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妖女妲己(5)
妖女妲己(5)
都已經做了決定,又何必左思右想游移不定。
但決定歸決定,他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其他的想法。
被困的第一天,他咬緊牙關,硬生生憑着心裏的一口傲氣撐着。
被困的第五天,他一邊懷着痛恨的心情,一邊又在想,他還有沒有可能會得救。
現在,算是第八天了……
人最糟糕的處境,不就是像他現在這樣沒有選擇?
倘若不是因為他知道不這樣子,只怕這事兒沒辦法解,他是絕對不會如此這般,把自己放在一個難進退的位置的。
真正動起來的時候,心裏頭那些羞恥感,反而慢慢淡下去了不少,但唯獨還留着屈辱。
明明知道是自己暗算的對方,卻還是難以接受。
他垂着頭,能看見對方那一雙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現如今的模樣,定定看了幾眼,才發現這具能化作蛇身的身體在變成人之後,和自己少年時期的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子受有些怔然,不知不覺,緊緊揪住對方衣裳的手便挪了位置,放在了刀客的脖頸兩旁。
如果依着他的身份來講的話,這世界上沒有人會聽從于他的命令,但是面前的人剛好卻是個例外,讓他無法掌控……
所以他想不出來其他辦法,又貪戀這片刻的時光。
指尖觸碰到那片肌膚,完全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僵硬,但卻莫名其妙開始變得燙了起來,燒得他下意識手一抖,咬咬牙,有些受不了對方那利劍一樣的目光。
他把衣袖扯開,遮住了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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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并不知道血裏的毒究竟會起什麽樣的作用,會讓人中毒身亡,或者只是暫時性的麻痹。
但在這種時候,他顧不得那麽多了。
身在上位多年,他還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的緊張情緒,以往,他都是運籌帷幄的那一個,又哪裏會淪落到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算計一個曾對自己釋放善意的……
陌生人。
越想就越是覺得那種屈辱感幾乎要将他盡數吞沒,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麽。
膝蓋頂着冰冷的地板,有種很別扭的痛感傳來,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讓人心裏很難以接受,但是又覺得別樣的爽快。
咬緊牙關,他伸手,把刀客的衣襟扯開了些,半個手掌都貼了上去,呼吸亂的毫無章法。
他摸到了對方的胸口,手掌貼着的地方,完全能夠感受到胸膛底下心髒的跳動頻率。
很平穩,沒有半點慌亂,就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他在做什麽似的,不急不緩。
這樣一來,就襯得他越發奇怪起來。
子受指尖用了力,幾乎是有些憤怒地去撩開衣擺,蒼白幹澀的唇瓣用力抿成了一條線,顯得臉頰上兩邊的潮紅越發不正常起來。
他又聞到了那股子甜膩到讓人手腳發軟的味道,氣味鑽進他鼻腔,瞬間,讓他額前的汗水越發多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仿佛飄了起來似的,做什麽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味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蛇類發/情的時候,為了誘惑交/配對象而散發出來的味道。
他靠得離那刀客很近,自然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無動于衷,方才的惱怒,也是因此而起。
可是那味道慢悠悠往四周散開的時候,他分明瞧見了對方脖頸上的肌肉忽然輕輕動了動,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要刻意壓上一壓。
難道說那味道對人也有效?
子受輕輕擡起手指,掀開了那片殘破的衣袖,他看見刀客眉頭緊皺,閉着眼,表情似乎帶着隐忍——或者說的更清楚一點,就是不願。
真是好笑,這世上竟然有人想要反抗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嗎?
心裏這麽想着,他不由得就輕笑出聲,手一抖,殘破的衣袖重新把那雙眼睛給蓋住了。
他不想去做那些無謂的前戲,因為這只是一次有欲無情的荒唐事,帶給他的除了屈辱,還是屈辱,他連個對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害怕在那雙能映出他影子的瞳孔裏瞧見自己現如今的模樣究竟有多麽不堪。
所以,倒不如快些解決,痛痛快快了結。
他把手放了下去。
因為是帶着怒氣,所以動作也未免多了許多粗魯,對方越是無動于衷,他就越是着急,冷汗順着脊背往下滑,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心情激蕩,也讓那股子甜膩的味道越發濃郁起來,寬敞到差不多能容納上百人的大殿內,安靜地只有他一個人的急促呼吸聲。
神像靜靜立在那裏,即便是他們現在被其中一尊神像給遮住,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看見他們,但子受仍舊覺得,自己好像被放置在千萬雙眼睛的注視範圍內。
他們都在看他,看他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看他親手把尊嚴丢在地上踐踏,然後維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嘲笑他,蔑視他。
“……該死!”
