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chapter20
傅景深喝了酒,坐進了後排,季杏只好自己爬上了駕駛室,開了導航往傅家開。
中途,季杏看了眼後視鏡,試圖溝通,
“傅景深,那個楊烨的事……”
話剛說出口,傅景深掀眸,接了句,
“楊烨什麽事。”
這語氣似乎不怎麽良善。
季杏只好又把嘴巴給牢牢閉上。
車子一路開往傅家。
季杏把車子停好,傅景深下了車,進了自己的院子,季杏連忙跟了上去。
傅景深去了浴室洗漱,季杏蹲在浴室門跟前,咬着手指尖。
她算是想通了今晚傅景深如此冷漠的原因。
一則是因為季靈靈故意說得那些話,本來以季杏的思維方式,這些話對傅景深沒什麽殺傷力,但傅景深不同,他可是經過楊烨那一通話,大概率認定了她大學時期跟他是玩玩心态,以及她那時心上有着楊烨,如此這般,季靈靈的話不就勾起他回憶起他大學時期被玩弄的感情了嗎?
二是李清和這個笑面虎,生怕傅景深忘記了那事一般,今晚又事無巨細幫傅景深回憶了一遍。
季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過了今晚,它就不能好好呆在自己脖子上了。
恰巧一陣冷風順着半開的窗戶吹進來,脖子上陡然一涼,季杏臉色瞬間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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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陰風陣陣,似乎是黑白無常兩人來向季杏索命。
季杏苦巴着臉,難不成今晚真的要丢了小命?
浴室門“啪嗒”一聲,開了。
傅景深裹着浴袍出來,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頭發。
垂眸時,瞥見季杏跟個蘑菇似得蹲在門口。
季杏擡頭,一雙眼眨巴眨巴,就擠出些眼淚,積在眼眶內。
一副可憐巴巴地模樣。
傅景深只瞧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走去落地窗那邊的沙發上坐着。
季杏被無視的很徹底。
抹掉擠出來的眼淚,季杏拍拍衣服,站起身,走到傅景深跟前站着,語氣十分憋屈,
“您不能就聽楊烨和季靈靈的一面之詞,就覺得我當初真是玩玩。”
傅景深剛洗完澡,浴袍也沒好好穿着,系帶松松系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結實的胸膛。
聞言,他慢吞吞撩起眼皮,反問了聲,“難道你當初不是玩玩?”
季杏一個急喘氣,閉眼壓了下,緩着語氣,“我不是跟您解釋過嗎?當初真就單純饞您的手。”
這人是金魚腦袋嗎,七秒鐘記憶的。
傅景深瞧着她,問了聲,“只是當初?”
季杏被這句話問住了,大腦急速運轉許久,都沒想起來傅景深這句話的意思,懵了半晌,她磕巴,“您…您什麽意思?”
傅景深并沒回答她,只不過他手擡起,抓住她手腕。
一個用力,季杏便被他拽了過去。
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季杏背貼着傅景深的胸膛,她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您要幹嘛?”
傅景深低頭,薄唇趨近她附近,“你不是饞我的手,我如你願,怎麽樣?”
他說話時,呼吸俱吹拂在她耳朵上。
季杏躲了下,還懵着,“怎…怎麽如願?”
傅景深抱着她起了身。
季杏身子一下騰空,手下意識去摟傅景深的脖子,兩人呼吸很近,她能清晰聞到傅景深身上的酒氣。
分出一縷心神想着,今晚傅景深确實喝了許多酒。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醉着還是清醒着。
就這分神功夫,季杏便被壓在了床上。
季杏這才回味過來,這人不會是要用手給她快樂吧。
但是。
季杏皺眉,這算不算賣身?
她可是還記得一百萬的事。
但如果事後,傅景深抵賴不承認這算賣身,不給她一百萬怎麽辦?
這也不是季杏多想,是傅景深這人資本家屬性滿分,從他身上撈錢,沒有緣由那是難以登天。
想到這,她一下夾緊雙腿。
傅景深手被夾住,停在膝蓋上面一點不能動,他擡眸,瞧着季杏。
眼裏昏昏沉沉,瞧不清楚。
季杏咬着唇,結巴着問出口,“這,算不算賣身?”
她補着話,嗓音高了幾分,“算的話,您要給錢的。”
傅景深定定瞧了她一會,“不是你說饞我的手?”
他從她身上起來,坐在一邊,嗓音有些危險地低着,“所以,是假的?”
季杏立即警鈴大作,這人原來在這裏等着她呢。
她平躺着,蹙眉。
在一百萬跟當年只是玩玩兩者之間,她很想選那一百萬,但她怕選了之後沒命花那一百萬。
皺巴着臉,坐起身。
随手把上衣扯好,她膝行到傅景深那,糾結一會,才伸出兩條細胳膊,從背後抱住傅景深,一臉英雄就義般,“來吧,我不要錢!”
不過等了一會,傅景深沒動靜。
她睜開眼,還沒問出口。
傅景深就拿開她的手,下了床,說了句,
“沒興趣了。”
她長這麽好看,他還說沒興趣,那他剛才在她身上幹嘛?
