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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肥頭大漢一笑,臉上的肉都堆在一起,油膩膩的,白蔓強忍住惡心說:“可以。”

“你先放了她。”

肥頭大漢笑得更燦爛了。

雖說這到手的丫頭嫩,可也太小了,毛都還沒長齊,做起來肯定沒眼前這女人爽。

心裏打着龌蹉的算盤,他松了手,示意白蔓和方玉潔交換位置。

方玉潔當然不願意,正要反對時被白蔓一個眼神制止了。

她緩緩站起來,白蔓緩緩走過去。

肥頭大漢在一旁看好戲,他腦中不禁浮現出白蔓脫了衣服的樣子來。

白蔓已經站在了沙發面前,肥頭大漢正要擡手,這時,包廂門突然被人踹開,蔣妍舉着根木棍站在門口,肥頭大漢愣了一瞬,白蔓趁機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猛地朝他砸去。

他抱頭痛呼,白蔓迅速拉着方玉潔往外跑,幾個男人追過來,方玉潔被一個彪悍的男人扯住了胳膊,白蔓回頭,對着那人裆下就是一腳。

那人後退幾步,捂着下身,痛得五官扭曲,罵罵咧咧道,“臭婊子,你找死!”

他揮起拳頭狠狠砸向白蔓,白蔓的肩膀被另一名大漢捏住,她躲閃不過,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嘴角出了血。

蔣妍手裏緊緊捏着棍子,用盡全身力氣打向那名大漢,“敢打我家蔓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糾纏了好一陣,三人才狼狽的從包廂裏沖出來,後面的彪漢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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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門,外面夜色正濃,劃破天際的引擎聲,一輛黑色轎車迎面而來,一個猛地急剎停下。

刺眼的車燈伴随着陣陣尖銳的喇叭聲,蔣妍眼睛一亮,“是我哥!快上車!”

不等三人坐穩,蔣淼腳下一踩,轟着油門,車子立即飛出老遠。

偷雞不成蝕把米,那肥頭大漢哪甘心,沖手下喊到,“快上車!追!”

車子上了公路,道路兩旁的灌木飛速向後倒退,蔣淼的車性能雖好,可他那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哪裏飙過車,兩輛車的車距越來越小,白蔓往後看了眼,隐隐擔憂。

到了一個分叉口,白蔓指着一條小巷,“走小路!”

蔣淼猛地拐進去,迎面過來一輛賓利,眼看兩輛車就要撞在一起,白蔓一驚,擡手去打方向盤,車頭一轉,“砰”的一聲巨響,撞上了旁邊的護欄。

賓利轉向另一邊,猛地停下。

後面的車追上來,踩了急剎。

肥頭大漢拍着胸脯驚魂未定的連連咒罵。

還好蔣淼及時剎住了車,只是車頭撞損,有驚無險。

幾人下了車。

那頭的賓利門開了,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帶着黑絲鏡框,斯斯文文的。

他看了白蔓一眼,這時,後座的車門也開了,先入眼的是一只铮亮的皮鞋,黑色西褲。

不知為何,白蔓竟生出幾分緊張的心緒來,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再次擡眼,待她看清那張俊逸英氣的臉時,白蔓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般,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緊緊盯着她的眼睛,淩厲的目光似要把她穿透。

“這幾年你就學會了這些?嗯?”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沉,眉峰凜起,帶着一股子莫名的情緒。

他很高,挺闊的身軀籠罩着她,鼻息間盡是他獨有的清香。

那是久違了的熟悉的味道。

白蔓眯了眯眼,掀起唇角,笑靥如花,“你回來啦。”

易時初怔了怔。

你回來啦,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好似她一直在等他。

看着她帶血的嘴角,易時初心頭有火也發不出。

此時的白蔓,從頭到腳都寫着“狼狽”二字,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光着一雙雪白的腳丫子站在他面前,沖他露出無害的笑容。

“臭娘們,我看你往哪兒跑!”

領頭的那名肥頭大漢罵罵咧咧的朝這邊走來,易時初斜睨了眼,眉頭又緊了幾分。

沈裕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絲鏡框,迎了上去,“先生,我們這邊來……”

初春的夜還有些涼,易時初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掃了眼她身後的三人,“先上車。”

蔣淼婉言拒絕,“不用了,我已經聯系助理過來接。”

适才他已經聯系了人來處理事故,同時通知助理開車來接,再者,他實在不願意坐在易時初的車上看白蔓與他是如何相處的。

易時初淡然:“也好。”

他轉身往賓利那邊走。

白蔓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便喊住他,“易時初,我腳疼!”

