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還行
第55章 “還行。”
謝以津非常了解秦燦的身體。
他清楚秦燦大臂肌肉上每一根蜿蜒青筋的走向,知道秦燦腹部的每一塊肌肉捏起來是什麽樣的手感。
但他最了解的地方,應該還是秦燦的胸部,畢竟這是他在之前每個雨天時的最愛。
當然,現在也可以把“在雨天時”的這個前綴去掉。
肌肉韌中透着柔軟,硬實中又不乏彈性。指尖戳下去的瞬間,會感到受極具彈性的反作用力——那是只有最年輕健康、最自律結實的身體才會擁有的觸感。
人的手沒有任何情緒的,但謝以津的掌心卻儲存了有關秦燦身體的一切記憶。
他的指尖曾描摹過秦燦胸部的每一寸肌膚,并且現在都清楚記得溫度與手感,以及哪個角度最好捏。
——但謝以津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探索了解秦燦的胸肌。
柔韌也好,溫熱也好,一切依舊是他最熟悉的感覺,只是接觸的地方卻不再是謝以津的手。
于是這些觸感和溫度此刻對謝以津帶來的刺激感,都在一瞬間被放大了千倍百倍。
現在的謝以津是非常被動的。
當時在挑選公寓廚房的料理臺時,謝以津考慮到的是其風格是否與屋內其他家具的一致,以及沒有足夠的空間裝下嵌入式的洗碗機。
——但當料理臺冰冷堅硬的大理石與他的大腿皮膚相接觸時,謝以津意識到,當時的自己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全。
應該把“坐在上面的舒适性”這一點也加進去的,他想。
秦燦感覺謝以津似乎瑟縮了一下,便問:“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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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以津含糊地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褲子已經堆疊在了腳腕處,雙腿半架在秦燦的肩膀上,冷也好熱也罷,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這裏停下來。
此刻謝以津身體的一切行動,都取決于秦燦身體和胸口的起伏。
謝以津的手堪堪支撐在大理石臺的平面上,秦燦半彎着腰,用胸口之間的那條溝壑感受着謝以津的身體,小心而緩慢地體會着謝以津呼吸中的每一次起伏。
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不留縫隙。
謝以津想要去摸秦燦肩膀上的肉,但秦燦卻不讓他如願。他牽制住了謝以津的手,讓謝以津的感官只能專注于那一點。
謝以津對這樣的滋味感到陌生,難受地喘息着,近乎是央求地小聲說:“…… 我想摸摸你。”
平時要是聽到謝以津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秦燦根本不可能說出一個“不”字。
但今天的秦燦只是心頭一顫,依舊堅守住了自己最後的底線,輕聲道:“前輩,做這種事的時候要足夠專注,體驗才會最好,不是嗎?”
謝以津微微皺起了眉。
秦燦知道謝以津是個手上閑不住的人,便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他雙臂撐在謝以津的身側,半低着身子,叫謝以津感受自己胸口的曲線和起伏。
身體的每一次觸碰和呼吸的起伏之間,他們始終十指相扣,呼吸交融。
掌控權此刻全部在秦燦的手中,謝以津無法控制自己身體和呼吸,像是一葉漂浮的扁舟,周身被溫水包裹着,所有感覺都集中在那一點,而秦燦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好軟。
好熱。
好難熬……也好舒服。
謝以津了解秦燦身體的觸感,但秦燦更清楚如何使用自己的身體。
他知道如何調動自己身體的每一片肌群,将肌肉調整到最合适的角度和緊繃度。
秦燦的肩膀時不時地微微聳起,适當地将自己的胸部肌肉略微向內擠壓一下,片刻後雙肩再緩緩松開,游刃有餘地這樣來來回回,感受着謝以津呼吸上的變化。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謝以津的臉看,謝以津的呼吸也如他所願那般地淩亂到了極點。
謝以津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情,有些失神地望着秦燦的眼睛。