子受急得雙手一直在顫抖,狠狠心,幹脆忽然間湊上去,一口咬住了刀客那修長的脖頸。
嘴唇碰上去的瞬間,他感覺到對方本來僵硬的身子忽然一震。
“呼……”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透着壓抑的味道。
子受傾身上去,一路往下,吻到了對方鎖骨,即便他讨厭這樣子去做,有種不斷在挑戰他底線的意思,可都已經到了現在,糾結那些反而沒什麽必要了。
幹脆就放開算了。
他的動作并不熟練,畢竟以前從來沒有主動去這樣子做過,但好在有效果,他感覺對方終于有了些反應——
雖然可能是因為那甜膩的味道效用更大一些,也幾乎都不用他怎麽去試着讓自己放松,他只是心裏冷到有些絕望。
這些事,本不該是要他做的,但現在卻……
他艱難地往前頭移了點,又低頭看了一眼,估算着位置,按在對方肩頭的那只手不斷收緊,用力握成拳,手一直在抖個不停,最後終于是把心一狠,閉上眼,自己往下沉。
萬物自有規律,做任何事也都是得一點一點來的,可是越慢,就越是能讓他察覺到那種強烈的羞恥心蓬勃而出。
“唔……”
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腦中已經是一片空白。
“孤究竟是在做什麽……”
汗水滑落,他仰起頭,緊緊咬住下唇,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臉上表情已經完全失控。
多半是情動,又夾雜着不甘和憤恨,複雜的要命。
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
倘若他真的能堅持,一心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說到底,還是他的不甘心在作祟。
雖說人總有一天會死,可他不想死,不甘心就這麽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裏,真真正正就像一只蝼蟻。
那麽可憐,又可悲。
他睜開眼,看見了頭頂上一片密密麻麻的複雜線條,在幽光下看起來像花,又像是數不清的猙獰鬼臉,詭異萬分。
微微低頭,他垂眼看過去,被他毒倒的刀客薄唇緊抿,不知不覺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薄汗,壓抑到額角甚至能瞧見青筋凸起。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對方這樣隐忍的表情,子受忽然覺得雙腿一軟,沒穩住,一下子就坐到了最底。
他忍不住驚喘一聲,瞬間有種顫栗的感覺順着尾椎骨一下子沖遍全身,讓他有些神志不清,意識都似乎是在那一刻變得有些錯亂。
長長的衣袍雖然淩亂,但還是能蓋住大部分,從遠處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樣。
他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肩膀,聞到了一股淺淡的血腥味,這才意識到剛才那一下,他被刺激得抓破了對方的皮肉,指甲直接陷了進去。
“呼……”
吐出一口濁氣,他咬着牙,萬分艱難地把身子稍微往上擡了擡,輕輕動了動。
被完全撐開摩擦的這種陌生感覺,推翻了他所有理智,适應之後,這些天來忍耐的痛楚下去了不少,歡愉的感覺也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壓了過來。
起起伏伏,直面風浪而上的小船,也不過是如此。
他仰頭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紋,視線逐漸有些模糊,就好像是周圍那些霧氣悄無聲息潛入他雙眼一般,蒙住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什麽都覺得模模糊糊。
背對着神像,竟然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
這種帶着禁忌的刺激感,讓他不自覺有些忘乎所以。
他忽然低下頭,覆上刀客那兩片緊抿的嘴唇,也不像是親吻,倒像是野獸在啃噬獵物一般,用力到立刻有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他可能是真的瘋了,不然,他怎麽會冒出親吻對方的念頭?
但他覺得十分痛快。
他才不管對方這會兒心裏是如何想他的,倘若最後真是能夠解了身上禁锢他的欲/望,那在利用完之後,把人殺了便是。
淩亂的呼吸聲斷斷續續起起伏伏,還夾雜着些許忍不住哼出來的低吟,這種聲音回蕩在四周立滿肅穆神像的大殿內,簡直不是常人能夠想象到的荒唐詭異。
他仰着頭,心想,你用這種法子困孤于此地,無非是想看孤如何凄慘,可孤今日偏不願遂了你的意,反而還玷/污了你聖潔高雅的大殿——
如此,兩敗俱傷。
誰也讨不了好,你可看得高興了?
