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喬燃x傅謙(5)
喬燃x傅謙(5)
傅謙喝得醉醺醺的,進門被燈光刺了刺眼,擡手“啪”的一下将燈給關掉了,靠着門滑坐在地上,困倦難受的悶狠了聲。
這狀況出乎喬燃預料,他吵架的腹稿打了十幾遍,眼見傅謙醉醺醺的走過去蹲下身,“傅謙?”
傅謙沒應聲。
喬燃借着微光将人扶起來朝卧室走,把傅謙放在床上,讓他翻了翻身側躺保持呼吸順暢,擺弄了下讓上腿屈膝,解了傅謙胸前紐扣拿濕毛巾敷了敷,又在廚房找了醋泡好水扶着人喂了下去。
擱下空碗重新将傅謙放躺下,喬燃正欲起身離開,手就被虛軟的手給抓住了。
“……深深。”傅謙意識沉甸甸的,可又能察覺到熟悉的觸碰,掙紮着好不容易掀開了眼皮,發覺那只手又要脫離,他昏昏沉沉好不容易伸手抓住了,“深深。”
喬燃被吓了一跳,被握着手腦子一片空白,呼吸極慢極輕。
……被認出來了?怎麽辦?
傅謙渾身像壓着巨石似的,費力抓着那只手爬起身跪在床上,手指激動又害怕去摸對方的臉,摸過眉形、眼睛、臉頰、唇瓣、下巴,一一确認,那就是他的深深,再也忍不住将人擁入懷中,像粘人的小奶貓一樣蹭了蹭喬燃的頸窩,眼眶泛熱說:“你回來了,是不是?”
深深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好像是橘子味兒的。
喬燃不知怎的,淚水憋不住往眼眶外鑽。
“你為什麽不說話?”傅謙得不到對方的回應,自顧自道:“你還在怪我瞞着你,我不知道你那麽排斥我的過去,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喬燃喉嚨像卡住了似的,梗着聲音道。
“深深不生氣,”傅謙捧着他的手,觸到濕漉漉的液體,又有點慌,“深深別哭。”
喬燃眼眸閃了下,吸了吸鼻子說:“我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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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害怕,所以逃了。
“深深別怕,我在的。”傅謙無措的親了親他的額頭,又吻住了他的唇,一刻都不願意把人松開,可意識卻不斷在拉扯着傅謙朝黑暗的深淵,傅謙又啄了下對方的唇,擁着人滿足的睡着了。
喬燃不知道該接受還是拒絕,猶豫踟蹰間任由傅謙為所欲為,待被親得動情時欲伸手抱一抱傅謙,誰料他倒趴在他肩頭睡着了。
“傅謙?”他喚了一聲。
沒回應。
喬燃将傅謙重新安置好,開了燈坐在床邊看了他好半晌,期間又給他換了換毛巾,約莫淩晨五點才熄燈回房睡覺。
次日,傅謙在門外有節奏“咚咚咚”敲了幾下門。
喬燃被擾了睡眠揉了揉眼睛下床赤腳開了門,擡眼就見傅謙冷冰冰的臉,他愣了下問:“怎麽了?”
“喬先生暫住這裏,請別亂動我的東西。”傅謙薄唇微抿,良好的教養讓他即使生氣也保持風度。
喬燃怔了怔,頭上那根呆毛翹了翹,呆呆傻傻應道:“……哦。”
……是斷片了?
像執行了死緩般,還以為要應付掉馬危險,他滿肚子計策都想好了,可眼前這狀況又出乎預料,那顆高高懸起的心又好好揣着。
“另外,”傅謙幾不可查蹙了蹙眉,道:“謝謝。”
昨夜醉酒又夢到深深,以前深深總不說話,昨夜深深不僅跟他說話,還允許他親親抱抱,這多少讓他醒來後心情沒那麽糟糕。加上看到毛巾和蜂蜜水,便清楚新室友喬燃照顧他,再見被稍加改造的屋子怒意便壓了壓。
喬燃頭頂呆毛晃了下,見他确實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露出個笑道:“……嗯。”
模樣乖巧,好像還有點高興。
傅謙并不多言,進廚房做了早餐,頭還有些疼,他望了眼擱在旁邊的醋瓶,他拿起看了看像是想到什麽蹙了蹙眉,“他用的醋?”
以前深深應酬時參加飯局會喝酒,可他酒量又實在不好,所以傅謙會給他準備蜂蜜水。深深并不是特別會照顧人,就連照顧醉酒的人都是他口述教授的,可傅謙對蜂蜜過敏,所以醉酒後都用醋來解酒。
他又朝廚房外見喬燃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正要進洗手間洗漱。
将早餐在桌上擺好,他信步朝洗手間走去,在刷牙的喬燃身側站定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喬燃被靠近朝旁邊挪了挪拉開了點距離,刷牙的速度緩了幾分,又透過鏡子瞅見脖子上挂着的尾戒,立馬就心虛擱下牙刷,忙将襯衫紐扣給扣好,稍稍安心後再重新刷牙。
……戒指拿絲帶纏着,怕什麽啊?!
