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Chapter45

Chapter 45

整個車廂裏都被一股詭異不明的氣氛籠罩着。

托尼早已經止住了咳嗽，偏頭望着車窗外倒退的景象還欲蓋彌彰的哼起了歌——

他這算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八卦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如果不是被愛蒙蔽了心智，傑瑞怎麽可能對“劣跡斑斑”的湯姆百般維護，甚至還像個傻子一樣打他的頭盔。

“什麽？”湯姆的腦海中在幾秒鐘之內閃過了數十種可能性，然後否決掉了自己覺得最荒謬的那一種，“喜歡。當然喜歡。”

他呵呵的幹笑了兩聲，綠眸閃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陪伴我要比你更久了。”

傑瑞在提出這個大膽的問題那一刻，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湯姆，一邊期待着湯姆可以說出些什麽，又一邊害怕聽到些什麽。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陪伴我要比你更久了。

看着湯姆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傑瑞隐隐有些失落：“是，我在你心裏總歸該排第一的。”

傑瑞挺了挺身子，抿成一條線的薄唇是整個人看起來又冷漠了幾分。一如他襲擊神盾局時的冷漠神情。

托尼透過後視鏡瞄了眼湯姆，只見他整個人巧妙地籠在了陰影下，令人看不清表情。

托尼心中一陣唏噓——看上去風流又潇灑的湯姆卡特原來如此的不解風情，這是完全沒有聽出傑瑞的弦外之意？怪不得闖蕩好萊塢這麽些年，竟然一點點的花邊新聞也沒有。

哦，不對，是有的。他和湯姆的狗血新聞可在報紙上整整挂了一個星期。

湯姆自然感受到了來自前方的托尼的那一道毫無顧忌的戲谑目光。

他心虛的往後靠靠，以此來确保那個幸災樂禍的幹兒砸并不能看到自己的神情：“小托尼，請你離長輩的私生活遠些。”

“湯姆卡特，你別以為诓騙我父親簽了那種屈辱的協議，就真成了我的長輩。”托尼快要被這個讨厭的混蛋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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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他以天才的名義橫空出世以來，就沒人用“小托尼”這樣乳臭未幹的昵稱叫過他。更別說現在這樣叫他的，是他托尼斯塔克此生最讨厭的人，沒有之一。

“是不是長輩一會兒見了霍華德你不就知道了嗎？”湯姆得意洋洋，真好，多了個便宜兒砸。

可當湯姆的視線有飄回到傑瑞身上時，卻發現傑瑞竟然睡着了。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傑瑞身上，又看到傑瑞睡着都緊鎖的眉心，一時間心中頗為不自在。

傑瑞的那個問題，令湯姆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位風頭正盛的大明星，他可遇到過不少男男女女對他示愛，無論是同劇組性感美豔的女主角亦或是才華橫溢的大導演。但在湯姆卻從未有過什麽感覺，甚至還讓系統懷疑他對前世的那只母貓餘情未了。喵了個咪，他連那只貓的名字都忘了好嗎？

不過為什麽，為什麽他現在倒是心如擂鼓、手足無措。

于是，湯姆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陣緋紅，就連耳後也逐漸熱了起來。

他長籲了一口氣，迫使自己慢慢的撫平心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理理清楚自己和傑瑞之間的關系了，現在的傑瑞也不再需要他那一副“慈愛的老父親”的關懷禮包。

車子就在三人各異的思緒中駛入了斯塔克家。

霍華德斯塔克從回到家的那一刻就開始翹首以盼了。他一直探頭望着窗外，當門鈴響起的那一刻，他跑得可比史蒂夫羅傑斯還要快上幾分：“別動！別動！讓我開門。”

他邁着有些蹒跚的小碎步飛也似地搶在史蒂夫前面打開了門。

羅傑斯看着搶先在他身前的小老頭，目瞪口呆——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那個前一秒還在向自己抱怨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的霍華德，此時怎麽像偷偷裝了托尼的機械腿一般的健步如飛？

然後，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又出現了。

本來臉上透着樂不可支的笑容的霍華德，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表情就斂了起來，甚至就差在臉上明晃晃的寫着“我不歡迎你們”這幾個大字。

羅傑斯：“？？？”之前翹首以盼期待湯姆快點來的那個人是誰？

“霍華德，好久不......”見。

湯姆本想着要在托尼面前完美的表演出兩位摯友跨越時空的真摯情感，以此讓托尼不得不打心底裏承認自己的“幹爹身份”。

然後，他就慘烈的翻車了。

說好的霍華德多年的苦苦尋找呢？想象中重逢的熱淚盈眶呢？這個頭發花白卻氣勢洶洶的瞪着他的糟老頭子是誰！

“呵，湯姆卡特先生，我們可真是好久不見。”霍華德陰陽怪氣的擠出這樣一句問候，然後傲嬌地別過了頭，并不讓其他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你當年離奇失蹤，怕是回了你的那顆星球了？不辭而別，你竟然不辭而別。你的違約金還沒付給我們斯塔克工業。”

