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藥膏

第50章 藥膏

回了酒店,他們在走廊裏的房門前就接起了吻。

秦燦進攻着逐步逼近,謝以津微仰着臉,回應得認真而專注。

直到謝以津最後無路可退,後背撞在門上發出悶響時,他才微微皺了下眉,含糊道:“……先開門。”

秦燦勉強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口袋裏摸索出了房卡,利落地把門刷開。

将卡放入卡槽,漆黑的屋子在瞬間變得明亮。然而秦燦剛轉過身,站在他身後的謝以津便将雙手環繞在他的頸後,重新吻了上來。

唇齒交融,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又急又熱,在換氣的間隔,秦燦忍不住好笑道:“今天這麽心急啊?”

謝以津含糊地輕哼了一聲,沒說話,直接上手開始解秦燦襯衣的扣子。

秦燦感覺這謝以津這人真是又嬌氣又好色,一邊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放肆,一邊重新将嘴覆在了謝以津的脖頸上,滿意地捕捉到了他驀然變奏了的呼吸。

接吻這個課題他們剛開始還覺得難點不小 ,但現在早已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秦燦溫柔地将這個吻下滑着落在謝以津的鎖骨,扶着謝以津的肩膀,逐漸落回到了他微熱柔軟的嘴唇上。

唾液黏連交換的聲音在屋內格外清晰,須臾之後,他們喘息着再次分開。

此刻秦燦的上衣扣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完全解開了,謝以津的衣服雖然都還完整地穿着,但是發絲卻有些淩亂。

烏黑的雙眸氤氲着霧氣,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秦燦的臉看。

秦燦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怎麽了?”

謝以津半晌後開口道:“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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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朝秦燦的胸膛伸出了自己的罪惡之手,想要去撫摸已經足足五天沒有好好觸碰過的柔韌區域。

然而秦燦總覺得方才的謝以津好像有點欲言又止,并不讓他直接如願。

“到底怎麽了?”

就在謝以津的指尖即将觸碰到秦燦胸口的前一秒,秦燦将自己已經敞開的襯衣重新裹緊,遲疑道:“先說清楚,然後才能給你摸。”

謝以津的手懸在空中,盯着那片近在咫尺的美好,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看向秦燦的雙眼:“自從上次暴雨後,我感覺我們在相處時,你似乎總是有些……束手束腳。”

秦燦:“啊?”

謝以津想了想,給出了更多的解釋:“這并不是一個貶義詞,只是我感覺,你有時候可能有些太溫柔了。”

秦燦:“……”

秦燦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是因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些并不是謝以津的錯覺。

上次暴雨天,同樣是在玄關這個位置,謝以津掉了眼淚,可以說是把秦燦的魂兒都吓沒了一半。

他知道謝以津應該是被過去的回憶所觸動,但他也開始反思自己當時醋意大發時不受控制的态度。

……确實是有點太不成熟了。

于是後來幾次相處時,秦燦都有意克制着自己身體深處的本能,努力表現得溫柔而紳士。

卻沒想到會被謝以津一眼看穿。

秦燦咳嗽了一聲:“不是,稍微溫柔一點……難道不好嗎?”

“不是不好。”謝以津說,“是我更喜歡原本的你。”

“現在的溫柔很喜歡,但是如果可以再粗暴一點,魯莽一點,是最真實的你的話,我會更喜歡。”他說。

這話聽起來明明不像什麽好話,可秦燦的心髒卻無聲一悸。

秦燦:“……這可是你說的哈。”

謝以津望着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秦燦吐出一口氣,終于重新松開衣領,正準備給謝以津看看“真實”的自己是什麽樣,謝以津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說:“再等一下。”

他将手抵在了秦燦的胸口上,不知道是真的想拉開距離,還是想趁機揩油:“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

秦燦沉吟片刻:“請講。”

謝以津喃喃道:“四天的觀察周期雖然比較短,樣本量也不是很充足,但我對我得出的結果……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秦燦一頭霧水:“什麽結論?什麽樣本量?”

謝以津重新看向秦燦的臉:“那天你問我,我是不是只想摸你,是不是只把你當人形玩偶看,還記得嗎?”