忍不住笑出聲來,夾雜着些許自虐的感覺,身子一動,帶着體內巨物忽然蹭到某一處,他頭皮瞬間發麻,只覺得呼吸都被迫止住了。
下一秒,連着幾日光立着卻什麽也吐不出的東西一下子便洩了出來,他手腳忍不住顫栗,意識有些不太清醒,整個人也都癱軟下去,靠在刀客身上大口喘息。
還不夠……
身上那股子難堪的勁兒還沒下去,一次還不夠。
而且,被他吞進去的東西仍舊立着,沒有半分疲軟,顯然是還未到最後時刻。
他閉了閉眼,有些破罐子破摔似的,忽然張嘴,用力咬住了對方脖頸側面的皮肉,然後在熱浪襲來的瞬間,卷走對方從上而下滾落的汗珠。
他沒看見刀客垂在地上的手,忽然輕輕動了動,好像毒素的影響正在悄無聲息褪下,讓對方又有了些許力氣。
火熱的氣息再次交融,遮住他們身影的神像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笑容顯得格外冰冷。
但在大殿的另一個陰暗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忽然多出來了一條縫隙。
就好像那裏是有個人正試圖把牆壁推開似的。
事實上,牆後頭确實有人,還不止一個。
一腳踏錯,不小心掉入這條長到似乎根本沒有盡頭的過道之後,易平林臉上的沮喪情緒遮都遮不住。
他盤腿坐在牆邊,累的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
“為寧,你餓不餓啊?”
有氣無力地吆喝了一聲,易平林摸着癟癟的肚子,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這是要走什麽大運了,結果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是走不到頭,出也出不去,我都快餓死了——”
“你過來嘛,咱倆聊聊天歇會兒。”
聽見他吆喝,不遠處,那個瘦得有些過分的青年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随後一言不發地就坐到了他身旁。
把身上背着的包裹遞過去,“你帶的,吃吧。”
易平林抱着包裹,有些傻裏傻氣地咧嘴,嘿嘿一笑:“還好我機智,出門帶了好多東西吃。”
說着,從裏頭摸出來一大塊臘肉,“給你。”
兩個人坐在長長的過道上,啃了幾口幹糧之後,易平林拍拍腦袋,“為寧,話說你是什麽時候來的這邊啊?我來這裏才一個月左右,對什麽都不是特別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
“有個熟人一起簡直太好了!”
楊為寧低着頭,聲音悶悶道:“我來兩年多了。”
“兩年?”
易平林驚得雙眼瞪大:“這麽久啊?那你之前不會一直都……”
他沒把話說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的味道。
楊為寧聽出來了他未盡的話是什麽意思,看似不在意地笑笑:“是啊,我沒你那麽幸運,穿到一個世家公子身上。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個什麽身份,所以這兩年,我一直是個黑戶,被人家抓走當了兩年的奴隸。”
說着,轉頭看了易平林一眼:“幸好碰見了你,不過你不會嫌棄我吧?”
易平林趕緊擺手:“不不不,怎麽會呢,我就是……哎算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我跟你說點有意思的吧。”
“就前段時間啊,我碰見誰了你知道不知道?”
楊為寧笑笑:“你怎麽還是這麽喜歡賣關子。”
他不捧場,易平林便撅噘嘴,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才又繼續:“好吧好吧,我直說了。”
“前段時間我不是剛來沒多久嘛,結果一睜眼,就正好被人攆着往外走,說是讓我去投奔親戚。”
“我心說那什麽親戚我也不認識啊,就碰碰運氣去看看算了,哪知道我一過去就發現,人家跟我說的那個親戚,你猜是誰?”
被橫了一眼,易平林撓撓頭,嘿嘿一笑:“我跟你說你可別吓一跳,就這個世家公子的親戚裏頭有個人,特別有名——”
“當時我見了以後還不知道,結果一問我的媽呀,說人家大名叫妲己!”
“牛逼不牛逼?我都驚了!”
“而且最最關鍵的問題是,就那個妲己啊……”
易平林伸出一根手指,動了動,表情逐漸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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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