他倚在玄關口的牆上，一臉冷漠的和門口石化了的湯姆算起了賬。沒錯，是真的在算賬！

“正好托尼說你的合同還在手裏。當然即使不在手裏也沒關系，因為我這裏剛好有兩份。你需要賠付塔克工業的違約金，再加上找尋你這麽多年的人工費、設備費還有我的青春損失費。你必須給我這個數！”

“青春損失費？都是一個糟老頭了哪還有青春。”傑瑞是怎麽看霍華德都覺得不順眼，他替湯姆回腔道，“呵，愚蠢的人類。”

拿腔作調的姿态倒與洛基頗有幾分相像。

“小老鼠你閉嘴，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和你算賬了。”霍華德睨了傑瑞一眼，繼續和湯姆扳扯起來。

傑瑞：“？？？”我什麽時候在這個老頭面前掉馬的？

霍華德老雖然老，可畢竟有着斯塔克家族祖傳的天才頭腦。他很快就算出了準确數字，還豎起手指給湯姆比了一下。

湯姆倒吸了一口冷氣，斯塔克家族的這一個兩個人，怕不是希望把他的所有資産都掏空：“走錯門了，一定走錯門了。這個咄咄逼人的市儈老頭是誰？我肯定不認識。”

“喂，那你還往裏面走做什麽？！”

湯姆索性無視了掉門口對他吹胡瞪眼的霍華德的這個問題。

他哼着不成調的小曲繼續往客廳走：“兒砸，不得不說你人雖然惡劣，品味卻還是很不錯的。”

托尼：“？？？”是在叫我沒錯吧？這個混蛋為什麽越來越過分了？托尼生無可戀，他突然間發現自己有點想念那個滿口奉承之語的虛僞小明星了。

“你什麽時候真的認湯姆做幹爹了？”霍華德倒也不攔着湯姆，只是附在托尼的耳邊小聲詢問道。

得到托尼否定的回答時，霍華德滿意的點點頭，神情驕傲：“不愧是我兒子。我們斯塔克家的人，從不亂認外人做幹爹。”

托尼懸着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看，誰說父親不喜歡他的，這不比起尋找了這麽多年的摯友，他這個兒子仍然是最重要的。

“畢竟當年認識湯姆時，我還是一個奉行獨身主義的潇灑富豪。你這個兒子，是我遇到你母親之後的意外産物。”霍華德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神情中還有所愧疚。

要是真知道自己将來會生個兒子，那是無論說什麽也不可能答應湯姆的那種要求啊。

“意外産物，外産物，産物，物......”托尼腦海中盤旋的只有這四個字，他哪還能顧得上去看霍華德的表情。

嘤，果然他的父親不愛他，這件事還不如不要和他解釋。

很快，托尼就發現了又一件令他更為肝顫的事情——整個房間的所有人裏，他竟然變成了輩分最小的那一個。

淦，被一群上世紀的老頭子打量着，這種感覺可真不太妙。

闊別許久的好友重逢鬧是鬧，可總歸是有說不完的話的。這點，對于從異世界來到紐約的傑瑞同樣适用。

雖然說青年的傑瑞沒能接觸過史蒂夫羅傑斯，但大概是受到少年時期的記憶影響，他就很喜歡美國隊長：“我對這個世界沒什麽了解，什麽？原來你也是！”

這還是湯姆第一次在傑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看到他在其他人面前也表現出驚喜的情緒。于是，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謎之老父親的笑容。

“你是說你明天就要走？！”原本還樂樂呵呵邀請湯姆去斯塔克家的私人莊園住一陣子的霍華德立刻又變了臉。他神情冷淡的拿起筆開始在小本上寫寫畫畫，口中還不住地念叨着：“違約金按80年來算，包括利息是......”

湯姆：“......”我想選擇狗帶。這是個秘密我不能說，因為我害怕系統用綠巨人來敲我的腦殼。

【“造星”系統提示：“宿主可以向霍華德斯塔克先生解釋收集寶石的重要性。另外，208并非時刻體罰宿主的殘暴系統。”】

呵，辣雞系統，我信你個鬼。

“霍華德你聽我說，我需要和傑瑞一起去幫海拉收集無限寶石。”湯姆還是信了，他開口一本正經的對霍華德說道，“你記得海拉嗎？就是那個單手舉飛機的暴躁老姐，我要是不幫她收集寶石，她會用錘子砸死我。”

門外似乎傳來了噼裏咣當的鋼鐵碰撞的響聲。

“嗯，什麽聲音？”托尼随手就打開了門，他傻了。

只見被他用得廢棄掉丢在倉庫裏的機械手套此時被不明的力量團成了團，穩穩當當的漂浮在門口：“哦！這是誰搞的鬼？！”

