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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最後一塊靈石放置完畢,水鏡再次啓動,就見荒野之上,一道殘影攜枯葉飛過。
衆人再定睛時,才看清那道殘影是佛子羅華。
他一改平日裏的溫潤慈悲,臉上充斥着陰森的殺意,見秦南再一次避開殺招,方才的興奮嬉笑成了暴躁不安。
“殺了你,殺了……”
羅華瘋狂呢喃着,手中長鏈再度暴漲一倍,直直朝秦南攻去。
小姑娘眨了眨眼,身影再變,落到枝桠上,輕聲呼喚,“九哥?”
這發了瘋一般的攻擊讓場外堂主臉色大變,趕緊催促僧人,“立刻關了。”
“且慢。”
薄昭于此刻現身,他拔劍擋去僧人去處,話說的很明白。“欲蓋彌彰,大師是何意?”
堂主神色不佳,“無可奉告。”
薄昭輕笑一聲,“是無可奉告,還是怕公布于衆。昭勸大師一句,遮遮掩掩只會讓流言蜚語更多,要想伽藍寺不被污蔑連累,還是請大師都講了吧。”
這話似乎說到了堂主心坎處,他看了看水鏡裏發狂的佛子,終是閉上眼。
“佛子幼年曾經遭遇大難。”
“當年伽藍寺收養了一對兄弟,均是天資聰慧,是難得的良才。只是兄長更精通佛法,舉一反三,弟弟喜武厭文。到後來兄長索性棄武專心研究佛法,我等當日尋思,身處伽藍寺,幼弟又在身邊,出不了大事……”
說到此處堂主閉上眼,顯然不願回憶當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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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昭微微眯眼,已經猜出下文,“出事了?”
提到這堂主雙手發抖,聲音哽咽,“那日深夜,上來一個香客,說是借宿。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也不曾多想,安排後就歇下了。誰知那香客尋到兩人住處,直接殺了佛子。”
他捂住臉,有些說不下去。身後的僧人扶住堂主,續上話,“羅文當時就在場,眼睜睜看着自己兄長被殺,受了刺激,心性大變,似瘋非傻。”
衆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有人追問,“那香客到底什麽來頭?”
伽藍寺佛光普照,一般妖物根本近不了身,究竟是什麽妖物,居然能瞞過伽藍寺的僧人。
僧人搖頭,“不得而知,我們後來施法挽留佛子魂魄,送入羅文體內。往後越發注意,那妖物也沒有再來。只是一體雙魂,總歸有些麻煩。”
“羅文護兄心切,不許他人靠近,故而這些年一直在山上。”
話說到這,水鏡裏頭的搏鬥還在繼續,那換了性子的羅文幾乎是追着秦南捶。
相比之下,秦南頻頻退讓,看上去落于下風。
秦南大夥都有印象,一個靠砸錢進來的小姑娘,刻個複制體都要被喊作弊,如今遇上發狂的佛子,這可如何是好?
“就不能助她一把?”
堂主為難搖頭,“這雲骊幻境本身就是佛子編織的,除了佛子,我等沒有能力闖入。”
正說着,原先進去的洛川攜了中了瘴氣的花以凝出來,薄昭見了好笑,戲谑問,“除了佛子之外?”
堂主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洛川瞧了薄昭一眼,意味不明。
他能進出佛子編織的幻境,原因很簡單。這幻境他曾經來過。
九弟……
他将人轉交給花以凝同伴,見不到秦南,一路照顧來的孫清急了,上前質問洛川,“我老大呢?”
洛川不認得此人,花以凝解釋道,“他是秦南妹妹的同伴。”
看在同伴的份上,洛川好聲道,“幻境複雜繁瑣,一時進出不得……”
孫清壓根不聽,“你們準備的幻境,還禁了大部分法寶,現在人出了問題。和我說無能為力,好的壞的全讓你們說了。意思是秦南活該?”
堂主一時答不上來,只能靜默着讓孫清發洩。
“她本來就不該參加考驗。”周解世嘟囔了一句,旁人不在意,孫清卻是一下子怒了。
“你有什麽資格說她。要不是她,能輪到你站到這。”
他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指着周解世大罵,“第一關是秦南當場過的,第二關心問秦南答不好,你搶了她的話。才有這個名額,就連第三關,也是秦南給了兩份經書。她說自己少個名額沒關系,損失不了什麽,回頭還有辦法見佛子。但覺得你不能失這個機會,怕你錯失良機。”
“屢屢助你一把,到頭來還被埋怨拖後腿。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拉你一把,拉你這個白眼狼!”
