季杏從被子裏爬出來,盤着腿坐在床被上,正要跟傅景深說話。

有人敲門,傅景深讓人進來。

傭人将一杯蜂蜜水擱在小桌子上,便出去了。

季杏見人走了,這才清了下嗓子,喊,“傅景深。”

傅景深坐在床尾,聽見她喊她,回頭看過來,一雙桃花眼靜靜擱在她身上兩秒,薄唇微張,吐了一句,“你沒洗澡。”

“咳咳咳!”季杏差點被口水嗆死。

這人眼睛是透視鏡嗎,連她洗沒洗澡都清楚?

傅景深說,“知錯就犯,扣十……”

季杏忙不疊撲到傅景深那,直着腰,兩只手分別從他脖子兩側繞過,去捂住他的嘴,生怕他那個萬字一落地,那十萬塊錢就嗖的從她卡裏消失了,“別別別,我現在去洗,我這次真的知錯了,我下次再犯您直接扣完就行,這次別扣。”

季杏苦着臉,本來還打算借着膝蓋上的傷再訛他一筆巨款,現在被他說要扣錢,吓得提都不敢提。

傅景深好一會沒說話,季杏疑惑,“您怎麽不說話?”

說完,才意識到她胸緊緊貼着傅景深的後背,手還捂着他嘴巴。

胸前硌的慌,手心卻觸手濕潤,随着他呼吸,口鼻間熱氣拂在她手指上,泛着癢意。

默了一小會,季杏猛地抽回手,退回些身子,莫名地尴尬片刻,她立即下床,在傅景深跟前站着,跟着認錯的小學生一般,“我立即去洗,被子您要是想換,等我出來親自換,您別扣我錢行嗎?”

傅景深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這次竟然十分良善,低着音,并沒看她,說,“去洗。”

季杏忙應了一聲,往浴室裏走。

進了浴室,季杏站在鏡子跟前,想到她剛才用手去捂傅景深的嘴,以他潔癖的程度,竟然沒立即扯開她,果然酒精誤人。

她将手擱在鼻尖,輕嗅了一下,上面沾染了淡淡的酒氣。

她只是捂了一會,就有酒氣,傅景深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懶得再想,季杏歪頭瞅了眼淋浴那,又撩起睡褲褲腳,看了眼膝蓋上貼着的三個創可貼,一會便咬着唇,撕掉了那幾個創可貼,擰開淋浴,一臉苦大仇恨地鑽了進去。

沒辦法,膝蓋上的傷跟十萬塊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溫和的水流劃過傷口,疼的季杏一直嘶着氣,随意用沐浴液沖洗了遍,便迅速鑽了出來。

本來溫水熏着成薄紅的臉因着膝蓋上的疼意,煞白一片。

她從櫃子裏拿了兩張浴巾,一張裹着下半身,一張搭在肩膀上,坐在浴缸邊緣上。

一場十分鐘的淋浴跟要了她的命一般。

季杏低頭,瞧着本來已經凝血的傷口,經過溫水沖洗,剛結的薄痂破掉了,鮮紅的血絲絲縷縷浸出來。

疼的季杏眼眶都紅了。

坐在浴缸一會,心裏将可惡的傅景馨和間接害她白白承受這種疼痛的傅景深罵了千遍萬遍,罵完後,季杏越想越委屈,憑什麽她要受這種折磨。

她當年甩了他也不全是她的錯啊,他想要做和尚,季杏正值花季少女,本就對男女之間的接吻和做|愛有着濃烈的興趣,他禁欲,她又不想做尼姑,分開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即便她現在拿了他的錢為他工作,他就可以不把她當人看嗎?

做錯一點事就克扣她錢,他簡直比拖欠農民工工資的資本家還可惡。

身體上的疼意再加上心裏委屈,季杏掉了兩滴眼淚,頭靠着牆壁,繼續罵着萬惡冷血的資本家傅景深。

浴室水汽還在,暖融融地,季杏腦袋靠着牆壁,罵着罵着,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不一會便靠着牆壁睡着了。

傅景深換了件休閑襯衣,坐去書桌前處理了會工作,便關了電腦,坐去床頭看了會書。

許久,他拿起擱在床頭櫃的腕表看了眼,又擡頭看了眼浴室。

離季杏進去洗澡大約有一個小時了,她還沒出來。

頓了片刻,傅景深放下書,穿着家居鞋,走到浴室跟前敲了兩下門,

“季杏”

傅景深喊了聲,并沒聽見人應聲,停一會又喊了一聲,裏面還是沒人應。

手握住門把手,擰了下,浴室門沒鎖,一擰便開了。

進去時,傅景深擡眼便瞧見坐在浴缸邊緣,腦袋靠着牆,睡得正酣的季杏。

她肩上浴巾掉了些,露着白皙修長的脖頸,許是睡得正熟,她頭一下一下往下點着,像是小雞啄米般。

傅景深默了片刻,轉身欲走,瞥見什麽,又停下腳步,垂眸去看。

季杏兩條小腿往前坤着,她皮膚很白,膝蓋上那片紅就格外明顯。

“嘶!”季杏被疼醒了,膝蓋那處跟針紮似的,疼意不斷,她剛醒來,下意識用腳去踹眼前人。

腳掌踹到人肩膀,那人沒動分毫,季杏揉了下眼眼睛,看了眼。

長相極其俊美的傅景深,正半蹲着,手裏拿着根浸滿了碘酒的棉簽,給她擦拭着膝蓋上的傷口。

想到她剛腳踹的是他,季杏心戚戚,半天,腳還在擱在肩膀上動都不敢動。

傅景深被她踹了一腳,并沒言語,不過見她腳并沒放下,一直擱在他肩膀上,先是歪頭看了眼近前咫尺的白嫩腳掌,後又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下她。

季杏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遲鈍一會,記起來她洗完澡,浴巾下什麽也沒穿,現在一只腳擡着在他肩頭放着,他又半蹲着,以他平行視線,鐵定能看到她大腿,更深一些,便是……

她臉一下通紅,即便知曉眼前這個長相惑人貴氣十足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禁欲派,但是他也是個男人,季杏一下便将腳收了回來,攏緊雙腿,

“不用你管。”

話說完,季杏臉扭向別處,咬唇,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沒看到,要死了。

她收回雙腿,傅景深将手上半幹的棉簽扔進垃圾桶,重新拿了一根新的沾了碘酒,手去抓她手上的那只腿。

季杏別扭着,腳一直動着,不讓他抓。

傅景深掀眸看了季杏一眼,她側臉緋紅,像染了晚霞,慢聲說了句,“我看到了。”

“……”

看到了……

季杏大腦轟的一聲,像是子彈爆炸般,一片空白。

腳不動了,傅景深手這才抓住她小腿,繼續用着棉簽給她膝蓋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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