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姜水姜水姜水

姜水姜水姜水

馮糖起身進了房間，很快，浴室裏傳出水花聲，周江水坐在沙發上放空大腦，開始思考如何追求馮糖。

其實兩個人戀愛的兩三年，周江水對她很上心，他對她的愛在一天天的相處裏越來越深刻，到了畢業之際，那種喜歡她的感覺強烈到遙遠的未來。

他早就在腦海裏構思完自己與馮糖未來所有的規劃，他一整個未來裏全都有馮糖的參與，一段也沒落下。

即使後來出國了，周江水對未來的規劃裏仍然有馮糖。

他很自信，也很慶幸回來地不算晚，馮糖還沒有被人搶去，慶幸她對自己還留有一絲情。

同學聚會那晚過去，周江水便知曉了馮糖的內心答案，聰明如他，早早便下好了一盤棋就等着馮糖跳入他的懷抱。

以及那晚上……他們倆可是一點措施也沒做，且一晚上不止來了一回……盡管後來馮糖昏昏欲睡了過去，周江水可還沒停。

五年的寂寞五年的相思之苦，統統都在那晚傾瀉了回來，且昨天把她的藥扔掉了，昨天一整天自己都待在馮糖身邊，她沒有機會去買藥。

所以，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足為奇，周江水如是想着。

如果馮糖意外懷上了……只要想到這個就興奮地想下樓沿着小區狂奔幾圈。

美夢要是能成真，那才是真正的美夢。

光是這麽想想，周江水唇角的笑意便止不住，手裏捧着沙發上的保證反複摩挲，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馮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江水那男人正在陽臺上打電話，絲毫沒發覺她已經出來了。

帶着一絲絲好奇，馮糖邊擦拭頭發上的水珠，邊輕手輕腳走到陽臺門口偷聽了一耳朵。

“好的，明天我會早一點去公司，今晚加班是不行了，這邊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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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看情況，最近都不能加班，實在抱歉了。”

“也不在家，我在我女朋友家裏。”

“是的，合同我明天會看，放心。”

“好的，再見。”

電話戛然而止，馮糖擡眼，原來是打完了。

“說什麽在女朋友家呢，誰是你女朋友啊……”馮糖嘀咕一句，大力用毛巾摩擦幾下濕漉漉的頭發，走到房間裏抱出一大堆髒衣服，徑直去了陽臺，經過周江水身邊的時候來了句：“別擋我路。”

周江水把手機放進褲兜聽話地避開，等馮糖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并打開開始清洗後跟着人一起走了出去。

“你學我走路呢？”馮糖睨了身側男人一眼。

“沒……”周江水無辜道。

那怎麽她走一步你走一步？

無語。

馮糖繼續走着，周江水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鼻息裏陡然竄進一股極好聞的香味兒，他驚訝：“你換了沐浴露？”

“用完了不得換？”馮糖白他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換了個味道？”

“對啊。”馮糖聳聳肩：“想換就換了呗。”

其實沐浴露早在周江水出國後馮糖就換了，以前一直用的是檸檬味的沐浴露，現在用的是牛奶味的，雖然沒有檸檬味的香，但牛奶也差不到哪去。

遙記當年，高考後那一小段同居日子，跟周江水一起洗澡，兩人用着檸檬味的沐浴露，你幫我搓，我幫你搓，期間周江水這男人不忘揩揩油，洗完後躺在床上，這男人總愛像只小狗似地趴在她身上聞味道，邊說馮糖好香，一輩子都聞不夠。

那段日子實在是過于美好，幾度讓馮糖不敢想，一想起眼眶就要紅。

自從周江水回國後，這幾天裏馮糖卻時常能想起熱戀期間那些美好回憶，心居然沒那麽抽痛了。

“嗯……也好，這麽多年了，換換新味道也好。”周江水贊同地點點頭。

是該換新的了，那些老舊的，讓馮糖回憶起不好事情的舊物早該扔掉，只要不把他扔掉，扔掉什麽也無所謂。

周江水這樣想着，兩人已經走到房間門口，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她砰的關上。

“我睡覺了，你趕緊回家吧。”馮糖在裏面喊了句。

“咚咚——”

周江水在外面敲門，馮糖不耐，喊了句：“幹嘛？”

周江水：“我還沒洗澡。”

馮糖：“……洗什麽澡，你自己回去洗！”

話音剛落，外邊沒了動靜，過了兩三分鐘還是沒動靜，且腳步聲也沒有。

馮糖暗道這男人是走了還是待在外邊，可千萬別在門口蹲一晚上才是……

懷着心思窩在床上玩手機，房間裏開了空調，舒服地很，外邊的周江水可就沒那麽幸運了，家裏沒裝中央空調，只有她的房間才有安裝，待在客廳裏溫度還是很高的，晚上睡覺肯定不怎麽舒服。

不過管他的，反正她都讓他回家了，不會去就在外面熱着吧，她才懶得搭理。

嘴硬心軟說的就是馮糖這種人。

玩了一個小時手機，馮糖開始無聊，被空調指着吹腦子都冷冰冰的，她放下手機靜靜聽了會兒外邊的動靜，啥也沒聽着。

嘆口氣，馮糖沒忍住放下手機蹑手蹑腳走了出去，出去前沒關燈，借着房間裏明亮的燈光打開門看清了外邊的情景。

周江水沒蹲她門口，客廳燈也已經熄滅，往前走兩步，馮糖看見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周江水，高大的他蜷縮在小沙發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馮糖虐待了。