秦燦在原地瞬間凍結。

他頓時尴尬羞恥到想找個縫兒鑽進去:“不是,我那天情緒波動有點小小的劇烈,所以你別當真——”

“除了今天以外,瑞士這四天并沒有下雨,連陰天也很少有。”

謝以津打斷了他:“但是我想了你很多次。”

“我會回想我們接吻的樣子,會很想摸你,很想見你,但是每一次這些感覺出現的時候,都沒有下雨。”

秦燦突然不說話了。

謝以津思考片刻,給自己這項短期實驗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所以我得出的最終結論是,我對你的喜歡,是獨立于雨天的。”他說。

謝以津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哪句話起了作用。

他只知道,今天的秦燦确實有哪裏不一樣了。

很不一樣。

秦燦年輕氣盛體力好這點他向來都是知道的,一開始謝以津還能比較從容地回應,但是到了後面,他才發現秦燦身體的潛能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只能說酒店選得很值,因為除了床之外,近乎每個角落都被他們使用到了。

比如此刻,謝以津的手撐在玄關處的鏡子上,秦燦在他的身後,一手控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半強迫地讓謝以津擡頭看向鏡子裏的他們。

謝以津站都站不穩,他本來體力就不是很好,只能用手撐着鏡子借力,和鏡子裏的自己掌心相貼。

他聽到青年在自己的耳邊喘息着說:“看,我們都在鏡子裏。”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

他們在照鏡子,肯定都會在鏡子裏出現,但莫名的,謝以津總覺得這句話在此刻聽起來很色情,感覺自己的耳根被青年的氣息弄得灼熱而難受。

外面還沒有下起雨,然而謝以津的脖頸和耳廓紅得像是要燒熟了,他瞥到了鏡子裏的自己,近乎是在瞬間就合上了眼,喘息着:“我不想看……松手。”

他甚至不需要回頭看秦燦的臉,因為他只要稍微擡起眼,就可以看到此刻鏡子裏的青年正湊在自己的耳邊:“為什麽會不想看呢?明明很好看啊……前輩你看看你自己,皮膚很紅,眼睛很紅,哪裏都很紅,而且哪裏都很熱……”

謝以津的腿在抖。

真的很想結束,再多一秒他都受不住了,于是他近乎顫抖對秦燦說:“我要摸你,不想摸鏡子。”

“現在不行。”

秦燦自然不可能立刻讓他現在如願,将手覆蓋在謝以津的手背上,身體緊貼着他的後背:“現在用後背摸也是一樣的,再等一會兒,一會兒就面對面地給你摸哈……”

……

後來謝以津得償所願,終于在浴室裏以面對面的姿勢摸到了秦燦。

秦燦肌肉除了觀賞性外,還具有絕對優越的力量,這意味着他可以非常輕松地将謝以津抱起。

此刻謝以津整個人近乎是懸空着的,他的手勾着秦燦的脖子,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了那一點,太刺激了,他微紅的眼尾不停地有淚水沁出。

浴缸裏放着熱水,屋內霧氣彌漫。

高強度的有氧運動确實耗費體力,秦燦緊繃的肌肉上覆上了一層性感的薄汗。

此刻的謝以津已經意識到叫停是不會有用了。他的雙眸失神,卻還是盯着秦燦的胸口移不開視線,斷斷續續地問道:“……可以嗎?”

秦燦知道他想這口想太久了,嘆息着:“來吧。”

于是謝以津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将唇瓣覆在了秦燦的胸口,牙齒陷入。

動作起伏之間,他們此刻的這個姿勢,簡直像是秦燦主動把胸口不停地往謝以津的嘴巴裏送一樣。

人類使用頻率最高的地方明明應該是手腳和嘴,到了秦燦這裏多了個胸。

秦燦今晚可以說是毫不收斂,當然謝以津的牙口也不是一般的好。

——他在動情舒服的時候會咬,痛脹難耐地時候也會咬,秦燦胸前的那片皮肉簡直是快要被他嚼碎了。

痛楚中夾雜着刺激,他們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勢均力敵。

完事兒後溫存時,秦燦望向自己胸口那片簡直沒眼看的慘狀,疼得呲牙咧嘴。

他難以置信道:“……謝以津,你告訴我,這是人能咬出來的痕跡嗎?”

