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副經理請幾天假回去陪妻子生産，有些事情沒有處理，顧祁晟準備回去處理剩下的事情。

在高速上，将近開了一個小時的路程，顧昌原打來了電話。

“晟兒，你哥哥他……浚兒他跑到他前女朋友家大鬧，以死相逼，要和她和好，我和，你阿姨一直勸不住”顧昌原和姜母似乎被他們關在門外。

父親的口氣語無倫次，顧祁晟冷靜一下開口：“爸，我現在在高速，馬上就到了”。

這邊，慶慶的家裏，她的母親站在一旁，想勸勸不動，難為情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姜浚上半身穿着天藍色的西裝，白色的薄毛衣，米色褲子，跪在慶慶面前，慶慶一身藍色加絨連衣裙和打底褲，穿着白色拖鞋坐在椅子邊上，看上去一身骨頭顯露。

“我們一起從高中到大學，那麽多年，連你的家人都認可，都說畢業了就讓我們結婚，你為什麽說變卦就變卦，我去國外找你，找了你那麽多次，你為什麽就躲着我，我哪裏錯了？我哪裏錯了？我可以改”

迫切的看着慶慶，跪着的膝蓋向前挪了幾步，挪到她前面，眼神裏期待與熾烈交織，織出一滴滴的淚水，從臉龐滑落。

“姜浚，你起來”慶慶的聲音有點小聲，帶着一絲嗲音：“起來再說”準備去攙扶他。

姜浚順勢握着她的手，然後抱住她的手臂閉着眼睛：“我真的好想你，那天見到你我根本沒把你認出來，你怎麽瘦成什麽樣子了，你在國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傷心才躲着我的”。

姜浚這麽一說，她的母親鼻子一酸，悄悄的抹去落淚的淚痕。

“姜浚，都過去快兩年了，你也該成熟了，你還不懂嗎？我們追求的根本不一樣”

門外，顧昌原和姜母敲了幾聲門：“浚兒，把門打開，有什麽話等我們回去再說”。

聽見他們的聲音，姜浚更是暴躁：“你們都滾，要不是你們，我也不至于人人唾口”

門外，一瞬間因他的話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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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浚大喊完低三下氣的對慶慶說道：“是不是因為我是私生子，讓你無法接受才這樣的”他擡眼望着她“如果是這樣，我們一起去國外，我陪你，照顧你”。

慶慶這時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額頭上的皺眉顯得更濃了，然後呼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平靜的說道：“我在國外每日每夜的做科研，國外的飲食很不習慣，自己也一天忙得顧不上吃飯得了厭食症，後來也做了惡性腫瘤手術，我連我媽都沒有告訴，我一個人在國外硬撐，我已經把我的苦熬了過來，姜浚，人這一輩子不一定要在婚姻這條路上走下去，女人的婚姻一輩子就是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可我想走的路并不是這一條”。

“我們可以不要婚姻，我可以陪你一輩子到老”

慶慶一陣苦笑，心平氣和的語氣：“連那麽大朝代都會沒落，何況是這小小的感情，我不想你為我花費不必要的情感”。

慶慶這時轉過頭看向他：“姜浚，我并不是和你走下去那個人，我在靈青寺算了我的姻緣，坎坷無路，你和我或許就是最好例子”。

“你寧願信道士的話，也不願相信我能給你未來”

“我信的不是道士，是命，我也相信你能給我未來，可你給我的未來不就是這段姻緣嗎？六年，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時光，以後的路我就不希望你來陪了，請你學會試着放下”

姜浚此時沒了先前的情緒，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眼前人，就這樣看着，看着……

她的眼眉，她的臉龐，她那一直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前那熠熠生輝的光現在從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了。

“你起來吧”慶慶拉起姜浚的手：“希望若幹年後，我再見你時，你身邊站着你用真心一輩子呵護的人”。

“小慶，你真的舍得放棄嗎？”

“有些注定要失去”

姜浚看着決絕的臉，握緊她的手始終沒有放，低頭閉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慢慢緩過來：“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放開了慶慶，用手蹭着沙發站了起來，兩人相對而立，姜浚擡起雙手想去擁抱，他愛的那個喜歡藍色的女孩這一刻就會不一樣了，手到了肩膀面前卻猶豫了。

看着眼前的人，最後轉過身向她的母親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打擾您了”。

母親一直擦着眼淚，雙眼已經布滿紅色：“孩子別這麽說，她父親走得早，能這麽真心的對我家慶慶，我真的很感激，我也勸了很多，她的态度很堅決真的無能為力”。

姜浚看着她的母親，再次說了一句對不起就開門走了出去，門外焦急的父母和看熱鬧的鄰居，一出來父母跟在他身後，出了小區門口，姜浚再也忍不住了：“你們為什麽要生下我，讓我這樣活着”。