就算扔到傅謙身上,傅謙都識別不出來的。
傅謙将手擦幹,從他身後走時輕嗅了下,那股淺淡的橘子味清晰得讓傅謙心徹底亂了,亂了後又穩了穩,回頭望了眼鏡子裏扣紐扣的喬燃,恰恰看到他挂在白皙脖子上銀灰色纏繞的環形戒指。
……喬燃,是深深麽?
昨晚迷幻得像夢,傅謙胸腔裏像灌滿了熱水,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讓他重新燃起希望,盡管這種希望出現過許多次,都以失望告終,他不能一口咬定喬燃就是深深,也不願意給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兩人吃早餐時,喬燃唇邊沾了點果醬。
“我幫你。”傅謙沒抽紙巾,伸手拖着他的臉拇指擦了擦那處果醬,一觸及熟悉滑膩的皮膚,又細細摸了摸他的下巴,心髒砰砰跳得厲害。
喬燃被摸得有點不自在,“還、還有麽?”
“嗯。”傅謙心潮澎湃,指尖撫過他的鼻梁說:“有點髒。”
……是深深嗎?跟深深的臉一模一樣。
喬燃從他手掌裏抽出小腦袋,臉頰微紅慌張抽了抽紙巾擦了擦臉,結結巴巴道:“我我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傅總。”
怎麽突然對他那麽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不是斷片了麽?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麽?也還沖他生氣啊。
“嗯。”傅謙五指捏着筷子緊了緊,保持着原本的模樣應道,視線卻停在喬燃雪白襯衫的衣領下,微微眯了眯眼。
喬燃被他盯得一陣忐忑。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傅謙順路載喬燃去公司,一個上頂樓,一個趕通告,忙忙碌碌又是一日。晚上回家,喬燃做好菜,傅謙開了酒給他倒了一杯,高腳杯稍稍一碰說:“歡迎你來這裏。”
這一喝,你來我往幾杯下肚,喬燃酒量淺暈乎乎趴在桌上睡着了。
傅謙扶了扶他的頭讓他背靠椅子,蹲下身解開他扣得嚴嚴實實的兩顆紐扣,拿下那枚用銀灰色纏繞的戒指,稍稍一拆就裸露出戒指原貌,內裏還雕刻着\"SS&AQ\"的字樣,他所有的忐忑猶疑都碎裂了,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終于抵達了綠洲,望了望醉得臉頰通紅的喬燃,才堪堪意識到昨晚都不是夢。
……深深,悄悄回來了。
還随身攜帶着戒指,還是很喜歡他。在公司那麽久,靠他那麽近,他竟然一點沒察覺,他的深深一直都在。
他将喬燃橫抱着,進了卧室将人放下,眼眶不知何時赤紅,又舍不得挪開眼,望着喬燃貪戀的親了親他的臉頰,一寸寸撫摸着他的臉,像要将容貌刻進骨子裏。
“原來,深深長得那麽好看。”傅謙抓着他的手吻了吻手背,拿臉頰蹭了蹭,“手也好軟好白,真名也很好聽。”
他又想到什麽,愛憐的理了理喬燃的金色的發絲,“別怕,有我在什麽都不需要怕。”
隔日,喬燃醒來時頭暈乎乎的,起床去客廳倒水就見傅謙在擺弄着陽臺上的植物,稍一斂眉以為他要将植物清理掉,踱步過去依靠着門見傅謙拿着工具給植物除草施肥。
“傅總,這些植物多,要不扔掉幾盆向日葵吧。”喬燃提議道。
傅謙轉頭朝他露出個淺淡的笑:“好啊。”
最近深深拓展了喜歡植物的範圍,不專門喜歡向日葵了,他也要快掉補一補這缺掉的幾年。
喬燃愣住了:“???”
不是,應該把別的扔掉麽?
喬燃又瞅瞅那面光禿禿的牆,提醒了下:“我、我把你的照片和光盤都塞到了櫃子裏,你要不要拿出來?”
傅謙“哦”了一聲,處理完陽臺上的植物,擡眼狀似不經意問:“那些照片你好像不喜歡。”
“我是挺不喜歡的,”喬燃微抿了下唇,抓了抓頭等着傅謙生氣,說:“那個光盤也沒什麽好看的電視劇。”
“嗯,那扔了吧。”傅謙拿了紙箱,将櫃子裏的照片和光盤全部裝了起來。
喬燃又呆了呆:“……?!”
這跟預想的,不太一樣啊。
接着,喬燃在傅謙的指揮下,将向日葵和紙箱抱到了門衛處,央門衛送人。收拾結束後喬燃都還在犯懵,更懵的是傅謙叫人來家裏換掉了燈,換了更漂亮的吊頂,還禮節性詢問喬燃好不好看。
“好看。”喬燃乖巧坐在沙發上喝牛奶,小心翼翼問了句:“可是,你不是不開燈麽?”
……不為了他開燈這件事吵一吵麽?不是按照劇情發展應該是鬧掰後,他惡狠狠罵傅謙一通将人給罵醒麽?這突然來了個拐彎,喬燃都不知道怎麽拐過去。
傅謙應道:“我眼睛不好,要開燈才看得清。”
要好好看看深深。
喬燃一頭霧水:“??”
幾天前你不是這麽說的啊?然後他又有點心裏不是滋味,也沒瞅見傅謙受傷的戒指,喝着牛奶又苦又酸,後知後覺道:“是,是放下了?”
就什麽都沒發生,突然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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