他第一次被秦燦的盯得如此難受,不想讓秦燦捕捉到自己神情中的變化,于是主動低下頭,顫抖想要吻秦燦的嘴唇。
秦燦卻偏過頭,避開了這個吻。
謝以津微微一怔,随即看到秦燦偏過了臉,主動吻向了自己的大腿內側。
說是吻,更像是輕微的啃咬。
那片的皮膚是最最敏感的,青年的呼吸又是格外灼燙的,謝以津毫無預料也無從抵抗,呼吸驟然破碎在喉嚨裏:“不要——”
頭皮發麻的一瞬間,謝以津突然預感到了什麽,腳趾控制不住地微微蜷縮,下意識地想要将秦燦推開。
可偏偏雙手被秦燦緊緊地扣着,一時間動彈不得。
謝以津的腿抵在秦燦的肩膀上,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快要……你快松手。”
秦燦偏不讓他如願,反而湊得更近了,沙啞道:“我不松。”
謝以津:“你——”
謝以津難以置信地瞪着秦燦,眼角微紅,含着的淚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來,整張臉漂亮而生動。
果然到了這種時候,平日裏再冷靜的人都抵抗不住生理的本能。
“我在呢。”秦燦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沒關系,直接留在我身上就可以。”
謝以津惱怒于秦燦不給他此刻的自由,可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汲取着秦燦身上的氣息。
那是一種安全感——一種不論雨天還是晴天,都可以叫他放心依靠,讓他可以交代出自己全部的信賴感。
過了一會兒,謝以津的身子抖了一下,很輕地哼了一聲。
秦燦的身子也跟着頓了一下。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喘息着笑了一下:“是溫溫熱熱的啊。”
謝以津說不出一句話,別過臉不去看秦燦的眼睛,耳廓的皮膚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秦燦實在是太少見到會害羞的謝以津了。
而且他心裏清楚,謝以津此刻額頭的汗水、眼尾的眼淚和急促的呼吸與窗外的小雨是沒有關系的。
它們完完全全是因秦燦而起的。
看到謝以津因為自己而這般情動,看到他因為自己的身體欲罷不能,秦燦感到前所未有的得意而滿足。
正飄飄然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地咬了一口——
秦燦疼得眼前一黑:“謝以津你——”
謝以津咬了半天才松口。
他勉強擡起頭,汗濕的發絲落在額前,聲音沙啞地列舉出了秦燦剛才的罪行之一:“你剛才不讓我摸你。”
秦燦:“…… ”
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事後清算環節了。
謝以津直勾勾地盯着秦燦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你,不讓我摸你。”
秦燦:“不是——”
謝以津:“你還鉗制住了我的手。”
秦燦:“這不是為了讓你更好地感受——”
謝以津:“我想要和你接吻的時候,你還躲開了。”
秦燦:“……”
根本講不過這人。
就在謝以津試圖列舉更多秦燦的惡劣行徑時,聽到秦燦輕輕嘆息了一聲:“那你告訴我,剛才到底舒服不舒服呢?”
謝以津頓了一下:“……還行。”
秦燦憋笑,吻他的鼻尖:“那我下次再努努力,争取讓咱們的‘還行’變成‘不錯’,怎麽樣?”
謝以津沒說話,只是一邊微眯着眼承受着這個吻,一邊用膝蓋輕輕地頂了一下秦燦的胸膛。
像是在撒嬌一樣。
謝以津這時候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汗濕的額頭靠在秦燦的肩膀上,片刻後擡起手,指尖懸空在秦燦的胸口上方。
他盯着上面沾着的液體看了一會,手指卻像是有些嫌棄般地始終沒有落下來:“好髒。”
秦燦:“…… ”
“我的東西你之前都不介意。”他在謝以津的耳邊低聲問道,“現在這些可是你自己的,反倒嫌棄起來了?”
謝以津沒有說話。
秦燦胸口上流着的東西此刻已經變得半溫半涼,順着重力緩緩向下流淌,蜿蜒着在腹肌上淌出一片暧昧難言的痕跡。
謝以津的指尖最後還是落了下來,勾着那星點的液體從胸口描摹一路描摹到腹肌上,像是作畫一樣,在秦燦身上塗得亂糟糟。
他用手捏着秦燦胸口的肌肉,指縫指尖滿是黏膩,片刻後又将手指松開,就這麽不亦樂乎地玩着,同時還創造出了一種極其微妙難言的水聲。
被當成玩具的秦燦一時無言:“……這麽好玩嗎?”
