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夏軟x簫棠（3）

夏軟x簫棠（3）

39.

衛黎問：“你真不要你老公了？”

夏軟飽覽群書，意識形态空前高漲，表示：“自從我學了馬克思、毛概，還有歷史，我覺得喜歡簫棠不如喜歡學習！喜歡簫棠不如喜歡考公，為祖國基建做貢獻。”

夏軟抱胸勾唇一笑，興致盎然道：“要什麽老公？我當個海王不香麽？”

40.

搞事業，比談戀愛香。

那種成就感，知識文化的填充，給予夏軟的比在跟簫棠談戀愛愉悅多了。

考公期間，他接到好幾次陌生電話，但對方踟蹰沉默，恰恰每次透過窗戶往留下看，都能看到停在小區樓下的蘭博基尼，還有朝樓上觀望的簫棠。

四目交接後，夏軟就挂斷了電話。

從HT離開後，他又換掉了所有聯系方式，辦理新的SIM卡，但僅限于與跟衛黎和顧南朝聯系，電話號碼是誰洩露的不言而喻。

這一僵持，就是兩個月。

41.

考試前夕，夏軟拾掇了下，沒吃晚飯蹬蹬瞪下樓。

在簫棠微愕的目光下，他輕車熟路開了車門，坐在副駕駛上，薄唇抿了下望了眼簫棠說：“走吧，我請你吃飯。”

簫棠胸以為夏軟終于不鬧別扭了，胸腔裏充斥着洶湧的喜悅，如釋重負露出個笑，上車問了地址後驅車而去。

Advertisement

42.

夏軟請吃飯，從來不好吃。

上次是散夥飯，這次是分手飯。

43.

夏軟說：“上次電話分手不是很正式，我聽衛黎說要這樣分手才算正式，什麽都明明白白說清楚。”

“理由。”簫棠面無表情盯着他，眼裏毫不掩飾的侵占欲，像要将他一口一口啃掉似的。

……軟軟，到底要鬧別扭到什麽時候？

夏軟沉默了下，注視着他問：“你覺得你愛我麽？”

簫棠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似的，十指交叉凝視他，一字一頓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麽從HT跑來LJJ？又為什麽非要找你當搭檔？”

“那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麽？”夏軟問。

簫棠眸光閃了下，沒說話。

……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那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我的好友圈有哪些人？我的興趣愛好是什麽？還有好多問題，你不知道的。我感冒生病的時候只是需要你的關心，而不是你的占有，”夏軟停頓了下，閉了閉眼緩了緩神望着眼眸褪掉尖銳換上些許無措的簫棠，繼續道：

“以前我們搭檔，記得麽？我車抛錨了，打電話給你，你讓我打電話給拖車。真實情況是，拖車沒來，我一個人把車給修了，然後開車回家的。還有很多事情，不一一列舉。但那是搭檔期間，你确實沒必要幫我太多，接着是我們交往期間，我胃病，在路上疼得差點暈倒，你身強體健大概是不懂犯病的苦……”

“簫棠，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永遠不會在，”他頓了下，“在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永遠都在，就像……現在。”

這些話像藤蔓一樣牢固膠着着簫棠的一顆心，他薄唇微抿，欲言又止，那些被他忽視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已形成窟窿，呼啦啦吹着刺骨冷風。

末了，他冷得像冰一樣應道：“嗯。”

44.

沒了？！

夏軟吃了口橙汁，挑眉瞅了他好幾眼，心裏直犯嘀咕：被這麽數落還這麽平靜？

45.

在西餐廳像尋常情侶安靜吃完飯，簫棠驅車沒将夏軟送回家，将人帶去下榻的酒店。

夏軟察覺不對要下車，被簫棠阻止了，接着他就聽戴着金絲邊眼睛的斯文敗類說：“約麽？”

夏軟：“？？”

簫棠：“炮。”

夏軟：“……”

46.

夏軟沒約，下車打的回家，在卧室翻書就聽到隔壁“咯吱咯吱”暧昧的搖床聲，還有輕微的臉紅心跳喘氣聲，他沉默了好半晌，合上了書。

然後，夏軟撥了個電話給簫棠說：“約。”

他要是再呆在家裏，得被隔壁兩人砸狗糧砸暈逼瘋。

開心是一天，開心又是一天，那就随便找找樂子呗。

47.

夏軟認為：這是分手P。

簫棠認為：這是複合的開始。

48.

然後，夏軟在考場上所向睥睨，考上了公務員。

單位是XX市接濟救助管理服務中心，主要是處理一些既援助救濟事務，瑣碎龐雜。

由于考上了公務員，他就擁有了進入現實世界的通行證，與懸浮虛無的小說世界再無關系。他跟衛黎和顧南朝辭別，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慰勞這段時間的并肩作戰。

49.