當是在啃豬肉嗎?
季杏瞪了半晌傅景深的後背,有風從開的窗子吹進來,冷的她直哆嗦,她才收回視線,爬進了被子裏。
不做就不做,她還樂得不用犧牲了呢。
季杏瞌睡上來得快,埋在被子裏不一會便睡着了。
傅景深幾點上床睡覺的,她并不知道。
因此隔天的早飯時間,傅鈞照例問起她,
“你昨晚跟景深吵架了?”
季杏一臉懵。
這人不至于連傅景深卧室內的事情都知曉吧。
皺眉半天,季杏試探性地答着話,“您開什麽玩笑呢?”
傅鈞臉色不怒自威,略沉的語調說着,“景深昨晚十二點出去了一遭,回來時并沒回卧室,而是在另一間房歇着。”
季杏一邊吐槽着傅鈞這人真的是時時刻刻都監視着兩人動靜,又一邊驚着,昨晚傅景深并沒上床睡覺一事。
她早上起來,傅景深那邊被窩是涼的,還以為傅景深跟以往一樣,早早起來去公司了。
沒想到他是整晚都不在。
季杏蹙眉,眼下傅景深不在,她要編謊話也要合理,想了半晌。
傅鈞不耐煩,“吞吞吐吐做什麽?有話就說。”
季杏被他兇了一遭,心裏将傅鈞這個老變态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也假裝不悅,“您兇我做什麽?至于吵沒吵架,你自己去問傅景深不就好了?”
他要是能從景深口中問出點什麽,傅鈞也不至于在餐桌上逼問她。
“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講話的嗎?”
餐桌上傅熙和不在,季杏也懶得裝,撂下勺子,“您自己不以身作則,跟一個小輩整天吆五喝六的,我憑什麽跟你講禮數。”
說罷,她便起了身,出了餐桌。
傅鈞在身後威呵,“你給我站住!”
季杏懶得搭理,出了傅熙和院子,在天鵝湖邊坐了會。
手機上收到一條微信。
徐婉蓉發來的,
[我來青市了,有沒有空,出來吃個飯。]
季杏正好無聊,她問徐婉蓉要了地址,便打車過去了。
徐婉蓉還在機場待着。
季杏進了咖啡館,在一玻璃窗前瞧見了徐婉蓉。
她走過去坐下,“怎麽突然有空過來?”
徐婉蓉看着她,目光裏帶着點好奇,“我大伯父一家要來青市發展,我想到你剛好在這,就跟過來玩幾天。”
季杏被徐婉蓉盯得不自在,擡手摸了下臉,皺起秀眉,“怎麽?我今天是妝畫得不好?還是臉上有東西?幹嘛這麽瞧着我?”
徐婉蓉大笑了一聲,之後一臉神秘湊近她,耳語,“我還沒跟你說過吧,你跟我大伯母很像。”
季杏發出一個問號,“嗯?”
徐婉蓉背靠着咖啡館的椅子,擺擺手,“不然上次在咖啡店我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叫嚷着請你吃飯了。我沒那麽自來熟哈哈哈。”
季杏也開着玩笑,“真的啊?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我看看有多像,說不定我是她流落在外的女兒呢?”
徐婉蓉被她的話逗笑,彎腰笑了會,才一臉認真,“一起吃飯是必須的,你哪天有空?”
剛那句話就是開玩笑,不過徐婉蓉當了真,季杏聳聳肩,“閑人一個,哪天都有空。”
徐婉蓉低頭給她大伯母發消息,一會擡頭,問她意見,“那我可就約今天晚上了?”
季杏佯裝一臉惆悵,“我能不能一躍成為你們徐家的千金小姐,可就在今晚了。”
徐婉蓉眨了下眼,“就算不能,讓我大伯母收個幹女兒也是可以的。”
季杏跟着擠眼,一會她問起正事,“你這幾天住哪?”
“我大伯來之前,安排人在這裏買了一套房産,就在xxx。”徐婉蓉敲着額頭才記起來她大伯父的地址。
季杏想到什麽,莞爾一笑,“絕了,傅景深你還記得吧,你大伯買的房子正巧在去往傅景深家會路過的那片區域。”
徐婉蓉驚訝,“那還真的無巧不成書。”
兩人沒在咖啡廳多待,喝完一杯咖啡,便離開了。
徐婉蓉這次來也不是無所事事,來青市的另一個目的便是見一些青年設計師。
她有意創立一個年輕個性的少女服裝品牌,之前在網上談的差不多的兩個設計師都在青市這邊,剛好她有時間,便過來見一見。
季杏跟她興趣相投,也正巧沒事做,便一塊跟過去了。
徐婉蓉約見面的地是在市區一商場,好巧不巧是傅家旗下的商場。
進去後,徐婉蓉要見的人還沒來。
兩人便坐在咖啡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沒幾分鐘,扶梯那上來兩人。
徐婉蓉笑着揮了兩下手,季杏跟着看過去。
視線剛觸及到來人,眼睛一下瞪得巨大。
兩人到了跟前坐下,其中一男人笑的異常熱情,目光擱在她臉上,毫不避諱,“季杏,沒想到這都能碰到,還真是有緣。”
眼前男人長了一副白淨小生的臉,戴着眼鏡,不正是大學時期的班長楊烨嗎?