湯姆表示：我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于是，那團機械手沖着湯姆的方向直勾勾的砸來。

“湯姆快躲開！”羅傑斯和霍華德幾乎是同時起身擋在了湯姆的面前。那團機械手仿佛也有靈性般換了個方向眼看就要落在地上，而與此同時，傑瑞想用來保護湯姆的咒語也念出了口。

湯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只見那團被傑瑞施了咒的機械手又一次懸空，然後極其精準的統統砸在了他的頭上：“......”到底是誰教的傑瑞咒語？！叫出來我打死他！

“湯姆，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傑瑞惶恐極了，他哪知道自從和湯姆重逢後，自己的咒語竟然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一天之內親眼見證了傑瑞的咒語各種奇葩的托尼不禁咂舌：“這誰頂得住啊，就憑你這法術怎麽能把神盾局攪得天翻地覆？傑瑞莫斯。”

托尼正色道：“你現在要是告訴我，你本來是想修建神盾局卻意外弄錯了咒語，我都敢信。”

“不，這不怪他。”湯姆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心裏罵了辣雞系統一萬八千次。這次，絕對又是辣雞系統的懲罰。

【“造星”系統提示：“宿主對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的解釋具有誤導性，請重新解釋。另外，208本來已經被霍華德先生舍身救宿主的情誼所感動，不打算繼續懲罰。宿主此次受傷，完全是因為傑瑞莫斯念錯咒語。”】

湯姆的目光在場上兩個斯塔克身上來回轉着，心裏卻疑窦漸生——

辣雞系統扯什麽被情誼感動他是完全不信的，尤其是它提起霍華德時竟然改了口，用起了“先生”這樣具有人類情感的尊稱。該不會？該不會......

他的目光又在這兩個斯塔克身上轉了轉。難道他和傑瑞能重活一世，甚至這個系統都是這兩個斯塔克中的某一個搞的鬼？可想到在自己穿越時空改變時間線前霍華德已經遇害，湯姆的懷疑便轉嫁到了托尼一個人的身上。

系統又說話了。

【“造星”系統提示：“接下來，208将讓宿主看到本會發生的未來事件。”】

湯姆的腦海裏一幀一幀的畫面往過走，直到最後他呆若木雞。感情就算沒有他和海拉滿世界的收集寶石，複仇者們也會解決掉這一切，不過是過程曲折些，結果慘烈些。

“......”湯姆突然間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了，他必須肩負起作為一個幹爹的使命。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托尼犧牲了性命。

托尼被湯姆盯得渾身發毛。該不會是真的把腦子砸壞了吧？為什麽前一秒還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看他，後一秒卻又眼神憐憫又和藹？

湯姆最後還是跟霍華德說出了離開的原因：“我們必須趕在那個紫薯精之前集齊寶石，否則要是宇宙間真沒了一半人。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着。”

第二天送走湯姆前，霍華德還在叨叨：“哎呀，誰知道你和傑瑞會在路上遇到什麽危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不要再折騰了。讓托尼他們年輕人去拯救世界吧。”

托尼：“？？？”在阿斯加德，幾千歲都還是個小屁孩好嗎？何況，就算我願意做超級英雄，可爸爸你也不能就這麽随便的把我推出去噻？你怎麽不再多愛我一點？

“沒關系，霍華德。我知道你擔心我，但這點風風雨雨還是讓我這個做長輩的來替托尼承擔好了。”湯姆毫無心理負擔的收下了霍華德塞給他的信用卡，以及霍華德強迫托尼饋贈給他的豪華跑車。

哪知道霍華德竟然極其傲嬌的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是怕你死。只不過是怕你死了之後，又沒有人樂意替你還上欠我的巨額債務。”

湯姆不置可否，可心裏的小算盤卻盤得啪啦響——早就聽說了奇異博士斯特蘭奇最喜歡豪車，等他和傑瑞去了斯特蘭奇的居所後，就把這輛車賣給他。這些錢再加上霍華德給他的那一筆，那可是瞬間就能還上欠托尼的錢。

“那我們就先走了。”湯姆降下車窗睨着霍華德身後對愛車滿臉不舍的托尼，心情頗佳，“不得不說，我認識的霍華德可真是最慷慨大方的斯塔克。”

人年紀大了就不經誇了，霍華德被摯友兩句話就誇得飄飄然了起來。他一巴掌就扣上了托尼的後腦勺：“快，和湯姆幹爹以及傑瑞叔叔說再見。”就連傑瑞也順帶被提了輩分。

托尼：“！！！”父親，您記得您昨晚是怎麽說的了嗎？還有，憑空又多了個小鬼做叔叔是怎麽回事？！

明天萬更完結！養肥的崽崽們可以開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