“浚兒，媽媽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承受着這麽多，我們離開這個家好不好，走的遠遠的”

“我走”姜浚頭也不回的走了，顧昌原極力忍住心髒的疼，母親攙扶着他一路小步的追趕。

“浚兒，你別這樣，爸爸對不住你”顧昌原按住心髒喘氣。

“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私生子的标簽，拆散家庭的人”

“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麽？”顧昌原盡力的安撫着他的情緒

“是我想去在意嗎？”

“你們別跟着我”說完退着出去，指着前面的人，退到路邊，一輛車快速飛了過來，只聽車子急速按着喇叭，姜浚根本來不及躲閃。

可能真的就死在這裏了。

姜浚閉上了眼睛，随着彭的一聲，一陣巨響，只覺得眼前一股風刺着皮膚有點疼痛的感覺，母親的一聲驚叫，路人的驚叫聲也随即傳來。

半天了，感覺不到什麽疼痛感，睜開眼睛一看，側面不遠處，顧祁晟的車子和剛才的車撞在一起，顧祁晟的頭埋在方向盤上，額頭上不停的流淌出血液，姜浚詫然，直到顧祁晟的頭稍微動了一下。

他反應過來，趕忙打開門，結果門鎖了，一直敲着車窗，顧祁晟忍着頭痛開了車門鎖。

三個人這時一起拉着顧祁晟從車上下來，頭被撞破，血止不住的流淌，顧祁晟還沒緩過來，暈暈沉沉的，整個身子都是三個人使力。

那個司機只是門被撞了一個大窩，一下車就破口大罵，說着自己也要去醫院檢查，姜浚立馬去開上自己的車，顧祁晟拉住他，用盡自己的力氣說着：“照相”。

姜浚哦了一聲急忙點頭拿出手機。

四個人到了醫院，那個司機也搭上的士随後到來。

剛到醫院，母親直接去挂號，一長串的排隊，顧昌原等不了了，直接給自己的老朋友打電話，然後告訴母親那個號留給司機一樣一樣的檢查，扶住顧祁晟去了急診。

半個小時後，輕微腦震蕩，還有左手有點挫骨，胸骨骨折，安排了病床，顧祁晟熬不住睡了過去。

護士輸好液體剛走，顧母沖了進來，看着包裹着頭和手的兒子，頓時忍不住大哭起來。

“顧昌原，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三個一起在那邊團聚”母親指着父親的鼻子大罵。

“事發突然，對不起，菀鈺”

顧母這時看到了姜浚，眼裏透着雜意，她趕着他們三個：“走，你們都走！”

“一個人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吧”顧昌原歉疚的口氣讓她更不舒服。

“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顧母已決。

顧祁晟被吵鬧聲驚醒，睜眼看到母親站在枕頭前大聲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蹭着頭喊了一聲媽，一聽到聲音，顧母溫柔的蹲下來詢問道：“你醒了，你是不是很難受？”。

“我不難受了，您別擔心”

顧昌原拉着姜浚走了，去了結那個司機的事情。

“是不是你爸爸給你打電話了？”

顧祁晟不語，表示默認。

“這個老不死的，真不是個東西 ”

當時顧母正在吃飯聽到顧昌原的電話，丢下筷子，拿上包急忙就趕了過來，腳上穿的還是拖鞋：“我叫尤嬸給你做點清淡的易恢複的菜過來”。

顧祁晟這時候也看了看手機，沒有沐霏霏的一絲消息。

母親也問着：“給霏霏發個信息說一下吧”。

“不用了，我害怕她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有些事她應該知道的”

“沒事，等我出院了再說”

顧母看着他又一聲嘆氣。

午飯過後，顧母在旁邊追劇守液體，顧祁晟感覺頭還都不舒服沉沉睡去。

不會兒旁邊一個空床位推了一個全身包裹紗布的人進來休息，旁邊還安裝了呼吸機。

把顧母吓了一跳，詢問着是燙傷，之後就把兩張床位中間的簾子拉上。

快五點了，顧祁晟醒了過來，想喝水，顧母起身為他倒開水。

旁邊發出一陣哭聲：“還說不嚴重，只是輕微的，裹成這個樣子，你媽都可能認不出你來了”邊說邊哭泣。

顧祁晟一聽就聽出這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