謝以津:“好玩,好看,好捏。”
秦燦的喉嚨幹啞至極,注視着謝以津的臉,喉結滑動,一時間感到動心又覺得好笑:“那有的人又怎麽能……這麽好色呢?”
謝以津靜默良久,開口道:“我只是從來不掩藏自己的欲望罷了。”
秦燦:“……”
秦燦剛想說些什麽,突然皺着眉直起身子,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麽味道?”
謝以津的身子一僵。
片刻後他突然輕輕地“啊”了一聲,看向秦燦的臉說,“沒記錯的話,我好像還煲了一鍋粥。”
秦燦:“啊?”
英國公寓的火警比換季期的皮膚還要敏感,秦燦不敢過多猶豫,立刻掀開旁邊砂鍋的鍋蓋,頓時被撲鼻的焦味熏了滿臉:“我的老天爺——”
謝以津盯着鍋裏不成樣子的糊狀物,也陷入沉思。
“粥的火候果然還是比較難把握。”須臾後他開口說道,“你生日的那天,我們要不還是做湯好了。”
秦燦:“…… ”
他們最後倒掉了那鍋糊粥。
在滿屋子的焦糊味中,他們聽着窗外的小雨聲,一起癱在客廳沙發上,更準确地來說是謝以津縮在秦燦的懷裏,吃完了那頓已經徹底涼了的晚飯。
雨過天晴,空氣清新而涼爽。倫敦的初秋悄然而至,正是U大的開學季。
作為實驗室中和秦燦來往最密集的人,郝氏兄妹察覺到,最近的秦燦心情很是不錯。
郝七月:“秦哥,你今年的生日打算怎麽過呀?咱們要不要去學校旁邊新開的意大利西圖瀾娅餐廳?聽說他們有個禿頭的主廚,甩出來的餅可好吃啦!”
“生日當天我和家人有安排了 。”
秦燦游刃有餘地将離心機的蓋子“啪嗒”一聲扣上:“所以這次就不和你們一起過了。”
郝七月失望地“啊”了一聲。
“那好吧。”她嘀咕着,“還以為今年也能免費蹭頓大餐吃呢。”
秦燦:“……咱這點小心思現在連藏都不藏了是吧?”
郝七月“嘿嘿”一笑:“哎呀怎麽會呢,肯定是因為更想陪秦哥你一起慶祝呀~”
秦燦受不了這丫頭。
“放心吧,飯少不了你們的,到時候找個周末,帶你們把披薩吃了,然後喝喝酒去。”
秦燦站起了身,“好了,我先去趟冷庫拿點東西,你們把手頭這一組趕緊做完,別忘了每盤都要加50微升的雷帕黴素哈。”
郝七月眼睛一亮,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好嘞!秦哥大氣!”
秦燦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果然有父母陪着過的生日要更開心一點啊。”
看着秦燦離開的背影,郝七月感慨道:“秦哥之前和咱們過生日的時候,可沒有一次見他心情這麽好過啊。”
旁邊郝五周拿着移液槍經過,冷靜道:“能讓秦哥高興成這樣,今年陪他的人應該不只有父母才對。”
郝七月沒反應過來:“啊?那還能有誰啊?”
郝五周沒說話。
郝七月盯着郝五周的臉:“郝五周你這個表情……不對不對,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郝五周:“不,我只是剛好有腦子和眼睛,而且它們又剛好都能正常工作而已。”
“你說誰沒腦子說誰瞎呢?”
郝七月勃然大怒,緊接着又換了另一副面孔:“嗚嗚嗚哥哥哥哥快告訴我,我身上有螞蟻在爬,我呼吸困難我雙手冰涼——”
郝五周打開酒精燈,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親生妹妹。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
他嘆息一聲,開口道:“應該還有那個……天天給他做便當的‘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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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