季杏記起他在她并沒知情的情形下,跟傅景深亂說一通,抱着手臂,面無表情,“估計是孽緣吧。”
楊烨被噎了,手指戳了下眼鏡,“也就幾年不見,脾性還是這麽烈。”
季杏懶得搭理楊烨,頭歪向一邊,不想繼續交談下去。
徐婉蓉瞧出點什麽,扯着她的袖口,耳語,“什麽情況?我怎麽覺得你對他敵意很大?”
季杏恨得直咬牙,無語,“大學追過我,然後求而不得,去傅景深跟前嚼舌根,說我跟他有染。”
徐婉蓉聽的咂舌,“這…”
季杏學着楊烨作風,跟徐婉蓉說悄悄話,“我瞧着,他這人人品不太行,善妒心強,你真要找設計師,別考慮他,免得日後做出什麽丢臉事。”
徐婉蓉給她一個“我曉得”的眼神,轉身跟兩人交談起來。
季杏有點不太想繼續在這裏呆,尤其是這楊烨跟徐婉蓉說着話,眼神還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被他盯得煩了,季杏突然站起身。
徐婉蓉擡頭看她,正想問她怎麽了。
結果下一秒,又見着季杏坐下,低着頭,正努力把自己往桌下藏。
徐婉蓉還沒問,一堆工作人員打扮的人齊齊擁着一人從她們桌前經過。
為首的人,徐婉蓉眼熟,想了一會,喊了聲,“傅景深!”
季杏聽見那聲喊了,臉一下皺起來。
本來她就是想躲傅景深的,就怕他瞧見楊烨在這,又瞧見她也在。
那不是坐實了,她跟楊烨還有聯系。
倘若傅景深再聯想起李清和昨晚的話,那不是更加确定,她大學時期的心上人是楊烨。
季杏可不想傅景深真的誤會她這事,但徐婉蓉一喊,傅景深停下,目光掃視了一圈桌子旁的幾人,視線停在楊烨那處幾秒,後又挪到使勁往桌子底下低頭的季杏。
楊烨也認出來傅景深,站起來,跟傅景深相對站立,笑的含蓄,
“傅學長,能在這裏見面,榮幸之至。”
傅景深淡淡“嗯”了聲,眸色未變。
楊烨真如兩年前一般,依舊喜歡颠倒是非,他說着,“我在跟季杏喝咖啡,如果傅學長有時間,不如坐下來一起敘敘舊。”
季杏聽的只蹙眉,誰跟他在喝咖啡啊。
反正躲也躲不掉,季杏索性擡起頭,橫眉豎目,“誰跟你喝咖啡呢,別跟我扯一起。”
楊烨笑的假惺惺,“別那麽緊張,我就開個玩笑,想來傅學長也不會介意。”
季杏心裏早就這個表裏不一的小兔崽子給宰了,還要堵他的話,傅景深語氣淡淡,“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他便又被一堆工作人員簇擁着走了。
一絲眼神都沒給季杏。
季杏苦惱着臉,傅景深這下絕對是會相信她跟楊烨大學時期有私情。
不然哪能畢業後,還約在一起喝咖啡。
徐婉蓉察覺到她興致不高,也沒跟那兩人多做交談,便結了尾。
楊烨臨走前,還給她遞了張名片。
季杏手指捏着那張名片,咬牙半晌,撕成兩半,徑直丢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徐婉蓉看的直笑,“好了,我看他今天也沒作什麽妖,頂多綠茶了點,倒也不至于因為他生氣。”
季杏苦大仇深,徐婉蓉哪裏知道昨晚就因為楊烨一事,她差點小命難保。
她也沒多說,跟徐婉蓉道了別之後,便回了傅家。
下午五點鐘,傅景深給她發來一條地址,附着一條短信,
[晚上過來,帶你見個人。]
季杏窩在沙發上,盯着那條短信,不知道怎麽回。
徐婉蓉晚上也約了她吃飯,說是要給她介紹她大伯母認識,她今天都答應了,又不太想爽約。
傅景深這邊,這人能給她發短信,就說明楊烨一事,他或許并沒放在心上,她的小命還健在。
但她要是直接拒絕傅景深這邊的邀約,季杏怕他直接認為她不識好歹,給臺階都不下。
糾結想了半晌,季杏還是決定不爽約。
畢竟徐婉蓉不常在青市,她給傅景深編輯了一條短信,
[我今晚約了人,你要帶我見誰,能不能改天?]
發送過去後,約莫五分鐘,手機響了一聲,傅景深回了條,
[約了誰?楊烨]
這可不能由着傅景深亂猜,她忙将電話打了過去。
響了兩聲之後,電話直接盲音。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季杏:“……”
這人直接給她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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