九月底的天氣雖然不比八月熱，不開空調睡覺還是有些難受的，客廳裏是最熱的地方，睡這裏不如睡陽臺還要涼快點。

“喂，你怎麽沒回家啊。”她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不大不小應該不會吓到他。

周江水其實已經快睡着了，雖然躺在沙發上很難受，也很熱，心裏确實前所未有的安寧。

聽見馮糖軟乎乎的聲音後，他緩緩睜開眼睛：“嗯？”

“糖糖……”周江水呢喃一句，揉揉眉心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嗓音透露着疲憊和低沉的沙啞：“我就在外面睡，不進去，明天一早就走。”

或許是以為馮糖是出來趕他走的，周江水說話都帶了些卑微的祈求。

馮糖聽着愈發不是滋味，明明是周江水這臭男人不要臉賴在家裏，怎麽現在心懷愧疚的變成了自己……

想說什麽話，話到嘴邊最後變成了硬邦邦的一句：“別把我沙發躺髒了，趕緊進去洗個澡，臭烘烘的！”

周江水聽話像只呆呆的小奶貓，迷茫望着馮糖好一會兒，估計是有點睡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眼眸都開始發量：“好。”

男人快速從沙發上起身，跟在馮糖身後走，突然加速幾步走到她身旁，彎腰在她臉頰上偷吻一口，馮糖反應極快捂住臉，給了他一拳，那男人眼底都是笑意，揉揉被她打到的手臂肌膚，笑得莫名有些憨。

馮糖美眸怒瞪他，面露兇狠說出的話卻像是嬌嗔：“你再這樣就睡外邊走廊！”

周江水忙舉手投降：“不敢了！”才怪，下次還敢。

看着馮糖氣鼓鼓進了房間躺床上，周江水心滿意足地進浴室開始洗澡，水花聲漸起，洗得還挺久，馮糖聽着那聲音手機都玩不下去了，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發呆。

許久後，浴室裏的聲音停止下來，傳出周江水帶着回聲的聲音：“馮糖。”

“幹嘛？”

周江水：“我沒有毛巾。”

“……你拿我的将就一下。”

不出所料，裏頭傳來周江水竊喜的聲音：“好。”

馮糖：“……”周江水這臭男人可千萬別誤會，她的毛巾可不是白給的，明天就讓他買一張新的賠給她！

很快，周江水擦幹身體從浴室走了出來，腳上穿的拖鞋是她哥來家裏穿的那雙，只是洗完出來後他沒穿衣服，只是腰間松松垮垮圍着一層浴巾，還是她的小雛菊花紋的浴巾！

馮糖立刻瞪大雙眸從床上彈起，指着他大喊：“周江水！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周江水一副無辜模樣：“今天穿的衣服髒了還出了汗，不能穿了，新帶的衣服忘在車裏了……”

馮糖：“……”忍！她忍！

快步下床走到男人跟前攤開手：“拿來。”

周江水迷茫：“什麽？”

“鑰匙拿來！”

“什麽鑰匙？”周江水問。

“當然是車鑰匙啊！”馮糖無語：“幫你去下面拿衣服！”

周江水眸子一亮，從浴室裏把今天穿的衣服褲子拿出來，褲兜裏放着他的車鑰匙。

掏出後把鑰匙遞給馮糖，那小女人接過後不耐煩地踢踏着拖鞋出了房間，沒幾秒下了樓。

從幼兒園回來的時候馮糖就注意到後座中間放了一個紙袋，裏面鼓鼓囊囊一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沒想到裝的居然是他的衣服！

感情這男人早就準備好要住她家了！

又被擺了一道，淦！

馮糖拿完衣服快速上了樓，打開房間門，就見到渾身赤.條.條的周江水圍着層浴巾躺在她床上閉目養神，悠閑自得的樣子看得馮糖牙癢癢，一把将衣服扔到他身上。

“你衣服！”馮糖踢踢他放在床外的小腿：“趕緊進去穿了！”

“好。”周江水緩緩睜開眼睛，拿起衣服進浴室。

其實兩人如果還是五年前的感情，哪裏用得着去浴室換衣服呢，就是在馮糖面前光明正大不穿，那也是倆小情侶的“情趣”……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周江水不要臉的敢在馮糖面前換衣服，馮糖可沒臉看！

“換好了你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看着周江水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馮糖來了句。

“好。”周江水拿起手機看了眼，才九點半不到。

點點頭沒說什麽，男人出門繼續躺在那張狹小的沙發上，頭枕着抱枕，腿依舊無法完全放在沙發上，整只小腿都耷拉在外邊……

無奈嘆口氣，追妻路漫漫，還能怎麽辦？

看着陽臺外星星璀璨的天空，意識逐漸朦胧。

臨睡前有只蚊子在耳邊飛着嗡嗡叫，沉悶的空氣也讓人不怎麽透得過氣，如此環境下終于還是睡着了。

一夜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