搞事業，果然是最爽的。

夏軟的積分和銀行卡全部清零，在現實世界靠着跟銀行借款度過了艱難困苦的前兩個月，逐步熟悉現實世界的生活，沒有了時間加速，周圍每個人都十分真實。

朋友，也越來越多。

除了買不起房外，好像沒什麽糟心的事兒。

50.

HT和LJJ的房跟不要錢似的，随随便便就是別墅、公寓、花園洋房……到了現實世界，寸土寸金，80後據說要奮鬥30年才能買房，90後據說奮鬥300年買房，00後據說……

00後，貸款買房了。

不過，還有一點是……現實世界遍地飄0，無1可靠，且同性婚姻不合法，江湖處處是直男。

讓夏軟唯一不适應的是：他想當個海王，周圍全是直男！他想談個戀愛，周圍全是直男！他想約個P，周圍全是直男！

且，夏軟還得僞裝成直男。

51.

跟直男混了小半年，夏軟沒能将直男語錄倒背如流。

譬如：多喝熱水；你臉上粉太多了；你眼睛都抖成篩子，去眼科吧；小姐姐的裙子穿得真像胡蘿蔔……

夏軟不能不裝，特別是在同事面前，不裝就被說GAY裏GAY氣的。不過，一進GAY吧就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徹底放飛自我，奈何太窮了點不起MB陪聊，就只能點點雞尾酒感受一下氛圍。

52.

混着混着，夏軟兼職了GAY吧跳鋼管舞舞男。

……跳得很爽，玩得很嗨。

53.

然後，他好死不死趕不上了……打黃掃非。

一票人被外面沖進來的便衣給控制住，一個個全部蹲在牆角抱頭，夏軟都被吓蒙了，聽着頭頂一聲聲喊着“老實點”。

“夏軟？”

一雙皮鞋停在他跟前，他一聽那淺淡冷冽的聲音下意識擡頭順着長腿網上看，就見到一襲白襯衫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蹙眉審視着他，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KAO！簫棠怎麽會在這裏？

54.

問：比落魄時遇到前男友更尴尬的是什麽時候？

夏軟：前男友是打黃掃非隊的，而我跳個舞被當成了嫌疑犯。

55.

到底是搭檔多年，夏軟一眼就認出這人是簫棠，瞪着眼胸中驚濤駭浪，下意識攏了攏身上黑色薄軟的透明襯衫，笑得比哭還難看。

作為良民，身正不怕影子斜，被抓去做筆錄一點不可怕。

但給他做筆錄的是前男友，這就顯得……有億點點尴尬，腳下都要摳出一座城堡了。

“姓名。”

“夏軟。”

“性別。”

“……男。”您眼睛瞎了麽？果然前男友這種生物是最神奇的。

“去GAY吧做什麽？”

“SIR，我發誓我沒有幹壞事，我單純就是去玩兒，”夏軟信誓旦旦，斟酌用詞道：“不信您可以問酒吧別的人，我絕對沒跟人做過不該做的事情。”

态度不端正，要是捅到單位去，那他就玩完了。

簫棠默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妙，唇角勾了個笑：“……哦。”

夏軟：“？？”

56.

筆錄做完，外面湊巧下雨，簫棠出來時順便就捎了夏軟一程。

車上，夏軟瞪眼望着嶄新的別克，抽了抽嘴角問：“你考上打黃掃非這裏，不應該從HT帶不出一點點積分和錢出來麽？”

簫棠輕飄飄道：“哦，跟銀行借款搞了一個月股票，賺的。”

夏軟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世界誰敢這麽玩兒，估計早被股市套牢成韭菜，也就簫棠牛逼随随便便換個環境也能過得舒舒服服，他在心底嘆了口氣，跟見了老朋友似的問：“你不在HT呆着，考公務員出來的？”

簫棠面色淡淡道：“不然呢？”

“你……不會是為了我才考公務員跑出來的吧？”

“想太多。”

“那就好，不然你可吓死我了。不過你剛來，如果有什麽事情不懂可以給我打電話。”

“號碼。”

“152xxxx2586。”

57.

夏軟被送到公寓樓下，招招手跟簫棠告別。

眼見簫棠的車消失在燈紅酒綠裏，他眯了眯眼睛，拖着下巴喃喃自語道：“走得這麽幹脆？”

……那應該是真放了，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困擾。

再見簫棠，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怕他再蓄意糾纏，循環着同樣的麻煩，不過現在君子之交就挺好。

58.