蔣淼眉心一蹙,欲上前,被蔣妍拉住。

易時初轉過頭來,就見她半曲着膝蓋,一只腳踮起,表情有些痛苦。

白蔓是真的疼,腳掌心好像紮了個什麽東西進去,之前慌着跑也沒顧及,現在一走倒是鑽心的疼。

其實這傷放在平時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在他面前,她總是很容易就變得矯情。

易時初頓了幾秒,走過來直接将她攔腰抱起,白蔓的腦袋在他胸膛裏蹭了蹭,高興得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

“今天運氣真好。”

易時初低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再亂動就把你扔下去。”

白蔓抿抿唇,側臉貼着他的胸膛噤了聲。

見方玉潔失了魂似的站在原地,蔣妍以為她被吓到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玉潔,沒事兒了。”

方玉潔看着白蔓所在的方向,默了好幾秒才出聲,“蔣妍姐,蔓姐她還會要我這個妹妹嗎?”

蔣妍:“別多想了,她現在只是在氣頭上,過了今晚,你去認個錯,只要你真心悔過,相信她會原諒你的。”

方玉潔垂下頭,盯着地面,眼睛有些模糊。

她會原諒她嗎?

沈裕解決了那邊的事情,及時過來打開後車門,易時初把白蔓放到座椅上,白蔓卻摟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易時初沉聲,“松開。”

白蔓摟得更緊了,盯着他的眼睛說:“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闖禍,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

心中本就有火,她還像個無賴似的眨着雙極其無辜的眼睛告訴你,我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該生氣。

易時初火氣上來,沉着張臉直直的盯着她。

易時初生氣的時候,白蔓多少是懼的,須臾,她敗下陣來,乖乖松了手。

車內開了空調,溫度正好,白蔓脫下他的外套,工工整整的疊放在座椅中間。

見兩人都坐好,沈裕才踩動油門上了路。

車子開出小道,他輕輕出聲詢問,“易先生,去你家還是……”

易時初側頭問白蔓,“家住哪裏?”

白蔓回頭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東城國際紫竹苑。”

沈裕會意,轉了個彎進入東城路。

車內又恢複安靜。

易時初仰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白蔓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盯着外面,恍若游神。

她現在心情煩躁,腦子裏全是易時初當初決絕離開時的樣子。

他剛剛那脾氣,簡直以前一模一樣。

白蔓想起自己以前背着給他取的外號“易冰條”,“老冰棍”,現在想想,真的是生動形象啊。

車子剛進入小區,白啓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意料之中的連炮轟炸。

“姐,你怎麽樣了?”

“有沒有受傷?”

“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庫,白蔓捏着電話正了正身子,一邊跟白啓說話一邊下車。

“你過來幹什麽,我現在都在家裏了,別過來啊,我懶得跟你煮面。”

白蔓關上車門,朝易時初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光着雙腳丫子一瘸一拐的朝出口走。

易時初單手撐在車窗上,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子,眸色漸深。

“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呢!幸好易哥正好碰到,有他在你身邊我也放心。”

白啓憤憤,“是誰這麽不識相,竟然敢欺負我姐,姐你告訴我,我揍死他!”

白蔓最清楚她這個弟弟,平時雖然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卻是容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她摸了摸高高腫起的嘴角,語氣輕松自然,“根本沒多大事兒,你別聽蔣妍胡謅,那丫就是膽小。”

“胡謅的一般都是你。”

“……”

“皮癢了?”

走着走着,白蔓突然感覺身後有人,還沒來得及轉身,肩上多了件黑色外套,緊接着,整個人被人從後方騰空抱起,她吓得驚叫一聲,電話那頭的白啓也吓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麽事,急急忙慌的問,“發生什麽事了!姐你怎麽了?”

白蔓本能的掙紮了兩下,一擡頭看到那張陰沉的俊臉時,便乖乖不動了。

她抿了抿唇,望着他那流暢的下巴線條,淡定的回白啓,“沒事兒,剛有只老鼠竄過去,吓我一跳。”

易時初正抱着她走,聽她這麽說,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鋒利如刀。

白蔓縮縮脖子,她知道她剛剛在作死,可要她跟白啓說是易時初在抱她,她可說不出口。

匆匆結束了和白啓的通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頭頂就傳來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我看皮癢的是你。”

白蔓打了個冷噤,擡眼,男人五官立體,輪廓硬朗,從這個角度看他,眼窩更顯深邃,視線慢慢往下,頸間那一圓潤的凸起随着他說話輕輕滾動,帶着獨有的性感。

白蔓很想咬一口。

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她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微仰起頭,唇瓣有意無意的觸碰着他的喉結,聲音細且柔,“要不——你給我撓撓?”

說罷,她又湊近了些,柔軟的唇準确無誤的印上那抹凸起,頓時,一股電流由那唇間散發到四肢百骸,大腦無法思考,只剩下這溫熱而奇特的觸感。

這觸感是相互的。

易時初只覺被電重擊了一下,他腳步一頓,低下頭去,姑娘勾着他的脖子,整顆腦袋埋在他頸間,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她眨眨眼,細長的睫毛輕輕掃過他的肌膚,一陣酥癢。

姑娘彎了彎唇角,張開嘴,下一秒,易時初側過頭去,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他看着她,眉目深沉,眼底有情緒。

白蔓舔舔唇角,挂着得逞的笑,心裏暗想:下一次,她一定要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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