他是散修沒錯,人言卑微,去哪都不亮眼,可他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就因為秦南錢多,性子軟,就覺得是廢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當衆被指責,周解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會,他頓時漲紅了臉,額角根根青筋綻開。
“胡說八道,沒有她我照樣也能走到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相助。再說,她就是拿錢過的第二關,我又沒有說錯。伽藍寺也不是見錢眼開,第三關當場作弊,也沒除了她的名額。”
花以凝一聽就火大,“周解世你別太過分!”
她甩開同伴的手,“帶着幽冥蘭進去耍風頭,這事就算了。你到現在都是活蹦亂跳,全靠秦南的法寶。不然憑你這點修為,早就被瘴氣毒死了!”
衆人這時才發現,出來的修士基本都中了瘴氣,面色發青,唯獨周解世面色紅潤,精神十足。
這還沒完,從幻境中出來的巫勉又開口。
“你們以為,這制服惡蛟的九天玄雷是從何而來?”
他草草收拾過,人已經緩過來,此刻斜倚在一邊,見衆人目光看過來,表情極冷。
有人不确定問,“不是伽藍寺……”
巫勉,“呵。伽藍寺……”
被點名的堂主搖頭,很快澄清道,“并無這等大才。”
在場修士無話,唯獨薄昭輕笑出聲,他合上折扇,輕聲細語道,“不知者無畏,古人不欺我哉。”
周解世見薄昭一身華服,又是被伽藍寺僧人迎來,就猜又是哪個二流修士,和秦南一道路子。
“你懂什麽……”
“我确實不懂伽藍寺的考驗。”薄昭慢悠悠道,“不過聽雨樓樓主要見個佛子,确實不用大費工夫。”
他見周解世臉色忽變,執扇低唇笑道,“鄙人不才,乃是聽雨樓前樓主。如今在雲骊幻境內的,是聽雨樓現任樓主。”
聽雨樓三字有足夠的分量,薄昭這話坐實了秦南身份高貴,薄昭還怕不夠熱鬧,又添上一句。
“諸位就不好奇,這位能進出自如的修士是誰嗎?”
薄昭特意對上周解世的目光,含笑道,“是無相宗大弟子洛川,少年英才,劍術之高深昭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他與樓主是兄妹相交,說起來,洛川和小友倒是年紀相仿,也不知道能不能聊上幾句。”
他可是受過別人家孩子這種氣,知曉洛川在同齡人中有多大陰影,果不其然,一提洛川,周解世表情登時變了。
那嫉妒又羨慕的表情讓薄昭很是愉悅,還未等薄昭再添兩句,一直不出聲的周雪忽然道。
“夠了。”
周解世忿忿不平,“姨我還沒說你呢,為什麽要把裝有幽冥蘭的錦囊給我,你知不知道……”
周雪忍無可忍,“我說夠了!”
“你還嫌丢臉不夠大,得罪的人不夠多嗎!”
她一直覺得周倚鏡占着周家少主之位是多餘的,恰好周解世參加了伽藍寺考驗,便想着幫周解世一把,助他造勢。但周解世太讓她失望了。
他還不如那個瞎子。
伽藍寺,聽雨樓,天玄門,無相宗,長元洲有頭有臉的人物周解世幾乎得罪了個遍。
而周家早就不是當年的周家了。
她深吸一口氣,向着衆人賠禮道歉。“周家教導弟子無方,沖撞了諸位,在此周雪代周家向諸位道歉。”
伽藍寺是第一個站出來表态的,作為大慈大悲的伽藍寺,堂主并未追責,只是道,“小子初出茅廬,像薄樓主說的,不知者無罪。”
話雖然說的輕,但伽藍寺從來不責備某一派,今天說周解世失禮,已經是極重的言語了。
周雪白了臉,繼續向下一位道歉。“薄樓主……”
薄昭避開周雪一禮,他只說了一句,“周家也不想重蹈東泊老祖的路子吧。”
東泊老祖,第一次被聽雨樓爆出秘聞的修士,整整三百年沒有出現在衆人眼前。
而聽雨樓掌握了多少周家秘聞,周雪心驚到指尖發涼,她咬住腮邊肉,發狠道,“我會将事情來龍去脈一一告知家主,嚴懲不貸。”
周解世終于慌了,“姨,你不能這樣對我,姨,我是你的親侄子。你不幫我,還要幫外人嗎?”
周雪失了耐心,“住嘴,你們将他拿下。”
見周家弟子擒拿住周解世,薄昭神情似笑非笑,“靜候佳音。”
輪到天玄門的花以凝時,花以凝只道,“我不怪罪你,只是以後別讓他出現在我眼前了。”
周雪嘴裏發苦,待一一賠禮過,準備離去時,洛川不知何時出現在周解世前,他擡起劍來,方才還溫和有禮的他,此刻眼神薄涼到可怕。
“拿來。”
周解世,“什麽?”
“小妹的東西,不配給忘恩負義之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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