兩人成了飯搭子，晚餐在公寓樓下日式餐館吃飯。

不過，許多時候夏軟還是去酒吧跳鋼管舞賺外快，可惜的是打黃掃非那邊來沖進來調查，來來回回進了好幾次局子，夏軟覺得進局子多了，他就是再清白，就算跳進外面那條河都洗不清了。

夏軟問簫棠：“你們打黃掃非不是才查過我們酒吧麽？”

簫棠慢條斯理吃飯，應道：“例行檢查。”

夏軟咬着筷子又問：“那什麽時候例行檢查結束？這一周搞兩次，我們酒吧遵紀守法，怎麽就被你們盯上了？”

簫棠抿了口水，淡淡道：“不知道。”

夏軟翻了個白眼，悶悶不樂喝着橙汁，不高興給酒吧老板打了電話辭職。

再抓進局子幾次，他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59.

簫棠被人表白了。

對象是酒吧調酒師，挺帥挺酷的年輕人，姑且叫A君。

A君在酒吧裏算比較照顧夏軟的，幾乎在他去時就好心将所有規則潛規則給他講解了個遍，且又調得一手好酒，不少人都挺喜歡A君的。

但他沒想到A君會給簫棠表白。

……目測一見鐘情，再見傾心。要怪只能怪簫棠那張臉長得确實太招人“憐愛”了。

A君是在214情人節表白的，他在露天廣場上表演了調酒，給絡繹不絕的人送上雞尾酒，專程邀請了夏軟，夏軟又邀請了簫棠體驗生活。

誰知A君炫技挑了一杯“我愛你”，酒杯色彩五彩斑斓，像彩虹，深情款款望向夏軟和簫棠說：“這是我對你所有的心意。”

有一瞬間，夏軟都懷疑A君是向他表白，短暫猶豫後望着小狼狗蠢蠢欲動，想上前幹了那杯雞尾酒，跟A君試試談戀愛。

60.

誰料，旁邊的簫棠接過雞尾酒，仰頭一飲而盡，微微蹙眉從嘴裏吐出一枚尾戒，扣着夏軟的手面無表情沖A君道：“不好意思，我跟他已經在一起了。”

A君笑意垮掉，看看簫棠，又看看夏軟，抓了抓頭發尴尬道：“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系啊。”

夏軟瞪眼，轉頭望着側臉線條冷酷的簫棠，倒吸了口冷氣：“！！！”

KAO！這久違的工具人之感！簫棠為了拒絕A君竟然捏造事實，慌稱跟他情侶關系？！這一招，當真是拒絕人的不二利器！

作為稱職的工具人，夏軟雙爪抱了抱簫棠的手臂，調整了下狀态充滿歉意沖A君道：“……對不起啊，我們也是最近才在一起的。”

簫棠垂眼跟他對視了眼，寬厚的手掌将他的手握得更緊了點，眼底浮了兩分笑意，重複道：“是，最近在一起的。”

軟軟，在催促他将關系進行質變麽？

61.

最近，簫棠有點怪。

來單位門口接他時，會先給他一個擁抱，牽着他的手将人塞進副駕駛，還會細心的給他系安全帶；吃飯時會點他最喜歡吃的菜；還會時常一箱箱買牛奶讓快遞送到家門口；還會每天讓花店小哥給他送一盆多肉，天天帶一盆植物回家，養了一陽臺……

事情比較多，夏軟起初不以為意，後面被同事打趣道：“別不是有人追你吧！不過看這陣仗，應該是個男人送的。”

“我是直男！”夏軟一聽這話不對，豁然起身，義正言辭道：“我喜歡姑娘！”

62.

晚上吃飯，夏軟咬着筷子盯着簫棠看。

“怎麽了？”簫棠抿唇問。

夏軟擱下筷子，肅容問：“你最近是不是在追我？”

簫棠頓了下，擡眼沉默了下，不以為意笑了下說：“追和不追，有什麽區別？”

“如果你不追我，我覺得我們還是還朋友，”夏軟食指一下下敲擊着桌面，淡淡道：“如果你追我，那今天這頓我請，當散夥飯了。”

簫棠捏着筷子手指泛白，目光沉沉盯着他半晌，薄唇抿成一條線，胸腔裏又漲又酸澀，倏然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怎麽會是追你呢？只是慰勞你最近幫我。”

不能逼軟軟，還是得慢慢來，每一步都不能再走錯了。

63.

夏軟想了想，認真說：“對了，我以後決定當直男了。”

簫棠都被氣笑了，“是，你要當直男。”

通篇瞎扯，沒有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