謝以津此刻正癱軟在床上,洗完澡後的發絲濕淋淋地耷拉在額前,神色慵懶中帶着疲倦。

他盯着秦燦胸口看了半晌,依舊冷靜地分析道:“剛才在浴室裏,是你忍不住突然壓過來的。”

秦燦:“……”

謝以津:“這是你自己加上的時長,所以到最後我并不是主動地咬,而是被動地不得不咬,你不可以怪我。”

秦燦:“……”

“不過果然床以外的地方,做起來要更有感覺。”

謝以津想了想,提供了一些其他的選擇:“以後書房的桌子也可以用,或者我們可以試試洗衣機,說不定會有震動的效果,餐桌還是算了,不然——”

他的嗓音已經嘶啞得不像話了,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線聽起來有多麽的慵懶暧昧,說起這種事來神色依舊鎮定,思考得非常認真。

此刻的秦燦根本聽不了這些虎狼之詞,趕緊惡狠狠地将嘴貼了下去,只想快點讓眼前的這人說不出話。

謝以津眼睫顫抖着垂下,承受并回應着這個吻,他非常喜歡秦燦偶爾發點狠,稍微兇一點的樣子。

但他的手同時也沒有安分,一直用指尖描摹着秦燦胸前那幾個牙印的邊緣,秦燦又痛又癢,羞恥道:“你,你先別碰……”

“好像右半邊确實被我咬得有點嚴重。”謝以津輕聲道,“我給你上一點藥吧。”

秦燦:“藥?”

謝以津說:“我帶了一些藥膏在行李箱裏,塗一點吧,不然後續腫起來的話,和衣服布料摩擦時會很不舒服。”

他此刻貼心得有些詭異,秦燦遲疑道:“沒事,我……倒也沒這麽嬌氣。”

但他根本拗不過謝以津。

真沒見過他們這樣的奇怪的組合——一般情侶在結束後,都是進攻方哄着抱着承受方溫存,沒見過哪個承受方興致勃勃地給進攻方胸口上藥的。

謝以津的手沾了點藥膏,在秦燦胸口的咬痕上打着圈兒。

“別動,藥膏會蹭到床單上。”

“嘶……”

沾上油潤的藥後,秦燦胸口的皮膚在燈光下呈現出油亮的,像是在發光一樣的光澤感,襯得肌肉形狀愈發飽滿豐實。

漂亮得讓謝以津移不開哪怕一點的視線。

他的指尖用力,那一點點藥膏反複地塗抹,在皮膚上來回摩擦着,到了最後,藥膏甚至微微發熱起來。

謝以津的眼底光亮更熱烈了。

他的手不僅在停留在秦燦的胸口,甚至開始逐漸不安分地滑落到了秦燦的腹肌,這終于讓秦燦感覺到哪裏不對。

低頭看了眼自己像是塗了油一樣的身體,秦燦意識到,自己上大當了。

秦燦:“咱……還沒塗好嗎?”

良久後,謝以津開口道:“要一直打轉着揉搓,藥膏才能滲入吸收得更快。”

秦燦:“……”

又過了五分鐘,秦燦沒忍住再問了一次:“還沒好嗎?”

這回謝以津幹脆答非所問,若有所思道:“原本只是摸起來像大布丁一樣軟彈,現在就連呈現出來的光澤都很像了。”

“這什麽鬼形容……”秦燦說到一半,音量突然拔高,“謝以津你先等等,咱塗藥用指尖就夠了吧,怎麽你現在整只手都上來了啊?”

“嗯。”

“你光‘嗯’是什麽意思?嘶……等等,你怎麽兩只手都上來了?我只有右邊這個比較嚴重的牙印需要塗吧,你幹什麽?”

“用整只手的話,接觸面積會更大一點,塗藥的效率也會更高一些。”

“……我看起來就這麽好騙是吧?”

“可不可以像現在這樣,讓我再多揉一小會兒……唔!”

“那這樣吧,你揉你的,我動我的。”

“不是剛剛才洗完澡?你——”

“一會兒再重新洗吧。”

“……”

“前輩,你……你放松點。”

“……”

不知何時,這場原定傍晚來臨的小雨終于開始落下。雨點密集而輕柔地拍打着窗戶,悄聲告訴屋內的人們它已經降臨。

屋內燈火通明,但這一刻,已經沒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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